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东洲凑上前,狠狠在沈书意唇上亲了一口。
沈书意嫌弃地推开他:“行了,世子表哥忙自己的正事吧。”
现在她怀上孩子,他即便想对她以身相许也是不能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她就听裴世子说道:“真可惜,若表妹没怀孕,我还能对表妹以身相许。”
沈书意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世子表哥就不能换一句台词?”
好像谁稀罕他以身相许似的。
裴东洲定定地看着沈书意好一会儿,心道自己绝不能让裴南洲登上皇帝的位置,他也绝不可能让裴南洲有机会从自己手里抢走表妹。
这样一想,他又给了沈书意缠绵的亲吻,最后有些意动,怕自己情难自禁之下伤到沈书意,才不得不打住:“为夫去忙了,夫人好好安胎,有事派人去东苑支会一声。”
“好。”沈书意眉眼弯弯。
看着她可可爱爱的模样,裴东洲又舍不得离开了。
但他也知晓,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最终他还是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远,决定暂且以大局为重。
但是连裴东洲也没想到,事态的恶化之快比他预想的要快得多。
翌日晚上,突然就传出景隆帝昏厥的消息。而且宫内戒严,任何人不得出入。
离奇的是,偏偏裴南洲就在宫中,而李屹这个太子没能在御前伴驾。
若说这是巧合,没有人会相信。
沈书意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暗忖不妙。偏偏裴东洲没回侯府,她也找不到人问情况。
莫说沈书意着急,侯府上上下下也都着急。
只因裴东洲扶持的是李屹,景隆帝偏在这个时候倒下,再加上宫内戒严,想也知道可能是发生了变故。
若真发生宫变,裴家未来的命运犹未可知。
这一夜,裴家所有人都没休息好。
翌日一大早张氏便派了人去打探消息,一这打探就更不得了了,只因传出了小道消息,称景隆帝在临昏厥前改立了裴南洲为太子。
沈书意来到聚福堂的时候,张氏和平阳侯正好在讨论这件事。见沈书意来了,两夫妻立刻不再说话。
沈书意也知道他们是担心自己受到刺激,便索性直接问道:“父亲、母亲,是不是出了什么变故?”
平阳侯素来是个没主意的,下意识看向张氏。
张氏犹豫片刻,终还是说了:“我派去打探的人收到风声,说陛下立了一道改立南洲为太子的圣旨。”
沈书意哑然。
裴南洲明明是这一切的主谋,景隆帝会昏迷,肯定也是出自裴南洲的手笔。
裴南洲分明是想趁景隆帝病,夺他的皇帝位。
“只是流言而言,当不得真的。”张氏也不知是说给沈书意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裴南洲如果上位,代表了什么不言而喻。
沈书意笑道:“当然是流言,陛下不可能改立太子!”
她才不相信在这场夺位争夺战中,裴东洲会输给裴南洲。
只是室内的气氛太压抑,她在聚福堂没坐多久,安抚了平阳侯夫妇几句便离开了。
阿笺搀扶沈书意往扶桑院而去,努力活跃气氛:“姑娘莫担心,世子爷很快就会归家的。”
沈书意点头:“为防万一,我要不要去孙旺那里躲一躲?”
要是真让裴南洲上位,会不会来侯府抓她,她总不能在此坐以待毙吧。
临到这一刻,沈书意才发现自己并没有那么自信,毕竟裴南洲也是男主,万一到最后真是裴南洲赢了,难不成她还真要成为裴南洲的女人?
而且她腹中的孩子……
不行,她得做好万全准备。
“奴婢以为侯府更加安全,霓裳阁着实藏不住人,姑娘还不如安心等着世子爷归来。”阿笺嗫嚅道。
沈书意摸上自己的肚子:“确实。不过吧,我觉得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该离京躲一躲,只是我怀着身孕……”
“姑娘又想跑?”阿笺不敢置信地看着沈书意。
她知道姑娘很能跑,可今时不同往日,姑娘怀有身孕,近几日才安好胎,怎能长途奔波?
沈书意也觉得不现实:“算了,听天由命吧。”
这种事也非她能控制。
如果她没怀上孩子确实是可以先离京避避风头,等到局势稳定了再回京也不迟。
现在她得顾着自己的孩子,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到处跑。
在扶桑院她总会胡思乱想,索性去了东苑。
东苑只有青云在,见沈书意来了,他连忙上前迎接。
“世子表哥那边没有消息吗?”沈书意直接问道。
青云如实作答:“奴只知世子爷昨晚去了太子府,至今还未有消息传来。”
沈书意本来也没抱什么期望,对于青云的答案倒也在意料当中。
为了能第一时间收到宫内的消息,沈书意索性住在东苑。
如此这般过了几日,这天青云终于收到了裴东洲递进侯府的消息,目前已找到了裴南洲谋反的罪证,而裴南洲被困皇宫。
相信这场宫变过几日就会有结果。
沈书意闻言松了一口气。
不过想想自己这几天提心吊胆,每天都担心裴南洲成功篡位,她便汗颜。
以前她总说自己相信裴东洲的男主光环,但到了关键时刻,自己还是不免胡思乱想,甚至起了离开京城的念头。
要是让裴东洲知道她的想法,只恐会笑她。
“世子表哥不会有危险吧?”沈书意想起这件大事。
“不会有危险的,世子爷是施令者,不需要亲自上阵,夫人安心等在侯府即可。”青云连忙回道。
沈书意便也不再多问,自己且安心等在侯府即可。
又平安度过了两日,这天晚上沈书意早早入睡。就是一觉睡得太沉,头痛欲裂。
当她迷迷糊糊睁眼,发现自己居然在一辆马车上时,她还以为自己身处梦中。
“表妹醒了?”随着裴南洲的声音靠近,他的脸也在沈书意跟前不断放大。
沈书意倒抽一口冷气,往后挪了几步,直到头撞在车壁上,疼痛感令她确信一件事,自己不是在做梦。
她这是被裴南洲给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