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咔咔”作响,还在不停地往外着火星的篝火,司空长凡蹲坐在旁,双手置于胸前,温暖传满手心。
为什么会如此着急离去呢?
难道是找到了?
不应该,这崖高而又陡没有飞行道具是不可能逃得了的。
按我多年看小说的尿性,不应该是不忍屈辱愤然跳崖,跳下却发现崖壁上正好有洞穴,又刚好跌落进去吗?
火光映照在他的双眉似蹙的脸上,突然一个不合时宜的想法在脑中乍现。
要是有个地瓜就好了~
掰开被炭烧得焦黑的外皮,露出那金黄色淌着蜜的果肉,一咬下去软糯的滋味在口腔中。
想到着这,司空长凡嘴角不争气地流出了口水。
不对!不对!
什么地瓜!
司空长凡摇了摇美好的想象当即破灭,抬手擦了擦嘴角,当务之急是下崖查看是否如心中所想。
他起身走到崖边,望着被自己踢落的碎石迟迟没有见底,虽早有预料,但仍下意识地咽了下口水。
“应该能活吧?”
心灵一动,筋斗云在他脚下腾起,将他托了起来,顺着鹰涧崖壁缓缓降落。
不愧叫鹰涧崖啊。
司空长凡悬停在中间处,看着崖壁上那向下突起,纵横交错,宛若鹰羽的石块,心中不由感叹。
但奇怪的是至今也没有发现什么洞穴,也没发现什么痕迹,他继续控制着筋斗云继续下降。
“这是?”
崖壁上一道大约一米长的刻痕将司空长凡吸引,这刻痕开头极为笔直,只是到尾端突然一歪。
他取下腰间折扇,用力一扯,抽出其中一片扇骨,朝着刻痕一插,扇骨进入其中,只剩末端。
“大约有三十厘米深,这项家少爷追亡是应该带有武器,身背这灭门大仇恨怎可能肯寻死,跳崖后估计就是用这武器卡入崖壁。”
司空长凡摸着刻痕心中沉思,脑补出当时画面,双眸向下撇去,崖底只剩一条细流缓缓流淌。
“从这入水,少说也得上百米,若这项家少爷有个炼气七八层的话,保个命还是可以的。”
筋斗云继续降落,悬于溪水之上,司空长凡俯身伸刚刚摸崖壁的手,在水面一划。
就在这时一个铁片顺着水流,不偏不倚地撞在他的指尖。
他立马捞起,甩甩手上水珠,定晴一看,这表面凹凹凸凸的铁片上赫然刻着一个“钱”字。
“钱?”
司空长凡心中不由地默念一声,将铁片收入纳戒,朝着小溪上流径直飞去。
但几息后的场面,差点让司空长凡隔夜饭的吐了出来。
两具手脚严重错位的尸体,被溪流旁羽状石头勾住,只有两只脚浮于之上,随着水流飘动。
脑袋破裂,白色的脑浆溅射在周围,密密麻麻的蛆虫在他们的腹部中蠕动。
即便是上过战场的司空长凡也感到严重的不适,散发出的难以描述的强烈气味,令他的喉咙发酸。
强压下这巨大不适,缓缓靠近,向外猛吹一口气,眯起眼嫌弃地摸索了起来。
这两具尸体身上所穿衣物与刚刚崖顶上的那伙人别无二致,而且在其中一个尸体上也发现了一个“钱字”铁片。
检查完一切的司空长凡满脸诧异地站起身来,口中呢喃。
“奇怪!怎么连一点血液都没有,就算流尽了,在石块上也会残留血污啊。算了,去下流找找,万一冲下去了呢。”
没有再多想的他,将手清洗了一下,随即顺着溪流飞去。
溪流从两崖之间穿过,从刚开始涓涓细流变得急湍,一冲而下汇入山底河流。
司空长凡一路顺流而下,直至几道炊烟进入他的视线才停下了脚步。
“唉,二丫他妈,你不知道那王寡妇昨晚那动静,我都不好意思说……”
“王寡妇?她昨晚在我那绣了一晚上的花啊,家里就剩她那怪弟弟啊。”
“咱溪后村谁不知道她那弟弟不是个兔儿吗?”
“唉呦,二丫妈、李婶,昨晚我也听到了,就是那声音有点粗唉。”
听着几位妇人坐在村口柳树下叽叽喳喳的说着村子里趣闻的司空长凡,如遭雷劈的呆坐在树后。
我只是想打听一下这村子这几天有没有见过什么可疑的人啊!
这是什么尼码炸裂八卦!
没想到前世那里有人玩挺花,这边也有啊!
就在司空长凡还处在震惊之时,一个蓬头垢面的男子捂着屁股一瘸一拐的闯入视线。
悔恨的泪水从他通红的双眼流下,苦涩地嘴角一抽一抽地,扭头一瞥正好与司空长凡呆呆的双眼对视,瞬间发怒。
“你是不是在笑话我!是不是!”
若在平时莫名其妙的被人一吼,司空长凡是肯定忍不住顶回去的,但如今却十分特殊。
心中没有怒意,尽是同情,青衫男子压下嘴角笑意,故作关切的补刀道。
“老哥多喝点菊花水补补!”
“你还说!”
那男子再也压不住心中怒火,猛地一扑,但普通人又怎可能碰得到司空长凡呢?
青衫男子衣带飘飘,脚下虚幻,向旁一闪,那男子当即扑了个空,摔了个狗吃屎。
“唉呦!”
“怎么了怎么了!”
这如此声响又怎么可能能逃得过这些村口情报员呢,她们急切起身绕到树后,当看清这倒地男子地面庞后,尖锐一叫!
“又是这死流氓,上次就他摸我屁股!”
“二丫妈你也是啊!”
“快来啊!找流氓”
而这男子听到这声音,怎么可能逗留,也不顾后庭的伤痛,狼狈地起身逃跑,连头都不敢回。
司空长凡捂着耳朵,出言提醒道。
“阿姨们,他都跑了!”
几位妇人这才停下呼喊,转头看向司空长凡。其中一位稍年长的妇人上下打量着他,问道:
“小伙子,这么白净,是城里公子哥吧!”
“是是是,阿姨们。”
司空长凡立马陪笑应道,他知道这村子的任何风吹草动都躲不过她们,问这项家少爷有没有在此经过,再清楚不过了。
“阿姨们,这几天有没有见过什么生人啊!”
几位妇人互相对视一眼,叽喳几句后,摇了摇头,齐声道。
“除了刚才那死流氓和你这白净公子哥就没有什么生人来过。”
“谢谢阿姨们了,来没事可以吃个茶!”
司空长凡掏出一两银子放在其中一妇人看手中后,无心听她们几人的感激话语,低头沉思。
居然没有吗?
要是顺流而下的话是肯定会飘到这里的,难道……
头顶的太阳高悬,想不出所以然的司空长凡,泄气的抬起头,却看见一个极为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