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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裹着糖蒜的酸香漫进小厨房,姜黎赤脚踩在条凳上,染毒的指甲捏着颗青花椒碾碎在石臼里。灶上砂锅咕嘟冒着泡,昨日从地窖挖出的老坛酸菜混着漠北岩盐,呛得烧火丫鬟直揉眼。

“刘婶,这坛子是你上月埋的?”姜黎突然踹开坛盖,捞起片发黑的菜叶,“腌个酸菜还掺西域幻藤籽,当我这疯凰的舌头是摆设?”

刘嬷嬷筛糠似的抖,怀里的盐罐“哐当”摔出把鎏金小匙:“王妃明鉴!老奴、老奴是被逼的……”匙柄狼头纹映着晨光,正扎进姜黎眯起的凤眼里。

萧景珩的轮椅碾过门槛,鎏金链梢卷起盐罐轻嗅:“七日醉混着鹤顶红,单于连早膳都要凑‘阴阳双毒’的趣儿?”

“可不是?”姜黎反手将毒盐撒向窗外,惊起只灰鸽,“瞧瞧,连送信的鸽子都馋这口!”鸽子刚扑棱两下,突然炸成血雾,羽毛间掉出卷浸毒的羊皮信。

萧景珩面沉似水,他广袖一挥,如流云般扫开那弥漫的毒雾,露出了隐藏在其中的一封信纸。只见他手中的链子如同灵蛇一般,轻巧地挑起那封信,仿佛这信纸是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

“‘疯凰入笼,椒盐为引’……”萧景珩轻声念出信上的字,嘴角泛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单于这请柬写得,倒比他的脸皮薄些。”

一旁的姜黎听到这话,却是冷笑一声,“薄个鬼!”她的声音中充满了鄙夷和愤怒。只见她伸出那涂满剧毒的指甲,如同一把利刃般劈开了信纸。

信纸被劈开的瞬间,一股金红色的鲜血溅射到了灶台上。令人惊讶的是,这金血竟然如同强酸一般,迅速腐蚀着灶台,片刻之间便蚀出了一幅密道图。

“老东西们挖地道挖到姑奶奶的灶膛了?”姜黎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她怒不可遏地一脚踹翻了那口正在煮着食物的汤锅,滚烫的沸水如瀑布般倾泻而出,泼洒在青砖地上。

刹那间,青砖地上腾起了一股浓浓的白烟,烟雾弥漫之中,原本平整的地砖缝隙处,竟然缓缓渗出了一股黑色的鲜血。这黑血仿佛有生命一般,在地上蜿蜒流淌,最终凝聚成了一个歪歪斜斜的“祭”字。

烧火丫鬟突然抽搐着撕开人皮面具,袖中甩出淬毒锅铲:“疯凰血拿来!”

“拿你祖宗的擀面杖!”姜黎抡起石臼砸过去,毒指甲顺势剜进对方锁骨,“漠北的易容术越发糙了,这假脸贴得比饺子皮还厚!”

萧景珩的鎏金链绞住锅铲,寒光擦着姜黎耳畔掠过:“王妃的早膳,倒是比本王的暗杀名单热闹。”

“热闹的在后头!”姜黎赤足碾碎灶边蚂蚁,虫尸竟拼出漠北文字,“瞧见没?单于连灶王爷都收买了!”她甩手将毒盐罐掷向房梁,潜伏的刺客应声栽进面缸,怀中的火雷珠滚了满地。

萧景珩转动轮椅轧过火雷珠,爆响声中笑意不减:“王妃这摔罐听响的癖好,朱雀卫这个月已报损三十七个陶瓮。”

“姑奶奶赔得起!”姜黎扯过他的鎏金链缠住漏水的房梁,“倒是王爷这链子,上回泡了尸水还没擦吧?”

房梁轰然断裂的刹那,地砖下伸出森森白骨。姜黎拽着萧景珩翻上碗柜,毒指甲劈碎扑来的骷髅:“你们萧家祖上是开义庄的?吃个早饭都能挖出粽子!”

“王妃忘性大。”萧景珩的链梢勾住她腰间糖蒜荷包,“上月你炸地窖时,可是把高祖爷的陪葬鼎都熔了打菜刀。”

姜黎反手将荷包砸向骷髅堆,腌蒜汁腐蚀得白骨滋滋冒烟:“少扯闲篇!这地道直通北院马厩,你养的那些千里马早被喂了蛊虫!”

仿佛应和她的话,马嘶声混着狼嚎刺破晨雾。朱雀卫撞开窗棂急报:“漠北死士骑毒马破门,口口声声要迎娶疯凰!”

姜黎踹飞最后具骷髅,染毒的赤足踩上萧景珩的轮椅扶手:“听见没?你的马厩养出群疯驸马。”

萧景珩忽然握住她脚踝,鎏金链缠上一圈冰凉:“王妃的玉足,比漠北的聘礼金贵。”他指尖抹过她沾灰的脚背,突然将人扯进怀里,“抓稳了——”

轮椅撞破后窗疾驰,毒箭暴雨般钉在身后。姜黎揪着他衣襟咬牙切齿:“萧景珩!老娘的酸菜坛子还在灶上!”

“赔你十坛。”他笑着撞开马厩栅栏,鎏金链绞住匹眼冒绿光的疯马,“要活的死的?”

“半死不活的最好!”姜黎翻身跃上马背,毒指甲扎进马颈,“驾!姑奶奶亲自送单于的走狗回老家!”

疯马扬蹄撞翻死士,姜黎的金血渗入马鬃,竟让畜生温顺如羔羊。萧景珩的轮椅轧过满地毒箭,链梢卷起个鎏金狼头鞍:“王妃这驯马术,比本王的锁链好使。”

“少贫!”姜黎甩鞍套住个死士脖颈,“说!单于的老巢是不是藏在西郊盐矿?”

死士狞笑着咬破毒囊,黑血喷溅成漠北图腾。姜黎的毒指甲却早一步剜出他喉间蛊虫:“想死?姑奶奶准你活了么!”

蛊虫在晨光中爆成金粉,萧景珩忽然闷哼一声。姜黎转头见他腕间鎏金链泛起黑纹,心口火凤纹骤然灼痛:“瘸子你……”

“无妨。”他碾碎掌心钻出的蛊卵,“王妃的血,比什么解药都烈。”

马厩里的草料堆像是被点燃了一般,突然之间就炸开了!漫天的草料如雪花般飞舞,而在这草料之中,竟然还隐藏着十八匹毒马!这些毒马的胸腔像是被撕裂开来一样,从中跳出了三百只碧眼毒蟾!

姜黎见状,眼疾手快地一把拽住身旁的萧景珩,两人一同滚进了饲料槽里。姜黎迅速从槽中抓起一把发霉的豆子,塞进了萧景珩的掌心,然后大声喊道:“快,用这些喂你的癞蛤蟆去!”

此时正值晌午时分,烈日当空,晒得石桌都发烫了。姜黎却仿佛完全感受不到炎热,她光着脚丫子,悠然自得地跷在庭院里的老槐树杈上。她那染了毒的指甲,轻轻捏着一根银簪,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戳弄着茶盏里的浮沫。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这些光斑在姜黎的裙裾上跳跃着,仿佛在与她嬉戏。然而,这美丽的景象却让端着茶托的小丫鬟有些心慌意乱,手一抖,瓷勺就“叮”地一声撞上了杯沿。

“抖什么?”姜黎忽然翻身落地,赤足碾碎一片飘落的槐花,“这君山银针里掺了漠北雪莲,喝一口能延年益寿呢——”她指尖突然钳住丫鬟的下巴,将茶水灌进对方喉咙,“赏你了!”

丫鬟踉跄着撞上石凳,袖中滑出个鎏金小瓶。萧景珩的轮椅碾过满地碎瓷,链梢卷起药瓶轻嗅:“七日醉混着离魂散,单于连投毒都爱凑对儿。”

“可不是?”姜黎一脚踢翻茶炉,炭火里爆出数只碧眼毒蛛,“瞧瞧,老东西连蜘蛛都教得会挑时辰——专赶姑奶奶喝茶时串门!”她甩袖泼出半壶冷茶,毒蛛遇水膨胀,眨眼炸成腥臭的血雾。

树梢突然扑棱棱惊起群雀,羽毛间掉下张血书。姜黎的毒指甲刚触及纸面,墨迹便游成条小蛇:“疯凰烹茶,吾心甚慰。”

“慰你祖宗的坟头草!”她掐碎蛇头,黑血渗入石桌纹路,竟显出幅漠北王庭的堪舆图。萧景珩的鎏金链缠住她手腕:“王妃的血,倒是比朱雀卫的探子会认路。”

“撒手!”姜黎反手将毒血抹上他衣襟,“王爷的袍子熏了龙涎香,正好给这蛇血去去腥!”

廊下突然传来杯盏碎裂声。姜黎眯眼望去,新来的煮茶婆子正哆嗦着捡拾碎片,指腹割破的血滴在青砖上,凝成个扭曲的狼头。

“张嬷嬷?”她赤足悄无声息地逼近,“您这泡茶的手艺,跟谁学的?”

婆子鬓角渗出冷汗:“老、老奴祖上在江南……”

“江南个屁!”姜黎毒指甲掀翻她发髻,假发套下赫然藏着漠北图腾的刺青,“单于派个秃瓢来煮茶?也不怕烫着脑壳!”

鎏金链绞住婆子欲自尽的右手,萧景珩笑着碾碎她腕骨:“王妃的待客之道,倒是比本王的刑具利落。”

“利落?”姜黎剜出婆子舌底的毒囊,金血淬过的银针扎进她眉心,“姑奶奶还没问出茶蛊的解法呢!”

婆子突然癫狂大笑,眼眶里爬出密密麻麻的金线蛊虫:“疯凰血……归漠北了……”话音未落,蛊虫已顺着银针窜向姜黎指尖。

萧景珩的广袖卷过她腰身,轮椅撞破竹帘退入凉亭:“王妃的茶会,倒是比本王的早朝热闹。”

“热闹的在后头!”姜黎扯断亭角的铜铃砸向蛊群,毒指甲在石柱上刮出火星,“瘸子,火折子!”

鎏金链缠着火折子凌空甩来,姜黎咬破指尖往焰心一弹。金血遇火暴涨,将蛊虫烧得噼啪作响:“单于养蛊不如养狗,这虫子连姑奶奶的脚皮都啃不动!”

凉亭地砖忽然塌陷,十八具青铜茶宠破土而出。蟾蜍嘴里的茶漏喷出毒雾,貔貅眼珠射出银针,姜黎的裙裾瞬间被燎出十几个焦洞。

“老娘的蜀绣!”她暴怒踹翻石凳,赤足踩住为首的青铜龟,“萧景珩!你家祖传的茶宠都成精了?!”

“王妃息怒。”萧景珩的链梢缠住她脚踝将人拽回轮椅,“这龟甲上刻着高祖的诗——‘闲煮清风笑王侯’,倒是应景。”

“应你个头!”姜黎劈手夺过青铜龟砸向暗处,假山后传来惨叫。朱雀卫拖出个浑身扎满银针的漠北死士,怀中掉出把糖蒜形状的钥匙。

姜黎脚尖挑起钥匙,毒指甲刮过齿槽:“西郊盐库的锁?单于这是要腌了下酒?”

萧景珩突然闷哼一声,声音低沉而压抑,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与此同时,他腕间的鎏金链泛起了青紫的纹路,如同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侵蚀。

姜黎见状,心中一紧,急忙扯开他的袖口,想要查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当她看到那皮肤下游动着的蛊虫轮廓时,不禁瞪大了眼睛,失声喊道:“作死!你中招了怎么不早说!”

然而,面对姜黎的责备,萧景珩却只是微微一笑,似乎并不在意。他缓缓咽下喉间的腥甜,轻声说道:“王妃的血比蛊毒还要凶猛,方才你掐我手腕时,那蛊虫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了。”

话音未落,庭院中的树影忽然开始剧烈摇晃起来,仿佛有什么巨大的力量在搅动着周围的空气。紧接着,三百只信鸽如乌云般黑压压地掠过庭院,发出阵阵刺耳的鸣叫。

姜黎眼神一冷,迅速甩出手中的银簪,如闪电般射向领头的那只灰鸽。只听得“嗖”的一声,银簪精准地击中了灰鸽,鸽爪上的竹筒应声而落,掉出了一张洒金帖。

姜黎拾起帖子,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朔月宴设天机阁,以疯凰血烹茶——单于敬上。”

“烹他祖宗的洗脚水!”姜黎怒不可遏,将请柬撕成了碎片,狠狠地扔向空中。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些纸屑竟然在空中自燃起来,瞬间化作一团熊熊燃烧的漠北狼烟。

萧景珩见状,脸色微变,他的鎏金链如同有生命一般,迅速缠住姜黎的手腕,猛地一拉,将她带离原地。就在他们刚刚离开的瞬间,原先站立的地方已经被毒烟侵蚀,形成了一个北斗七星阵的图案。

朱雀卫的急报混着铜锣声炸响:“粮仓茶叶全数霉变,泡出的茶水能毒死战马!”

姜黎赤足碾碎最后一片毒蛛残骸,染血的裙裾扫过满地狼藉:“萧景珩,把你私藏的百年普洱交出来!”

“王妃这是要煮茶退敌?”他转动轮椅轧过青铜茶宠,“还是想毒死单于的迎亲队?”

“毒死你!”她反手将茶宠残骸砸向水塘,惊起一池毒鲤,“姑奶奶要拿普洱混着糖蒜汁,给漠北那群癞蛤蟆泡个永生难忘的澡!”

暮色漫过雕花窗,姜黎赤脚蜷在书房的贵妃榻上,染毒的指甲捏着根银签子戳弄鎏金香炉。炉中沉香屑混着西域龙涎,青烟缠上她散落的发梢,勾出缕甜腻的异香。

“这香灰味儿不对。”她突然踹翻香炉,火星子溅上地毯,“刘嬷嬷,上月领的沉水香掺了漠北尸油,你当姑奶奶的鼻子是摆设?”

刘嬷嬷抱着香匣的手猛地一抖,那精美的雕花木盒像失去控制一般,“哐当”一声重重地摔落在地上,盒盖也随之弹开。只见那木盒里,原本应该静静躺着的一串狼牙香珠,此刻却像被惊扰的蛇一般,迅速地从盒子里滚落出来,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刘嬷嬷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惊恐地看着那串香珠,结结巴巴地说道:“王……王妃明鉴啊!这……这库房里新进的香料,可都是按照宫里的份例来的啊……”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姜黎无情地打断了。姜黎赤着双脚,缓缓地走到那串香珠前,她的眼神冷冽如冰,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只见她毫不留情地抬起脚,狠狠地踩在那串香珠上,只听“嘎吱”一声,香珠瞬间被碾碎,一股腥臭的黑血从珠子的缝隙中渗出来,沿着青砖的缝隙流淌,仿佛是一串诡异的血迹。

姜黎冷笑一声,说道:“宫里?单于连皇商都能买通,这狼牙上还沾着御膳房的酱汁呢!”她的声音冰冷而又带着一丝嘲讽,让人不寒而栗。

说罢,姜黎手臂一挥,将那已经空了的香匣像扔一件破布一样,狠狠地掷向不远处的梁柱。只听“砰”的一声,香匣撞击在梁柱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而就在这一瞬间,原本潜伏在暗处的一名暗卫突然从博古架后窜了出来,他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一个踉跄,竟然直直地栽进了博古架里。

更糟糕的是,那暗卫怀中似乎还藏着一个火折子,此刻也随着他一起掉进了博古架中。只听“嗤啦”一声,火折子被引燃,瞬间燃起了熊熊大火。那火焰迅速蔓延,眨眼间便将满架的古籍都吞没了进去,一时间,整个房间都被火光和烟雾所笼罩。

萧景珩的轮椅碾过满地火星,鎏金链卷起茶壶泼灭书页:“王妃焚书的癖好,倒是比翰林院的老学究痛快。”

“痛快个鬼!”姜黎扯过烧剩的半本《大梁志》,书脊夹层掉出张硝制的人皮,“瞧瞧,高祖征漠北的功绩,倒是被单于拿来当裹尸布了!”人皮上朱砂勾着北疆地形图,狼牙关处钉着枚染血的糖蒜玉坠。

萧景珩的链梢缠住玉坠,指腹摩挲边缘刻痕:“王妃的旧物,倒是比兵部的密信走得更远。”

“远不过你的眼线!”姜黎劈手夺回玉坠,耳尖泛起薄红,“八岁丢的玩意儿也能翻出来,王爷查我查得挺细啊?”

门外忽然传来瓷器碎裂声。姜黎赤足闪到门边,毒指甲掐住端药小厮的喉骨:“参汤里搁了西域幻藤,你们漠北人下毒只会这一招?”

小厮袖中滑出把弯刀,刀柄狼头咬向姜黎手腕:“疯凰血……单于要定了!”

鎏金链绞住刀刃迸出火星,萧景珩笑着碾碎小厮的指骨:“本王的王妃,轮得到漠北蛮子惦记?”

姜黎一脚将人踹进荷花缸,染毒的指甲刮下他耳后假皮:“易容术还没刘嬷嬷贴得紧,单于的手下是穷得请不起药师了?”缸中锦鲤翻着肚皮浮起,鱼鳃里钻出蠕动金虫,遇风凝成个“祭”字。

书房屏风突然炸裂,十八名黑袍巫师持骨杖围拢,为首者挥杖在地上划出血阵:“请疯凰归位——”

“归你娘的坟头!”姜黎扯过萧景珩的鎏金链当鞭子,劈手抽断三根骨杖,“装神弄鬼的玩意儿,姑奶奶送你们见真阎王!”金血随链影飞溅,沾血的青砖竟浮起天机阁密道图。

萧景珩的轮椅轧过阵眼,链梢勾住姜黎的腰往怀里带:“王妃的血,倒是比本王的鎏金链会认路。”

“撒手!”姜黎手肘撞向他胸口,却被他擒住腕子反扣在书架前,“萧景珩!老娘的玉坠……”

“在这儿。”他指尖晃着糖蒜玉坠,呼吸扫过她耳畔,“王妃若肯安静片刻,本王便告诉你单于的老巢。”

书架突然向两侧滑开,暗室中三百盏鲛人灯骤亮。姜黎的毒指甲抠进他手背:“瘸子!你早知道书房通着密室?”

“比王妃发现糖蒜要配老醋晚半刻。”他笑着拭去她鼻尖的香灰,“毕竟当年某个小疯子炸密室时,把钥匙也熔成了糖蒜簪。”

密室中央的玄铁架上悬着卷帛书,火凤纹与狼头交缠的图腾下,一行小字刺痛姜黎的眼:“姜氏阿黎,天机阁第七代疯凰。”

“放屁!”她撕碎帛书,残页却在空中凝成金线,“我娘亲口说过,姜家与天机阁毫无瓜葛!”

萧景珩的鎏金链缠住她躁动的腕子:“王妃撕了七封婚书,烧了十三卷族谱,如今连血脉传承也要否认?”

“传承?”姜黎赤足碾碎满地金线,毒血腐蚀得铁架滋滋作响,“单于拿人皮地图当贺礼,你拿铁链子当聘礼,你们萧家的传承才是……”

屋顶突然破开大洞,漠北死士顺着绳索荡下,弯刀齐指姜黎心口:“恭迎疯凰!”

“迎你祖宗!”姜黎拽过铁架砸向敌群,架上的青铜鼎泼出滚烫香灰,“萧景珩!你的破鼎里还煮着毒蘑菇呢?”

“王妃的早膳。”他笑着转动轮椅轧过刺客手掌,“你说漠北岩盐腌菜腥气,本王特地加了西域毒菌提鲜。”

姜黎反手将毒菌塞进死士嘴里,那人瞬间七窍流血:“提鲜?姑奶奶看你是嫌命长!”

混战中帛书残页突然自燃,火舌窜成漠北王庭的虚影。单于的狂笑震得梁柱颤抖:“朔月将至,疯凰浴血——姜黎,你逃不过天命!”

“天命?”姜黎扯过萧景珩的衣襟,毒指甲抵着他喉结冷笑,“听着,姑奶奶的天命就是剁了单于的脑袋当夜壶!”

鎏金链忽然缠紧她的腰,萧景珩带着人撞破密室暗门。地下水道的冷风扑面而来,他贴着姜黎汗湿的鬓角低笑:“王妃的夜壶,本王亲自打造如何?”

晨光漫过绣房的茜纱窗,姜黎赤脚蜷在藤编凉榻上,染毒的指甲捏着根绣花针戳弄绷子上的锦鲤图。线团滚落脚边,金丝银线里混着几缕暗红,针尖挑破绸面时溅出星点腥甜。

“这丝线泡过人血?”她眯眼对着日光细瞧,鲤鱼眼睛处的金线泛着诡异的青芒,“刘嬷嬷,江南进贡的绣线何时掺了漠北尸毒?”

绣架后的老妇手指一颤,银针“叮”地扎进指腹:“王妃说笑了,这、这是用茜草根新染的……”

“茜草根?”姜黎赤足碾碎线团,扯出半截未化的白骨渣,“单于挖坟挖到织造局了?连死人骨头都磨成线!”她甩手将绷子掷向梁柱,潜伏的暗卫栽进染缸,怀中的狼头绣样飘了满屋。

萧景珩的轮椅碾过满地狼藉,鎏金链梢卷起块绣帕轻嗅:“王妃的绣工,倒是比单于的密探细致。”帕角歪扭的并蒂莲下,赫然藏着漠北王庭的暗纹。

“细致个鬼!”姜黎扯过绣帕撕成两半,夹层里簌簌落下金粉,“老东西们把我娘绣的《百鸟朝凤图》改成《群狼噬凰》,当姑奶奶眼瞎?”金粉遇风凝成毒蛾,扑棱着撞向她的发髻。

萧景珩广袖翻卷扫落毒蛾,链梢缠住她散乱的发带:“王妃这绾发的本事,倒与撕婚书时一般利落。”

“利落不过你的眼线!”姜黎反手将发带勒住他脖颈,毒指甲刮过喉结,“说!这批绣娘何时混进府的?”

鎏金链突然绞紧她的腕子,萧景珩就势将人拽到膝头:“上月王妃嫌朱雀卫的衣裳丑,非要请江南绣娘——嘶!”他颈间瞬间多了道血痕,姜黎的银簪正抵着脉搏。

就在这一瞬间,原本安静的绣娘们突然像是被一股神秘力量控制一般,集体暴起!她们的动作异常迅猛,仿佛训练有素的杀手。只见她们迅速从袖中射出淬毒银针,如雨点般密集地朝姜黎射去。

姜黎见状,身形一闪,如鬼魅般灵活地翻身跃上房梁。她的动作轻盈而迅速,让人不禁为之惊叹。然而,那些毒针如影随形,紧追不舍。

姜黎眼疾手快,顺手扯过整匹绸缎,将其当作盾牌一般挡在身前。只听“叮叮当当”一阵脆响,那些毒针纷纷被绸缎挡住,掉落在地上。

“萧景珩!你招来的这些绣娘,可比御林军的箭阵还要凶猛啊!”姜黎站在房梁上,对着下方的萧景珩喊道。

萧景珩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凶不过王妃你啊。”说着,他驱动轮椅,缓缓地轧过满地的银针。轮椅的轮子在银针上滚动,发出清脆的声响。

突然,萧景珩手中的铁链如灵蛇出洞一般,迅速缠住了一个绣娘的脚踝。那绣娘猝不及防,被铁链绊倒在地。

“这蜀绣鞋底沾着西郊盐矿的泥——单于的手,伸得比王妃的毒指甲还长啊。”萧景珩看着地上的绣娘,缓缓说道。

姜黎闻言,赤足从房梁上一跃而下,如一只轻盈的飞燕。她的双脚准确无误地踹翻了一旁的染缸,靛青的汁液顿时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泼洒得到处都是。

那些绣娘们躲闪不及,纷纷被染料溅到。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当她们踩中染料时,鞋底竟浮现出一幅天机阁密道图!

“老腌菜惦记姑奶奶的血,连绣鞋都要描地图?”姜黎见状,不禁冷笑一声。她的毒指甲如闪电般劈向绣鞋,只听“咔嚓”一声,绣鞋被劈开,夹层里掉出一把糖蒜形状的铜钥匙。

萧景珩的链梢勾住钥匙,指腹擦过齿槽:“王妃可知,这是开漠北地牢的秘钥?”

“知你个头!”姜黎劈手夺过钥匙砸向窗外,惊起满树寒鸦,“单于的地牢装过三任疯凰,正好腾出来给他自己躺尸!”

绣房梁柱突然裂开,十八具傀儡木偶持绣剪扑来。姜黎拽过萧景珩的鎏金链缠住房梁,借力荡到绣架顶端:“你们萧家祖上是开傀儡戏班的?这木偶关节抹的尸油都能炒菜了!”

“王妃若是饿了……”萧景珩的轮椅撞破屏风,链梢绞碎木偶头颅,“本王新腌的糖蒜管够。”

木偶残骸中爆出金虫,遇血即长成拇指大的毒蛛。姜黎赤足踩碎两只,金血渗入青砖竟激活暗阵:“瘸子!你书房下埋的八卦阵挪到绣房了?”

“是王妃的血太招人。”他笑着碾过阵眼,鎏金链缠住她脚踝急退。原先立足处的地砖翻起,三百枚毒针钉满她适才的位置。

绣娘首领突然撕开人皮面具,露出满脸狼图腾:“疯凰血染的嫁衣已备好,单于在漠北等着……”

“等着收尸吧!”姜黎扯过嫁衣掷向烛台,金线遇火燃成青烟。烟雾中浮现北斗七星阵,阵眼处摆着尊鎏金狼头像,口中衔着她的生辰八字。

萧景珩的轮椅轧碎狼头,链梢卷起块焦黑的绸布:“王妃及笄时烧毁的嫁衣,单于倒是仿得用心。”

“用心个鬼!”姜黎毒指甲剜下他袖口暗绣的并蒂莲,“你在这破阵眼绣鸳鸯,当姑奶奶是瞎的?”

朱雀卫的急报混着铜锣声撞破僵局:“粮仓绣品全数自燃,火中飞出三百只金蛾!”

姜黎赤足碾碎最后一只毒蛛,染血的裙裾拂过满地狼藉:“萧景珩,把你私藏的西域火油交出来!”

“王妃这是要焚了绣房?”他转动轮椅轧过嫁衣残片,“还是想给单于绣件火葬衾衣?”

“衾你个头!”她反手将绣剪扎进梁柱,惊落藏匿的漠北死士,“姑奶奶要拿火油混着毒蛛汁,给这群绣花枕头泡个销魂浴!”

鎏金链突然缠紧她的腰,萧景珩带着人撞破后窗。天光倾泻的刹那,他贴着姜黎汗湿的鬓角低笑:“王妃的浴汤,本王亲自添柴可好?”

夕阳西下,暮色如血,染红了膳房的琉璃瓦。姜黎身着一袭素色长袍,赤脚蹲在米缸沿上,她那原本白皙的脚趾此刻也被暮色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姜黎的目光落在米缸里的糯米上,她伸出染毒的指甲,轻轻捻起一粒糯米。那粒糯米在她的指尖显得如此微小,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它吹走。然而,当她将这粒糯米对着烛火仔细端详时,却发现米芯处泛着诡异的青斑。

姜黎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这冷笑中既有对下毒者的鄙夷,也有对自己敏锐观察力的自信。她手腕一抖,反手将那粒米粒如子弹一般弹向缩在灶后的杂役。

米粒在空中急速飞行,最终准确无误地击中了杂役的额头。杂役吃痛,“哎哟”一声叫了出来,他惊恐地看着姜黎,眼中充满了恐惧和不解。

“江南新贡的糯米,竟然掺了漠北尸虫卵,你们当姑奶奶我是啄米的鸡吗?”姜黎的声音冰冷而严厉,在这寂静的膳房中回荡,让人不寒而栗。

杂役膝盖一软,怀中的淘米盆“哐当”摔出把鎏金漏勺:“王妃饶命!是、是库房新进的米……”勺柄狼头纹映着火光,正扎进姜黎眯起的凤眼里。

萧景珩的轮椅碾过满地米粒,鎏金链梢卷起漏勺轻敲缸沿:“单于这熬粥的器皿,倒是比本王的茶盏讲究。”

“讲究?”姜黎一脚踹翻米缸,白米瀑布般倾泻,里头竟混着数百只碧眼毒蚁,“瞧瞧,老东西连蚂蚁都教得会挑米——专拣姑奶奶爱吃的胭脂糯下卵!”她甩袖泼出半壶陈醋,毒蚁遇酸膨胀,眨眼间炸成腥臭的浆液。

房梁突然簌簌落灰,姜黎赤足蹬上灶台,毒指甲劈开垂落的蛛网:“萧景珩!你家膳房的梁柱都快被蛀空了,留着给单于当棺材板?”

“王妃若是缺棺材……”萧景珩转动轮椅轧过满地蚁尸,“上月你炸地窖时熔的青铜鼎,倒是能打三口薄棺。”

话音未落,灶膛里“轰”地爆出团青烟。姜黎拽过萧景珩的广袖掩住口鼻,烟中竟凝成漠北文字:“疯凰炊烟起,万军叩城门。”

“叩你祖宗的灶王爷!”她抄起铁锅砸向灶神像,泥塑崩裂处露出暗格,里头蜷着只通体金红的毒蝎,“单于的贺礼倒是齐全,前日送毒蚁,今日赠蝎子——姑奶奶开个虫宴可好?”

萧景珩的鎏金链绞住毒蝎尾针,寒光擦着姜黎耳畔掠过:“王妃若想加菜,本王倒存着西域幻菇。”

“加你个头!”姜黎赤足碾碎蝎尸,毒液腐蚀得青砖滋滋冒烟,“朱雀卫!把库房那三百石毒米搬去漠北大营,就说姑奶奶请单于喝腊八粥!”

橱柜突然“吱呀”裂开缝,新来的帮厨哆嗦着往后缩。姜黎毒指甲钳住他后领,扯开衣襟露出胸口的狼头烙印:“哟,漠北死士改行当伙夫了?这烙铁印子比锅灰还显眼!”

死士袖中滑出柄剔骨刀,刀背狼牙磕向姜黎腕骨:“疯凰血……呃!”鎏金链早一步绞碎刀刃,萧景珩笑着碾碎他指节:“本王的早膳,轮得到你加料?”

姜黎劈手将人按进面缸,毒指甲刮下他耳后假皮:“易容术还没刘嬷嬷贴得紧,单于的手下是穷得请不起药师了?”面粉混着毒粉腾起白雾,雾中竟浮现天机阁密道图。

萧景珩的轮椅轧过面缸残片,链梢勾起块焦黑的灶糖:“王妃可知,这是开漠北粮仓的秘钥?”

“知你个头!”姜黎劈手夺过灶糖砸向窗外,惊起满树寒鸦,“单于的粮仓装过三任疯凰,正好腾出来给他自己收尸!”

膳房梁柱突然裂开,十八具傀儡厨子持菜刀扑来。姜黎拽过萧景珩的鎏金链缠住房梁,借力荡到蒸笼顶端:“你们萧家祖上是开傀儡戏班的?这傀儡关节抹的尸油都能炒菜了!”

“王妃若是饿了……”萧景珩的轮椅撞破碗柜,链梢绞碎傀儡头颅,“本王新腌的糖蒜管够。”

傀儡残骸中爆出金虫,遇血即长成巴掌大的毒蛾。姜黎赤足踩碎两只,金血渗入青砖竟激活暗阵:“瘸子!你书房下埋的八卦阵挪到膳房了?”

“是王妃的血太招人。”他笑着碾过阵眼,鎏金链缠住她脚踝急退。原先立足处的地砖翻起,三百枚毒钉擦着她裙裾掠过。

灶神像残骸中突然传出狞笑,单于的虚影在烟雾中浮现:“疯凰浴火时,万军叩门日——姜黎,你逃不过朔月之约!”

“约你祖宗的黄泉路!”姜黎扯过蒸笼砸向虚影,糯米混着毒蚁泼了满墙,“姑奶奶的糯米蒸蝎子,正好给你当上路饭!”

朱雀卫的急报混着铜锣声撞破窗棂:“漠北死士假扮粮商混入西市,三百车毒米正在入城!”

姜黎赤足碾碎最后一只毒蛾,染血的襦裙拂过满地狼藉:“萧景珩,把你私藏的西域火油交出来!”

“王妃这是要焚了膳房?”他转动轮椅轧过毒米残渣,“还是想给单于蒸锅断头饭?”

“蒸你个头!”她反手将菜刀扎进梁柱,惊落藏匿的漠北暗探,“姑奶奶要拿火油混着毒蚁汁,给这群米虫泡个销魂澡!”

鎏金链如同有生命一般,突然迅速地缠绕住她的腰部,紧紧地束缚住她的身体。就在这时,萧景珩带着一群人如狂风般撞破后窗,闯入了房间。

夜风呼啸着灌入屋内,吹乱了姜黎的发丝,也吹起了她额前的几缕碎发。她的额头上微微沁出了一层细汗,湿漉漉的鬓角贴在脸颊上,显得有些狼狈。然而,萧景珩却在这一刹那,紧贴着姜黎汗湿的鬓角,发出了一声低沉的笑声:“王妃的澡汤,本王亲自添柴可好?”

清晨的露水还未消散,姜黎赤着双脚,蹲在药房的青石地上。她那染了毒的指甲,紧紧地捏住一片干枯的当归,对着天光,眯起眼睛仔细端详着。药香和若有似无的腥甜气息,混合在一起,钻进了她的鼻尖。

突然,姜黎冷笑一声,猛地将手中的药草用力一掷,准确无误地砸向了缩在门边的药童。药童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了一跳,身体猛地一颤,差点摔倒在地。

“漠北的腐骨草也敢混进补药里,你们当姑奶奶我是病秧子吗?”姜黎的声音冰冷而严厉,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意。

药童怀里的竹筛“哐当”摔落,几枚干枣滚到姜黎脚边,枣核里竟钻出细如发丝的金线蛊虫。萧景珩的轮椅碾过门槛,鎏金链梢卷起蛊虫轻嗤:“单于这补药,倒是比本王的茶点‘滋补’。”

“滋补个鬼!”姜黎一脚踹翻药柜,上百个抽屉哗啦啦倾泻,党参堆里滚出串风干的毒蜥蜴,“瞧瞧,老东西们连壁虎都教得会装药——专挑活血化瘀的方子下蛊!”她甩袖泼出半壶烈酒,蛊虫遇火“噼啪”爆成金粉,在晨光中凝成漠北图腾。

梁上忽然传来瓦片轻响,姜黎赤足蹬上药碾,毒指甲劈开垂落的蛛网:“萧景珩!你家药房的耗子都快成精了,留着给单于当坐骑?”

“王妃若是缺坐骑……”萧景珩转动轮椅轧过满地蛊尸,“上月你炸马厩时惊走的西域宝马,倒是能逮回来当脚力。”

话音未落,药炉“轰”地腾起青烟。姜黎拽过萧景珩的广袖掩住口鼻,烟雾中竟凝成血字:“疯凰煎药,万蛊朝宗。”

“宗你祖宗的牌位!”她抄起铁药杵砸向药神像,泥塑崩裂处露出暗格,里头蜷着只通体碧绿的毒蟾,“单于的贺礼倒是齐全,前日送蛊虫,今日赠蛤蟆——姑奶奶开个百毒宴可好?”

萧景珩的鎏金链绞住毒蟾后腿,寒光擦着姜黎耳畔掠过:“王妃若想试药,本王倒存着西域断肠散。”

“试你个头!”姜黎赤足碾碎蟾尸,毒液腐蚀得青砖“滋滋”冒烟,“朱雀卫!把库房那三百斤毒草搬去漠北大营,就说姑奶奶请单于泡药浴!”

药柜突然“吱呀”裂开缝,新来的药工哆嗦着往后缩。姜黎毒指甲钳住他后领,扯开衣襟露出锁骨下的狼头刺青:“哟,漠北死士改行当药郎了?这刺青比药渍还扎眼!”

死士袖中滑出柄淬毒银刀,刀尖狼牙纹直刺姜黎心口:“疯凰血……呃!”鎏金链早一步绞碎刀刃,萧景珩笑着碾碎他腕骨:“本王的药方,轮得到你添笔?”

姜黎劈手将人按进药碾,毒指甲刮下他耳后假皮:“易容术还没煎糊的药渣贴得牢,单于的手下是穷得请不起江湖术士了?”药粉混着毒烟腾起,雾中竟浮现天机阁机关图。

萧景珩的轮椅轧过药碾残片,链梢勾起块焦黑的药饼:“王妃可知,这是开漠北毒窟的秘钥?”

“知你个头!”姜黎劈手夺过药饼砸向窗外,惊飞满树寒鸦,“单于的毒窟埋过三任疯凰,正好腾出来给他自己备棺材!”

药房梁柱突然裂开,十八具傀儡药师持药杵扑来。姜黎拽过萧景珩的鎏金链缠住房梁,借力荡到药柜顶端:“你们萧家祖上是开义庄的?这傀儡关节抹的尸油都能入药了!”

“王妃若是嫌臭……”萧景珩的轮椅撞破药炉,链梢绞碎傀儡头颅,“本王新制的避毒香囊倒能遮遮味儿。”

傀儡残骸中爆出金蛾,遇血即长成拳头大的毒蜂。姜黎赤足踩碎两只,金血渗入地缝竟激活暗阵:“瘸子!你连药房地下都埋了八卦阵?”

“是王妃的血太招毒物。”他笑着碾过阵眼,鎏金链缠住她脚踝急退。原先立足处的地砖翻起,三百根毒针擦着她裙裾钉入墙中。

药神像残骸中忽然传出嘶吼,单于的虚影在毒烟中浮现:“朔月将至,疯凰浴血——姜黎,你的命数早该归我漠北!”

“归你祖宗的坟头草!”姜黎扯过药炉砸向虚影,药渣混着蛊虫泼了满墙,“姑奶奶的十全大补汤,正好给你这老棺材瓤子吊命!”

朱雀卫的急报混着铜锣声撞破窗纸:“漠北商队伪装药贩入城,三十车毒草正运往王府!”

姜黎赤足碾碎最后一只毒蜂,染血的裙角扫过满地狼藉:“萧景珩,把你私藏的西域火油交出来!”

“王妃这是要焚了药房?”他转动轮椅轧过蛊虫残骸,“还是想给单于炼锅化尸水?”

“炼你个头!”她反手将药杵扎进梁柱,震落藏匿的漠北暗探,“姑奶奶要拿火油混着蛊虫汁,给这群药渣子泡个销魂澡!”

鎏金链如同一条有生命的蛇,突然紧紧缠住了她的腰肢,让她瞬间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就在这时,只听得“哗啦”一声,后窗被人猛地撞破,木屑四溅。

清晨的阳光如同一道金色的洪流,汹涌地倾泻而入,照亮了整个房间。在这光芒的映衬下,萧景珩的身影显得格外高大威猛。他面带微笑,嘴角微微上扬,透露出一种让人难以捉摸的戏谑。

他一步步走近姜黎,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近到他的呼吸都能拂过她汗湿的鬓角。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王妃的澡堂子,本王亲自烧火可好?”

月色如水,静静地洒在寝殿的茜纱帐上,给整个房间蒙上了一层银白的轻纱。姜黎赤脚歪在雕花拔步床上,宛如一只慵懒的猫。她的手指轻轻抚弄着一根银簪,那银簪在她染毒的指甲间闪烁着寒光。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熏香,然而这股香气中却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腥甜。姜黎突然冷笑一声,声音清脆而冰冷,仿佛能刺破这寂静的夜晚。她猛地反手一掷,将手中的鎏金香囊像一颗炮弹一样扔向跪在脚踏边的婢女。

“漠北狼烟混着西域迷魂香,你们当姑奶奶是纸糊的鼻子?”姜黎的话语如同鞭子一般,狠狠地抽在婢女的身上。

婢女怀里的铜盆“咣当”摔落,热水泼湿锦被,被面金线浮出诡异的狼头暗纹。萧景珩的轮椅碾过满地水渍,鎏金链梢卷起湿被轻嗤:“单于这绣工,倒是比本王的暗纹寝衣‘用心’。”

“用心个鬼!”姜黎一脚踹翻床榻,紫檀木裂开处滚出串鎏金铃铛,“老东西们连床柱子都凿空了,专塞些见不得光的玩意儿!”她甩袖劈开铃铛,青烟中窜出数百只碧眼毒蛛,遇风膨胀如铜钱大小。

梁上忽有瓦片轻响,姜黎赤足蹬上拔步床顶,毒指甲劈开垂落的纱幔:“萧景珩!你家寝殿的蜘蛛都快织成网了,留着给单于当裹尸布?”

“王妃若是缺布料……”萧景珩转动轮椅轧过满地蛛尸,“上月你撕的七匹蜀锦,倒是能缝条裹尸袋。”

话音未落,鎏金香炉“砰”地炸开。姜黎拽过萧景珩的衣襟滚下床榻,火星溅上纱帐,瞬间烧出北斗七星阵。烟雾凝成血字:“疯凰卧榻时,万军破城日。”

“破你祖宗的棺材钉!”她抄起玉枕砸向窗棂,雕花木裂处露出暗格,里头蜷着只通体赤红的毒蝎,“单于送礼倒不重样,前日塞毒蛛,今日赠蝎子——姑奶奶这拔步床改成虫窝可好?”

萧景珩的鎏金链绞住蝎尾,毒针擦着姜黎耳畔钉入妆台:“王妃若想试毒,本王新制的鹤顶红胭脂倒衬这蝎子红。”

“试你个头!”姜黎赤足碾碎蝎尸,毒液腐蚀得脚踏“滋滋”冒烟,“朱雀卫!把库房那三十箱毒香搬去漠北,就说姑奶奶请单于熏棺材!”

拔步床突然“吱呀”裂开缝,缩在角落的小太监哆嗦着往后蹭。姜黎毒指甲钳住他后领,扯开外袍露出腰间的狼牙腰牌:“哟,漠北死士改行当守夜太监了?这腰牌比夜壶还显眼!”

太监袖中滑出柄软剑,剑穗狼毛扫向姜黎脖颈:“疯凰血……呃!”鎏金链早一步绞碎剑刃,萧景珩笑着碾碎他腕骨:“本王的寝殿,轮得到你值夜?”

姜黎劈手将人按进浴桶,毒指甲刮下他耳后假皮:“易容术还没糊窗的浆糊贴得牢,单于的手下是穷得请不起药师了?”香粉混着毒烟腾起,雾中竟浮现天机阁密道全图。

萧景珩的轮椅轧过碎瓷片,链梢勾起块焦黑的香饼:“王妃可知,这是开漠北祭坛的秘钥?”

“知你个头!”姜黎劈手夺过香饼砸向铜镜,惊碎满室光影,“单于的祭坛供过三任疯凰,正好腾出来给他自己哭丧!”

拔步床柱突然爆裂,十八具傀儡侍女持金剪扑来。姜黎拽过萧景珩的鎏金链缠上房梁,借力荡到多宝阁顶:“你们萧家祖上是开棺材铺的?这傀儡关节抹的尸油都能点灯了!”

“王妃若是嫌暗……”萧景珩撞破妆奁匣子,链梢绞碎傀儡头颅,“本王新打的鎏金烛台倒能添亮。”

傀儡残骸中钻出金线蛊虫,遇血即长成拇指粗的毒蛇。姜黎赤足踩碎蛇头,金血渗入地缝竟激活暗阵:“瘸子!你连寝殿地下都埋了八卦阵?”

“是王妃的血太招邪祟。”他笑着碾过阵眼,鎏金链缠住她脚踝急退。原先倚着的贵妃榻轰然塌陷,三百枚毒蒺藜擦着她发梢钉入屏风。

铜镜碎片中忽传狞笑,单于的虚影在烟雾中膨胀:“朔月当空,疯凰泣血——姜黎,你的命数该归漠北王庭!”

“归你祖宗的裤腰带!”姜黎扯过鎏金烛台砸向虚影,蜡油混着毒蛇血泼了满墙,“姑奶奶的守宫砂都比你那破王庭金贵!”

朱雀卫的急报混着更鼓声撞破殿门:“漠北使团抬着鎏金棺入城,扬言要迎疯凰和亲!”

姜黎赤足碾碎最后一条毒蛇,染血的寝衣拂过满地狼藉:“萧景珩,把你私藏的西域火油交出来!”

“王妃这是要焚了寝殿?”他转动轮椅轧过傀儡残肢,“还是想给单于炼锅焚尸香?”

“炼你个头!”她反手将烛台扎入拔步床柱,震落藏匿的漠北暗探,“姑奶奶要拿火油混着蛇血,给这群吊死鬼泡个销魂澡!”

鎏金链突然缠紧她的腰,萧景珩带着人撞破轩窗。夜风灌入的刹那,他贴着姜黎散乱的青丝低笑:“王妃的浴汤,本王亲自添火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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