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叮叮与周瑾一路风尘仆仆地赶回甲府,远远便瞧见周瑾派给自己的那些侍卫正精神抖擞地在甲府门外巡逻着。
两人脚步匆匆,很快便抵达了景舒苑。
刚一踏入院门,眼前的景象让他们不由得吃了一惊,只见院子里所有的仆人都被召集在了一起,而其中竟有四人被粗绳紧紧捆绑着,动弹不得。
甲叮叮心中虽满是疑惑,但此刻也无暇顾及这些,她毫不犹豫地迈步向屋内走去。
一进门,映入眼帘的便是满地杂乱无章的嫁妆,仿佛遭遇了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袭击一般。
而就在这时,安笙快步迎了上来,见到周瑾后正要俯身行礼,却被周瑾赶忙摆了摆手制止道:“不必如此多礼!”
说话间,安歌已将一只盒子递到了甲叮叮手中。
甲叮叮低头看去,只见这只盒子竟是由极为普通的木材制成,显得十分粗糙简陋,与周围那些精美华丽的嫁妆相比简直是格格不入。
为何会有这样一个毫不起眼的木盒夹杂在众多珍贵的陪嫁之物当中呢?
甲叮叮的外祖母与安歌的祖母乃是亲姐妹,且甲叮叮的外祖母乃是家中嫡出之女,身份尊贵;而安歌的祖母则是庶出之女,地位略逊一筹。尽管如此,她们二人之间的感情却是极好的。当年出嫁之时,所备下的嫁妆也是平均分配,各占一半,足见姐妹情深。
甲叮叮打开一开,里面是她外祖父的武德司令牌和一枚大周钱庄的印章,安歌把盒子中的小抽屉翻到背后,入眼的是“甲家后人”
大周钱庄印章,这个简单来说就像银行保险箱,里面有东西,放着什么东西不知道?
甲叮叮看了周瑾一眼后,是今天去取,还是明日去取。
周瑾微微皱起眉头,仔细斟酌着利弊。
过了片刻,他终于开口说道:“马上去吧。”
甲叮叮和周瑾又立刻去了大周钱庄。
甲叮叮直接把印章交给大周掌柜,掌柜看着印章后,客气说:“客官,你稍等。”
不一会儿,掌柜就拿出一个木箱子递给甲叮叮,周瑾抱着箱子立马上了车,到了车上,甲叮叮直接把箱子里面的全部书信放到空间格里,再从空间格拿出拿出玻璃花瓶,一系列的玻璃用品,五颜六色的琉璃首饰,大周时期,玻璃和琉璃依然价值连城,把这些放到大周钱庄说得通。
马车走了不到五百米,马车就停了下来。
调开帘子一看,居然是何家老太太站在车前拦着她。
甲叮叮和周瑾对望一眼,他们刚刚取出东西,马上就被拦下来还是这一位,看样子他们是受到了监视。
只见那何老夫人满脸怒容地站在路中,双手叉腰,瞪大双眼,扯着嗓子大声吼道:“好啊!你这个不孝的东西,竟然敢做出这等忤逆之事来,还不给我速速滚下马车!说,是不是你去报的官抓走了你父亲?”
随着话音刚落,马车缓缓停下,车帘被一只纤纤玉手掀开,一名身着素衣的女子从马车上轻盈地走了下来。
周瑾也跟了下来,他喊着心腹去何家。
她一下车便看到了怒气冲冲的何老夫人,但面上带着愁容。
甲叮叮快步走到何老夫人面前,双膝跪地,毫不犹豫地磕了一个响头,然后抬头直视着何老夫人的眼睛,语速极快但又清晰地说道:“祖母,请您息怒,孙女实在是冤枉啊!事情并非如您所想那般。前几日,孙女得知有人胆敢盗掘母亲的墓地,一时悲愤交加,这才赶忙前去报官至大理寺。
正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大理寺的官员们经过一番仔细查验之后发现,母亲的头骨竟有遭受重击的痕迹,显然是生前被硬物狠狠地砸向脑袋所致。
后来经过深入调查,他们查明原来是父亲宠妾灭妻,与那宋姨娘暗中勾结,一同策划并实施了这起残忍的谋杀案,致使我母亲含冤而逝。
好在当今圣上英明神武、宅心仁厚,知晓此事后并未偏袒任何人,即便是身为朝廷命官的父亲也不能例外。
圣上有言在先,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是普通官员呢?最终,圣上开恩饶过了父亲一命,只是将其判处流放之刑。
祖母请放心,孙女深知养育之恩大于天,虽然父亲犯下如此重罪,但他毕竟对孙女还有生养之情。
在父亲流放之前,孙女已然托人四处打点,确保他一路上能够平安无事,绝不会让他受到半点委屈。”
何老夫人听了甲叮叮的一番话,脸上的怒容并未消散,反而更加激动地指着甲叮叮骂道:“你这个不忠不孝的贱蹄子!你父亲就算犯了错,那也是你的父亲,你怎么能如此狠心,将他置于死地?你如今还拿皇上来压我,难道以为我不敢与你拼命吗?我今日就死在这里,看你如何向祖宗交代!”
何老夫人便作势要往旁边的石头上撞去,丫鬟们眼疾手快,连忙上前拉住她的胳膊。
何老夫人继续指责甲叮叮,闹着要死。
甲叮叮却毫不退缩,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与坚决:“祖母,难道以为用死亡就能威胁到我,让我放弃维护皇上正义?让我放弃做为臣子对皇上的忠心?
您口口声声说我不忠不孝,可您又可曾想过,真正的不忠不孝,是任由凶手逍遥法外,让母亲的冤魂无法安息!父亲犯下如此滔天大罪,您却还试图包庇他,这难道就是您口中的孝道?
难道你要为了父亲,不忠于皇上?孙女做不到。
孙女不过是在陈述事实罢了。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是我们这等臣子之家。
倘若您果真执意以死相要挟,那么孙女不得不直言,您此举无异于是公然与皇上的公正裁决相对抗,更是对朝廷威严的严重挑衅!
祖母,雷霆雨露皆是恩,难道你打算抗旨不尊,以死相逼威胁皇上吗?还是为了一个杀妻的大儿子,让何家满门抄斩。”
围观的人群开始窃窃私语,议论纷纷。何老夫人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但情绪如同脱缰的野马,难以收回。她的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仿佛经历了一场剧烈的内心挣扎。
何安仪连忙上前劝解道:“母亲,您这是何必呢?大哥犯了错,自有朝廷律法来裁决。我们身为臣子,岂能以身试法,与朝廷对抗?”
何安廉也附和道:“母亲,您这样做不仅救不了大哥,反而会让整个何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您可要三思啊!
“母亲,咱们先回家吧,有什么话回家再说。”何老二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母亲,试图让她平静下来。
“是啊,母亲,这里人多眼杂,咱们别在这里闹了。”何老三也在一旁附和。
甲叮叮见状,知道这是让祖母离开现场的好机会,于是她趁机嘱咐两位叔叔:“二叔、三叔,你们一定要看好祖母,千万不要让她做出什么傻事。她现在情绪激动,很可能会做出藐视皇权的事情来,那样我们整个何家都会遭殃的。”
何老二和老三闻言,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他们深知甲叮叮所言非虚,于是连连点头保证:“放心吧,我们会看好母亲的。”
何老夫人被两位儿子搀扶着,她的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有愤怒、有不甘、也有无奈。她深知,自己在这场较量中已经败下阵来。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只能选择妥协,选择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周瑾在他们吵闹中去了旁边的小摊吃着馄饨,他饿了。
顺便给有心人看看木箱里面是什么?
毕竟一个右相的夫人在大庭广众撒泼打滚,绝对不会是为了一个儿子。
他们拦下,就是想知道箱子里面有什么?那就给他们看看好了。
“暗一”周瑾叫道
“属下在。”
“把何安礼杀妻案写出来,交给京城所有的说书先生,让京城的人都知道。”
“属下遵旨。”
周瑾看着人群离开,和叮叮上了马车。
“阿瑾,车子上有谁来过?”
“已经有暗卫跟上去了。”
回到甲府。
甲叮叮和周瑾来到书房,把空间的所有的书信和书拿出来后。
甲叮叮看着书,眼睛一暗,全身医术,快速每本翻开,
其中一本记录簿显得尤为特别,上面密密麻麻地记载着女子的生理周期和怀孕情况,事无巨细,甚至连每次行经的具体日期、时长以及身体反应都被一一详细记录下来。
甲叮叮小心翼翼地将这本记录簿递到了周瑾的手中。
周瑾接过本子之后,原本漫不经心的神情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一页页地翻看着这些记录,越看越是心惊肉跳。
甲叮叮道“这是两个女人的周期,经过太医的调理,两个女人经过一年的调理后,基本达到了同时来月经,同时结束。”
周瑾接口道“你外祖父在死前,追查的是皇后的案子,如果这里其中一个是皇后,另一个女子是谁?”
甲叮叮答非所问“你还记得上一世,你家闺女对那个魔术橡皮盒着迷吗?第一次打开有橡皮,第二次打开没有橡皮,你闺女特别喜欢,你心疼闺女,给闺女做了一个魔术箱子,等下你再用木板在做马车上座椅下这样的魔术箱子,不然明天不好和皇上解释这些书藏到哪里了?”
周瑾只能苦哈哈的做木箱子,还得做旧,好在几次穿越,他也知道怎么做旧,甲叮叮在躺椅上呼呼大睡。
上完朝,周瑾带着她去找皇兄。
周瑾深吸一口气,对门口守卫的侍卫说道:“烦通报一声,本王要见陛下。”
不多时,里面传来天圣帝低沉而威严的声音:“让他们进来吧。”
周瑾领着她迈步走进殿内,只见天圣帝正端坐在龙椅之上,一身明黄色的龙袍更显其尊贵无比。
见到二人前来,天圣帝微微抬起头,眼神落在周瑾身上,开口问道:“何事如此匆忙?”
周瑾赶忙拱手行礼道:“皇兄,臣弟有要事需单独与您商议。”
天圣帝听后点了点头,站起身来,直接朝着宫殿后面的一间房间走去。周瑾示意她跟上,三人一同进入了那间屋子。
甲叮叮好奇地随意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这间所谓的密室布置得极为简单朴素。屋内仅有一张略显陈旧的雕花大床靠墙摆放着,床上的被褥叠放得整整齐齐;床边不远处放置着一张同样古旧的木桌以及两把配套的椅子;靠近墙角处则立着一个高大的木质书柜,上面摆满了各种书籍卷轴。整个房间虽然简陋,但却收拾得一尘不染,给人一种简洁素雅之感。
天圣帝示意周瑾坐在皇帝的对面,周瑾看着前面只有一张椅子,特无语。
周瑾思考三秒后,干脆让叮叮坐下。
不管皇兄的眼神,直接拿出记录簿,递给皇兄。
天圣帝看着记录簿,皱着眉,不解看着周瑾。
“叮叮,先和我哥说一下这本什么?”
甲叮叮面色凝重且态度极其恭敬地说道:“这里有两份女子的生理周期表。经过大夫精心调理之后,成功地将这两位女子的生理周期调整到了完全一致。
如此一来,如果她们在同一天行房之事,那么两人同时怀有身孕的几率将会大大增加许多。这种情况可是相当罕见和特殊的啊!”
周瑾把昨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事无巨细。
天圣帝敲着桌子,问“甲叮叮,你外祖父死去在查皇后?”
甲叮叮:“是,死前的三年一直在查皇后。”
天圣帝冷冷说“你外祖父死后,你才3岁,你母亲死,你才6岁,朕我问你,你如何得知?”
甲叮叮“合理猜测。臣还是何静柔时,经常被皇后叫去后宫,皇后经常打听外祖父的事,宋姨娘有次和皇后提起过外祖父没有留下任何东西给我母亲。
再结合皇后娘娘为什么不喜欢我?我外祖父救了皇后唯一的儿子,做为这一点,皇后即使做不到喜欢我,也不应该三天两头惩罚我。
皇上,请给我敬事房的记录,臣可以经过日子推算,记录簿里的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