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剧情用短短一句话描述当时的情况,只说李月棠看到当地恶霸无情殴打年幼儿女与年迈母亲,她看不过去挺身而出,从而招惹祸事。
冰冷冷的一段文字,并没有触动林菀君的心。
不过就是书里的Npc而已,有什么可心疼与同情的?
但此刻,当那一段文字具象化,当这血淋淋的一幕发生在自己眼前时,作为生在春风里长在红旗下的新青年,林菀君无法坐视不理。
今日若我冷眼旁观,他日祸临己身,则无人为我摇旗呐喊!
前一刻还柔弱不能自理的女孩,像是发怒的小兽,嗷嗷叫着抄起一根木棍,朝恶霸的后脑勺抡了过去。
木棍断成两截,恶霸被打得头晕眼花,却依然有战斗力。
他扭头看着林菀君手里那半截木棍,大声骂道:“小贱货,你敢打老子?信不信老子把你弄了?”
听到这话,宋战津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他撸起袖子就要过来收拾对方,林菀君却将他推回去。
“你动什么手?你忘记自己的身份了?”
宋战津依然是军人,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打人,后果恐怕很严重。
“就这么个土炮,我一个人搞得定,放心吧!”
林菀君冷笑,捡起一块青砖在手里掂量几下。
“这么有本事啊?这么会打人啊?这么厉害,怎么不去南疆前线杀敌?怎么不去北疆边防驻守?”
“贪生怕死碌碌无为的懦夫,最终在孩子与老人身上找到了权力的滋味,你算踏马的什么男人?”
恶霸的身高不足一米六,长得歪眉斜眼丑陋不堪,甚至还是外八字,简直集齐了人类所有的缺点,比罗金平还让人恶心。
他扫量着林菀君姣好的身材,看着那张比春花秋月还美的脸蛋儿,轻佻又淫邪地笑了。
“哟,还是个暴脾气小美人儿!”
他甩着手里的鞭子,笑得猥琐恶心。
“喜欢哥哥手里的鞭子吗?哥哥带你玩有趣刺激的,怎么样?”
林菀君把玩着手里的青砖,笑得花枝乱颤。
“鞭子有什么好玩的?我更喜欢青砖,说来巧得很,我也喜欢玩有趣刺激的,而且,我喜欢主动!”
恶霸张开双臂。
“看在妹妹这么好看的份上,哥哥就委屈一下,让你自己动!”
林菀君笑得更灿烂了。
“好呀,那我就自己动了哦!”
下一刻,林菀君纵身跃起,挥起手里的青砖,朝着恶霸的脑袋重重砸了过去。
一个医学博士,可能不了解其他,但对人体构造绝对了如指掌。
比如青砖砸在脑袋哪个部位,能让对方直接失去战斗力。
嗯,砖起砖落,恶霸像是一滩烂肉,翻着白眼倒在地上。
这凌厉又充满杀气的招数,惊呆了现场所有人,连时楷都被惊得瞪大眼睛张大嘴巴,哪里还有之前的儒雅温润。
这女孩,太……太……
他已经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林菀君了,眼底只剩崇拜。
宋战津望着林菀君飒爽的背影,嘴角露出骄傲的笑容,不愧是他老婆!
一直跟在后面的孟栓狗目睹了全过程。
他其实也瞧不上打孩子与老人的男人,以往遇到这种事,他也没少训斥,甚至还为此惩戒过恶霸。
但此刻,林菀君这个外人打了他们公社的人,这与打他这个主任的脸有什么区别?
更重要的是,林菀君让他的宝贝女儿伤心了。
思及至此,孟栓狗快步上前,厉声呵斥道:“你们在干什么呢!”
恶霸睁开眼睛,捂着冒血的脑袋摇摇晃晃站起身来。
“栓狗叔,这几个外乡来的打我!”
他指着自己脑袋上的血窟窿告黑状。
“我好端端站在路边,这女人上来就抡了我一棍子,我看她是女人没计较,结果她不依不饶,又用砖头砸我!”
“叔,咱们公社的人被一个外乡人欺负了,您说怎么办!”
宋明城上前解释,把恶霸如何殴打老人孩子的经过描述了一遍。
“孟主任,你们社员这么虐待老人孩子,你身为主任,不能袖手旁观啊!”
孟栓狗脸上带着笑,可笑容已经不像之前那么热情与真诚了。
“宋同志,瞧您这话说的,怎么能是虐待呢?您去问问,我们全公社的孩子,哪个没挨过打?”
“人不打不成器,树不修理不成才,大人打孩子,那都是为了孩子好!”
孟栓狗皮笑肉不笑,说道:“宋同志,您敢说您没打过小宋同志?”
林菀君最痛恨“打孩子是为孩子好”这句狗屁倒灶的话。
明明是无能的大人在弱小的孩子身上寻找到权力与暴力的快感,却打着“教育”的幌子施虐施暴,甚至还助纣为虐。
去踏马的!
“孟主任,照您这逻辑,您女儿是不是也该修理修理了?”
林菀君冷笑说道:“年纪轻轻却眼馋别人的老公?甚至骂别人的原配是狐狸精?像您这样坚守原则的人,怎么能纵容女儿做别人小三呢?”
“人不打不成器,您不能不为孩子好啊,不能不打她个半死,让她好好长记性!”
孟栓狗被气得浑身哆嗦,指着林菀君怒骂。
“你……你胡说什么?”
“哟,生气了?”
林菀君瞪大眼睛故作无辜,说道:“您这人,怎么还不识好坏呢?我都是为您和您女儿好,毕竟,树不修理不成才啊!”
孟栓狗抬手就要扇林菀君耳光,宋战津与时楷同时冲了上去。
机灵鬼林菀君早有准备,麻溜躲在宋战津身后,还故意做了个鬼脸。
气死你个老登!
“孟主任,你家的女儿是你的宝,我家的儿媳妇也是我们家的宝,谁敢动她,我们全家和对方没完!”
宋明城厉声说道,眉宇间带着身居高位的强大气势。
孟栓狗和恶霸被吓得后退几步,连时楷都感受到强大的压迫感。
知道宋明城的身份来路,孟栓狗不敢硬刚,于是让人叫来干校的校长主持公道。
校长叫魏毅夫,军人出身,比宋明城大几岁,二人虽不是一个军区的,但也有数面之缘。
魏毅夫匆匆赶来,了解事情经过后,眉头紧紧皱起来。
“胡闹!瞎胡闹!”
他厉声呵斥林菀君,说道:“刚来就和地方公社的社员发生冲突,就算对方有错,你也不能这样打人啊!”
“走!马上回干校,写一千字检查,好好反省自己的错误!”
这属于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已经是在明晃晃偏袒保护林菀君,不光宋家人看出来,孟栓狗也察觉到了。
“不行!她把我们公社的社员打成这样,哦,一千字检查就完了?”
看着依依不饶的孟栓狗,魏毅夫沉思片刻。
“那就两千字?再多不行了,她就小学文化,两千字都够她喝一壶的。”
顿了顿,魏毅夫说道:“难道还打算让你们社员还手打回去不成?且不说她的身份,她一个女人,你们怎么下得了手?”
这话基本堵死了恶霸还手报复的路,恶霸像是被人喂了一嘴屎,那叫一个难以下咽。
孟栓狗想了会儿。
“没说要打她,但也不能用一份检查就打发我们!禁闭!关禁闭!关她三天禁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