皮皮读书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沈梦雪浑身僵硬地缩在真皮座椅角落,指尖抠进掌心掐出新月形红痕。

车窗外的阳光被深色玻璃滤成冷调,在沈磊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明暗交界线,他把玩银链的动作突然顿住,琥珀色瞳孔危险地眯起。

“听说你今天买了不少东西。”他忽然开口,声线像浸在冰水里的丝绸,“给暗卫们分了茯苓饼和糖葫芦?”

沈梦雪睫毛剧烈颤动,指甲几乎要扎进掌心。

她想起羽倾躲在廊柱后偷吃绿豆糕的模样,想起那个年轻暗卫捧着布袋时亮晶晶的眼睛,喉间泛起苦涩。

“你祖父说,”沈磊忽然倾身,雪松与鸢尾花的气息铺天盖地压来,指尖挑起她下巴迫使她抬头,“大小姐最近太纵容下人了。”

翡翠袖扣擦过她锁骨,沈梦雪猛地偏头避开,耳坠撞在车窗上发出细碎脆响。

后视镜里司机的脖颈绷得通红,指节攥着方向盘泛白。

“他们......都是跟着我的人。”她的声音轻得像飘在半空的羽毛,却在触及沈磊眼底冷意时骤然消散。

男人突然笑了,金丝眼镜滑到鼻尖,露出眼尾细密的纹路。

“跟着你的人?”他重复,指腹碾过她下唇,“记住,沈宅里的每一片瓦、每一个人,都是沈家的。包括你。”

沈梦雪浑身血液仿佛凝固。车在沈宅雕花铁门前缓缓停下,两名黑衣保镖立刻上前拉开车门,阳光里飘着几瓣晚开的槐花,落在她汗湿的鬓角。

沈磊下车时顺手整理袖扣,银链在腕间晃出冷光。

他转身望着呆坐在车内的女儿,忽然伸手替她扶正歪斜的白玉兰簪子,指腹擦过她耳后碎发时忽然用力捏住。

“祖父在书房等你。”他的声音混着槐花甜香,却让她后颈泛起鸡皮疙瘩,“别让老人家久等——尤其是......今天发生的事。”

车门砰然合上的瞬间,沈梦雪浑身脱力般瘫在座椅上。

后视镜里,沈磊正与管家低声交谈,金丝眼镜在阳光下反着冷光。

她颤抖着摸向旗袍内袋,指尖触到半块压碎的茯苓饼,碎屑混着糖霜粘在掌心,甜得发苦。

雕花铁门缓缓打开,黑檀木车轮碾过碎石路,惊飞了池塘边的白鹭。

沈梦雪望着熟悉的九曲桥和垂落的紫藤花,忽然想起今早出门时,碧玉发间的绒花也是这样在晨雾里轻颤。

“小姐,到了。”司机的声音惊醒了她。沈梦雪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绣着珍珠的缎面不知何时蹭上了糖渍,在阳光下泛着斑驳的光。

她深吸一口气,任由保镖扶着下车,旗袍下摆扫过满地槐花,像极了今早市井街道上沾着糖霜的裙摆。

穿过长廊时,廊下挂着的鹦鹉突然发出刺耳的啼叫:“贵客到——贵客到——”

沈梦雪猛地抬头,看见祖父书房的朱漆门正缓缓推开,身着藏青马褂的男人负手而立,翡翠扳指在阳光下泛着幽光。

“雪儿,”祖父的声音像陈年古钟,“听说你今天去了西街?”

沈梦雪的指尖骤然攥紧裙角,指甲透过薄绸掐进大腿。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从喉咙里飘出来,轻得像片随时会被风吹散的羽毛:“是,祖父。”

男人抬手示意她走近,紫檀木桌上摆着她今早买的桂花糕,瓷盘边缘还沾着半片玫瑰花瓣。

沈梦雪盯着那抹嫣红,忽然想起暗卫们捧着食盒时的笑脸,想起碧玉蹲在荔枝摊前迟迟不敢触碰的指尖。

“市井之地,鱼龙混杂。”祖父的手指敲了敲桌面,翡翠扳指与紫檀木相撞发出清响,“以后莫要再去了。”

沈梦雪垂眸盯着自己的鞋尖,糖渍在缎面上洇开小块阴影。

她听见身后的门被轻轻掩上,管家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廊下鹦鹉还在重复着“贵客到”,却没人注意到笼子里掉落的尾羽,正静静飘向阴暗的角落。

“是,祖父。”她轻声应道,指甲终于刺破皮肤,在大腿内侧烙下细密的血痕。

窗外的阳光穿过雕花窗棂,在地面织出破碎的光斑,像极了今早市井街道上,糖画师傅石板上凝固的游龙戏凤。

——————

沈梦雪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回廊尽头,檐角铜铃的余韵也渐渐消散。

沈磊抬手整了整袖口银链,皮鞋踏过门槛时刻意放缓了力道,雕花木门在身后合拢的刹那,书房里凝滞的空气仿佛被割裂。

祖父依旧背对着他立在窗前,藏青马褂的下摆垂落在红木地板上,宛如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

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斜斜切在男人笔直的脊背上,将翡翠扳指映得愈发幽绿,倒像是嵌进皮肉里的一块寒冰。

二十余年未见,他鬓角没有一丝白发,后颈凸起的骨节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倒和记忆中没有的丝毫的变化。

“我们有多久没有见面了?”男人的声音裹着浓重的鼻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

窗外的紫藤花影在他脸上摇晃,将金丝眼镜的倒影拉得支离破碎。

沈磊喉结滚动了一下,西装革履的挺拔身姿在满室古色古香里显得格格不入。

他忽然想起七岁那年也是这样站在祖父书房,攥着被戒尺打肿的手心,看阳光把男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都有20多年了吧。”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响,尾音撞上檀木书架又弹回来,惊得博古架上的青瓷瓶发出细微嗡鸣。

祖父转过身时,金丝眼镜滑到鼻尖,露出一张妖孽的脸。

那双和沈磊如出一辙的琥珀色瞳孔里,此刻翻涌着浑浊的涟漪。“是啊……雪儿今年都已经7岁了……”

他摩挲着翡翠扳指的动作突然加快,玉石碰撞的脆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时间过得真快,快得连孙女都养得这么大了。”

男人拖着缓慢的步子走向雕花梨木桌,黄铜扶手椅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桌上摊开的宣纸还留着未干的墨痕,“厚德载物”四个大字的最后一笔拖出长长的飞白,像是没写完的叹息。

“坐。”他指了指对面的酸枝木椅,袖口滑落时露出非常白皙,且没有一丝老人气息的手腕,与翡翠扳指的冷光形成诡异的对照。

沈磊解开西装纽扣落座,皮革座椅的凉意透过西裤渗进皮肤。

书桌上突然传来瓷器相碰的轻响——祖父不知何时倒了两杯茶,紫砂壶嘴腾起的热气模糊了两人的面容。

“尝尝,今年的明前龙井。”男人人的声音里难得有了温度,可当沈磊瞥见他握着茶盏的手背上凸起的青筋,突然想起小时候被这双手按在戒尺下的触感,茶水送到嘴边竟泛起一丝铁锈味。

沈磊端着茶盏的手指微微收紧,青瓷温润的触感却压不住掌心沁出的薄汗。

氤氲的热气模糊了祖父的面容,金丝眼镜后的琥珀色瞳孔却像淬了毒的银针,直直穿透蒸腾的白雾。

他轻抿一口茶汤,舌尖泛开的苦涩被刻意吞咽下去,喉结滚动时,脖颈处的青筋在冷白皮肤下若隐若现。

“味道怎么样啊?”祖父修长的手指叩击着紫檀木桌面,翡翠扳指与木纹相撞,发出规律的脆响,像是某种隐晦的威胁。

窗外的紫藤花影在他脸上摇曳,将那张妖孽的面容切割成明暗交错的面具。

沈磊放下茶盏,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杯沿留下淡淡的水渍。

他扯出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西装革履的仪态依旧优雅,却掩不住眼底转瞬即逝的警惕:“父亲的茶,自然是极好的。”

话音落下的瞬间,廊下的铜铃突然叮咚作响,惊得他肩膀不可察觉地一颤。

祖父低笑出声,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的冰块,砸在寂静的书房里:“呵,茶是好茶,只是喝的人……”

他缓缓起身,藏青马褂下摆扫过地面,带起一阵若有若无的龙涎香。

金丝眼镜滑到鼻尖,露出那双与沈磊如出一辙的琥珀色瞳孔,此刻却翻涌着令人胆寒的暗芒,“你把梦雪教的可不怎么样啊……”

沈磊后背贴上冰凉的椅背,皮革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他望着祖父缓步逼近的身影,突然想起二十年前被按在戒尺下的那个午后——同样的压迫感,同样带着铁锈味的空气。

“梦雪性子软,重感情,”他的声音不自觉放轻,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西装裤上的褶皱,“父亲是不知道,她有多么的倔强。”

祖父停在他面前,翡翠扳指几乎要擦过他的鼻尖。

阳光穿透窗棂,在两人之间织出一道锋利的光刃。“倔强?”祖父冷笑,镜片后的目光扫过沈磊紧绷的下颌线,“我看是被你养得愈发不服管教了。今天敢违抗命令私自出门,明天是不是要把沈宅的规矩都踩在脚下?”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震得博古架上的青瓷瓶嗡嗡作响,沈磊清晰看见瓶中插着的孔雀羽毛在剧烈颤动。

沈磊背脊笔直地抵着雕花椅背,西装面料与皮革摩擦出细微的沙沙声。

他垂眸凝视着杯中渐冷的茶汤,倒映在琥珀色瞳孔里的涟漪与祖父眼底的怒意无声对峙。

当翡翠扳指几乎要擦着他眉骨落下时,男人忽然轻笑出声,喉间溢出的气流吹散了氤氲茶雾。

“据我所知,”他慢条斯理地用银质茶匙搅着杯沿凝结的茶垢,金属碰撞声清脆如冰裂,“是母亲准许梦雪出去的。”

话音未落,祖父攥着翡翠扳指的手重重砸在桌面,檀木纹路在暴起的青筋下扭曲变形,震得砚台里的墨汁溅出星星点点的黑影。

沈磊却仿若未觉,骨节分明的手指捏起茶盏轻抿,任由滚烫的茶汤滑过喉咙。

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像淬了毒的银针,穿透氤氲热气直刺对方眼底:“母亲说,该让雪儿见见外面的天地。”

他故意拖长尾音,看着祖父骤然收缩的瞳孔,西装袖口滑落露出腕表表盘,钻石切割的冷光与翡翠扳指的幽绿在空气中激烈碰撞。

廊下的铜铃突然疯狂摇晃,惊起满院白鸽。

沈磊望着祖父脖颈处暴起的青筋,忽然想起七岁那年被这双手按在戒尺下的触感。

此刻他却从容地放下茶盏,指尖残留的茶渍在酸枝木桌面晕开深色痕迹,像极了记忆里挥之不去的血痂。“父亲若觉得不妥,”他解开西装最上方的银扣,漫不经心的动作却带着挑衅意味,“大可以去找母亲理论。”

话音落下的刹那,空气仿佛被瞬间抽离了所有温度。

沈磊利落地起身,西装下摆扫过酸枝木椅发出沙沙轻响,他抬手整了整歪斜的银链,动作优雅得近乎傲慢。

“父亲今日看起来不太舒服,我就不打扰了。”尾音还在书房里回荡,他已经转身大步迈向雕花木门,皮鞋踩在青砖地面的声响干脆而决绝。

祖父攥着翡翠扳指的手死死抵在桌面,指节因用力过度泛起青白,檀木纹路在重压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阳光透过窗棂斜斜切在他冷白的侧脸上,金丝眼镜滑落至鼻尖,露出眼底翻涌的惊怒与难以置信——二十年来,从没有谁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

沈磊握住鎏金门环的瞬间,余光瞥见博古架上微微晃动的青瓷瓶,忽然想起小时候在这里罚跪,连呼吸都要小心翼翼的日子。

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他猛地拉开房门,刺眼的阳光扑面而来,廊下悬挂的铜铃被撞得叮当作响,惊飞了停驻在紫藤花上的白蝶。

穿过九曲回廊时,沈磊的脚步不自觉加快。丫鬟们捧着茶盏匆匆避让,却只来得及看到他紧绷的下颌线和眼底压抑的风暴。

路过荷花池时,他抬手扯开勒得发紧的领带,银链在锁骨处晃出冷光,倒映着池面破碎的云影。

终于停在沈梦雪的房门前,他伸手的动作却突然顿住。指尖悬在雕花门板上微微发颤,仿佛能透过厚重的檀木,看见里面蜷缩着的小小身影。

深吸一口气,西装下的胸膛剧烈起伏,他轻声叩响房门,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梦雪,是爸爸。”

门把转动的瞬间,沈梦雪像受惊的幼鹿般猛地蜷缩进床角,藕荷色裙摆下的小腿止不住地轻颤。

沈磊望着女儿发间歪斜的白玉兰簪子,喉结滚动着咽下叹息,鎏金门环在他指间转出冰冷的弧度。

“过来。”他的声音像裹着蜜的钢刀,既带着不容抗拒的威压,又暗藏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沈梦雪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在丝绸被褥上蹭出细密的褶皱,却只能强迫自己挪动僵硬的双腿。

当少女颤抖着站到面前时,沈磊抬手替她扶正发簪,指尖擦过鬓角碎发的触感让她浑身绷紧。

“为什么要瞒着我去西街?”他忽然捏住女儿的下巴,翡翠袖扣的凉意贴在她泛红的耳垂上。

沈梦雪被迫仰起头,正对上父亲琥珀色瞳孔里翻涌的暗潮——那目光像极了冬日结冰的湖面,看似平静却暗藏汹涌。

她刚要开口辩解,就被沈磊接下来的话堵了回去:“你以为母亲护着你,就能随心所欲?”

房间里的空气瞬间凝固。沈梦雪望着父亲西装上锃亮的鸢尾纹章胸针,突然想起今早他抱自己上车时,掌心透过绸缎烙下的滚烫温度。

此刻那双手却像铁钳般桎梏着她,让她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父亲...我只是想去看看。”她的声音轻得像片随时会飘落的枯叶。

沈磊松开手,突然伸手将女儿按进怀里。西装面料蹭着她的脸颊,混着雪松与鸢尾花的气息几乎将她淹没。

“记住,”他的下巴重重抵在她发顶,声音低沉得令人心悸,“你的每一步,都要在我能看见的地方。”

沈梦雪感受着父亲剧烈起伏的胸膛,这才惊觉他此刻的心跳竟比自己还要慌乱。

窗外的暮色愈发浓重,廊下的灯笼次第亮起。沈梦雪在父亲怀里僵了许久,直到听见对方轻叹一声,温柔地梳理她凌乱的发丝:“若是想去,下次同我讲。”

带着薄茧的指腹擦过她眼角残留的泪痕,“但你要明白,有些地方...”他的声音突然冷下来,“一旦踏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管家的脚步声。沈磊放开女儿的动作极快,快到沈梦雪差点以为方才的温柔只是错觉。

他抬手整了整领带,银链在锁骨处晃出冷光:“待在房里,哪也不许去。”转身时,西装下摆扫过她颤抖的指尖,只留下若有若无的茉莉香。

沈梦雪跪坐在柔软的云锦被褥上,绣着并蒂莲的丝绸被面随着她急促的动作泛起层层褶皱。

听到那不容置疑的命令,她苍白的嘴唇瞬间没了血色,紫罗兰色的眼眸里泛起惊恐的涟漪,像只被猎人逼入绝境的幼兽。

沈磊的皮鞋刚要跨出门槛,腰间突然传来一股力道。

沈梦雪不知何时冲到他身后,纤细的手臂紧紧环住他的腰,小脸死死贴在他冰凉的西装面料上。

她发间的白玉兰簪子硌得他后背生疼,凌乱的发丝扫过他的手背,带着淡淡的皂角香。

\"爸爸,我错了……\"她的声音带着哭腔,颤抖得不成调子,温热的泪水透过布料渗进他的皮肤,\"你不要关我禁闭……我再也不敢偷偷跑出去了……\"

沈梦雪的指甲深深掐进他的西装,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身体止不住地轻轻摇晃,像暴风雨中摇摇欲坠的脆弱花朵。

沈磊僵在原地,后腰传来的颤抖让他心脏猛地一缩。

喉结艰难地滚动,他伸手覆上腰间那双冰凉的小手,指腹擦过女儿手腕上的细皮绳——那是今早她在街边买的祈福绳,此刻却被攥得发皱。

\"松开。\"他的声音沙哑得连自己都陌生,却没有真的用力掰开女儿的手。

沈梦雪反而抱得更紧,泪水打湿了他后腰一大片,哽咽声里还带着断断续续的抽气:\"爸爸……我听话……你别不要我……\"

雕花门外传来管家刻意放轻的脚步声,沈磊猛地转身,动作快得让沈梦雪踉跄了一下。

他扶住女儿颤抖的肩膀,看着她通红的眼眶和鼻尖蹭上的胭脂,突然想起今早她在市井里笑得眉眼弯弯的模样。

喉间泛起苦涩,他抬手擦掉她脸颊的泪痕,指尖残留的温度却烫得惊人:\"不是禁闭。\"他终于开口,声音放软,\"是外面...太危险了。\"

沈梦雪仰起脸,紫罗兰色的眼眸里盛满水光,像两汪被惊起涟漪的深潭,睫毛上还悬着将落未落的泪珠。

她咬着微微发颤的下唇,盯着父亲琥珀色瞳孔里晃动的自己,仿佛要从那片深不见底的眸色里,挖出一句真心话。

“真的吗?”她又问了一遍,声音轻得像春日里将散的柳絮。

纤细的手指还揪着沈磊西装的下摆,丝绸布料被攥出深深的褶皱,连带着他衬衫下摆都被扯得歪斜。

少女鼻尖还沾着方才蹭到的胭脂,此刻却显得格外脆弱,发间白玉兰簪子随着她轻微的颤抖轻轻摇晃,几片花瓣簌簌落在肩头。

沈磊凝视着女儿通红的眼眶和泛白的指节,喉结剧烈滚动。

记忆里那个总爱躲在自己身后的小女孩,此刻却像只受惊的幼鹿般警惕地望着他。

他突然想起今早她在街边吃糖葫芦时,糖丝拉出的弧线正巧划过她眼底的笑意——那抹被沈宅月光冻住的温柔,如今却被恐惧替代。

“真的。”他听见自己的声音从胸腔深处挤出来,带着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沙哑。

伸手将女儿垂落的碎发别到耳后,指腹擦过她发烫的耳垂,翡翠袖扣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幽冷的光,“爸爸什么时候骗过你?”这句话出口时,他的心脏突然重重跳了一下,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一下。

沈梦雪依旧盯着他,睫毛上的泪珠终于坠落,在脸颊上划出亮晶晶的痕迹。

她抿了抿嘴唇,似乎还想再说什么,却终究只是松开了攥着西装的手,指尖却还保持着蜷缩的姿势,像受了伤不敢伸直的小动物。

房间里陷入短暂的寂静,只有廊下铜铃被风吹动的轻响,断断续续地飘进来。

沈磊的目光在女儿泛红的眼尾停留片刻,喉间泛起一阵酸涩。

他缓缓蹲下身,与沈梦雪保持平视,琥珀色的瞳孔里难得褪去了平日里的锐利,像是融化的蜜糖裹着温柔。

\"爸爸抱你去洗澡好不好?\"他的声音放得极轻,带着哄幼童般的耐心,骨节分明的手掌已经轻轻覆上她的发顶。

掌心传来细软的触感,沈梦雪僵着身子没动,发间的白玉兰簪子正巧抵住他虎口。

沈磊却浑然不觉,拇指一下又一下摩挲着她的鬓角,将沾着泪痕的碎发理顺。

西装袖口滑落到手肘,露出腕表表盘上闪烁的钻石,与女儿眼底未干的水光交相辉映。

见沈梦雪仍怯生生地揪着裙摆,他忽然长臂一揽,将人整个托抱起来。

少女纤细的手臂条件反射般环住他的脖颈,发间残留的茉莉香混着糖霜甜腻的气息扑面而来。

沈磊低头时,下巴蹭过她毛茸茸的发顶,怀中的重量轻得让人心疼——在车里的时候其实是骗沈梦雪的,沈梦雪根本就没有胖。

穿过回廊时,沈梦雪把脸埋进父亲肩头,听着沉稳有力的心跳声逐渐平复呼吸。

廊下的灯笼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沈磊刻意放缓脚步,皮鞋踏在青砖上的声响轻柔得近乎虔诚。

经过碧玉暂住的房间时,怀中的小人突然颤抖了一下,他立刻收紧手臂,掌心的温度隔着绸缎烙在她背上。

浴室里蒸腾的水汽模糊了镜面,沈磊单膝跪在浴缸旁,小心翼翼地将女儿放进温水里。

指尖掠过她纤细的脚踝时,沈梦雪本能地缩了缩,却在触到父亲掌心带着薄茧的温柔时,又慢慢放松下来。

看着水花漫过少女单薄的脊背,他伸手取下歪斜的白玉兰簪,发间散落的花瓣漂浮在水面,像极了她今天在市井街道上洒落的欢欣。

沈磊的指尖刚触到沈梦雪旗袍盘扣,少女便猛地抓住他的手腕,紫罗兰色眼眸泛起惊慌的涟漪。

氤氲水汽中,她苍白的脸颊泛起一抹不自然的红晕,沾着水珠的睫毛不住颤动:“爸爸,我已经是大孩子了,可以自己洗的。”声音发颤,带着急于证明独立的倔强。

沈磊动作微顿,垂眸望着女儿因紧张绷成直线的肩颈,喉结滚动了一下。

温水漫过她纤细的锁骨,几缕发丝黏在泛红的皮肤上,倒比白日里在街头吃糖葫芦时更显娇弱。“爸爸给你洗。”

他的拇指轻轻擦过她腕间的祈福绳,丝绸绳结在水中轻轻晃荡,“乖。”语调温柔得像裹着蜜的刀刃,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

不等沈梦雪再开口,沈磊已经熟练地解开旗袍暗扣。

动作轻柔得近乎虔诚,却让少女浑身僵硬——他掌心的温度透过湿透的绸缎,烫得她几乎要蜷缩起来。

当旗袍滑过肩头坠入水中,沈梦雪下意识双臂环胸,却被父亲一只手稳稳托住后背,另一只手取过温水壶,细流顺着她脊梁蜿蜒而下。

“别怕。”沈磊的声音混着水汽萦绕在耳畔,指尖沾着玫瑰味的皂角,从她纤细的脖颈缓缓向下。

沈梦雪咬着下唇别开脸,却瞥见镜中倒映的画面:父亲西装笔挺地跪在浴缸边,金丝眼镜蒙上一层水雾,翡翠袖扣在蒸汽中泛着冷光,唯有那双擦拭她后背的手,温柔得仿佛捧着易碎的琉璃。

沈磊的指尖裹着细腻的皂角泡沫,轻轻滑过沈梦雪的小腿。

少女的肌肤白得近乎透明,像是裹着晨雾的羊脂玉,被他指腹稍稍带过,便泛起淡淡的粉意,如同春日里枝头初绽的樱花。

热水在浴缸中轻轻晃动,倒映着父女俩交叠的身影,氤氲的水汽模糊了沈磊金丝眼镜的镜片。

“怎么突然穿起旗袍来啦?”沈磊的声音混着蒸腾的热气,带着某种蛊惑人心的温柔。

他修长的手指顺着她的小腿曲线慢慢清洗,翡翠袖扣不经意间擦过瓷白的浴缸边缘,发出细碎的轻响。

沈梦雪下意识地缩了缩脚,溅起的水花沾湿了沈磊的袖口。“因为妈妈喜欢啊。”

话一出口,她便猛地捂住嘴,紫罗兰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慌。

她偷偷抬眼去看父亲的反应,却见沈磊神色如常,仿佛这只是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

“这么小就爱打扮了?”沈磊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指尖拂过她脚踝处的嫩肤,那里已经泛起淡淡的红晕。

他伸手舀起一瓢温水,缓缓淋在她的脚背上,水流顺着小巧的足弓蜿蜒而下,重新没入浴缸之中。

沈梦雪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她歪着头,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在肩膀上:“是啊,妈妈最喜欢穿旗袍了,所以我也要穿得像妈妈一样漂亮。”说起母亲时,她眼底亮起璀璨的光,像是藏着漫天星辰。

沈磊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即又恢复如常。他拿起柔软的毛巾,轻轻擦拭着她的膝盖:“那你知道你小姨最喜欢穿什么吗?”

“小姨最喜欢穿蓝色啦!”沈梦雪眼睛亮晶晶的,像是急于展示自己的小知识,整个人在水中都兴奋地晃了晃,溅起一圈圈涟漪。

“那宝贝儿知道爸爸喜欢什么吗?”沈磊停下手中的动作,琥珀色的眼眸直直地望着她,镜片后的目光深邃得让人看不清情绪。

沈梦雪的小脑袋瞬间垮了下来,湿漉漉的发丝黏在脸颊旁,模样说不出的委屈:“不知道……”

沈磊伸手轻戳了戳她的小脑袋,指尖残留的皂角香气萦绕在两人之间:“小白眼狼。”他的声音带着无奈的宠溺,却在尾音处染上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

沈梦雪立刻抬起头,水珠顺着下巴滴落,在锁骨处汇成晶莹的线:“那爸爸喜欢什么?”

沈磊忽然俯身,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带着雪松气息的呼吸拂过她湿漉漉的发顶:“爸爸当然最喜欢我的宝贝儿啦。”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却像是某种不容置疑的誓言,在蒸腾的水汽中久久回荡。

沈梦雪愣了一瞬,紫罗兰色的眼眸里泛起细碎的光,唇角不受控地扬起。

温热的水浪轻轻拍打着她的肌肤,却不及父亲这句话带来的暖意。

她伸出还沾着水珠的小手,小心翼翼地触碰沈磊的脸颊,指尖划过他西装领口露出的小片皮肤,触感意外地有些发烫。

沈磊任由女儿打量自己,修长的手指绕着她发尾打圈,将纠缠的发丝理顺。

浴室暖黄的灯光透过水雾,在他冷白的皮肤上晕开柔和的边,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像是裹着层蜜糖,却在触及沈梦雪腕间祈福绳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

“真的吗?”沈梦雪突然开口,睫毛上还悬着将落未落的水珠,“那爸爸会一直保护我吗?就像今天在街上……”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想起白日里被强行带走的场景,身体又开始微微发颤。浴缸里的水泛起细小的涟漪,倒映着她不安的神色。

沈磊的动作骤然收紧,翡翠袖扣磕在浴缸边缘发出清脆声响。

他很快恢复如常,掌心覆上女儿颤抖的后背,顺着脊椎一下下轻拍,力度却大得像是要将人揉进骨血:“记住,只要爸爸在,没人能伤害你。”

他的下颌抵着她发顶,声音里裹着冰刃般的冷意,“包括……那些不该见的人。”

沈梦雪没听清最后一句话,只觉得父亲的怀抱陌生又熟悉。

记忆里他鲜少这样温柔,更多时候是用琥珀色的眼睛审视她的一举一动,此刻掌心的温度却烫得惊人。

她往他怀里蹭了蹭,鼻尖撞上西装革履的硬挺布料,闷闷地说:“那爸爸也要答应我,别再让碧玉和伶儿离开。”

浴室突然陷入死寂。沈磊垂眸望着怀中的小人,少女后颈的绒毛沾着水珠,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他喉结滚动,想起书房里祖父冰冷的命令,翡翠扳指在记忆里泛着幽光。“先好好长大。”他最终只是将人抱得更紧,西装下摆垂落进浴缸,被热水晕开深色的痕迹,“其他的,交给爸爸。”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雨来,雨滴敲打窗棂的声音混着水流声,将沈梦雪渐渐哄得困倦。

她靠在沈磊肩头打着哈欠,半梦半醒间听见父亲在耳边低语,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睡吧,我的小公主……”

最后一个音节消散在水汽里时,沈磊已经用浴巾将她裹起,转身时带起的风掀动了虚掩的浴帘,露出门外一闪而过的黑影。

那道黑影在沈磊抬手示意的瞬间,如同被无形丝线牵引的木偶,悄无声息地融入廊下阴影。

沈磊抱着裹着浴巾的沈梦雪步出浴室,水珠顺着浴巾边缘滴落,在红木地板上砸出小小的水痕。

暖黄的壁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歪斜,他西装下摆沾着的水渍在走动间晕开深色的纹路,宛如一幅未完成的水墨画。

“爸爸……”沈梦雪突然拽住他领口的银链,紫罗兰色的眼眸在蒸腾的热气中蒙上一层水雾。

她蜷缩在浴巾里,发梢滴落的水珠顺着天鹅颈滑进柔软的织物,在沈磊胸前洇出深色的痕迹。

“怎么了?”沈磊低头时,金丝眼镜的金属框在灯光下闪过冷光。

他用指腹轻轻擦去女儿睫毛上的水珠,动作温柔得像触碰一件易碎的瓷器,却在不经意间收紧了揽着她腰肢的手。

“什么叫做不该见的人?”沈梦雪的声音轻得像飘在空气中的羽毛,却让沈磊的瞳孔骤然收缩。

翡翠袖扣擦过门框发出细微声响,他抱着女儿转身的动作刻意放缓,皮鞋碾过地板的声音在寂静的回廊里格外清晰。

“你不需要知道。”沈磊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冰冷,却在瞥见女儿失落的神情时,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他将沈梦雪往怀里又拢了拢,浴巾裹着的小小身躯传来的温热,让他想起今早市井街道上那个欢笑着吃糖葫芦的身影。

“那爸爸可不可以再答应我一件事儿?”沈梦雪突然仰起脸,鼻尖几乎要蹭到父亲的下巴。

她湿漉漉的发间还残留着玫瑰皂角的香气,混着浴室的水汽扑面而来,让沈磊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你先说,如果爸爸心情好的话就答应你了。”沈磊挑眉,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女儿后颈的绒毛。

他看着沈梦雪咬着下唇犹豫的模样,琥珀色的眼眸里泛起不易察觉的兴味,却在听到下一句话时,瞬间结上一层寒霜。

“可不可以不碰溪颜?”沈梦雪的声音发颤,攥着浴巾的手指关节泛白。

她盯着父亲西装上的鸢尾纹章胸针,不敢去看那双危险的眼睛。

浴缸里的水波在记忆中翻涌,她想起溪颜临走时塞给自己的糖果,甜腻的味道此刻却让她胃部抽搐。

沈磊漫不经心的神情瞬间凝固,揽着女儿的手臂肌肉紧绷。翡翠扳指的凉意透过布料传来,提醒着他书房里祖父下达的命令。

“溪颜是谁?”他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每一个字都带着冰刃出鞘的锐利。

“就是以前和我玩的那个女孩儿,你认识她的。她也来了这边,爸爸可不可以不……”

沈梦雪的话被沈磊突然收紧的怀抱截断,呼吸撞在他硬挺的衬衫上,疼得眼眶发红。

她慌乱地解释:“我上次是听家里的佣人说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尾音颤抖得不成调子。

“嗯。”沈磊若有若无地点了点头,下颌重重抵在女儿发顶。

他望着廊下摇晃的灯笼,想起祖父提到“那个孩子”时阴沉的脸。掌心传来的温度灼烧着皮肤,他听见自己说:“看在我家小公主的面子上,我就不动她了。”

话语温柔得如同蜜糖,却在转身时,镜片后的目光冷得能冻结空气。

皮皮读书推荐阅读:御九天九尽春回,十里锦绣巨门卷从开封府磨刀人开始鸿蒙紫玉灵性剑武方尘的小说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破废成才走进修仙混在皇宫假太监长生仙途:从听懂灵草说话开始大道从心亘古大帝妖孽下山,无敌于世间!剑与仙路满园红袖招开局拜师三星洞痴心琴剑从炼丹术开始肝熟练度武侠世界小龙套神诡大明桃运高手在都市江湖之侠隐秦墨秦相如是什么小说御灵真仙开局从召唤诸天崛起综武:请叫我改命大师天命第一仙莲花楼之李莲花之子仗剑天下之剑影侠魂方尘全文免费阅读正版修剑的农修莲花楼里住神明我每天都有生命危险重生山神一剑战九天江湖风云录之斩龙诀剑出峨眉我为锋凡人:我,拜师韩老魔综武起家:崛起诸天超级仙医剑道藏锋我在大明当剑仙夜江湖巫颂豚纪穿书后我要跟男主BE剑修师妹超凶高武世界小捕快,惩恶就能变强傲世武林行
皮皮读书搜藏榜:战国武林风夜火余烬洪荒从化形开始我家凶兽超萌哒剑宗小师姐她被迫成为万人迷苏紫宸北冥渊西游:五行山下拜师孙悟空超级男神[快穿]现代修仙录杀神赘婿方尘全文免费阅读正版(修真)论女主的战逗力仙武神皇带着厨房去修仙高武:一个馒头换取了绝世神功我在长生殿试药三十年洪荒之石矶都市逆天修仙囚天争锋大仙请饶命道天传说缘回记佣兵的我却是变成银发美少年一个盗贼的自我修养魅王绝世:妖妃倾天下全师门就我一个废柴龙吟山河图从倚天开始的横推综武之从七剑传人开始混吞天地嫁给病娇王爷后我真香了梅非仙游唐斩的大麻烦天壶醉卧沙场君莫羡我在神魔世界破案洪荒之瘟疫漫天龙回九州录洪荒:开盲盒开出全套神装!综武:开局唐门传承啸天惊雷问江湖我有七个技能栏王小牛的崛起人生我的媳妇是女侠云隐惊天莲花楼长命百岁后的花花之旅沈烈张静修全文免费阅读完整版我让你正义,你却捅破天!此处有长生我有一枚玄黄佩
皮皮读书最新小说:夜色温和魔道大主播打穿诸天无敌手综武:我的武学无需修炼混江湖哪有造反爽终极一班三,楚楚动人辞京华辽东邪侠莲花楼:神明入世螭吻星劫太荒血脉逆命录异界之烬夜孤歌成为宋青书,选择当掌门杀令已下灵武战天小妾大十岁主动往我床上送美女穿越综武:开局系统奖励九阳神功各退一步的江湖林小雨传玄幻:再见乔峰【续】武侠:穿越岳不群,振兴华山综武:不做人了醉龙啸七界锦衣卫开局,我杀穿了整个武林娘子你等等,我马上飞升了!综武:天命反派,不干人事就变强刀非刀,剑非剑综影视:玩家就是如此的有魅力九劫神剑之鹿提侠梦道少侠东方秃鹰仙人已死受命于仙鹿鼎记之四十二章经秘闻被逐出师门的我才是最强者武侠:黄蓉连夜退婚郭靖谶鞘行走武侠诸天的刀客开局奖励金钟罩,后面全是邪功灵墟惊鸿录江南飞搞笑呢,老子是穿越者飞升失败后,我靠擦桌子成圣了综武:我为阎君,执掌生死剑荡九霄诀大明武尊综武:武当祖师跪天机摆烂世子,当皇帝哪有当大侠爽浪人江湖丨笑傲令狐冲,这次我选东方姑娘诸天女主收集从四合院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