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言,他醒了...”护士惊慌失措的说了出口。
“什么!?”
在场众人全部怔住!
无法置信!王朗心中惊涛骇浪:“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难道我失手了?”
苏家两姐妹心中惊喜,仿佛凋零的花瓣,再次遇上春天。
噌的一下站了起来,苏若水此时才发现,和她一起前来的“老中医”一直不在。
苏婉宁和苏若水拽着护士往IcU病房跑去。
就在刚刚。
秦言昏死倒下后,脑中不断闪现出破碎画面。
那是13岁到18岁之间的记忆...
他隶属于国际雇佣兵组织中的一员。
16岁正式组建自己的组织,取名【龙渊】,而他的代号为【归零】。
IcU的消毒水味被一缕清苦的药香冲淡。
“我没死?”
秦言在尖锐的疼痛中睁开眼,视线模糊间,看见一张瓷白的小脸凑在眼前。
少女看上去十八九岁的样子,乌黑头发扎成利落的马尾,杏眼里漾着狡黠的光。
她正捏着一根三寸长的银针,针尾在他太阳穴上方微微转动。
“欧巴,别动哦。”少女带着软糯的腔调,食指抵着嘴唇,“会扎歪的。”
秦言喉咙干的发苦,在她指尖掠过他颈侧穴位时,骤然想起八年前的雨夜。
东南亚某山寨,十一二岁的少女被铁链锁在笼子里,脚踝血肉模糊。
十八岁的他单枪匹马杀进毒枭老巢,一枪打爆锁头时,满脸血污的少女向着他哭喊:“欧巴!带我走...呜呜呜...”
“夏…纸鸢?”他嘶哑地挤出这个名字。
少女眼睛倏地亮起来,银针差点戳歪:“欧巴记得我?!”
她慌忙扶正针柄,又小声嘀咕,“不枉我当年偷偷亲你…”
秦言一时之间还没缓过来,从一个家庭主夫变成杀人不眨眼的组织头目,不可思议。
“你…怎么在这里?”
“我爷爷来京都开学术交流会。”夏纸鸢解释说,“然后呢,你小姨子让他给你治治头疼,我看到你照片,就跟她一起过来咯、”
她转了转黑不溜秋的眼珠子:“我告诉爷爷你以前救过我,他才让我过来~”
“你救了我,扯平了。”秦言沉声道。
夏纸鸢再次从皮套抽出一根针,扎在他头上:“欧巴...”
“有话直说。”他淡淡道。
“都怪我~我治不好你,只能先让你醒来,一个月后你...”夏纸鸢气馁道,不敢继续说下去。
“知道了。”他若无其事的应道。
对于他来说,现在只想过过普通的生活,那种亡命天涯的生活,已经成为过去。
监护仪突然尖锐报警!
“西八!”夏纸鸢看向冲进来的护士,从腰间皮套唰地抽出七根金针,“都出去!他现在是我的病人!”
她俯身扎针,马尾扫过秦言的脸,带着淡淡的艾草香。
金针精准刺入他百会穴的瞬间,秦言突然抓住她手腕:“不用扎了,这点疼痛我受得了。还有,你手法不行...”
夏纸鸢歪头看他,噘着嘴不满说:“欧巴,我现在可是首尔大的中医博士~”
秦言面色一凝:“中医是华夏的,不是你们棒子国的!还有你的名字,我不喜欢。”
“嘶~”
他吃痛叫出了声,脑门被她狠狠的扎了一下。
“哼!救了你,你还说人家。”夏纸鸢嗔怪道。
秦言皱眉,一把擒住她光洁下颚,眼中带着些许不悦:“翅膀硬了?”
“欧巴~我知错了。”她眼中噙泪,哀求一声。
秦言缓缓松开手,寻回的不光是记忆,还带血腥戾气...
突然想起女儿小白,他尖锐暴戾的眼神慢慢变得平和柔软。
是啊,过了五年的奶爸生活,他的脾气已经悄然改变,也不再是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热血少年了...
他叹出一口气,沉声道:“抱歉。”
夏纸鸢惊呆了,瞪着一双大眼睛打量着他:“欧巴~你脑子真的没问题吗?第一次听你道歉呢!!”
“姐夫!”
门外传来苏若水的哭喊声,夏纸鸢翻了个白眼,突然俯身在秦言耳边低语:“要装死吓吓她吗?我扎个假死穴…”
“无聊。”秦言白了她一眼,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此时,护士带着苏若水,苏婉宁以及王朗进入病房。
眼前的一幕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刚才要死了的秦言,现在竟然活生生的站在大家眼前、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王朗打破沉寂,以难以置信的语气说道,“你怎么突然活过来了?”
秦言淡淡一笑:“王医生,术业有专攻,以后专心搞一门儿就行了,多了你把握不住。”
王朗仿佛道心破碎,失魂落魄一般,双手抱头蹲下身子,失语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苏若水见他还能开玩笑的说话,一下激动的扑倒在他怀里哭了起来,捶打着他的胸口:“姐夫!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死掉了。”
秦言推开她,看向失神的苏婉宁,戏谑笑道:“我亲爱的老婆,是不是很失望我没死?”
苏婉宁诧异的看着他,有些陌生,同时感觉像是被他戏耍一般。
她颤抖着声音说:“你...故意骗我?”
“不然呢,”秦言玩味儿的笑了笑,“我就想看看,我和何景琛,你更在乎谁!”
“姐夫,你真的没事了?”苏若水注视着夏纸鸢,希望她给一个答案。
夏纸鸢微微一笑:“我给他看过了,没有任何毛病,大概,能活一百岁吧!”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王朗猛地站起大叫一声,随后猛地看向秦言,见他面色红润,嘴角带笑,毫无病状,随即又颓然蹲下,“难道,真的是演戏...”
苏若水开心的笑出了小梨涡,似乎忘记了刚才和姐姐闹出的不愉快。
苏婉宁听后,刚才的愧疚与心痛,瞬间被气愤所代替。
作为丈夫,因为嫉妒,使出拙劣的手段,挽回自己的心,她无法接受。
幼稚,自私,虚伪!
她,眼中透着悲凉:“你现在知道了?”
秦言摊手一笑:“知道了。”
苏婉宁压低声音道:“秦言,你变了...变成了我讨厌的样子!”
他眼神带着不可捉摸的笑意:“呵,讨厌我有用吗?你,苏婉宁,依然是我老婆!”
她惨笑一声,觉得自己可笑可悲,五年来,她放弃了所有,和他结婚生子。
可结果呢,换来的是他无理的索取,与可怜的占有欲...
她的心好累,沉默不语的转过身,快步走出了IcU...
留下一个落寞的背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