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虞看着那碗药,心里充满着恐惧。
齐太嫔先前对她的种种,不可能这么好心会给她什么好的助孕药,即便有也轮不到她
可是,眼下她拒绝,若是那药没有问题,那岂不是会被上一个以下犯上的罪名。
“太嫔娘娘,此药珍贵,臣妾实在配不上此等珍贵之物。”
齐太嫔眼眸沉沉的看着她,这个嬿昭容,才进宫不到半年,便让陛下为她三番五次的改变规矩。
这等女子若是让她好好的留在后宫,日后必定成为大患。
“哀家赏赐你的东西,哪有什么配不配的。”
齐太嫔故作揾怒的说:“还是说你不给哀家面子?”
谢昭虞闻言,脸上顿时浮现一片惶恐,急忙跪下道:“太嫔娘娘,臣妾并无此意!”
齐太嫔转怒为喜:“既然如此,那便喝下吧,早日为陛下开枝散叶。”
看着端过来的药,她忍着恶心一口饮了下去。
原本以为齐太嫔让她喝了药以后,就会放她离开。
谁知道下一秒就听见她说:“哀家这些日子总做噩梦,睡得不踏实。”
“你聪慧,哀家喜欢你,你这几日便留下来配哀家说说话吧。”
听见这话,谢昭虞心里一惊,故作镇定道:“臣妾遵旨,只是臣妾并无东西在此处,臣妾想回去取….”
“让你贴身宫女去就是。”齐太嫔笑着打断她:“好了,哀家让人给你安排住处。”
“你帮哀家抄写经文吧。”
说完,不等谢昭虞反应过来,齐太嫔已经安排了宫女将一打经书交给她。
随后让人将她带去了偏殿。
“昭容,现在怎么办?”
月枝满脸担忧的说:“太嫔娘娘分明是想软禁您。”
谢昭虞脑子里突然想起刚刚那位黑乎乎的药。
她急忙让月枝取了一个水盆,想办法将喝下的药全都呕吐了出来。
齐太嫔想害她,无非是从吃喝上面下手,在离开之前,她不能掉以轻心。
“别慌,太嫔想动手也不能光明正大的来。”
“咱们小心防备就是。”
到了傍晚,临满拿着谢昭虞的东西进了康寿宫。
趁着放东西的时间,她急忙将带药的手帕塞给临满。
“把东西交给吴太医让他帮本宫看看。”
“是,昭容,奴才想办法把您的消息告诉陛下。”
“只要陛下出手,太嫔娘娘应该不会再阻拦您的。”
谢昭虞提醒他:“万事以自己的性命为主。”
临满听见这话,心里忽然一热,从小到大很少有人在乎他们这些奴才的性命。
只有昭容三番五次救他于水火,无论如何,他一定会想办法救主子的。
临满走后,谢昭虞继续抄经书,到了深夜,太嫔宫里的人来取经书,又给她喂了碗药。
谢昭虞以同样的方式将药吐了出来。
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她自己都有些吃不消。
连着两日,谢昭虞都被留在这里抄经书,依旧不能离开康寿宫。
太嫔到底想做什么?
“昭容,奴婢有办法,帮你得到吴太医的消息。”
上次临满出去后,就没有机会把消息带进来。
这几日虽然她们谨慎对待齐太嫔送来的吃食。
可有的东西是查不出来的。
午后,齐太嫔正在休息,宫女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回禀道:“太嫔娘娘,不好了,嬿昭容身边的宫女。”
齐太嫔缓缓坐起身来,朝身边的贴身宫女容荷吩咐:“去把人送出康寿宫。
“但绝不能让她这个时候离开康寿宫。”
容荷闻言,小心翼翼的说:“太嫔娘娘,若是让陛下知道,会不会影响了您和陛下的感情?”
听见这话,齐太嫔蹙起眉头道:“哀家也没办法。”
“此女生得红颜祸水,若让她生下皇子。只怕后宫永无宁日了。”
那日她问过皇后,皇后虽然不说,她也清楚陛下对嬿昭容有多宠爱。
那碗药表面是助胎药,但再配上宫里的一些东西,就是绝育的药。
那日她让太医给嬿昭容把脉,确认无子嗣,故而放心的让她绝嗣。
只要连续喝这药七天,那嬿昭容这辈子就别想生孩子了。
这下月枝被人送出宫后,毫不犹豫去找临满汇合。
“临满,太嫔这药有没有问题?”
“我让吴太医查过了,没有问题,确实是助胎药。”
他一转头被月枝脸上的红疹吓一跳。
“月枝,你这是…”
“昭容一直东西有问题,故而才让我假借敏症出来。”
其实是太嫔给谢昭虞送的饭菜,刚好有月枝过敏的东西。
连着四日过去,谢昭虞每日夜里都会做噩梦。
一闭眼全是成王在那个黑漆漆的屋子里将她折磨得痛不欲生的场景。
深夜,屋外下起瓢泼大雨,她从梦里惊醒。
月枝晚上的时候,已经消了症回来,特意剪开藏在衣物里的毒,交给谢昭虞。
“昭容,这是吴太医给你破局的。”
“此物常见,且不致命,您得快些逃出康寿宫才是。”
谢昭虞自然知道,自从搬来康寿宫,她每日夜都会做噩梦。
更重要的是,也不知太后是如何在陛下那里找借口的。
居然能让陛下连着四日都没有召见她。
再这样下去,若是时间长一点,那她的处境就危险了。
翌日一早,齐太嫔这边还未清醒过来,容荷脸色大变的跑进来禀报。
“太嫔娘娘,不好了,嬿昭容今日一早喝了宫里的茶水。”
“突然中毒吐血了。”
“你说什么?”
齐太嫔眼眸沉下,冷声道:“让伺候哀家的太医过来,千万别让陛下知道!”
好好的人怎么会中毒?
齐太嫔越想越不对劲,当即起身前往偏殿去看嬿昭容。
此刻谢昭虞躺在榻上,脸色苍白无比。
月枝跪在地上哭泣道:“太嫔娘娘,我家昭容喝了宫里的茶,突然中毒吐血了。”
“您快救救昭容吧。”
容荷见状,怒吼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诬陷太嫔娘娘。”
齐太嫔是想让嬿昭容绝嗣,但不至于现在要她的命。
到底是何人想借她的手除掉此女的?
她正疑惑着,忽然听见一阵尖叫声。
“血!有血,昭容她流血了。”
月枝看见榻上之人衣裙被血染红的样子,吓得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