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蝇绕目,令人稍感烦扰。
韩非留意张晨神情变化,循其目光望见李斯,觉事态异样,急转话题:“张晨师弟,咱们过去演练如何?”刻意指离李斯方向。
韩非知悉李斯对张晨态度恶劣,然更盼张晨认可儒家理念。
身为荀子器重之人,张晨天资卓绝。
张晨听罢,未作多想,点头应允,随后随韩非与伏念离去。
寻得适宜之地,他取出木剑,认真演练起斩天拔剑术。
初练百次,便由生涩进至入门,十日内勤修千次,技艺渐至小有所成。
即便离诡谷已半月有余,张晨仍不懈怠,每日依旧百次操练,如今累积已达三千次。
依逆天悟性所指,再经七千次练习,即可达登堂入室之境,届时方能尽显“斩天”之势。
据其估算,若日习百次,尚需七十日方能登堂入室,此速虽慢,实则极快。
毕竟,斩天拔剑术非世间凡俗剑法,乃因其触发逆天悟性而悟得的修仙级别剑技!一旦大成,便具斩天之能,此乃秦帝国诸派剑术所无。
诡谷仔以为,以张晨先天修为与斩天拔剑术,宗师之下鲜有敌手。
然实则,张晨凭八荒吞炁混元妙法深厚真气根基,早已超同境者。
加之斩天拔剑术与先前剑意,宗师遇其全力施为,恐难幸免,甚至一招毙命。
回至现实。
“呼...”
张晨深吸一口长气,目光如刃。
随即紧握剑柄,拔剑出鞘,挥剑疾斩。
剑风呼啸,凛冽逼人,似剑锋所过皆留痕。
最后,他缓缓归剑入鞘。
呼啸之声重起,张晨调至最佳状态,挥剑收剑连贯流畅,反复轮回。
伏念与韩非在一旁静观张晨练剑。
特别是张晨瞬拔之际,那凌厉剑势令有修为的伏念目光骤缩,神色凝重。
伏念不禁赞叹:“张晨师弟剑法非凡。”
表面上看,这只是寻常拔剑动作,然剑光乍现间,张晨气势突增,此剑威势逼人,难测端倪。
这是何等剑法?伏念心中震撼,此法看似平常,却暗藏杀机。
仿若一拔剑,张晨手中木剑便成无敌神兵。
韩非虽不懂武艺,但知张晨已达先天之境,对其简单拔剑不敢轻视。
尤见木剑出鞘,韩非觉一股强大压迫袭来,仿若自身处张晨面前,那一剑足以将他轻易劈裂,无还手之力。
然怪异的是,张晨手中仅一柄普通木剑。
韩非内心暗暗称奇:“张晨师弟天资卓绝!”他从未在其他师兄身上感受如此接近死亡的体验。
此际,张晨练剑之姿引起了附近儒家的注意。
他们放下手头之事,凝视着年幼的张晨手握小木剑,不禁啧啧称奇。
“那是张晨师弟吗?他也开始练剑了?”
“果然不愧为诡谷子弟,这般年岁便已习武。”
“听闻诡谷的纵横剑术举世无双,不知张晨师弟能掌握几分?”
越来越多的儒家围拢而来,只是他们并无伏念那般深厚的修为与见识,仅仅是为了看热闹。
稍远些专注练剑的李斯察觉到了这一幕。
他一边挥剑,一边斜眼瞧去,唇边泛起一抹轻蔑。
“不过孩童游戏而已,懂何谓剑法?”李斯低声道,“分明是在哗众取宠。”
尽管他对张晨的才学颇为赞赏,却觉得他这个年纪习武实属可笑。
毕竟天道规律不可违抗,张晨再如何努力,又能有何成就?
演武场上的氛围依旧火热。
张晨练剑引来诸多儒家驻足围观。
李斯对此流露出不屑,认为张晨根本不懂剑术。
在他看来,无论谁要习武,体魄必得强健,而张晨不过一岁有余,连执真剑都尚且不易。
因此,李斯以为张晨不过是做作取悦众人罢了。
众人渐渐聚于张晨身旁,李斯站在远处低声自言,若非有人特意聆听,断不会听见。
恰逢一名好奇的儒家路过,听到了李斯的话语。
当听到李斯对张晨的轻蔑之词后,该停下了步伐,对他屡次针对张晨的行为表示不满。
他质问李斯:“你怎可如此失礼?张晨师弟年幼,且为儒家贵宾,你为何屡次刁难贬抑他?此等行径全然不符儒家应有的风度与气量。”他说话的声音洪亮,四周之人皆把目光投向了李斯和这位。
同时,张晨亦注意到李斯与儒家那边的情况。
他即刻止住练剑,视线转向李斯。
眼中忽现寒芒。
再温和的人也会有脾气,更何况是人!一次又一次被李斯漠视,反倒助长了他的狂妄。
李斯多次对张晨指指点点、恶意诽谤,令张晨心头燃起怒火。
一旁,伏念与韩非察觉到张晨神情的变化,面色骤变,心中暗呼不妙。
他们未曾想到,荀子已然警告过李斯,但李斯受罚之后,依然针对张晨。
为缓和气氛,伏念赶紧替李斯向张晨赔罪:“张晨师弟,李斯性情直爽,此话非他本意。
望勿介怀,我代他向你致歉。”
话毕,伏念真挚地向张晨鞠了一躬。
此刻,李斯的表情显得慌乱而尴尬。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私语被人听见了。
这种背后议论他人是非的行为,确是违背儒家准则的。
李斯虽深藏心机,然因年少,未能达至喜怒不形于色之境。
然观伏念与韩非代己谢罪,李斯仍执拗不认错。
顷刻间,李斯语调笃定言曰:“吾无过错,无需致歉!”
“诚然,吾曾小觑张晨师兄之文才,其读书之敏慧,实令人钦佩。”
“然文事与武艺岂可混为一谈?”
“张晨师兄读书堪称神童,过目成诵,铭记不忘。”
“然武道根基,在乎体魄。”
至此,李斯特意瞥了张晨一眼,继而续道:“张晨师兄尚且年幼,身躯未全壮实。”
“如此稚龄即习剑,非但无益于身,亦难有所成。”
“倘在演武场练剑,不过博人眼球,何意之有?”
“吾仅劝诫张晨师兄行事需慎重。”
话语甫落,儒家众人议论沸腾。
随之,有人出而护张晨言曰:“正因其年少,其成就方显弥足珍重!”
“诡谷子乃剑道巨擘,纵横剑术天下皆知。”
“如张晨师兄修行失常,其师诡谷子自会修正。”
“既诡谷子未曾阻止,定有深意存焉。”
此语既出,众皆颔首赞同:“有理!连师尊都不干预,汝又何必多言!”
“是啊!莫非汝以为,汝比诡谷子更通晓剑道?”
\"李斯,速向张晨师兄赔罪!\"
\"汝之举非但失己颜面,亦令吾等儒家蒙羞。
\"
\"承认他人胜己岂非难事?吾观汝是嫉妒张晨师兄耳!\"
\"...\"
周遭之人责备,令李斯面色愈加阴郁。
往昔,此类言语足使他醒悟,而今却怒不可遏,全然失控,竟未觉察事态严峻。
纵使闻得斥责,李斯依旧刚强:“吾未曾言自身对剑道之理解超逾诡谷前辈。”
“吾仅谓张晨师兄不应好高骛远、虚饰无知!”
“吾无过!”
李斯坚守己见,绝无悔意。
伏念与韩非对此默然。
他们原为李斯争取良机,岂料李斯仍旧冒犯张晨。
二人唯有徒叹无奈。
而张晨见李斯这般固执,决意不再忍让。
毕竟,其代表诡谷,若任凭李斯屡屡诋毁而不加理会,必损诡谷声名。
张晨转向伏念与韩非,平静而言:“欲成参天大树,切勿与杂草争锋。”
“手握长剑,自不会轻伤小虫。”
“然若小虫终日嗡鸣,亦确令人烦扰。”
此时,其与李斯之恩怨已彻底激化。
往后还需久留儒家,若不解此事,李斯必不断扰乱其生活。
张晨说完,便走向李斯,眼神略带轻蔑地打量着他。
接着,他微微一笑说道:“李斯师兄既然觉得我练剑是在哗众取宠,不如来切磋一下?师兄既然对我有不满,不妨以剑论高低。”
心里暗想:“若你不服气,就让你彻底信服。”语言再多也无意义,实力才是最好的证明。
为了避免李斯继续质疑,张晨当即提出较量。
在这秦帝国的世界里,“强者为尊”的规则从未改变。
伏念与韩非听到这话,不禁一怔,随后二人脸上露出忧虑之色。
伏念清楚自己处于先天境界,对张晨刚才展示的剑法了如指掌,那剑术深奥无比,他自己都无法完全理解,甚至感到些许危险。
相较而言,李斯的能力远不及他,更无法应对这种挑战。
韩非虽然看不懂张晨的斩天拔剑术,但从他的修为来看,也能判断出他的武学天赋非常出众。
伏念和韩非担心,如果张晨真的动手,李斯恐怕难以逃脱。
作为同门师兄弟,他们当然不希望看到这种情况。
伏念急忙再次向张晨道歉:“张晨师弟,李斯只是说话不当,请不要放在心上。”
“你是儒家贵宾,怎么可以与你交手呢!这件事要是让师叔知道,一定会责怪我们不分轻重。”
这句话刚出口,周围的人也跟着附和:“伏念师兄说得对!张晨师弟,别放在心上!”
“没错,张晨师弟!若是被师傅知道了,肯定要责备我们!”
“李斯一时冲动,决不能比试!不管谁受伤,都会伤害两家的关系。”
大家认为,张晨因为李斯的话感到尴尬,所以才提出比试。
他们也承认张晨在文事方面的才能,即使习武也有潜力。
张晨还只是个孩子,一旦发生意外,后果将不堪设想。
李斯对张晨的提议感到意外,但更多的是觉得好笑,他认为那些劝阻的人不过是害怕张晨吃亏。
他对张晨充满信心地说:“他们说得对,你何必自找麻烦?我体型占优势,不想被人说以大欺小,不如就此结束吧。”李斯的态度居高临下,就算张晨同意,他也保住了面子。
这时荀子冷淡地开口:“既然这样,那就比试一次,让大家安心。”众人听见声音,看见荀子不知何时已经来到演武场。
荀子一出现,原本嘈杂的人群立刻安静下来,伏念和韩非也不敢再说什么。
李斯见到荀子到来,心中大惊。
他没料到事情会惊动到这位高手。
接着,李斯心虚地行礼道:“见过老师!
这时,周围的儒家犹豫之后纷纷劝阻荀子:“老师,比试就此作罢吧!”
“是啊,老师!刀剑无情,万一受伤怎么办?”
“让李斯与张晨师弟切磋并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