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接过药瓶,按照吩咐给她上了药。
因为天色已晚,哪怕殿内点了烛火,也看不太清她嘴里的情况,为此,秋沐特意去库房取出了琉璃灯,为她们照亮。
春生散的药效很强,同样恢复的过程也很痛,思安一边煎熬的忍着嘴上的疼痛,一边思考怎么将药改良一下。
好在这个过程并不长久,很快疼痛消失,她嘴上的伤口,也在肉眼可见的开始恢复。
伺候的宫人们见了,心中全都很是惊叹,但却不敢表现出来,老老实实的继续低头忙自己的事。
上完药,思安也没将药收回,而是将药让长歌拿去研究了,刚才对方那亮晶晶的眼神,真是想藏都藏不住。
处理好伤口,长歌她们就带人退了出去,独留下夏歌在此跟思安汇报情况。
夏歌先说了从边关传来的消息:“主子,红娘那边传来消息,自那位被送走后,跟随他的那些人,就开始不老实起来,她按照吩咐处理了两个挑头的人。
在处理两人留下的残存势力时,她还发现了一件事,边关的探子突然增加了许多,粮价和物价也都有小幅度上涨,只怕边关又要起战事了。”
思安闻言,不由蹙了蹙眉:“北狼国不是派了使臣和质子过来吗?那些人到哪了?
还有,军中对这些变化是否有了解,那边又是个什么反应?”
可不能在这时候再起战事,这才刚刚和谈不久,要是再起战事,百姓们心中该不安了。
夏歌恭敬回道:“咱们派去探查的人来报,那些人刚入大周境内,只怕还要些时日才能到京城。
这也是奴婢不解的,他们既按要求派了使臣来,又为何要不安分呢?
红娘说军中应是有所察觉,周边那些村落里,除了那些不能离开的军户,大部分人都撤到了后方。
不能离开的那些军户,也都有所戒备,除了固定的派人去采购生活所需,基本不再出村了。”
思安摸着下巴嘀咕:“那这可就不对了,按照时间来算,他们应该近两日就该到了。”
其实,按照元启帝跟她说的时间,那些人应该早两天就该到了的。
只是考虑到路程遥远可能出现什么变故的原因,这才往回推迟了几天。
她皱眉思索一番,对夏歌道:“给红娘她们传信,其他的都先别管,让她们兵分两路去查两件事情,一是北狼国内部是否出现了问题?
二是北狼国出使的那些人,是不是分成了两队人马?
不怕对方不安分的试探,就怕他们内部出现分歧,影响到和谈我们却不知,然后,被对方当成了刀使,那才麻烦!
看看他们使臣的队伍是怎么样的,要是没问题,肯定是一起走的,若分开走的,那可就有的玩了。”
如果北狼国内部的问题,真有她想的那么严重的话,那她跟元启帝的交易,就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得想法拒了才成。
盯着一个人还要保护他,可比单纯的盯人要麻烦多了,她才懒得费那个功夫呢!
而且,要保护的人还是北狼国的质子,那就让她更烦了,一旦战事再起,她可是会被牵连的。
皇家和朝臣能明白她的做法,可底层的百姓们呢?
她可不想被人骂,更不想是以这种痴恋男人的名声被骂,多膈应人啊!
夏歌恭敬应是,又说起了她之前安排的事情:“书铺已经开起来了,小报因为识字的人不多,正在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另外,其他各色的铺子也开了起来,有几个被人给盯上了,奴婢让他们自己看着处理了。”
这个思安想就想到了,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示意她继续说。
在这个吃饱穿暖都困难的时代,读书人肯定多不到哪去,小报虽然传播的快,可也得有人去传才行,这种事急不得,只能慢慢谋划。
夏歌见她并无不满,这才接着往下说。
接着的是收养那些孤儿的事情,夏歌简单的说了下对他们的安排:“还是按照老规矩来的。
有能力又肯努力的,就挑出来单独教养,其他的那些小家伙,则都送到了庄子上,让他们跟着那些手艺人学艺。
刚刚学成的那些,选择离开的人,按照您的吩咐一人给了二十两银子,自此再不相干。
选择留下的那些人,按照他们的能力分散到了各处。
听管事的说,目前来看都挺不错的,之后想要提拔谁,还需再观察观察。”
这也就是现在开了不少铺子,不然,人又得往红娘和商队他们那边送。
思安听罢,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后,叮嘱她道:“庄子那里的安全,要让人守好了,以防有人恩将仇报盯上咱们。
告诉那些被派去盯着离开那些人的人,观察的仔细些,要是真有恩将仇报的,就解决掉吧!
另外告诉哑娘,让她再派人去买些庄子和山头,别将人全都放在一个庄子里,那样既不方便也不安全。”
夏歌一一记下,点头应是。
其实她也想吐槽哑娘,好好一个人起了个哑娘的名也就算了,做事也有些让人费解。
就拿训练人这事,她都提醒好几次了,不要把人都放一起,她却不听。
要不是她训练人确实有一手,武功高强又听主子的话,她早劝主子把人换掉了。
还有她那怪异的审美,明明是个大美人,却偏偏喜欢扮成那种村妇,而且,还是那种头戴大花的媒婆样,让她见一次,无语一次。
说完了外面的那些人和事,夏歌才将她受伤后发生的那些事,告诉了她。
包括李宝派人传话的事,以及李成这次的各种表现,也算是为那家伙表功了。
思安倒是猜到了会有人在暗中动手,只是没想到会是良妃,并且还是这么拙劣的手段,把她都给整无语了。
她沉默片刻,有些无语的问夏歌:“不会整个后宫的女人,都是她这样的吧?
话说,她这么个性子,是怎么生出五皇子那个阴沉,又心机颇深的家伙的?
不应该呀!”
她合理怀疑,她那死去的母后之所以那么关照这家伙,可能就是因为良妃蠢的很有特色。
毕竟皇宫这么无聊的地方,突然出现个那么有意思的人,很难不让人感兴趣。
为了打发时间,包容一个爱搞事的蠢家伙,也不是没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