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开门走了进去。总之,正如我想象的那样,是一间办公室。
宽敞得丝毫不会让人感到局促,墙壁也和接待室以及走廊一样是白色的,给人一种平静的感觉。与接待室不同的是,这里摆放着高档的家具,阿柳西亚坐着的桌子旁边,还有一个大书架。
利贝利欧骑士团是一个历史悠久、声名显赫的骑士团。单从他们至今的活动记录来看,应该有很多文献,而且应该还有其他书籍。她对知识有着无尽的渴望。
阿露西亚坐在窗边的书桌前,端庄地挥笔写字,给人一种神圣的感觉。我很少看到她在书桌前做事,但这姿势倒很适合她。
“老师,打扰您了。”
“哦,不,没问题。别担心。”
她看到我,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我无意讨论骑士长和特别教官谁更重要,但我觉得她应该对我坦诚一些。
当然,从她的角度来看,她肯定对几乎是强行把老人从偏僻的乡下拖出来感到愧疚。这一点她不会否认。而且,她甚至还费尽心思准备了御玺。她那不可思议的意志力让她难以承受。
但即使有皇家命令,最终也是因为我接受了它,我们才有了今天的关系。
虽然这件事很突然,但我现在很感激。如果我留在拜登村,事情可能就不会变成这样了。好吧,我想这只是事后诸葛亮。
“请坐。”
“啊,好的。”
说话的时候,阿柳西亚指着靠墙的一块地方,看起来像是一个座位区。
明明是书房,他们偶尔也会接待这样的访客。再说,有些事情肯定不能在接待室里说。不过,我从没想过自己会卷入其中。
“不过看到你坐在办公桌前,感觉很新鲜。我觉得这很适合你。”
“谢谢。不过我总觉得还需要再努力一下。”
“哈哈,你还是那么努力啊。”
我真心实意地说了这些话,但阿柳西亚似乎觉得是奉承话。其实并非奉承。无论她挥舞着剑,还是伏案写作,都显得那么优雅。
我无从得知她实际的工作能力究竟如何,但应该不低。要是低的话,她现在就不会坐在那把椅子上了。
“那么……这次的主题是什么?”
“是啊,那我们就直接说正题吧。”
自从我来到瓦尔特兰之后,我们俩坐下来悠闲聊天的机会就没怎么增加。因为我主要在训练场训练,而她则专注于骑士团的运营。
虽然我们一起训练,但很少有机会单独交谈。事实上,现在我已经放下训练来这里了,她也放下了工作。我不想让她浪费时间在无谓的闲聊上,所以决定开门见山。
“这是前几天送到骑士团的。”
“唔。”
伴随着这句话,一个信封被放在了桌子上。
那可能是某种信件或命令,但我没认出蜡封上的图案。所以它不是皇室的。
“这是弗卢姆维克侯爵的邀请函。是参加由正规贵族举办的晚会的邀请函。”
“唔...?”
嗯。margrave Flumwerk?我不知道这个名字。
既然被称为侯爵,那他肯定住在边境附近……可能是个贵族,领地要么和斯芬迪亚德瓦尼亚接壤,要么和萨留亚-扎克帝国接壤。但我不知道这个人是谁。说实话,我不知道。
即使我们继续假设邀请可能是发送给骑士团的,我仍然不明白该邀请和我被叫到这里之间的联系。
“嗯……那么,自由骑士团被邀请参加侯爵举办的晚会了吗?”
“我就是这么想的。”
经过检查,看来我的理解是正确的。
我从未参加过这样的活动,但像阿柳西亚这样重要的人肯定收到过这样的邀请。现在回想起来,我在拜登村的时候,她在信里写过,她有过更多这样的互动。
但我还是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单独告诉我们这些。
也许阿琉西亚要去弗卢姆沃克领地,想让我顺便训练骑士们。不过那样的话,我觉得没必要叫我过去,而且亨布里茨现在也在那里当副司令,所以我觉得没必要。
啊,或许亨布里兹君会跟他们一起去。不过那样的话,指挥系统肯定会混乱。万一发生紧急状况,指挥官不在的话,那就麻烦了。
“我理解你的情况,但是你为什么打电话给我?”
我想了很久,却没有得出任何明确的结论。所以我决定问问。既然她特意打电话给我,我知道她肯定是想告诉我原因。
“老师,我希望你能参加这次晚会。”
“为什么?”
为什么?
我几乎是条件反射般脱口而出的疑问,却被阿柳西亚温柔的笑容淹没了。为什么?
“这确实是寄给叛逆骑士的,但更确切地说,是寄给我,也是寄给老师的。”
“……为什么?”
我试图在脑海中再次消化她的话,但最终只浮现出一个简单的问题。
我明白为什么叫阿柳西亚来了。她是这个国家骑士团的领袖,同时也是这个国家战力数一数二的组织的首领。不难想象,她不仅在首都瓦尔特兰,而且与王国各地的形形色色的人都有联系,这很重要。
然而,当我被告知我是其中一个目标时,我发现很难回应。
我获得特别教员的头衔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所以我可以理解我在 Valtrain 内部已经有点名气了。
最近,王室发生了一起暗杀未遂事件,我的面容在骑士团之外也逐渐为人所知。如果贵族们越来越觉得至少应该留住一张脸,那也完全可以理解。
不过,这次的对手是侯爵。我从未去过那里,甚至不知道那里的具体位置。我实在想不出,一个连正式骑士都算不上的我,为什么要特意跟着去那里。
“理由有很多,不过老师,弗卢姆沃克领地怎么办?”
“不,我不知道。”
“……是这样吗”
嗯?阿柳西亚的反应好像有点奇怪。
难道他以为我知道弗卢姆沃克领地和领主的事,就跟我继续讨论?这说不通。
不过,阿柳西亚应该对我的日常生活很了解。所以,她竟然认为我了解侯爵的事,这倒是有点奇怪。
我这样说可能很粗鲁,但我可能在过去的某个地方见过 margrave Flumwerk,但却完全忘记了这件事。
不过,如果遇到贵族的话,我想我不会忘记。据我所知,从来没有贵族来过拜登村,所以如果真的遇到这种事,我肯定记得。
如果真是隐姓埋名前来还可以理解,但贵族没有理由来到这种偏僻的地方,更没有理由隐姓埋名前来。
“……那么,我就从另一个理由说起吧。”
“是的”
她的一个假设被打破了,我感到很难过。但我真的不知道。
唯一的另一种可能性是,我父亲把我介绍给了我。在我出生之前,或者更确切地说,在他带着我母亲回到拜登村之前,他就一直在到处惹是生非。
而且以老爷爷的性格,就算是和他有交情的高层人士来拜谒比登村,他大概也不会自称是贵族吧。就算和他们有关系,他大老远来拜访的可能性也几乎为零。
Flumwerk 的领地位于与 Sfendyardvania 的边界。
“...唔。”
尽管我努力思考侯爵和我之间的联系,但还是想不出任何东西,阿柳西亚继续解释道。
而当我得知 Flumwerk 的领地并非与帝国接壤,而是与 Sfendyardvania 接壤时,我的警惕性又提高了一些。
说实话,帝国和斯芬亚德瓦尼亚我都没去过,不过对后者略知一二,印象不太好。简单来说,就是个看起来有点儿可疑的地方。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为什么叫我而不是亨布里茨就说得通了。在刺杀王室未遂事件之后,受邀参加王室晚宴的是我和阿柳西亚。
“这跟刚才的事情有关系吗?”
好奇心一来,除了问也没办法了。还好这里只有我和阿柳西亚,要是不大声喊,估计是跑不出去的。
“对了,为了保险起见,请你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当然”
“谢谢”
他立即回应了阿柳西亚的坚持。
这几乎肯定和王室有关。如果是这样,那她为什么特意打电话给我也就不难理解了。我宁愿死也不愿放那样的火。就算我有多少条命,有多少颗心,也不够。
“关于萨拉基亚公主殿下的婚姻的讨论已经开始。”
“唔。”
也就是说,她已经决定嫁给格伦王子了。既然此事已经转交给阿卢西亚,莱弗里斯王国和斯芬亚德巴尼亚王国之间应该已经敲定了大致框架。剩下的就是确定婚期等具体细节了。
“主要还是提前确认路线,并且和沿途的领主们开会。”
“我懂了...”
确实,这事儿很重要。骑士团出动也是理所当然,阿柳西亚直接出手也说得通。
不过,我对斯芬迪亚德瓦尼亚现在的情况不太了解,但距离罗丝事件发生的时间还不到多久。很难想象内部矛盾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得到解决。
“这么说来,我和阿柳西亚并不是一起旅行的吧?”
“是的。目前的情况是,除了我和老师之外,还会有几名骑士随行,并且还会派遣一队皇家卫队护卫我们。”
“……还真不少啊。”
这是一个相当大的家庭。
就算我能理解带骑士一起去,但让一队王家卫队全程护卫,规模也相当庞大。客观地想想,一个骑士带着几十名卫兵去参加贵族的晚会,感觉有点奇怪。
之所以不仅有自由骑士,连王国的卫戍部队也随行,大概是因为卫戍部队还要负责守护真正的婚礼队伍吧。换句话说,这更像是一场彩排。
我觉得大部分成员应该都是格拉迪欧国王之前提到的皇家卫队吧。这么一想,很多事情就说得通了。
当然,如果自由骑士团和王国的驻军在边境附近大量聚集,就会与邻国造成不必要的紧张,王国尤其不想激怒那些支持教皇的人。
“原来邀请是这个目的啊。”
“没错。名义上是为了感谢骑士团阻止了与邻国的外交危机而做出的贡献。”
“名义上……”
简而言之,这些话证实了这不是一个字面上的邀请。
我原本有点乐观,只是一点点,觉得或许我可以好好享受旅行,但结果似乎并非如此。太麻烦了。该死。
“以防万一我会问一下,但亨布里茨不行。”
“是的。为了以防万一,我们需要把指挥官和剩余的部队留在瓦尔特兰。”
“确实如此。”
斯芬亚德瓦尼亚不仅有可能趁机再次找我们麻烦,而且把这座王室居住的城市中最强大的战斗力独自留下也是极其不明智的。最好什么事都没发生,但如果真的发生了,说我们无力应对也毫无意义。
这意味着不可能同时调动阿留西亚和亨布里茨。万一哪天上级缺席,那就没办法了,所以也没办法。
“不过……先不说阿露西亚,我的参加似乎也不是板上钉钉的事。”
“不确定,但是……好吧,我想我们到了那里你就会明白第一个原因了。”
“唔...”
第一个原因可能和 Flumwerk 的领地有关。你说到了那里就知道了,是不是意味着你会记得?我现在也不知道,但如果我真的忘了,那真的就太抱歉了。
我希望他们现在就告诉我,但如果我真的忘记了,那么就是我的错,所以我不能太过分地说。
“其余的只是我的个人喜好。”
“对,对了……”
这丫头一如既往地脱口而出。这算是骑士长权限范围内的愿望吗?
“……先不说这个,请柬上明明写着你的名字,好像也是萨拉基亚公主殿下的推荐。”
“您的提名……”
我忍不住抬头看着办公室的天花板。
这是通常的模式吗?
在我还没听说这件事之前,护城河就已经被填平了,这实际上是一份以咨询为幌子下达的命令。自从我来到瓦尔特林以来,类似的会谈不是很多吗?我想这并非我的错觉。
而且,这次的提名是来自萨拉基亚公主殿下的,我没有资格拒绝。虽然不像上次我被任命为特别教官那样是陛下的命令,但作为一个普通民众,我不可能拒绝来自王室的提名。
「……嗯。稍等一下。」
“是的,什么事?”
想了那么久,几乎要放弃了,这时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如果这也是萨拉基亚公主的推荐……那是不是意味着弗卢姆沃克侯爵也知道我?”
“当然。”
说真的,我很可能已经把这事儿忘了。
我真的很抱歉,请您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