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徐驰的话让温照月再一次回想起在他家的那几次接吻，被他抱起来抵到墙上，跨坐在他身上，还有被他搂着倒在床上，紧紧贴着他宽阔的胸膛。
温照月有过很多次回味，从害羞心跳到充满甜蜜，但面对当事人，她的脸还是一下子就红了。
她嘟囔着骂了一句：“流氓。”
“珠珠，我想问你个问题。”应徐驰的声音忽然带了几分疑虑，“你真不想我来参加你的毕业典礼吗？”
听了这话，温照月坐直了腰，语气认真：“应徐驰，我不是那种喜欢让别人猜来猜去的人，我想要不想要，都会直说的，希望你也如此。”
“好。”应徐驰点了点头，“我也是有话直说的类型。”
温照月喜欢高效率的沟通，所以和人沟通的时候，她喜欢有话直说，当然如果是在插科打诨开玩笑，她也会说些阴阳怪气的反话，但起码包机这件事，她是真没有开口要的意思。
不过她没想要，架不住少爷硬想给，不仅要包机回国，还要包机送温照月来波士顿，吓得温照月赶紧把机票买了，然后态度强硬地说：“你要包就包，反正我不坐。”
少爷这才作罢。
温照月这几天都在学校准备毕业的事情，提交完各种资料，等到第二周，答辩顺利通过，毕业手续也准备齐全了，她才有空去了趟公司。
李舒尔来找她：“你毕业的事情怎么样了？”
“昨天答辩过了，该交的也都交了，就等着拿毕业证了。”
温照月见李舒尔一脸愁容，问她：“怎么了？”
“哎。”李舒尔挠了挠头，“事业进入瓶颈了。”
温照月手里的淘宝业务蒸蒸日上，销量一次比一次好，三月上新还出了一条爆品小黑裙，两个多月的时间卖了上万单，运营团队的配合也越来越默契，温照月也随之轻松了很多，这次她走了二十天，工作安排都在微信上，下面的人也没出岔子，但李舒尔手头的网红业务却没有增长，为此她开始焦虑了。
“现在网红收入这部分，我们每个月业绩仍然是百万出头，但这只是业绩，不是利润，公司的成本逐渐在增加，业绩却没有增加，短期来看利润还能覆盖成本，但没有增长就不是件好事，这说明在目前的情况下，我们的发展到头了。现在这个行业还是遍地黄金的状态，可谁也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定调了，如果不趁现在冲击头部，未来想抢占市场份额的难度会比现在大很多。”
李舒尔的忧虑温照月理解到了，但她也没能想出好的办法，两个人头脑风暴到头脑发热，最后李舒尔说：“请求场外援助吧。”
温照月懵逼：“啥？”
李舒尔说：“请求你那个食物链顶端的男朋友指点一下我们的小事业。”
温照月更懵了：“你，你怎么知道？”
李舒尔给了她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你可能不知道，你经常在办公室边发消息边傻笑。”
温照月：……
“姐也不是没谈过恋爱，姐也是过来人。”李舒尔拍着她的肩膀，冲她眨眨眼，“小应总的眼界比我们高，消息也比我们灵多了，你问问他，看看他有什么好的建议没有？”
晚上，小情侣日常视频，温照月将公司的现状和问题转述给了应徐驰。
“这不是你们公司的问题，这是益城的问题。”
应徐驰这话不能说没有私心，但也确实是实话。
“我建议你们把公司搬到别的城市，你们公司发展受限，是因为益城的上限就在这里，想要继续往上走，就要搬到上限更高的地方。”
温照月双手撑着下巴，像个乖乖听讲的好学生：“那应该搬去哪里呢？”
应徐驰道：“就以你手里的电商业务来说，最适合发展电商业务的城市之一必然是湖城，这里是电商的起源地，快递业务发达，而且周边也有大量的服装业，这都是湖城的优势，另外，湖城政府对于电商和网红行业都有利好政策，这两年在湖城注册的mcN公司数量放眼全国也是一骑绝尘，哪里人多，就说明哪里机会多。”
温照月听完，兀自沉思，许久，她叹了口气。
理智告诉她，应徐驰说得没错，但从感性的角度来说，她并不想离开益城。
应徐驰问：“怎么了？”
温照月闷闷道：“没什么，就是没想到你还挺了解的。”
应徐驰笑了笑，说：“你知道为什么我上次会和王婷婷一起被拍吗？因为那天组局的人给我介绍了王婷婷的老板，他的公司在你们业内目前能排进前三。”
温照月说：“人家叫夏婷婷。”
应徐驰无所谓道：“不重要，我是为了认识这个老板，才去那个局的。”
“你认识他干嘛。”
“谁叫我女朋友和他是同行呢。”
该说不说，这话温照月应该是很感动的，但她这会儿实在没有心情，潦草地说了句谢谢。
“哎。”她又叹了口气，半是开玩笑，半是自嘲：“头一回有了想法，但不想马上跟舒姐讲，我们要有隔阂了。”
“你们本来就有隔阂。”应徐驰直言，“你和她最大的隔阂就在于野心，她是个野心很大的人，但你没有，你只是单纯想赚钱而已。”
温照月抿唇：“说得你好像多了解她似的。”
应徐驰语气笃定：“我不了解你的朋友，但我了解一个商人有野心时的眼神，见到她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她的目标远远不止于此，我猜你当初和她聊大小王的时候，是她主动提出要多占股份，当话事人的吧？”
温照月撇撇嘴，真让他说对了。她嘴上不服，其实心里清楚，应徐驰一针见血，她不是个有雄心大志的人，和李舒尔合伙的原因，单纯是因为她害怕自己不会赚钱只出不进，最终把爷爷给的财产挥霍掉，又不喜欢自己的专业，恰好李舒尔来找她，她也有兴趣，便答应了。
她想了一晚上，第二天还是把应徐驰的意见告诉了李舒尔，无论如何，这个公司有李舒尔的一半，作为合伙人，她理应以公司的发展为重；而作为朋友，她更没有因为自己的私心，阻碍朋友向上走的理由。
李舒尔听完，咬着嘴唇想了很久，说：“我再考虑一下吧。”
她用了再字，温照月便知道，李舒尔已经有了决定。
彼此之间一时沉默，又过了一会儿，李舒尔说：“你也再考虑考虑呗。”
温照月张了张嘴，除了一个好字，一时半会说不出别的话，干巴巴地憋出一句：“那我回去继续忙了。”
她起身往外走，推开门的时候，李舒尔突然叫住她：“珠珠，谢谢你告诉我。”
“不管我们以后如何，我都想跟你说，无论是朋友还是合伙人，我都没有看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