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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怀璧面色阴沉似水,那目光犹如两道犀利的寒芒,自众人身上一一扫过,所到之处,仿若带着一股无形的威慑力,原本喧闹嘈杂的众人瞬间像是被掐住了咽喉一般,噤若寒蝉,整个场面刹那间安静了下来,只剩下那隐隐约约、压抑沉重的喘息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而又让人心里发慌。

苏怀璧先是将视线落在了苏绫罗的身上,瞧见她脸颊上那红肿刺目的巴掌印,眉头不由自主地紧紧皱起,那皱纹好似更深了几分,语气中满是责备与无奈,低声质问道:“绫罗,你这又是何苦?行事怎能如此冲动莽撞?你倒是说说,今日闹得这般不可收拾,究竟该如何收场才好啊?”

苏绫罗本就满心的委屈与愤怒,此刻见苏怀璧一来,非但没帮着自己,反倒先数落起她来,眼眶瞬间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几欲夺眶而出,她带着哭腔,声音都有些颤抖地喊道:“二哥,你难道是眼瞎了不成?你看不到我脸上这清晰的指痕吗?你这是要偏袒她!我不过是想为三哥讨个公道罢了,我又有什么错?你亲妹妹都被人打了耳光,你却来问我怎么收场?你居然问我?” 说到后来,苏绫罗情绪越发激动,近乎失控地怒吼起来,那声音在夜空中回荡,透着无尽的悲愤与不甘,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委屈都宣泄出来一般。

苏怀璧无奈地微微摇头,随后将目光转向了卫吟霜,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漠,语气淡淡地问道:“我该称呼你为卫大小姐,还是三弟妹?”

这话一出,在场众人皆是一愣,旋即一片哗然。众人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苏怀璧这话显然是要依据当下这复杂棘手的场面,来权衡自己的立场了,同时,也是有意让卫吟霜表明她的态度,毕竟此刻她的立场,极有可能决定着接下来事情的走向,关乎着两家的关系能否缓和。

卫吟霜心里何尝不明白其中利害,她下意识地就想以卫家大小姐的身份应对,可在这个年月,嫁出去的女儿就如同泼出去的水,生是夫家的人,死是夫家的鬼,哪能轻易再以娘家的身份自居。她心中正犹豫纠结着,却忽然感觉手心传来一阵轻轻的触碰,原来是灵巧儿在她掌心里点了三下。

卫吟霜瞬间心领神会,脸上微微调整了一下表情,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语气平和却又透着一股坚定,缓缓说道:“二哥,吟霜自出嫁那日起,便已然是苏卫氏了,这身份不管是面对达官显贵,还是依照大周律法,皆是如此,二哥又何须再多问?”

苏怀璧听了,微微点了点头,摆出一副家主的威严派头,不咸不淡地说道:“想来确实是这样啊,毕竟你也是在书香门第长大的,理应对这些礼数清楚明白。可你身为一个已经嫁出去的妇道人家,才刚进了夫家的门,实在不该就和小姑子闹得这般水火不容。”

卫香源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这一切,他心里很清楚,今日这事能否妥善解决,关键可就落在妹妹卫吟霜身上了。要是妹妹摆不平,那从今日起,卫家怕是就要和苏家彻底反目成仇了,往后的日子里,两家之间少不了一番明争暗斗,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啊。

卫吟霜听了苏怀璧的话,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后微微垂眸,沉思片刻,抬起头高声喊道:“既如此,来人啊,嗯?你是三房的护院吧?就你了,劳烦你去请老爷过来一趟,就说他三儿媳有临别遗言要留。”

那护院原本正躬身应着,一听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整个人都愣住了。这遗言二字,听起来太过沉重、太过严重了,让他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灵巧儿见状,赶忙上前几步,伸手拍了拍那护院的肩膀,一脸凝重,语气急促地催促道:“还磨蹭什么?你还不快去?要是老爷来迟了,咱们所有人可都得跟着遭殃,到时候谁都脱不了干系啊!”

那护院听了,这才如梦初醒般,长叹了一口气,转身匆匆朝着马车跑去,乘车疾驰而去,很快便没了踪影。

苏怀璧原本还在心里反复斟酌着该如何善后这一团乱麻般的事儿,此刻却完全摸不透卫吟霜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心里满是疑惑与担忧,眉头也越皱越紧了。

他原本听闻这卫家大小姐知书达理,又生得青春靓丽,如今看来,青春靓丽倒是不假,知书达理似乎也没错,可不知怎的,总感觉她身上有哪里不太对劲,仿佛在那看似温顺娴静的外表之下,隐隐约约潜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野性,让人捉摸不透,也不敢轻易小瞧。

苏绫罗听到卫吟霜这话,心里着实吃了一惊,可脸上仍旧强撑着挤出一声冷笑,不过她心里却在飞速地盘算着,暗自琢磨着对方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又准备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局面。

苏怀璧此刻一心想着维稳,毕竟苏家与卫家的关系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可眼下这情况却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着实让他头疼不已,心里犹如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头绪。

要知道,若是苏家和卫家真的反目成仇了,理论上来说,苏家凭借着背后那身为吏部天官 —— 堪称朝中最顶级的大员之一的强大靠山,只需使出一击,或许就能让卫府陷入绝境,变得支离破碎、土崩瓦解。

可话虽如此,又有谁敢保证能把卫家彻底打压下去,让其毫无还手之力?只要卫家还有一丝喘息的机会,那老知府必然不会咽下这口气,正所谓 “家可亡,士亦可怒”,一旦这一镇诸侯被彻底激怒,就算是一品大员,也未必能完全置身事外,不受丝毫波及。到时候,他们苏家的靠山 —— 那位一品尚书要是权衡利弊后选择放手,那苏家可就彻底完了,多年的根基怕是都会毁于一旦。

所以,在实在摸不清卫吟霜究竟想要干什么的情况下,苏怀璧决定还是以维稳为主,暂且按兵不动,先观察观察局势再说。不管接下来苏绫罗再怎么闹腾,他都只打算静观其变了,除非老爷子派人传话说不来了,不然他可不敢贸然开口,万一卫吟霜一时冲动,真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这黑锅可就得他来背了,到时候那帮兄弟难保不会趁机落井下石,那他可就有苦说不出了。

而卫家这边,卫书第原本是想着把自己当成一张最后的底牌来用的,他心里盘算着,外面不管闹成什么样,只要自己不露面,那卫家就始终不算和苏家彻底翻脸,他还一个劲儿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告诉自己这并非是懦弱之举,而是为了寻找一个最为妥善、最优的解决办法。

可一听说卫吟霜要留遗言,他顿时吓得脸色煞白,心里又是心疼女儿,又是担心不已。他深知一旦卫吟霜出了什么意外,那他再怎么躲藏、再怎么谋划都无济于事了,这后果可就严重了,怕是整个卫家都要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啊。

卫家几房的夫人们一听吟霜要留遗言,也都慌了神,纷纷开始担心府上怕是要出大乱子了。那些生了儿子的夫人,甚至赶忙带着儿子进祠堂祈祷去了,整个卫家都笼罩在一片紧张慌乱、忧心忡忡的氛围之中,人人自危,仿佛大祸即将临头一般。

不多时,卫书第匆匆出门,与苏怀璧简单见了个礼。苏绫罗按常理本该依照亲家之间的礼数上前问候一番,可她这会儿还在气头上,心里憋着一股劲儿,压根就不想理会这些,站在原地动都没动,只是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往常遇到这种情况,苏怀璧肯定会数落她一两句,好歹做做样子给外人看看,可今天他连这表面功夫都没心思做了,心里想着反正一会儿老爷子大概率会过来,要是两家能和好如初,那自然最好,自己也没得罪对方;要是闹得不可收拾,那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现在实在没精力去管这些细枝末节了。

众人就在这紧张又压抑的氛围中默默等待着,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无比漫长,那寂静的氛围仿佛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海面,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涌动,让人心里直发慌,仿佛有一块大石头压在心头,沉甸甸的,喘不过气来。

终于,一阵车轮声辘辘传来,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苏老爷乘坐的马车急匆匆地赶到了。苏唯庸一下车,面色便阴沉得如同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天空,黑得能滴出水来,难看极了。他的目光先是落在了苏绫罗那红肿的脸上,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心疼与恼怒,可这情绪也只是一闪而过,紧接着,他又将目光投向卫吟霜等人,眉头紧紧皱起,形成了一个深深的 “川” 字,语气严肃且带着几分不悦地大声问道:“这大半夜的,闹成这般模样,究竟是怎么回事?”

苏绫罗见状,赶忙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苏老爷身边,伸出手紧紧拉住他的衣袖,带着哭腔,委屈巴巴地说道:“爹,您可要为女儿做主啊,卫吟霜她…… 她竟然让人打了女儿两巴掌,这分明是没把咱们苏家放在眼里。而且女儿怀疑,三哥的死就是她和那个赵嬷嬷,还有灵巧儿一起谋划的,可她们现在还百般狡辩,您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苏老爷听了这话,脸色越发变得难看,他狠狠地瞪了苏绫罗一眼,厉声呵斥道:“闭嘴!”

苏绫罗一听这罕见的低沉呵斥,顿时吓得浑身一哆嗦,再也不敢出声了,可她心里也明白,苏唯庸一旦出现这种状态,那就意味着他已经开始谋划后面该怎么处理这事了,虽然此刻他不一定真的已经想好了万全之策,但 “动” 起来怕是在所难免了。想到这儿,苏绫罗心里反倒窃喜起来,暗暗期待着苏唯庸能为自己出这口恶气。

苏唯庸缓缓将头转向卫书第,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极为敷衍地拱了拱手,算是行了个礼,只是这礼行得极为生硬,全然不像是婚后两方亲家第一次见面该有的礼数,可见此刻他心中的不满与恼怒已经快要压抑不住了。

卫书第见状,也赶忙回了个礼,心里却是一阵无奈与苦涩,可眼下这情况,也只能先这样了,只盼着别再闹出更大的乱子才好,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苏唯庸接着缓缓向前迈了一步,眼神冰冷得如同寒冬腊月里的寒冰,死死地盯着卫吟霜,冷冷地说道:“吟霜,你这也太没规矩了吧?此刻你不是应该在你夫君的灵堂前守制吗?怎么现在却出现在这儿了?你身为苏家的儿媳,怎可如此行事?就算是回娘家,那也该提前知会家里一声。而且新婚回门,公婆理应准备回门礼的,你倒好,这空手而回,岂不是让我和怀仁他娘落了个不懂礼数的名声?即便如此,你也不该挑个大晚上回门啊。怎么着?我苏家的媳妇儿白日里就不能出门了吗?你这一身大孝在身,就这么出来给别人送晦气?”

卫吟霜心里清楚,该来的总归是躲不过去的,她微微欠了欠身,行了一礼,神色平静中却又透着一丝决然,不卑不亢地说道:“公公,儿媳自嫁入苏家以来,一直恪守本分,从未有过任何逾矩之举。今日这事儿,全都是因苏绫罗而起的。她对我这个嫡子夫人要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大可以直接来找我,儿媳又不是那受不得委屈的人。可她倒好,如今带着人打上卫家的门来,儿媳得知这事儿之后心里是什么感受,想必公公您不难想象吧。我本就是卫家的不孝女,前些日子因为我的事儿,连累大哥被打得一身是伤,到现在脸上的红肿都还没完全褪去。如今又因为我,让整个娘家都遭了殃。公公您说说,是不是儿媳有罪?”

苏唯庸听了这话,脸上的肌肉不自觉地抽动了几下,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卫书第,心中的愤怒倒是消减了些许,可心里依旧觉得不太舒坦,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应才好,只是站在那儿,脸色依旧阴沉得厉害。

卫吟霜却不依不饶,依旧面无表情,继续说道:“儿媳嫁进来没几天,别说苏家上下拿我当外人了,就是儿媳自己,有时候在谈话中都还难以适应这已嫁做人妇的事实。可儿媳心里一直都在反复告诫自己,从此以后自己就是苏卫氏了。可她怎么就能一次次地这么冤枉儿媳?口口声声说儿媳与他人合谋害死了夫君,还信誓旦旦地要去找那赵嬷嬷,说一个老妈子就是证人。儿媳斗胆请公公您说句明白话,难道苏家人都是这么看待儿媳的吗?”

苏唯庸一下子被问住了,一时竟有些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作答,脸上满是尴尬与窘迫,站在那儿半天说不出话来。卫家父子在一旁看着,也都有些傻眼了,他们怎么都没想到,自家这个平日里看着柔柔弱弱的女娃子,什么时候气场变得这么强了,在还没彻底翻脸的情况下,苏唯庸竟然都觉得有些接不住她这话了,只得仓促地应道:“哪有这些事?”

卫吟霜听了,无奈地摇头苦笑,接着说道:“如果苏家没有实权的人在背后支持她,她苏绫罗能有这般底气,拿出这等气势来吗?儿媳连日来一忍再忍,可她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苦苦相逼。儿媳要是继续留在苏府,往后怕是只能夹着尾巴做人了,儿媳心里这委屈,可真是没处说去。若是儿媳离开苏府,这天大地大,又哪里能容得下我这不明不白的人?罢了,所幸今日咱们就把话都摊开来说清楚,此事过后,苏家和卫家的事儿,皆与我无关了,不管你们是要执姻亲之礼也好,论那所谓的杀子之仇也罢,都和我没关系了。”

说完,卫吟霜竟直接拿出一个瓶子,毫不犹豫地对着嘴就灌了下去,那液体顺着嘴角流了出来,洒落在她的衣衫上,任谁看到这场景,都会往最坏的地方去联想,众人皆是大惊失色,现场瞬间一片混乱。

卫吟霜将一瓶药喝光后,又把瓶口倒过来示意了一下,意思是药已喝尽,没有了,那决绝的模样,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一下,双方的人瞬间都炸开了锅,现场乱成了一锅粥,众人纷纷大喊起来。

“吟霜,三儿媳,快…… 快叫郎中,快……”

“三弟妹……快去,把家里的郎中,店里的郎中,有一个算一个,统统给我找来啊!”

“卫吟霜……”

“吟霜,我的女儿啊…… 呜呜呜……”

“妹妹……”

“姐姐……”

“快来人啊,郎中,赶紧来啊……”

一时间,双方的家丁护院们像没头的苍蝇一样,乱作一团,有的慌慌张张地跑去叫郎中,有的围在卫吟霜身边,焦急地呼喊着,却又都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整个场面混乱不堪,嘈杂声、呼喊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

卫家的郎中们听到动静,也赶忙提着药箱跑了过来,心急火燎地想要给卫吟霜把脉看看情况,可刚一靠近,卫吟霜却倒退一步,从灵巧儿手中接过一把剪刀,朝着众人用力挥了一下,随后把剪刀对准自己的脖子,大声叫道:“退后…… 都退后……”

灵巧儿也跟着大声叫嚷着:“退后退后,谁要是敢上前一步,那我们小姐就是被谁逼死的,到时候可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她这话一出口,众人顿时都不敢再往前迈一步了,现场的喧闹声一下子戛然而止,原本躁动的场面瞬间冷了下来,气氛变得更加紧张压抑,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一般,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瞪大了眼睛看着卫吟霜,生怕她做出什么更过激的举动来。

卫吟霜见众人都不敢动了,这才缓缓开口,声音虽因为药效开始发作而显得有些虚弱,却依旧透着一股倔强与决然,说道:“药我已经喝了,你们也不必再多说了。苏绫罗,我来解答你的疑惑吧。你三哥在外是个什么名声,你心里应该很清楚,不是吗?你我都是女人,我卫吟霜自认各方面都不比你差,可唯独这命,却由不得自己。你站在我的角度想一想,如果是你要嫁的男人像你三哥那般名声狼藉,再加上出嫁前下人们在耳边叽叽喳喳地说着婚后那些隐晦可怕的事儿,你一个即将嫁做人妇的少女,心里能少得了挣扎吗?你能做到坦然面对吗?你自己好好问问自己吧。还有你们这些人,不管你们是门客还是仆从,只要是有女儿的,你们自己也都好好想想吧。”

卫吟霜这番话,犹如一颗重磅炸弹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在众人心中掀起了千层浪,让在场的所有人都

卫吟霜的这一番话语,宛如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在场每个人的心头,让众人皆觉心灵受到了强烈的冲击,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可不是嘛,苏怀仁身患花柳病,这在众人之间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了,那病极为严重,几乎无药可医,他就如同一个行走的灾祸,活着的唯一 “作用”,似乎就是将这可怕的病症传播出去,让更多的人陷入不幸之中,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或许是亲眼目睹卫吟霜已然服下了毒药,苏绫罗此刻着实被吓得不轻,她再怎么平日里表现得彪悍泼辣,说到底也不过是个未满二十岁的年轻女子。此刻,她往昔的那股嚣张气焰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人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呆呆地站在那里,眼中满是惊恐与无措。

卫吟霜轻轻咳嗽了一声,她已然能明显感觉到药效开始发作了,一股难受劲儿从身体各处涌来,让她浑身都不自在,可她还是咬着牙,强撑着继续说道:“所以啊,我曾对天发誓,做了一件这辈子都觉得自己无比黑心的事儿。我心里很清楚,自己终究是难以逃脱这命运的厄运了,可在那样绝望的境地里,我还是动了不该有的心思,打算让卫家最漂亮的丫环去替我入洞房。当时我想着,哪怕只是多拖延一日也好,哪怕只是能短暂地逃避一下那可怕的现实也好啊。我也深知,这样做无异于彻底牺牲掉了灵巧儿,这是在造孽,可当时我就像是着了魔一样,鬼使神差地就这么做了。”

说到此处,卫吟霜满含愧疚地看向了灵巧儿,那眼神里尽是歉意,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自己的自责与悔恨。

灵巧儿心里却暗自佩服,不由得在心中赞叹,这卫吟霜可真是聪慧过人,一点就通,这演技更是堪称一绝,配合得那叫一个天衣无缝,任谁看了都得信以为真。

卫吟霜随即微微垂下眼眸,目光中闪过一丝黯然之色,缓缓开口道:“灵巧儿,果真是人如其名,机灵聪慧得很,什么事儿都瞒不过她的眼睛。她自然是不愿意就这样牺牲自己的,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她告诉了我一个秘密…… 现在回想起来,可真是可笑啊,我之前一直都以为是父亲为了家族的利益,要用我余生的幸福去换取和苏府的姻亲关系。可直到那一刻,我才明白过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我这才知晓,我那夫君竟然是通过一些上不得台面、为人所不齿的手段,威逼恐吓了卫家,这才促成了这门亲事。我当时哪里肯相信灵巧儿的话,所以在那日,灵巧儿才会执意要留下赵嬷嬷,想要当面对质,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如此一来,卫吟霜所说的这些情况,竟和苏绫罗此前所掌握的信息全都对上了。苏唯庸在自家那可是耳目众多,消息灵通得很,听到这儿,心里自然也就信了七八分。再加上卫吟霜此刻一副将死之人的模样,那说出来的话,仿佛更添了几分可信度,让人越发觉得她这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了。

苏绫罗听到这里,脸色越发阴沉,她闷声闷气地问道:“所以,你这意思是,你就想要害死他?”

卫吟霜听闻此言,冷冷地斜睨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哼声道:“哼,我好歹也是出身书香门第,从小接受的教导便是要知书达理、恪守正道。即便遇到那十恶不赦的坏人,哪怕对方会要了我的性命,我也绝不会想到用刺杀这种下作的手法去解决问题。可谁知,夫君他在入洞房之时,一眼瞧见了灵巧儿,那心思瞬间就全放在了她的身上,竟把我的存在都给忘了个一干二净。他一时兴起,便拉着灵巧儿非要一起喝酒。灵巧儿心里害怕,想要脱身,便说了几句他不爱听的话。哪成想,夫君他竟然恼羞成怒,强行逼迫灵巧儿喝酒,还扬言道,等喝完了酒,就要把她杖毙了。在场的各位也都瞧见灵巧儿这模样了,任是哪个还有点良心的男人,都不忍心看着她那样一碗接一碗地灌酒啊。所以,夫君他自己也跟着一杯接一杯地喝了起来。两人就这么你来我往,竟足足喝了三十碗酒,眼瞅着灵巧儿就快要支撑不住了。夫君他,借着酒劲,竟还想上前…… 上前去做那等不堪之事…… 然后…… 然后他就……”

说到这儿,卫吟霜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可在场的众人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不用明说,也都能猜到后面发生了什么事儿,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复杂的神情,有震惊,有恍然,亦有不忍。

见卫吟霜的身体已然因为药效发作,彻底变得虚弱无力,整个人摇摇欲坠,快要瘫倒在地了,灵巧儿赶忙上前一步,伸出双臂紧紧地抱住了她,这才没让她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就在这时,一直在旁焦急等待的郎中们瞅准时机,一拥而上,纷纷伸出手来,争分夺秒地给卫吟霜把脉。可片刻之后,他们却都纷纷摇头,脸上满是无奈与惋惜之色,那模样已然说明了一切 —— 卫吟霜怕是没救了。

将卫吟霜所说的种种情况,与眼前这些信息一一对照之后,苏唯庸父女俩搜肠刮肚,却也实在找不出再多的漏洞了。甚至,卫吟霜的这一番话,已然足够让他们在脑海中清晰地脑补出当时那洞房之夜所发生的一幕幕场景了,仿佛那些画面就真切地呈现在眼前一般。

此刻,再加上郎中们那无能为力、束手无策的表情,苏唯庸心里明白,这事,自家明显是理亏了。当下这情况,必须得给卫家一个交代了,而且这交代还不能敷衍了事,甚至得给真定府里那些平日里就喜欢在茶余饭后闲聊八卦的人一个说得过去的说法,不然的话,苏家的名声可就彻底毁了。

苏绫罗抬眼间,看到转身朝着自己大步走来的苏唯庸,她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心里莫名地 “咯噔” 一下。

紧接着,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只听 “啪” 的一声脆响,苏唯庸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狠狠一巴掌甩在了苏绫罗的脸上。

这一巴掌下去,苏绫罗整个人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一个踉跄朝着旁边甩了出去,若不是身旁的丫环眼疾手快,赶忙上前搀扶住她,怕是她得直接摔倒在地了。即便如此,她还是被打得嘴里的牙都掉了两颗,嘴角瞬间渗出了鲜血,整个人被打得晕头转向,身体软绵绵的,连站立都站立不住了,只能靠在丫环身上,狼狈至极。

苏唯庸气得浑身发抖,他瞪大了眼睛,额头上青筋暴起,扯着嗓子大声吼道:“你个不孝女,你回来干什么?苏家如今已然是悲痛万分了,你却又给家里添新的伤痛!你三嫂都快要被你给害死了。苏绫罗,你给我听好了,从今天开始,苏家就不认你这个女儿了,你以后再也不是苏家的人了。这苏姓,我也得给你收回来,你夫家不是一直心心念念想超过苏家吗?行啊,今天开始,你就跟着夫家姓吧,你以后就是范绫罗了,这辈子都别想再和苏家有任何关系了,我往后再也不想见到你,你现在就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 那愤怒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透着无尽的失望与决绝,让在场的众人听了,都不禁打了个寒颤,谁也不敢再多说一句话,现场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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