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存在罢了。
\"好的，李主任，多谢您。\"
刘海中感激不尽，向李主任表忠心：\"李主任，自打见到您，我就认准了您是领导。往后若有差遣，尽管吩咐，我定遵从您的指示。\"
\"好了好了，大家同为同事，何谈听命与否。\"
李主任起身送客：\"你先回去吧，远道而来，辛苦了。\"
\"好，好。\"
刘海中放下东西，空手离去。
离开时，他暗自得意，以为得到了李主任的承诺，匠人称号已成定局。
背着手，刘海中意气风发地回了家，却觉腹中饥饿。
一下午没进食，刘海中顾不上得意，匆匆赶回家。
到家后饥肠辘辘，对二大妈喊道：\"起来，做饭！\"
\"好。\"
\"先倒杯水！\"
二大妈嘟囔着，带走了许多钱，居然连饭都没吃。
刘海中从人群里探出头，连水都顾不上喝一口。
二大妈正在租房，突然听见二大爷在里面喊：“你们几个小子，给我起来！”
事情看来已经有了进展。
平日只要遇到开心事，刘海中总会给孩子们讲些道理；一旦遇到烦心事，就是一顿棍棒教育。
次日上班时，刘海中依然摆出一副领导架势，回到车间，像往常一样跷着二郎腿喝茶，对工作却毫不上心。
看着昨天还围绕在自己身旁的孩子们，如今一个个都围着于继海转，刘海中冷哼一声。
这群墙头草。
你们等着瞧，总有一天会让你们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车间老大！
于是，刘海中等了一天又一天，一周过去了。
李主任始终没有出现在轧钢厂。
刘海中开始坐立不安。
到底等了多久了，李主任怎么还没露面？
是忘了吗？
还是收了礼后就不再过问？
该死的卑劣小人！
刘海中脸色愈发阴沉，他本想再去给李主任送礼，可囊中空空，根本无力支付。
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必须再去一趟！
或许他只是工作太忙，抽不开身。
刘海中正打算找人借钱给李主任送礼时，得知工资已经发放，立刻赶去领取。
回家后，刘海中将两个儿子叫到跟前，直截了当地说：“把你们的钱拿出来！”
刘光福和刘光天听到刘海中的要求，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刚领到工资，还没来得及好好花，就要往外掏钱。
“爸，你是让我们交伙食费，还是交工资？”
刘光福面露难色，“要是伙食费，我们可以交，但工资绝对不行，我还得攒钱娶媳妇呢。”
刘光天附和道：“我也是这个想法。”
刘海中一听，顿时大怒：“废物！跟着我还能让你们吃亏？拿出钱来，等我办成事，有的是你们的好处。现在立刻把钱交出来，不交别想走！”
无奈之下，兄弟俩只得乖乖交出钱。
刘海中揣着钱就急匆匆去找李主任，毕竟花钱办事可不能落空。
是不是觉得我送的礼不够？那我去给你补一份好了？
李主任见刘海中再次上门，眉头紧皱，他清楚刘海中此行的目的。
可陈杨的重要性远超刘海中，找他只是顺带的事。
不过，在正式拜访前，李主任得先摸清陈杨的态度。
万一陈杨不给面子，岂不是颜面尽失？
李主任见到刘海中手中的礼物，沉默片刻后并未开口邀请他入内，而是直截了当地说：“老刘，你这是做什么？我已经说过会关注你的事情。是不是觉得我太久没去轧钢厂了？我每日事务繁忙，哪有空闲？你放宽心，很快就会处理好的。”
刘海中听闻此言，心中安定，也未再执着于礼物的事，笑着回应：“李主任，您太客气了，我只是想带点土特产来看看您。您日理万机，我哪敢打扰。这些特产就留给您尝尝鲜，改天再来向您汇报工作。”
说罢，刘海中放下礼物转身离去。李主任见状没有多言，在他离开后便关上了门，不留给他进一步交流的机会。
刘海中对此毫不在意，毕竟领导忙碌，或许正在处理重要事务。既然得到了承诺，他也就安心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刘海中开始懊悔不该这么早就去找李主任，若是再等几天，这月的工资还能省下一些。
回到家中，他照旧吩咐道：“做饭，倒杯水。”
二大妈无奈地走近他，低声说道：“家里没面了。”
刘海中闻言皱眉，本计划等发薪后再买面的，如今工资全用来送礼，哪里还有余钱？
罢了，今日挨饿便是，明日再想办法。
三天后，刘海中得知李主任抵达轧钢厂，顿时兴奋得手舞足蹈。
\"终于来了！\"
车间内人影稀疏，于继海带着徒弟们不知所踪。留下的工友们见他喜形于色，忍不住打趣：\"老刘，今天发大财啦？挖到金矿啦？\"
\"比金矿更值钱！\"刘海中眉飞色舞。
渐渐地，车间里盛传着关于他的故事，\"二大爷\"的名号也随之流传开来。不过，这并非指他有实权，而是一种戏谑——是个老顽固的意思。
\"就算金矿也不算啥，我捡到的是钻石！\"他昂首阔步，转身离去，丢下一句：\"过不了多久，你们就会明白，在这里谁才是真正的老大！\"
李主任的到来意味着机会降临。刘海中站在门口，看见李主任走下车，杨厂长与王主任上前迎接。两人目光相触，李主任微微颔首示意。
\"李主任，我来啦！\"
刘海中高声呼唤后，急忙赶过去。然而，李主任与杨厂长径直进入办公楼，毫无停留之意。正小跑中的刘海中，也只好停下脚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刚才，李主任难道没注意到我？
瞬间，失落感涌上刘海中心头，他转身步履沉重地走向车间“六六七”。
“哟，这不是咱们车间的二大爷嘛？”
厂里年轻人打趣道，“二大爷，您现在知道谁是一大爷，谁是二大爷了吗？给大伙说说呗。”
“滚远点！”
刘海中呵斥一声，随后坐下，默默宽慰自己：没事的，他们是领导，正在帮我处理事情。我现在过去不太合适，那样轧钢厂的人都会知道是我找李主任来的。
在会议室里，李主任只字未提刘海中，而是与杨厂长闲聊些琐事。
不过，李主任此行实则是为了陈杨。最终话题还是绕到了陈杨身上。李主任对杨厂长说：“杨厂长，听说陈杨又有新动作了？全国首例街道企业，真是了不起。”
杨厂长笑着不语。
你这老狐狸，兜圈子这么久，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你来轧钢厂，就是为了陈杨吧？
李主任四处张望，却不见陈杨的身影，疑惑地问：“陈杨呢？怎么没看到他？”
杨厂长没有回答，旁边的王主任代为解释：“李主任，陈杨设计了一款单人手扶式收割机，样品已完成。他正和车间的于继海带领团队在田里测试机器呢。若这次试验成功，陈杨又为轧钢厂研发出一款新产品。”
“又有新品问世了吗？”
李主任颇为诧异地问，内心却满是失落。
陈杨这小子，总能折腾出新花样。
要是他在自己手下，这功劳自然归自己，自己也能借此更进一步。
可惜，现在成了杨厂长的功劳……
李主任满心艳羡与不甘。
不过他并未忘记刘海中，于是问道：“于继海的那个车间……我听说和陈杨同住一个院子的刘海中，也在那个车间吧？他是不是也跟着去了？”
虽然离开了轧钢厂，但他对厂里的人和事依然了如指掌。
“没有。”
杨厂长答道，“据我所知，刘海中是个热衷官职的小人，没什么真才实学，还因为没评上匠人而生气。听说现在连车间的活儿都不好好干了。”
关于给刘海中评匠人的事，不必再提。
说了也是白说，杨厂长根本不会考虑他。
李主任在心里咒骂刘海中，这个肥胖无用之辈，果然不可靠。
他还送了不少礼物，分明是在拉自己下水。助这样一个毫无优点、自身还有问题的人，让李主任深感这是他工作生涯的一大污点。
不能帮，也不能帮。
李主任赶紧换了话题，笑着提议道：“陈杨又搞出了新发明，杨厂长，要不我们去看看成果如何？”
杨厂长没有拒绝。尽管陈杨是他看重的人，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可以独占陈杨。
李主任想见面，没有理由阻止。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