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船外的警报声尖锐刺耳，红光在舱内不断闪烁。赵烈一跃而起，手已经按在了雷剑柄上，嘴里还在骂：“又是哪个不长眼的？”
我盯着通讯器上的信号源，眉头紧皱。那是一串加密频段，不是常见的星际联盟制式，也不是黑煞那边常用的暗码。
“不是敌人。”我低声说，“至少……暂时不是。”
张天玄站在舷窗边，眯着眼睛望向外面逐渐黯淡下去的光柱：“不管是谁来了，咱们现在都走不了。”
确实，那道光柱虽然开始收缩，但它的能量波动仍在影响整个区域的引力场和空间结构，贸然起飞只会撞进一片乱流旋涡里。
“那就先处理地下的事。”我站起身，拍了拍手，“等他们到了，咱们再看怎么应对。”
赵烈撇嘴：“你这是想把麻烦留给后面？”
“聪明点活命。”我笑了笑，“不想死就跟我来。”
我们三人重新穿戴好装备，带上必要的补给和探测设备，沿着那道裂口再次往下潜入。地面依旧残留着高温，但比起昨晚已经缓和不少。
“话说回来。”赵烈一边走一边嘀咕，“你们真打算在这破地方挖出个宇宙真相来？”
“至少得搞清楚这底下到底关着什么。”张天玄轻声道，“刚才那股气息……不像是被封印那么简单。”
我看了他一眼，没说话。魔方在我掌心微微发烫，它似乎感应到了某种东西，频率比平时高出许多。
穿过那扇金属门后的通道，我们来到一个向下延伸的螺旋阶梯。空气越发阴冷，仿佛越往下就越接近另一个世界。
“小心脚下。”我说，“机关可能随时触发。”
果然，刚走到一半，赵烈一脚踩空，瞬间有一排金属箭头从墙壁中弹射而出，擦着他肩膀飞过，钉进了对面石壁里。
“靠！”他跳开几步，脸色发白，“这地方是墓还是兵工厂啊？”
“古遗迹通常都有这种玩意儿。”我蹲下身，用魔方扫描地面，“这些机关都是联动的，踩错一步就会激活整片区域。”
我闭上眼，意识接入魔方的数据流，符文节点迅速浮现眼前。它们像一张复杂的网，每个节点都连接着不同的机关装置。
“找到了。”我睁开眼，指了指前方几块略显凹陷的砖石，“避开这些，就能安全通过。”
我们小心翼翼地绕过陷阱，继续向下。越是深入，那种压抑感就越强烈，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注视着我们。
“林啸。”张天玄忽然开口，“你有没有感觉……这里的空气有点不对劲？”
我停下脚步，仔细感知了一下。没错，空气中的氧气含量正在缓慢下降，而且夹杂着一种奇怪的腥味。
“不是自然现象。”我低声道，“有人动了手脚。”
话音刚落，一阵轻微的摩擦声从下方传来。紧接着，几个半透明的身影缓缓浮现，它们没有固定形状，像是雾气凝聚成的人形，却有着清晰的轮廓和一双泛着幽蓝光芒的眼睛。
“操，鬼？”赵烈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不是鬼。”我拔出腰间的短刃，同时启动赤霄机甲的部分动力，“是灵体生物，可能是古代实验失败的产物。”
那些幽灵生物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缓缓朝我们飘来。它们的身体能穿透实体，直接穿过墙壁和地板，行动毫无规律可循。
“别硬拼。”我低声指挥，“用灵能护盾防御，找机会反击。”
张天玄立刻掐诀，一道青色雷光在他周身盘旋，形成一层薄薄的屏障。赵烈则迅速打开背包，取出一块银白色的小型发生器，往地上一插，顿时一圈淡金色的能量罩将我们笼罩其中。
“这玩意儿能干扰它们的移动轨迹。”他得意地说，“上次在冥王星基地捡的。”
我点头：“干得漂亮。”
幽灵生物扑上护盾，瞬间激起一阵强烈的能量波动。它们像是被什么东西灼伤一般，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随即散开又聚拢，试图寻找突破口。
“它们在试探。”张天玄沉声道，“必须主动出击。”
我深吸一口气，与魔方建立深层链接，一段记忆碎片浮现在脑海——那是曾经复制过的灵能驱逐术，虽然技能还没冷却完毕，但基本原理已经掌握。
“集中攻击它们的核心！”我大喊，“目标是胸口那团蓝色光球！”
我和张天玄几乎同时出手，我的短刃划出一道金光，直刺最近一只幽灵生物的心口；张天玄的雷剑则化作一道电弧，精准劈中另一只。
两声凄厉的惨叫响起，那两只幽灵生物瞬间扭曲、破碎，最终化作一缕黑烟消散。
“有效！”赵烈咧嘴一笑，“看来这些东西怕实打实的灵能冲击。”
我们三人配合默契，很快清除了第一批幽灵生物。但就在我们准备继续深入时，头顶传来的震动让我们都愣住了。
“不会吧？”赵烈瞪眼，“上面还有？”
“不是上面。”我抬头看向通道顶部，“是更深的地方。”
果然，随着我们继续下行，幽灵生物的数量越来越多，甚至形成了密集的群体围攻。它们彼此之间似乎有某种联系，一旦某只被消灭，其余的会立即调整阵型，变得更加狂暴。
“不行，这样下去迟早会被耗死。”张天玄喘着气说。
我咬牙，猛地启动赤霄机甲的全功率模式，全身被一层炽热的红色能量包裹。魔方同步激活，一段古老的战斗程序注入系统，我的感官瞬间提升到极致。
“掩护我！”我怒吼一声，冲入敌群。
赤霄的拳套轰然击出，每一拳都带着撕裂虚空的力量。幽灵生物在接触到能量波的一瞬间就被震碎，核心光球炸裂开来，照亮了整个通道。
赵烈和张天玄趁势推进，各自清理掉残余的敌人。
“搞定。”赵烈甩了甩手腕上的血迹，“不过这地方真是越来越邪门了。”
我低头看着手中魔方，它的光纹比之前更加活跃，仿佛在催促我们继续前进。
“还远没完。”我说，“真正的麻烦，才刚开始。”
我们穿过最后一道走廊，来到一个巨大的地下大厅。四周布满了复杂的机关，旋转的利刃、坠落的石板、隐藏的火焰喷口，构成了一片死亡地带。
“妈的。”赵烈看着前方，“这哪是探险，简直是送命。”
“别废话。”我启动魔方，“给我点时间分析路线。”
我让队员们分散观察各个机关，自己则专注于计算最佳通行路径。魔方高速运转，符文数据不断重组，终于，在消耗大量精神力后，我锁定了几条相对安全的通道。
“听我指令。”我说，“每个人负责一段，注意节奏。”
我们依次穿越机关地带，每一次跳跃、闪避都惊险万分。赵烈差点被一根突然弹出的铁链扫中，幸亏张天玄及时用雷法将其打断。
“谢了。”赵烈抹了把汗，“下次能不能换个轻松点的任务？”
“你想活着出去，就得忍着。”我回头看了他一眼。
穿过机关区后，我们终于来到了地下最深处的一处大厅。这里比之前的都要宽敞，中央矗立着一座巨大的石碑，上面刻满了古老的文字。
“这是……”张天玄走近一看，瞳孔猛然收缩，“是封印契约。”
我心中一凛，快步上前。魔方自动识别文字内容，翻译出的信息让我心头一沉。
“这不是普通的封印。”我低声说，“它封住的……是一个文明的记忆。”
赵烈挠头：“啥意思？”
“意思是。”我收起魔方，眼神坚定，“我们可能触碰到了不该碰的东西。”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低沉的震动声。我们回头望去，只见通道入口已经被一道巨大的石门封死。
“看来只能往前走了。”张天玄握紧雷剑。
我点点头，转身面对那座石碑，伸手轻轻触碰其表面。刹那间，一股强大的信息流涌入脑海，一幅幅画面在意识中展开。
那是……一个早已消失的种族，他们在末日来临前，将自己的知识与力量封存于此，等待未来的继承者。
“这就是道源碎片的真正秘密。”我喃喃道。
赵烈在旁边听得一头雾水：“所以呢？我们要干嘛？”
我没回答，而是缓缓抽出赤霄机甲的核心钥匙，插入石碑上的凹槽。
石碑开始发光，整个大厅随之震动。一道新的通道缓缓开启，通向更深处的未知。
“走。”我率先迈步，“答案就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