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山抬头,看着那一闪而过的身影,笑了。
红府
陈皮一如既往地坐在桌边,擦拭他的九爪钩。像从前无数个日子一样,等待着安宁归来。解九,齐八,现在还有张启山,一个一个,占据了安宁几乎所有的目光,他的眼底漆黑如墨。
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的目光看向旁边的礼物盒子,眼里透露出一种诡异的光芒,又扬起一个笑来,半边脸藏在阴影里,看起来有些怪异。
安宁推开房门,看着陈皮坐在那里,“陈皮皮,你今天去哪啦?”安宁率先打破沉默。
“你太久没回来,我就去张府找你。”陈皮不紧不慢地说道,手上擦拭的动作也没有停下。
“然后呢,怎么没等我,先回来了?”安宁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试探。
“突然想起来最近陪你的时间太少了,所以先回来给安宁准备礼物呀,我的 未 婚 妻。”陈皮一字一顿,似乎在暗示什么。
安宁看着旁边包装精致的盒子,看了眼陈皮,“那我打开看看?”
陈皮默不作声,安宁小心地拆开包装,揭开盖子,里面有一对可爱的金色圈圈,一端还坠着长长的链子,看起来很是精致。
(这看起来分明不像是突然准备的吧!)
她的心跳瞬间加速。
她试图逃跑,但陈皮的速度更快,他迅速地抓住了安宁。
“咔——
哒——)
精致的圈圈
出现在在安宁修长的脚踝上。陈皮轻柔地抚摸着,爱不释手,眼里满是痴迷。
陈皮把安宁抱到床上,慢条斯理地,一件一件开始解开自己的衣服,他敏锐地感觉到安宁的目光也灼热了起来。他靠了过去,像虔诚的信徒在献祭自己。
安宁突然笑了出来。
(刚刚被他虎的一愣一愣的,就这?还是可爱的大狗狗嘛。)
安宁胆子大了起来。摸了摸他的头,他像受到了鼓舞似的,很是受用。
安宁的脑袋向后仰起,身体后退,陈皮跟了过来,一只手伸过去,拆下安宁头上的发簪,发丝忽地散落在空气中。
这发簪还真是 碍眼。
想用手指梳理她乱了的头发,伸出去,还没碰到,又觉得有些孟浪。
“陈皮”,安宁的眼里带着笑意,“明天我还想去佛爷家玩儿,你说怎么样?”
陈皮嘴唇的血色褪去了些,显得有些苍白,掌心掐出月牙,嘴上却没有说出拒绝的话来。
安宁一根一根掰开他紧握的手指,注视着他的掌心,轻抚着月牙,拉到嘴边,轻轻吹气。
等到泛白的月牙印慢慢消失,安宁的手指一寸一寸抚过他的指节。这实在不是一双好看的手,手背有伤疤,关节处有老茧,记录着陈皮的过往。
命运不曾善待他,不曾赋予他,譬如权势财富,从他这里夺走的东西,譬如亲人善意,这双手陪着他一点点夺回来。他有一颗强大的心脏。
陈皮想抽回手,却被坚定地握住,打开他的手掌,安宁的手指抚过他的掌心,滑向指缝,一根一根,与他十指相扣,这实在是一个暧昧的姿势,安宁有些不敢看他。
“安宁,你瞧,你也是喜欢我的。”低沉的声音带着笑意,他没有错过她眼里的疼惜,小心翼翼的动作像我唯恐伤他分毫,眼里的悲伤都褪去不少。
“当然啦,你,解九,齐八,还有张启山,我都喜欢。”安宁见陈皮情绪好了起来,又不自觉口嗨起来。
陈皮的脸色越来越沉,黑得跟锅底似的。
安宁也意识到了,说着说着声音却越来越低,眼睛却越来越亮,“他们都在自己的领域闪闪发光,是很好的人,多伟大的友情呐。”
陈皮看她神色不似作伪,脸色一下子由阴转晴。呵,还想跟他抢,小姑娘都还没开窍呢,还是“朋友”!
“宿主,你还真是,在陈皮雷点上来回蹦迪呀,不怕他翻脸吗?”
(先打个预防针嘛,省的以后翻车,我们可是“友情”呢!)
“宿主,你都没看到,刚刚陈皮的脸色跟变色龙似的。”
(更爱我吧,为我调动情绪,为我变幻喜悲。)
安宁打了个哈欠,拉着他的手就睡去了。
陈皮就看着小姑娘脑袋一点一点的,越来越低,抓着他的手却不曾放开。
陈皮一只手拉着她,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脑袋,是从什么时候起,只要看着她就会觉得满足呢。
第二天
陈皮麻了(物理意义),感觉不到手脚的存在了,陈皮原地缓了好一会儿才好些了,悄摸抽出自己的手,又把安宁露在外面的胳膊放进被子,左脚一米七,右脚一米八地出去了。
安宁睁开眼时,天色已经大亮,桌子上摆着安宁喜欢吃的各色早点,还冒着热气,像是刚端来的。窗外传来破空声,陈皮在外面练功。
“宿主,昨天我明明检测到陈皮在外面,你还……你是故意的?”
(对啊,多好的机会啊,一帆风顺的感情固然甜蜜,历经磨难的感情才更牢靠不是吗?)
“宿主,那张启山算计你的事?”
(什么算计不算计的,只要受益人是不是我,何必在乎那么多呢。)
安宁看着脚上的镣铐,感觉有些碍眼。
(你找点事绊住陈皮,然后把二月红引过来,如果顺利的话……)
黑匣子#:“看着你 的眼睛 甘愿在沉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