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中当场不乐意了,这事两人共同策划,现在闫埠贵想撇清自己,全推给他,他绝不答应。
“不对,闫埠贵的说法不对,他也参与了。”
刘海中立刻反击,大声说道:“闫埠贵才是关键,他想在陈主任的歌里署名占便宜,被拒绝后怀恨在心。领导,那些文章都是闫埠贵写的,我一个普通工人怎会写出这些?全是他的主意。”
被揭穿后,闫埠贵愤怒地吼道:“刘海中,我和你拼了!”
两个年逾八旬的老者竟然在大会堂上动手。
闫埠贵虽先发制人,但身形瘦削如竹竿,怎会是刘海中的对手?片刻便被压倒在地,可即便如此,闫埠贵仍不肯认输,揪住刘海中的头发死不放手。
周围围观的工人顿时哄笑起来。
何雨柱也想看热闹,但他心地仁慈,加之闫埠贵和刘海中都是与他同住大杂院的邻居,在厂领导面前这般互殴实在不妥。
“各位,别光顾着看了。”
何雨柱高声喊道,“刘光天、闫解放呢?跑得比兔子还快!真是不懂事的儿子,老子打成这样都不来帮忙,太不孝顺了。”
众人沉默以对。
你若看不下去,为何不过去帮忙?
傻柱向来木讷,没想到竟如此刻薄。
“傻柱,愣着干啥?”
李主任见状皱眉,对何雨柱喝道,“快把他们拉开,莫要再闹出什么事端。”
此时,傻柱已不再计较李主任称呼他为‘傻柱’之事,摊手无奈道:“我怎么拉得开?我又不是他们的儿子。”
“你!”
李主任气得语塞,难道自己是他俩的儿子不成?
正在交手的闫埠贵与刘海中感受到阵阵尴尬。
然而,他们正身处轧钢厂的会堂,这是召开全厂大会的场所,这么多人看着,要是先罢手,岂非颜面尽失?
绝不能认输!
谁先住手谁算输!
两人依然缠斗,却只是敷衍了事。
杨厂长实在看不过去,直接吩咐何雨柱:“何师傅,赶紧把他们分开,让他们回去,别在这丢人现眼了!想打回家打去!”
“好的,厂长。”
随即,十多名工人象征性地将二人拉开,却被他们拖拽着带出十多人跑出了会堂。
今日之耻,真是丢到了祖辈家。
若有人小心眼,恐怕回家后真要寻短见了。
刘海中与闫埠贵离去,工友们仍未散去。此刻最觉难堪的当属武钢。
他怎料到,在厂里工作多年的老员工,还有一位人民教师,竟会当众互殴。
这脸丢大了。
更丢人的是他自己,未经核实便被陈杨当众揭穿。
“对不起,陈杨。”
武钢硬着头皮向陈杨道歉:“我不辨是非,轻信了他们的谎言,深感抱歉。”
“没关系,没关系。”
陈杨摆摆手,接着对武钢说:“武代表,我们解决了第一个问题,但还有第二个问题需要面对……就是厂里的状况。”
“那个事情……估计也是虚假的。”
武钢羞得恨不得钻进地缝里,“他们在恶意中伤你。”
“并非在诬陷你……而是你自己。”
陈杨直视着武钢,缓缓开口:“那首歌有两个版本。章教授为了锻炼她的学生,先谱了曲,而我则依据个人理解填词,创作了第一个版本。后来我将这首歌提交给了厂里的《国家》,是以大合唱形式呈现的。工人们学会演唱后,便与我再无关联。这件事,武代表可知情?”
“这……我还真不太清楚。”
武钢眉头紧锁,神情颇为不安,“刚才在会上才听说此事。”
“既然知道得晚,自然不能怪你。”
陈杨冷眼瞧着他,直言道:“武代表,事已至此,我信你是个坦荡之人,愿意承认自己的不足。我只问你一句,希望你如实回答。”
“你说吧。”
武钢抬眼凝视陈杨,语气中透着几分笃定,“陈杨,你尽管问,我绝无半句虚言!”
“无需立誓,我信你。”
陈杨摆摆手,示意他放松些,“武代表,你并非针对我,而是不满轧钢厂用一首歌来庆祝国家成立十周年,对吧?”
“嗯?”
武钢脸色阴沉,沉默片刻后点头承认,“没错,确实如此。我认为轧钢厂应以实际产品作为献礼,而非靠一首歌展现精神面貌。”
陈杨仅简短回应了一个“哦”。
一旁的李主任见状,立刻借机帮腔:“武代表,你的心态显然存在问题。若创新不足,又怎能归咎于陈杨?把自己的责任推给别人,这样的态度实不可取。”
“是我错了。”
武钢爽快承认,“我会写检讨,也会进行自我批评。”
“只有自我批评就够了吗?”
李主任冷声一笑,“武代表,你知道陈杨同志不仅在创作歌曲,还为厂里的新产品研发贡献力量,这是要献礼十周年的。你知不知道这些?”
“啊?”
武钢惊讶得张大嘴,眼中尽是难以置信。
陈杨在帮厂里开发新产品?
“这……这个,我不知道。”
武钢惊愕地看着李主任,又看向杨厂长,最后视线落在陈杨身上:“陈杨同志,我真的不知道。”
李主任继续冷哼:“不知情不能成为针对你的借口。”
陈杨,你要相信我一直在保护你。
陈杨似未听见。
就在这一刻,一直没露面的于继海突然出现在会堂门口,急匆匆跑上前。
他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显然是跑来的。他手中紧握一件长条形的东西,用布包裹着,始终未打开。
“陈主任,我没迟到吧?”
于继海一脸歉意对陈杨说道:“抱歉,自行车胎坏了,我只能抬着车跑回来。”
“没迟到。”
这不是刚处理完大杂院的事吗?
工厂中部分工人提议让陈杨回车间锻炼,此事尚未解决。
陈杨静静地看着于继海,语气平静地说:“刚才,几位工友提到我没有技术,认为我不适合当领导,建议我去车间做学徒。”
“什么?陈主任去做学徒?”
于继海性子急,转头怒视众人,瞪着眼睛大喝:“是谁说陈主任没技术?站出来!看我不教训教训他!”
他手中的长条状物品握得更紧,仿佛随时准备上前动手。
一旁的武钢却丝毫不惧,他对于继海很了解,两人交情深厚。武钢知道于继海向来目空一切,从不服人,但此刻如此维护陈杨,必有隐情。
“于继海。”
武钢制止住激动的于继海,问道:“陈主任真的有技术?”
“何止是有技术,那是相当厉害!”
于继海提高了音量,“听好了,武代表。要是陈杨真去车间干活,我主动让出车间主任的位置!就说他车床改螺丝的技术……啧啧,简直堪称一绝!咦?”
察觉气氛不对,于继海转向武钢:“武代表,难道你不相信陈杨的能力?”
“这个……”
武钢面露窘态,被老战友批评了:“我已经向陈杨道过歉了。”
“道歉有用吗?”
于继海不满地说,“我告诉你,谁再在厂里质疑陈杨的能力,我就第一个不答应!”
谁能质疑陈杨,岂不是在质疑我的判断力?
这绝对不能容忍!
“嗨……你们还不信吗?”
见众人沉默不语,于继海正要拿出手里的东西:“这是陈主任为了国庆十周年改进的……”
话未说完,就被厉声打断。
“于主任,住口!”
“于继海,不准说!”
说话的是陈杨和杨厂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