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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妆夜语》的杀青,如同一场漫长而激烈的潮水终于退去,在纪连淮的生活中留下了一片异常宁静,却也带着几分空虚的海滩。喧嚣的片场、高度紧绷的神经、与百年怨念的无声交锋……所有这些,都随着返回千禧城核心区的悬浮车,被暂时抛在了身后。

医生出具的详细体检报告和郁尧近乎强硬的安排下,纪连淮获得了一段真正意义上的、不被打扰的休假。没有通告,没有剧本,没有需要时刻警惕的异常能量波动。她的个人工作室对外发布了“因拍摄透支,需静养调整”的公告,婉拒了一切不必要的邀约。

最初几天,纪连淮几乎是在昏睡中度过的。身体和精神长期积累的疲惫如同开闸的洪水,将她彻底淹没。她住在郁尧安排的、位于千禧城上城区一处安保严密且环境清幽的高层公寓里,大部分时间只是沉睡,醒来时便看着窗外永恒璀璨的城市天际线发呆,让大脑放空,让过度使用的共情能力缓缓修复。

幽稷依旧沉睡。丹田内的玄珠如同温润的古玉,静静悬浮,不再有任何悸动或警示。但纪连淮能隐约感觉到,这次沉睡与以往有些不同。之前的沉睡是消耗后的虚弱沉寂,而这一次,玄珠内部仿佛在进行着某种缓慢而深层的蕴养与调整,气息更加内敛、浑厚。或许,成功化解“月瑶”怨念所带来的某种正向反馈,也对幽稷的恢复产生了微妙的好处。这让她感到一丝安心。

一周后,深度疲惫感逐渐消退,纪连淮开始尝试真正地“生活”。她谢绝了助理的贴身照顾,自己动手准备简单的餐食,翻阅一些与表演、历史无关的闲书,甚至尝试着侍弄公寓阳台上那几盆耐活的绿植。这些琐碎的、充满烟火气的事情,对她而言既陌生又新奇,有一种踏实落地的感觉。

郁尧和王越泽会定期通过加密频道联系她,但话题大多围绕着工作室的日常运营、未来项目的初步筛选,以及王越泽对她身体各项指标远程监控的数据分析。他们都默契地避免谈论任何与“星火倡议”核心使命相关的话题,竭力为她营造一个纯粹的休养环境。

然而,刻骨铭心的经历无法轻易抹去。夜深人静时,纪连淮的脑海中仍会不受控制地闪过“海棠院”戏台上的光影,月瑶那绝望而执拗的眼神,以及幽稷那声及时的警告。她开始有意识地将这些碎片化的记忆和感受记录下来,不是作为任务报告,而是更像一种私人日记,试图梳理自己在这次事件中的成长与反思。

她写道:“共情是一把双刃剑。过度沉浸是危险的沉溺,但完全隔绝又会失去理解的桥梁。关键在于,始终保持‘自我’的锚点,明白我是谁,为何而共情。幽稷的警告,核心在于此。”

她又写道:“怨念并非总是恶意的攻击,很多时候是未被看见的痛苦和未被回应的诉求。化解之道,有时在于‘看见’和‘回应’,而非单纯的消灭。月瑶要的是清白,而非复仇。”

她还思考着林慕云导演:“艺术可以成为通往过去的桥梁,甚至是一种特殊的‘超度’仪式。但执念过深,也可能反噬自身。平衡点在哪里?”

这些文字杂乱无章,却帮助她将惊心动魄的经历内化为更深层的认知和力量。她感觉到,自己对自身能力的掌控,对“星火倡议”使命的理解,都在这种沉淀中变得愈发清晰和坚定。

休假的第二周,纪连淮开始有了一些简单的户外活动。在一个天气晴好的下午,她戴着帽子和口罩,独自一人来到了千禧城着名的“星云美术馆”。这里正在举办一个名为“古星记忆碎片”的跨媒体艺术展,展出了许多利用先进数字技术重新诠释和再现古星时代文化遗产的作品。

她需要这种沉浸在纯粹艺术氛围中的感觉,让大脑接触一些与灵异、危机无关的美好事物。美术馆里人不多,静谧的环境让她感到舒适。她漫步在展厅中,欣赏着全息投影重建的古星城市风貌,交互屏幕上流淌的古老诗词,以及用生物材料模拟古星生态的装置艺术。

就在她驻足于一幅利用光影技术动态展示古星时代某种濒危蝴蝶全息影像的作品前时,一个略显匆忙的身影从她侧后方经过,不小心轻轻撞了一下她的肩膀。

“啊,对不起!非常抱歉!”一个带着歉意的年轻男声响起。

纪连淮下意识地扶了一下帽子,转头看去。对方是一个看起来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穿着简单的格子衬衫和牛仔裤,背着一个看起来沉甸甸的、塞满了各种电子设备接口的多功能背包,头发有些凌乱,脸上带着熬夜留下的黑眼圈,但眼神清澈,充满歉意。

“没关系。”纪连淮压低声音回答,并不想引起注意。

年轻人似乎还想说什么,但他手腕上的便携终端突然发出急促的震动和闪烁。他低头看了一眼,脸色微变,也顾不上再多道歉,只是又匆忙地对纪连淮点了点头,说了句“实在不好意思”,便快步朝着展厅的另一个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已经开始对着终端低声快速说着什么,隐约能听到“数据流异常”、“峰值又出现了”、“得立刻回去处理”之类的只言片语。

纪连淮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并没有特别在意,只当是一个忙碌的科技从业者或者艺术项目技术支持人员的小插曲。她很快又将注意力放回到了眼前的艺术作品上。

然而,就在那个年轻人身影消失在展厅拐角处的瞬间,纪连淮丹田内一直沉寂的玄珠,突然极其轻微地、几乎难以察觉地悸动了一下!那感觉非常短暂,如同睡梦中的人被远处一丝微小的噪音惊扰,翻了个身又继续沉睡,与之前感应到强烈怨念时的剧烈反应完全不同。

纪连淮微微一怔,下意识地内视感知。玄珠已经恢复了平静,幽稷的意念也没有任何波动,仿佛刚才那一下只是她的错觉。但她对自己的身体和玄珠的感应极其敏锐,确信那不是错觉。

她微微蹙眉,再次看向年轻人消失的方向。那个人……有什么特别吗?她仔细回想,除了看起来像个典型的、忙碌的It青年或技术宅,并没有感受到任何灵异气息或强烈的情绪波动。为什么玄珠会有反应?是因为他终端上正在处理的“数据流异常”?还是他本身有什么特殊之处,微弱到只有幽稷这等存在才能本能地捕捉到一丝端倪?

纪连淮留了心,但并没有追上去探究。她现在是在休假,而且对方看起来也并非怀有恶意。或许只是某个高科技项目产生的特殊能量场,偶然引起了玄珠的微弱共鸣?她将这份细微的疑惑暂时压在心底,继续自己的观展之旅。

从美术馆出来后,纪连淮的心情轻松了不少。艺术总能抚慰人心。她沿着绿树成荫的步行道慢慢走着,享受着难得的闲暇时光。路过一家看起来颇为雅致的独立咖啡馆时,她推门走了进去,想喝杯咖啡休息一下。

咖啡馆里播放着轻柔的爵士乐,客人三三两两,氛围安静。纪连淮点了一杯手冲咖啡,找了个靠窗的安静位置坐下。刚坐下没多久,她就注意到斜对面角落的卡座里,坐着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正是刚才在美术馆里不小心撞到她的那个年轻男人。

他面前摊开着一台轻薄的光脑,屏幕上密密麻麻显示着复杂的代码和不断滚动的数据流,旁边还放着一杯几乎没动过的咖啡。他眉头紧锁,手指在虚拟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神情专注而凝重,嘴里还时不时低声嘟囔着一些技术术语:“……防火墙被穿透了……这波动模式不对……像是人为引导的集体情绪爆发……”

纪连淮原本不想打扰,但听到“集体情绪爆发”这几个字,她心中微微一动。这让她隐约联想到了某些不好的可能性。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他的焦虑和专注不似作伪,似乎正面临着一个棘手的技术难题,而且这个难题似乎与“情绪”、“数据”有关。

就在这时,年轻人的光脑屏幕突然闪烁了几下,弹出几个红色的警告框。他低骂了一声,猛地合上光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然后拿起几乎冷掉的咖啡灌了一大口。他抬起头,无意识地扫视四周,恰好与纪连淮的目光对上。

他似乎愣了一下,随即认出了纪连淮就是美术馆里被他撞到的人,脸上再次露出歉意的表情,隔着几张桌子对纪连淮点头示意,笑容有些勉强。

纪连淮也对他微微点头回应。她没有主动搭话,但心中那份因玄珠微动而起的疑虑,又加深了一分。这个年轻人,他遇到的“数据异常”,真的只是普通的技术问题吗?为什么会牵扯到“集体情绪”?他的身上,似乎缠绕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与当前这个高度数字化社会某种潜在暗流相关的“麻烦”气息。

休息够了,纪连淮起身离开咖啡馆。经过年轻人桌旁时,她听到他正在用加密通讯器低声通话,语气焦急:“……不行,常规手段压制不住……‘漩涡’的活性还在增强……我担心下次公演直播会出大乱子……”

“漩涡”?公演直播?这些词组合在一起,让纪连淮的脚步几不可察地停顿了半秒。她不动声色地走出咖啡馆,心中却已波澜微起。她有一种模糊的预感,这次偶然的邂逅,或许并非单纯的巧合。这个看似普通的年轻技术员,他所烦恼的问题,可能远比表面看起来要复杂和危险得多。

回到公寓,纪连淮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千禧城永不熄灭的灯火。休假是真实而宝贵的,她确实得到了休息和沉淀。但她也知道,平静的水面之下,暗流从未停止涌动。幽稷的微动,美术馆和咖啡馆的偶遇,都像投入湖面的小石子,预示着下一场风雨或许并不遥远。

她轻轻抚摸着小腹丹田处,那里玄珠温润,幽稷沉睡。

“看来,休息不了多久了。”她在心中轻声说道,眼神中却并无畏惧,反而闪过一丝历经淬炼后的沉稳与锐利。

她准备好了。

千禧城的霓虹以永不疲倦的频率闪烁着,将夜空渲染成一片人工的白昼。在这片光海的某个特定区域,一座被巨型全息投影和炫目灯光笼罩的现代建筑群,正散发着比周边更甚十倍的喧嚣与光芒。这里就是近期占据所有娱乐头条的S+级偶像选秀节目《星光制造营》的录制基地。巨大的节目logo如同帝王般俯瞰着下方攒动的人头,那是来自各大公司的练习生、庞大的制作团队、以及无孔不入的媒体记者。空气里弥漫着香水、发胶、电子设备散热以及一种名为“野心”的易燃气体。

一辆黑色的豪华悬浮车悄无声息地滑入专用通道,避开外围粉丝的狂热围堵,停在录制大楼的入口处。车门升起,纪连淮迈步下车。

她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定制西装,妆容精致却不张扬,眼神平静地扫过眼前这片沸腾的场域。与《红妆夜行》时期沉浸于民国悲情的状态不同,此刻的她,更像是一位即将踏入战场的观察者,带着一丝审慎的疏离感。接受《星光制造营》的导师邀约,是经纪人林蒙和团队经过深思熟虑后的战略决定。

一方面,这能极大提升她在主流年轻观众中的曝光度和影响力,为工作室后续发展铺路;另一方面,郁尧和王越泽也认为,接触这种高度数据化、资本密集的娱乐圈核心地带,或许能更深入地了解这个时代“意识”与“能量”的新型聚合方式,为“星火倡议”积累更多潜在情报。

“连淮老师,这边请。”节目组派来的执行导演热情地迎上来,脸上是行业标准的、略带疲惫的笑容。一行人穿过忙碌的走廊,走向导师休息室。沿途随处可见扛着器材飞奔的工作人员、对着镜子最后调整妆容的年轻练习生、以及墙壁上实时滚动着选手网络人气排名的巨大光屏。整个空间像一台精密而高速运转的机器,每一个齿轮都绷紧到了极致。

纪连淮微微颔首,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内心却已悄然开启感知的雷达。她的共情能力如同轻柔的触角,延伸出去,捕捉着周围环境的“情绪底色”。果然,如预想中的一样,这里充斥着强烈的、混合的欲望波动:练习生们对成名渴望的焦灼、对淘汰恐惧的不安;工作人员疲于奔命的麻木与压力;还有某种无处不在的、由资本和流量构筑起来的、冰冷而强大的掌控力。这是一种喧嚣的、现代化的“场”,与“海棠院”那种历史沉淀的悲怨截然不同,但其中的压抑感,却同样真实。

进入宽敞的导师休息室,另外几位导师已经到场。有歌坛常青树天后级人物,有以毒舌点评着称的知名舞者,还有一位近期因爆款剧大热的新生代流量小生。大家互相寒暄,气氛看似融洽,但纪连淮能感觉到彼此之间微妙的竞争与试探。在这个一切以数据说话的舞台,导师自身的表现和话题度,也同样被放在显微镜下审视。

“连淮第一次参加这类节目吧?”天后老师笑着问,语气温和。

“是的,向前辈们学习。”纪连淮谦逊回应,目光扫过休息室里巨大的实时数据监控屏,上面分区块显示着各位导师的实时网络讨论热度、舆情正负面比例等冰冷数字。

“习惯就好,”毒舌舞者撇撇嘴,“在这里,呼吸都在被计量。”

首次录制是导师见面会和初舞台评级。演播厅内灯光璀璨,观众席上坐着经过筛选的粉丝,气氛热烈。当练习生们逐一登台表演时,纪连淮迅速进入专业状态,从声乐、舞蹈、舞台表现力等多个角度给出中肯点评。她言辞精准,态度温和,既不失严格要求,又带着鼓励,很快赢得了练习生和现场观众的好感。

然而,随着录制深入,纪连淮敏锐的感知开始捕捉到一些隐藏在光鲜表面下的异常涟漪。

当一位实力平平但背景似乎格外硬朗、被外界戏称为“皇族”的练习生表演时,纪连淮注意到,台下部分观众区域爆发出远超其实际表现应得的、近乎狂热的欢呼声,而一些实力更强的练习生表演时,反而会出现莫名的、整齐划一的嘘声(尽管很快被导播切掉)。这种情绪反应,带着一种不自然的、被刻意引导的痕迹。

更让她在意的是,在点评一位性格内向、舞蹈动作却充满爆发力的女孩时,纪连淮试图引导她说出内心的想法。女孩抬起头,眼神在与纪连淮对视的瞬间,闪过一丝极度的慌乱和空白,仿佛大脑突然宕机,嘴唇翕动了几下,却只吐出几句程序化的感谢词。那一瞬间,纪连淮感受到的不是害羞,而是一种……近乎被无形绳索捆住喉咙的窒息感。女孩很快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像是刚从某种控制中挣脱出来,充满了后怕。

录制间隙,纪连淮在后台走廊遇到两位练习生低声争吵。其中一个激动地说:“你疯了吗?敢在直播里说那种话!不怕被‘漩涡’反噬?”另一个则脸色煞白地反驳:“我受不了了!这种提线木偶的日子!”见到纪连淮走来,两人立刻噤声,换上一副训练有素的乖巧笑容问好,然后迅速离开。纪连淮捕捉到他们眼底残留的恐惧,以及那个陌生的词——“漩涡”。

这些碎片化的异常,像针一样刺穿着节目组营造的“追逐梦想”的华丽外衣。纪连淮心中的警兆渐生。这不仅仅是娱乐圈常见的黑幕或压力,似乎有某种更隐蔽、更不正常的东西在运作。

她回到休息室,利用短暂的私人时间,通过加密通讯器与千禧城后方的王越泽联系。

“老纪,现场感觉如何?”王越泽的声音伴随着键盘敲击声传来。

“很不对劲,”纪连淮压低声音,“粉丝情绪有被引导的迹象,练习生状态异常,我听到他们提到一个词……‘漩涡’。”

“漩涡?”王越泽语气严肃起来,“我这边监控节目网络舆情,也发现异常。有一股非常隐蔽但能量巨大的数据流,在特定论坛和粉丝群中带节奏,攻击性极强,而且……其Ip溯源极其困难,像是用了多层跳板,甚至有些节点显示在境外废弃服务器上,但攻击模式又高度精准针对节目内选手。更奇怪的是,这股数据流的活跃高峰期,总是伴随着节目录制或直播的关键节点。不像人为操作,更像是一种……有规律的‘意识脉冲’。”

数据流……意识脉冲……纪连淮将这些信息与自己的感知对应起来。那股弥漫在节目组的、不自然的狂热与焦虑,似乎找到了源头。它依附于网络数据,通过引导粉丝情绪来施加影响?

就在这时,一直沉寂的丹田内,玄珠传来一丝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冰凉悸动。沉睡中的幽稷,似乎被这种新型的、弥漫在数据网络中的异常“污秽”所惊动,传递出一段模糊却带着警示意味的意念碎片:

“众念缠结……依附虚妄……数据之海……滋生低等恶念……非魂非鬼……乃意识残渣汇聚……小心……”

意念断断续续,随即消失,玄珠重归沉寂。但信息足够清晰:幽稷确认了威胁的存在,并指出其本质——这不是传统的鬼魂,而是大量人类负面意识(狂热、焦虑、嫉妒、怨恨)在数据网络中汇聚、异化产生的某种集体性“意识污染”,一种低等的、依附于现代科技温床的“恶念聚合体”。它可能没有传统怨灵明确的自我意识,但更具扩散性和隐蔽性,如同潜伏在网络阴影中的“数据幽灵”。

纪连淮深吸一口气。情况比预想的更复杂。对手不再是某个具体的、有明确诉求的历史亡魂,而是一种弥漫性的、以数据为载体的新型意识污染。它的核心,可能就是练习生口中那个令人恐惧的“漩涡”。而这个“漩涡”的目标是什么?它如何运作?又该如何应对?

首次录制结束,纪连淮回到节目组安排的酒店。窗外,《星光制造营》的巨幅海报在夜色中发光,象征着无数年轻人的梦想与挣扎。纪连淮知道,她踏入的不仅仅是一个竞技场,更是一个潜伏着新型危险的泥沼。接下来的日子,她必须像最谨慎的猎人,一边扮演好导师的角色,一边在数据的迷宫中,找出那个名为“漩涡”的幽灵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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