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定侯府,清风阁。
洛顺贤正在大发雷霆之怒:“娘的!这狗皇帝,简直太可恶了!竟然只给我个户部文书做!我们的儿子是个翰林院编修,说白了,也是个整理资料的。
难道我们父子二人,就都是整理资料的吗?如果不想提拔,为什么不让我留在西北?调我回来,就是羞辱我的吗?这口恶气,我还真是忍不了......”
她的夫人牛氏牛三娘坐在一边,劝慰道:“夫君莫要生气,这件事情,背后肯定有蹊跷。你想想,我们在西北近二十年,新皇都继位好几年了,为什么现在才想起你来呢?
妾身可是听说,最近皇上很是欣赏柳青青。不但封了钦差,还赐了郡主封号。这明明是重视我们北定侯府的好开端啊!怎么到了夫君这里,就是这样的结果呢?”
洛顺贤听了这话,他也沉默了片刻,才说道:“快去把城东叫来,我要仔细问问,这儿媳妇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次的调离,是不是和她有关系?”
下人应了一声,下去请洛城东了。
不多时,洛城东来了。
他脸色也不好看,一进门就问道:“父亲,儿子听说您被赐封为户部文书,这是真的吗?”
洛顺贤点头,声音闷闷的,透着满心的压抑:“城东,为父听说柳青青最近风头正盛,皇上对她很是赏识。还钦封了郡主,这难道不是皇上的恩宠吗?不是皇上重视北定侯府吗?
为父还以为皇上此次调任,也是想提拔一二,没想到,竟然不升反降了!真是想不通,怎么会这样?”
洛城东眉头紧蹙,讪讪开口:“父亲,青青最近确实,很得圣宠,甚至太后娘娘也召见了她。她还有资格参与早朝,简直就是风光无两。
按理说,皇上应该念着青青是我北定侯府的当家主母,给父亲安排一个好一些的官职。万万没想到,竟然只是个文书。儿子也觉得君心难测啊!”
这个时候,旁边的牛氏忽然开口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柳青青向皇上进言,才造成今日的结果?”
父子二人同时看向牛氏,眼神中皆是阴晴不定。
房中陷入了一阵沉寂,几个人都陷入了沉思。
这个时候,忽听外面一阵脚步声传来,还有洛城安的声音:“父亲、母亲,儿子带着祖父过来了。”
房中几个人一听是老侯爷来了,连忙各自起身迎接。
转眼之间,老侯爷已经在洛城安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今晚的老侯爷看着神采奕奕,不似以前那般,看着总是病殃殃的样子。
就连眼神都显得锐利了几分,薄唇微抿,表情严肃。
几个人各自问好之后,才纷纷落座。
坐下之后,还是老侯爷率先开口说道:“牛氏,你先回去休息,我们有要事商谈。”
牛三娘连忙起身,对着老侯爷浅浅一礼,说道:“父亲,儿媳告退。”
说完,便转身退出去了。
看着牛氏出去,关上了房门,老侯爷才开口说道:“顺贤,朝廷上的事情,本侯已经全都听说了。虽然这次调任回来,皇上降了你的官职,但至少现在你也是一位京官了。
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徐徐图之,不能操之过急。在外人面前,绝不能表现出你对圣上的不满情绪。如若被有心人,在皇上面前挑拨,质疑皇上可是大罪。
明日,你且先安心上任,只要你还在朝中,就一定有机会翻身,知道吗?不要为了一时之气,而自毁前程。过几日,本侯会向皇上请求,请皇上允许本侯告老还乡。
本侯老了,想过几天安生日子了。另外,顺贤,今日你便修书一封,让你们的三叔来见我。”
洛城东有些诧异的看着老侯爷,问道:“祖父,三叔不是很多年前,就离开京城,不知所踪了吗?又如何给他写信?又该写去哪里找他?”
老侯爷用力拍着椅子扶手,怒声道:“糊涂!你们以为这么多年以来,顺贤在西北为官期间,为什么会顺风顺水?还不都是你三叔在背后,默默的支持着?
如若不然,仅凭着你们父亲,能在西北安然无恙近二十载?西北是什么地方?那里可不似京城!”
洛顺贤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眼前的父亲,呢喃道:“父亲,三叔难道也在西北?他是什么时候去的西北?儿子怎么一点也不知情?
而且,三叔和我们同在西北,他为什么从来没有找过我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子怎么越想越糊涂了?”
老侯爷眸光冷漠的扫过房中众人的脸,神情显得有些古怪:“好了,你们都记着,从今日起,在朝中各司其职。其他的就都不要管了,本侯自会为你们打算的!
还有,城东,你要先把你的后宅全都安抚好。不要整日搞得鸡飞狗跳、争风吃醋的,特别是不要冷落了柳青青。你不要忘了,柳青青才是你的正妻。
其他的女人,都不过是可有可无的贱婢而已!你不要因小失大,乱了规矩。府中给你娶妻纳妾,都是为了给洛家延绵子嗣、开枝散叶的。
你这不圆房,怎么开枝散叶?而且,弄这么多女人回来,就是让她们搅得我们家宅不宁的吗?”
洛城东唯唯诺诺点头,嘴唇翕动了几下,才说道:“祖父,您别生气,孙儿知道了。”
老侯爷的神情,稍有缓和:“嗯,所有的事情,都等你们的三叔回来再议。都回去歇息吧!城安,你送祖父回去休息。”
说罢,他站起身形,在洛城安的搀扶下,走了出去。
洛顺贤、洛城东都有些纳闷:【这老侯爷什么时候开始,和洛城安这么熟悉了吗?这难道不是洛城安和老侯爷第一次见面吗?
洛城安自从出生以后,一直待在西北,没有回过京城啊?老侯爷也没有去过西北,他们是怎么这么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