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密室内,空气湿濡。
眼前是盘卧成小山的蛇怪——黑灰色鳞甲,暗红色的吻部,蛇信子从咧开的吻部伸进伸出。站在它面前的他们,还没它的头大。
啊——
安娜唇瓣开合,心底惊叫。
喂不饱!根本喂不饱!!永远喂不饱!!!
说是一顿饱饭而已,但这一顿哪怕是吃空霍格沃兹的大厨房也只能混个半饱……难怪红眼大魔王会把这个大杀器关回密室。是他不想用吗?是他用不起……
“喵……”
大壮刚发出一声呜咽,立刻被李黑仁趴在鼻骨上捂住鼻孔。
“嘶!”
盘成小山的蛇怪缓缓昂首。
“嘶嘶!”
西弗勒斯连声回应。
安娜既听不懂,也看不懂,心里毛毛的。
李黑仁忽道:“进空间!”
对对对!!!
!
“嘶嘶嘶!”
蛇怪发出更大的嘶鸣,眼看就要暴躁狂化!
李黑仁:“……”
西弗勒斯:“……”
“喵喵喵!”,你把它带进来干嘛!
!
安娜心慌到心率失齐,口中泛起腥甜。
“噗!”
一口血雾喷出!
她跌倒前,看见西弗勒斯冲向了匍匐而来的蛇怪。心内一急,连忙甩出一道空刃。
闭着眼睛的蛇怪反应很快,超乎寻常的灵敏。它扭动身躯,避开致命一击。空刃堪堪削掉几片鳞甲,粘稠的血液渗出,散出引人作呕的腥臭。
“老实待着!别添乱!”
西弗勒斯气急败坏的声音让安娜心口窒息,脑袋一阵眩晕。她浑身发软,眼前一片漆黑,耳边不断传来嘶鸣……
“安娜……”,李黑仁试图掀开她的眼皮。
“安娜……”,西弗勒斯抱着她头,指尖冰凉让她浑身发冷。
“喵呜喵呜……”,快醒来,那条蛇已经被西弗勒斯吃了。
!
安娜悚然坐起,环顾空旷的密室,“蛇怪呢?”
虽然大壮的话惊悚到难以置信,但……万一呢!
“嘶嘶~”,我在这儿呢!
“嘶嘶!”,家主,可以给我吃的吗?
!
安娜垂眸,看见腿边盘着一只小小的昂首大头蛇。
小是真的小,约莫一只饭勺那么长,头和身子相比也确实大。整个看着就像是一只弯曲的饭勺。
“我是……出现幻觉了吗?它叫我家主……”,安娜艰难开口。
李黑仁弹跳到蛇怪头顶,乐颠颠道:“它吃了你的血,你能听懂它说话……我已经替你收它为见习保镖。”
“嘶嘶嘶!”,家主,我饿了……
大壮一爪子按在蛇怪头上,“喵!”,我也要吃肉干!
李黑仁险险避开,气呼呼道:“肥仔!”
随手扔出三个肉干后,安娜斜睨西弗勒斯,“你刚才吼我!”
西弗勒斯双手用力,连抱带拉将人扶起,狭长的眉眼像两把开刃小刀,“你的空间能装几个人,心里没数吗?你的脑仁离家出走了吗?”
“你呢?”,安娜叉腰昂首,“你的舌头是离家出走了吗?你有计划怎么不提前说?我能眼睁睁看着你单挑一只发狂的蛇怪吗?”
西弗勒斯眼神不善,口气不耐,“我怎么没说?不是说了让它闭着眼睛等我……”
“对对对!”,安娜白眼翻破天际,“你还许诺人家一顿饱饭!”
“你只是会说蛇语,又不是斯莱特林的血脉后嗣……你管人家一顿饱饭,人家当你是老乡。请不起饱饭,你就是人家的饭!”,细白的手指在他胸口指指点点。
西弗勒斯气笑了,不受控的舌头彻底打开全嘲模式,“你不仅脑仁失踪,耳朵也得了自闭症。我说我来处理……”
“你没说这句!”,安娜眼皮半耷。
“你确实没说这句!”,李黑仁站在大壮头顶帮腔。
“喵——呜呜——”,我是证猫!你没说!
“嘶!”,老乡,你真没说!虽然我一直闭着眼睛,但没真睡着。
西弗勒斯:“……”
“嘶嘶嘶!嘶嘶嘶!”,念在你帮我找了份管饭的工作,我提示一下——斯莱特林的秘宝。
“我说了,斯莱特林的秘宝……”,西弗勒斯声音机械,气势减半,“能带你找到秘宝,就是说……我来处理的意思。”
“别狡辩!我耳朵好着呢,脑仁也没出走。”,安娜冷嗤,目光扫过角落堆成山的蛇蜕,“老巢里的秘宝就是那个?”
西弗勒斯摇头,目光指向缩水的蛇怪,“它才是斯莱特林留给霍格沃兹的秘宝……他离开前最担心的,就是霍格沃兹被人里应外合。蛇怪是他留下的最后防线……”
安娜垂眸,看着饭勺大小的蛇怪,调侃道:“你把第一任斯莱特林院长的防线废了……”
西弗勒斯失笑,“世事无常,他不知道千年后的世界。现在,这道防线已经成了霍格沃兹的死亡威胁。”
“它现在这样能吃饱,而我......”,他摊开手心,示意安娜,“......蛟灵吞噬了蛇怪的魔力,如获新生。”
瞪着手心上鲜红欲滴的蛟灵图腾,安娜兴冲冲道:“能一巴掌拍死大魔王吗?”
西弗勒斯低笑出声,“不能。”
“虽然不能!”,李黑仁插话,“但只要你悍不畏死,正面硬刚,触发被动防御,还是能重创大魔王……”
安娜一把揪住李黑仁,气呼呼道:“悍不畏死,不是上门送死!”
西弗勒斯摸着珍珠袖口,沉吟数秒,道:“也算是个杀招。”
“嘶嘶嘶!”,大魔王是谁?我看他一眼,必死!
灰蓝色的大眼睛瞬间亮了一个度,“你能吗?”
“不能!”,
李黑仁和西弗勒斯异口同声。
蛇怪的魔力都被吞噬了,已经是废蛇一条。
“嘶嘶嘶……”,现在是不能,只要顿顿吃饱,等我养养,很快就又能了。
安娜很好奇,手指点点蛇怪紧闭的眼皮,“瞎了吗?”
“嘶!嘶!”,没有啊!
眼皮隙开一道缝,金灿灿的光射出。
安娜本能捂眼,放下手掌,眼前依然漆黑一片。
“我……我瞎了……”
她踉跄前扑,被西弗勒斯抱住。少年清瘦的臂膀将她搂住,手掌给她安慰拍拍。
“别怕,暂时的。”
“你怎么知道!”,安娜的声音带着哭腔。
“嘶嘶嘶!”,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它说它不知道!”,安娜彻底哭出来,“呜呜呜……我瞎了……”
李黑仁趴在安娜耳边安慰,“别担心,大不了挖它眼珠给你换上,到时候,换你看谁,谁瞎……”
“哇呜呜呜……”,安娜哭得更大声,“那和现在有什么区别!”
“喵呜!”,区别老大了~等他们都瞎了,只有你能看见。
“哇——”
安娜哭着哭着,看见西弗勒斯关爱智障的眼神。
“你……”,鼻涕泡泡阻止她继续说话。
“擤!”,西弗勒斯递上手绢,“现在知道......李夫人为什么要一次性买五十只手绢……”
“哈!”,安娜失笑,嘴硬辩解,“那是她嫌弃纸巾廉价……”
“是嫌弃纸巾粗糙!”,西弗勒斯一针见血,“她溺爱孩子……”
安娜心口一酸,大眼睛再次蓄满泪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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