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他小声喊她,“钱的事情,我们一起想办法。你不要把事情都揽在自己头上。”
“钱都不是事!”,纤薄的唇瓣抖出几个字,眼睛里写满忧伤,“或许......大概率.......我成不了巫师......即便我有空间......”
西弗勒斯倒抽一口凉气,抚着安娜的胳膊,惊道:“有人对你用了恶咒?让你变成哑炮?我们去找医师,你还能用空间魔法,应该问题不大……”
他拉着她一路狂奔。直到安娜断断续续说出,医院门口橱窗里玩偶的开门判断,他才紧急刹车。安娜的鼻子被他的后脑勺撞得生疼,眼泪哗哗流。
气急败坏的西弗勒斯转身要喷火,却见她哭得凄惨,默默收回看智障的眼神。
他抽出魔杖递给安娜,“试试‘荧光闪烁’。只要能蹦出一个火星子,你都是巫师。”
“荧光闪烁!”
安娜欢快挥舞,魔杖一头闪出火树银花。
“漂浮咒!”
魔杖一划,西弗勒斯手上的书起飞一秒就被捉回。
“玩够了吗?”,他无奈伸手,“让我安静看会儿书吧。”
安娜怏怏交出魔杖,转头瞪向电话亭外的街道。他们安顿好布莱迪就坐巴士回到贝克街,没有回家而是跃迁到街口的电话亭里。
按照勒索信的约定,今晚十一点金猪要在贝克街东向路口第一个电话亭留下5000金加隆。她不知道小托马斯会不会来,更不知道人来了会不会给钱。
她只是单方面决定,如果今晚拿不到钱,明天就去对角巷,空投一百份托马斯家背叛伏地魔的小报。总之,主打一个要么拿钱埋个隐雷,要么明着挑拨离间让敌人自相残杀。
电话亭里的电子钟跳到23:00:00时,亨利?托马斯肥硕的身躯出现在电话亭前。那双金棕色的眼睛,被亭子里的灯一照,看起来好像夜里出来觅食的豺狼。
安娜冷笑,掏出一张在圣芒戈医院捡来的牛皮纸,上面不知是谁写的一句话:要么留钱,要么留命。当时觉得应该是哪个为了医疗费发愁的人有感而发,她拿来威胁金猪也很贴切。灵机一动,她又捡了不少病人语录。
牛皮纸被空投到托马斯的后背,肥硕的金猪出乎意料的警觉,几乎是在空投的瞬间就被魔杖捕捉。魔杖时刻处于备战状态,牛皮纸临空停滞,托马斯更是丝毫没有触碰的意思。
“钱不是问题,但你能给我什么呢?”,金猪碎碎念。
安娜嗤笑,如果不是怼脸观察,看出小托马斯眼里的惊恐,她或许就信了他的演技。正准备二次空投,西弗勒斯按住了她的手背,“他刚才用了咒,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能感觉到魔法波动。”
“他想要捕捉我?”,安娜听劝,决定不盲干。
西弗勒斯点头,“我想是的。但目前优势在我方,谁先熬不住谁露怯。”
显然,小托马斯是个没耐心的。仅仅过了十分钟,他就焦躁起来。魔杖在他手里飞舞,他的身影忽隐忽现,“出来!我们面谈。钱不是……咳咳……”
安娜在他张嘴说话时,空投了一颗捡来丸子进去。看他咳得脸红脖子粗,她乐得哈哈大笑。
西弗勒斯看得作呕。他现在知道‘捡地上的东西给别人吃’,可不是什么无关痛痒的小毛病。以前是防着接她手里的食物,现在直接是空投,想拒绝都得凭真本事。
“你知道那丸子是什么吗?”,他问得小心翼翼。安娜不知道那丸子是什么,他可是知道。当时,看她捡点病人写的胡言乱语,想着总比让他剪字强。谁知她连那个都捡。
安娜摇头,“闻着有点怪,但还行。过期巧克力豆吗?个头还挺大,应该叫巧克力丸?”
魔法界的巧克力千奇百怪……
看西弗勒斯一言难尽的表情,她乐不可支,补充道:“我没沾手,包在一张牛皮纸里的。喏!就是这张。”
一张牛皮纸临空飘出。西弗勒斯瞟了一眼,没接。上面写着:不要在一条道上跑到底,聪明人要学会自谋出路。
“还挺贴切……那是一个阿尼玛格斯变形失败的男巫……他便秘……”
“哈哈哈……想起来了……”
安娜没等西弗勒斯说完,就笑出了猪叫声,指着亭子外的托马斯叫道:“那他可真是涨见识了。这世上可没几个人有幸能品尝潘神的粑粑。”
潘神?她还怪会对标入座的。西弗勒斯屏息一瞬,还是对那张纸膈应无比,“这张就别要了吧。”
“相信我,没问题。”,安娜摆手,“我都是单独收纳在一个袋子里,无接触式收取。”
就在他们说笑时,西弗勒斯看见托马斯扬起魔杖,“小心!”
安娜拉着他立刻跃迁出电话亭,下一瞬电话亭被炸开,玻璃渣子四散乱蹦。
“他这是要钱不要命了吗?”,安娜冷笑,“明天就去对角巷空投小报!”
砰!一只鼓鼓的钱袋子被扔进四处漏风的电话亭。托马斯挥舞魔杖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他这是要钓鱼吗?”,安娜勾着嘴角,“我用脚趾头猜,都知道他用了隐身咒。”
西弗勒斯点头,“他的魔力不弱,你别莽……”
话没说完,就看见安娜拿出一把炮仗,个个都有香蕉那么粗。
“嘿嘿嘿……这是去年我爸带我去香港过春节……”,安娜笑得像长尾巴的恶魔,“铜锣湾尖货!”
“西弗勒斯……”,她看着他,表情像教唆犯,“请说出他最可能的隐身位置。”
“这,这,还有这里、这里和这里……这里也有可能。”
安娜的目光跟着西弗勒斯的魔杖左看右看,前看后看,最后抱肘冷嗤,“除了地下,就是哪都可能呗?”
西弗勒斯睥睨她,“不然呢?人家可是成年巫师,还是个黑巫师,我……”
“不!”,安娜表情坚定,“你不一样。假以时日,这些杂鱼在你面前一招都过不了。”
西弗勒斯面红耳赤,窒息半晌儿后,低吼道:“你能不能只鞭策你自己。你对我的要求简直高得离谱!魔药大师?对角巷购物自由?现在还要秒杀黑巫师?即使是邓布利多都做不到!!!”
安娜被吼得缩脖子,默默擦掉鼻尖上的唾沫星子,小声道:“邓布利多只是年纪大,你要是活到他那个年纪,未必……”
“你闭嘴!”,西弗勒斯的死亡视线几乎烧穿她的脑门,“我们先活过今晚再说吧。看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