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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在断头宴的惨烈落幕中似乎短暂平息,旋即又以更狂暴的姿态席卷重来,仿佛要彻底抹去赵家祖宅废墟上那场惊心动魄的阴谋痕迹。然而,鸩酒的幽绿毒光与赵家女眷绝望的悲泣,早已如同淬毒的冰锥,深深楔入了京城的肌骨,激起的寒意远胜凛冬。

大理寺诏狱深处,夜以继日的酷烈审讯撕开了几个煽动嬷嬷的嘴。铁证如山,幕后那只无形的手终于清晰——正是曹德海留在宫外的心腹死士,以“全赵家忠烈之名、免女眷流徙之苦”为饵,辅以死亡威胁,将赵老夫人与几个被洗脑的老仆推向了绝路。那碗致命的鸩酒,亦是经由他们之手,伪装成“净水”送入废墟。其目的,便是以赵家满门女眷的性命为燃料,点燃一场足以焚毁靖北王萧绝与皇帝威望的滔天民怨!

消息传入宫中,乾元殿内,龙涎香的气息也无法驱散那股阴沉的死寂。皇帝萧衍的面色在灯下晦暗不明,唯有眼底翻涌的雷霆与深不见底的寒意。赵启恒父子罪证确凿,死不足惜,但曹德海这条老狗,竟敢将皇家的脸面与他的名声,置于如此险恶的赌局之上!

“好个曹德海!”皇帝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冰珠砸落玉阶,带着刺骨的杀意,“朕念他侍奉多年,留他一条老命在冷宫思过,他竟敢……用朕的名声作筏,用赵家妇孺的血泼墨!他这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还要拉着朕的圣名给他陪葬!”

侍立一旁的秉笔太监王谨,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大气不敢出。

“传旨!”皇帝猛地起身,袖袍带起一阵劲风,“赵启恒贪墨军饷、私藏妖物、构陷忠良、焚宅灭口,罪不容诛!其子赵元启秽乱宫闱、亵渎太子,罪同十恶!着即,明日午时三刻,朱雀门外,明正典刑!枭首示众!其家族成年男丁,凡涉贪墨、结党者,无论官职高低,一体问斩!家产尽没充公!赵家其余妇孺,流徙北疆苦寒之地,永世不得回京!此案牵连之官员,凡大理寺查证有据者,即刻锁拿,同赴刑场!”

“遵旨!”王谨声音发颤,深深拜倒。这道旨意,已不仅是清算赵家,更是皇帝对曹德海及其背后可能存在的势力,一次空前凌厉的警告与反击!血雨腥风,已无可避免。

圣旨如同九天惊雷,瞬间劈开了京城压抑的铅云。内容如同长了翅膀,以骇人的速度传遍每一个角落。赵启恒父子明日午门斩首!赵家成年男丁几乎尽数伏诛!牵连官员一并问斩!

恐慌如同瘟疫般在那些曾依附赵家、或与赵启恒有千丝万缕联系的官员府邸中蔓延。昔日门庭若市的朱门,此刻紧闭,透着死气。府内,是杯盘狼藉、翻箱倒柜的混乱,是妻妾的哀哭、幼子的惊惶,是家主们面如死灰的绝望。有人试图收拾细软潜逃,但京城九门早已被巡城司和京营兵马严密把守,连只苍蝇都难以飞出。有人瘫软在地,涕泪横流,悔不当初。也有人强作镇定,却掩不住眼底的惊惧,徒劳地翻找着可能保命的“关系”和“证据”。

这一夜,无数府邸灯火通明,却无一丝暖意,只有等待屠刀落下的无尽煎熬。

翌日,午时将至。

肆虐了一夜的风雪奇迹般地停了,天空却并未放晴,依旧阴沉如铁。惨淡的冬日悬于中天,吝啬地洒下冰冷的、毫无温度的光,将偌大的京城笼罩在一片灰白肃杀之中。

朱雀门外,这片象征帝国威严、曾举行过无数凯旋仪式的巨大广场,此刻已完全沦为刑场。积雪被粗暴地扫开,露出冰冷坚硬的青石地面。临时搭建的高大行刑台矗立在广场中央,黝黑的木料在灰暗天光下泛着不祥的幽光。台前,一排排临时竖起的粗大木桩上,早已绑缚着数十名身着肮脏囚服、披头散发的犯人。最前排中央,正是形容枯槁、眼神涣散、口中兀自发出嗬嗬怪笑的赵启恒,以及面无人色、抖如筛糠、裤裆处一片濡湿污渍的赵元启!他们身后,是赵家所有成年男丁,以及大理寺连夜锁拿的十几名涉事较深的中低级官员。绝望的死气混杂着污秽的臊臭,弥漫在冰冷的空气里。

广场四周,早已被身着玄甲、杀气腾腾的京营精锐围得水泄不通。长枪如林,寒光凛冽,隔绝了一切可能的骚乱。更远处,是黑压压、望不到边际的百姓人潮。恐惧、兴奋、麻木、好奇……无数复杂的情绪在人群中无声涌动,形成一片压抑至极的嗡嗡声浪。无数双眼睛死死盯着刑台上那排待宰的羔羊,以及刑台后方那一片象征着至高权力的明黄仪仗。

“靖北王到——!”

一声嘹亮肃穆的唱喏,如同利刃划破沉闷的空气。

人群的嗡鸣骤然一窒,无数道目光齐刷刷转向广场入口。

风雪虽停,寒意却更甚。萧绝一身玄黑亲王蟒袍,外罩墨色大氅,骑在一匹通体如墨、神骏非凡的乌骓马上,缓缓进入广场。他面容冷峻如万年玄冰,深邃的眼眸扫过刑台,扫过那些面无人色的囚徒,最终落向远方象征皇权的明黄,无波无澜,却带着一种足以冻结灵魂的威严与肃杀。他便是这场血腥处决的最高监刑官,皇帝意志最锋利的延伸!

在他身后,是同样肃杀的凌风与一队黑甲覆面、气息沉凝如渊的夜枭卫。他们的出现,如同在刑场上空又覆上了一层无形的、令人窒息的铁幕。

萧绝策马直至监刑高台之下,翻身下马,动作干脆利落,大氅在身后划出一道冷硬的弧线。他一步步登上高台,在象征监刑官权威的巨大座椅前站定,并未立刻落座。他的目光再次扫过全场,最终定格在刑台中央的赵启恒身上。

时间,在死寂中一分一秒流逝。午时三刻的阴影,如同无形的巨手,扼住了每一个人的咽喉。刑台下的刽子手们,赤裸着精壮的上身,怀抱厚重锋利的鬼头大刀,静立如石雕,唯有刃口偶尔反射出一点刺目的寒光。

“时辰到——!”司礼官尖利而悠长的声音,如同丧钟,在广场上空凄厉地敲响!

这一声,彻底撕碎了最后一丝虚假的平静!绑在木桩上的囚犯们爆发出最后的、绝望的嘶嚎与哭喊,声浪混杂着极致的恐惧,刺耳欲聋!

“冤枉啊!王爷开恩!”

“陛下饶命!饶命啊!”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赵元启更是直接翻着白眼,口吐白沫,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腥臊的液体顺着裤管汩汩流下。

唯有最前方的赵启恒,似乎被这震天的哭嚎惊醒,浑浊的眼珠转动了一下,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笑,眼神疯狂地扫视着高台上的萧绝和远处明黄的仪仗,嘶哑地吼叫着:“昏君!奸王!乱臣贼子!我赵启恒……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赤蝎……赤蝎会为我……”

“聒噪!”萧绝冰冷的声音不高,却如同蕴含着万钧雷霆之力,瞬间压过了所有哭嚎,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终结意味。

他不再看那些蝼蚁般的囚徒,目光转向身旁肃立的凌风,沉声道:“请——龙纹剑!”

“请龙纹剑!”凌风单膝跪地,扬声复命。

话音落,两名身着金甲、神色肃穆的宫廷禁卫,合力捧着一柄覆盖着明黄锦缎的长剑,自高台后方庄重地拾级而上。锦缎掀开,一柄古朴沉重的长剑显露真容。剑鞘通体玄黑,非金非木,深沉如夜,上面以极其繁复古老的工艺,镂刻着一条盘绕的狰狞五爪金龙!龙身蜿蜒,鳞爪飞扬,龙首昂然咆哮于剑锷,龙睛处镶嵌着两点细小的血色宝石,在灰暗天光下闪烁着妖异而威严的光芒!整柄剑散发出一种古老、沉重、至高无上的皇权威压!这正是大胤开国太祖传下的御用佩剑——龙纹斩!非十恶不赦、动摇国本之大奸大恶,不得动用此剑行刑!此剑一出,代天行罚,神鬼辟易!

龙纹斩被高举过头顶,呈至萧绝面前。

萧绝伸出双手,稳稳地接过了这柄象征着生杀予夺的无上权柄。入手沉重,冰寒刺骨,仿佛握住的不是一柄剑,而是一条蛰伏的玄冰巨龙!他握住剑柄,拇指缓缓摩挲过那冰冷粗糙的龙鳞纹饰,一股沛然莫御的杀伐之气瞬间自剑身涌入体内,与他自身那早已凝练如实质的煞气交融、共鸣!

呛啷——!

一声清越龙吟,穿金裂石,响彻云霄!

龙纹剑悍然出鞘!

剑身并非寻常的雪亮,而是一种内敛深沉的玄铁乌光,唯有刃口处,流淌着一线摄人心魄的幽蓝寒芒!剑脊之上,那道活灵活现的五爪金龙浮雕,在出鞘的刹那,仿佛活了过来,一股无形的、睥睨天下的皇道威压混合着开锋饮血的凶戾之气,如同实质的狂潮,轰然扩散开来!距离刑台稍近的兵士和百姓,无不感到胸口一窒,仿佛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生出顶礼膜拜的冲动与深入骨髓的恐惧!

萧绝单手持剑,剑尖斜指地面。玄袍墨氅,乌骓在侧,龙纹在手。这一刻,他仿佛化身为自九幽踏出的裁决之神,又似御龙巡天的无上帝王!那股融合了皇权、军威与个人绝世武力的恐怖气场,笼罩了整个朱雀门广场!所有的哭嚎、嘶喊、喧嚣,都在这一剑出鞘的龙吟与威压下,彻底死寂!只剩下无数双惊恐到极致、几乎要瞪裂的眼眸,死死盯着那柄仿佛能斩断生死、劈开轮回的龙纹凶刃!

“赵启恒!”萧绝的声音如同万载寒冰摩擦,蕴含着宣告终结的无上威严,“尔世受国恩,位居兵部之首,本应忠君爱国,护卫社稷!然尔利欲熏心,贪墨军饷,致边军将士饥寒交迫,骨埋黄沙!尔私藏妖物,豢养邪佞,构陷忠良,焚宅灭口,罪孽滔天!尔子赵元启,丧心病狂,秽乱宫闱,亵渎国储,人神共愤!尔父子二人,上负皇恩浩荡,下愧黎民厚望,实乃国朝巨蠹,天下共诛!”

他的声音在雄浑内力的催动下,如同滚滚雷霆,清晰地传遍广场每一个角落,每一个字都像沉重的鼓槌,敲在人们心上。他每说一句赵启恒父子的罪状,人群中便响起一片压抑的、愤怒的抽气声。那些被绑缚的官员,更是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

“今日!”萧绝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本王奉天子明诏,执太祖龙纹斩,代天行罚!诛尔首恶,肃清朝纲!以儆效尤!”

“行刑——!”

最后两个字,如同催命的符咒!

早已等候在侧的刽子手首领,猛地一挥手!

“斩——!”

数十名膀大腰圆、赤膊纹身的刽子手齐声暴喝,如同虎啸山林!他们猛地举起手中沉重的鬼头大刀,雪亮的刀锋在半空中划出数十道刺目的死亡弧线!

噗嗤!噗嗤!噗嗤……!

令人头皮发麻、血液凝固的利刃斩断骨肉的闷响,如同密集的鼓点,骤然在死寂的刑台上爆开!

鲜血!

滚烫的、猩红的、带着浓烈腥气的鲜血,如同数十道赤红的喷泉,瞬间从断颈处狂飙而出!喷溅在黝黑的刑台上,泼洒在冰冷的积雪上,甚至飞溅到前排兵士冰冷的甲胄和盾牌上!浓稠的血浆迅速在青石地面上蜿蜒流淌,汇聚成一片片刺目惊心的血泊!

数十颗头颅,带着临死前凝固的极致恐惧、扭曲的怨毒、或茫然的空洞表情,翻滚着,重重砸落在血泊之中!赵元启那颗扭曲的头颅,嘴巴还保持着无声嘶吼的形状,滚到了赵启恒无头的尸体脚下。

赵启恒那具无头的躯体,被绳索绑缚着,依旧挺立在木桩上,颈腔中残余的鲜血如同漏水的破袋,汩汩地涌出,染红了身下大片的积雪和泥土。他那颗花白头发的头颅,则滚落在几步之外,浑浊的眼睛依旧圆睁着,死死“盯”着高台的方向,似乎还残留着最后的不甘与疯狂。那抹凝固在嘴角的诡异怪笑,在浓稠血雾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狰狞可怖。

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如同实质的粘稠帷幕,瞬间笼罩了整个朱雀门广场!那刺鼻的铁锈味混合着死亡的气息,疯狂地冲击着每一个人的感官!

死寂!

绝对的死寂!

在最初的、令人窒息的视觉与嗅觉冲击过后,偌大的广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被这集体斩首、血染刑场的残酷一幕彻底震骇!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每一个人的心脏,连呼吸都变得无比艰难。那些围观的百姓,有人脸色惨白如纸,有人捂住嘴巴干呕,有人双腿发软瘫倒在地,更多的人则是死死捂住身边孩童的眼睛,自己却控制不住地颤抖。那些被绑缚在后方、尚未轮到行刑的赵家旁支和牵连官员,目睹前排同僚瞬间身首分离、血溅五步的惨状,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屎尿齐流,连哭嚎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剩下身体无意识的剧烈抽搐和喉咙里绝望的嗬嗬声。

高台之上,萧绝手持龙纹斩,玄袍墨氅,静立如山。冰冷的目光扫过刑台上那一片狼藉的血肉地狱,扫过那些在血泊中滚动的头颅和兀自挺立的无头尸身,如同在检阅一片被收割的荒草。浓烈的血腥气扑面而来,却未能让他冷峻的面容有丝毫动容。他缓缓抬起手中的龙纹斩。

玄铁剑刃上,幽蓝的寒芒依旧,未曾沾染一滴污血。剑脊上的五爪金龙,在血光映衬下,那两点血红龙睛仿佛活了过来,闪烁着更加妖异而威严的光芒。剑身发出一阵低沉而欢愉的嗡鸣,仿佛畅饮了足够的鲜血与怨魂。

萧绝手腕一振,沉重的龙纹斩发出一声清越龙吟,精准无比地归入那玄黑的、盘龙剑鞘之中。剑身入鞘的瞬间,那股弥漫全场的、令人窒息的皇道威压与凶戾杀气,如同潮水般骤然收敛。但刑场上那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和死亡,却已深深烙印在每一个目击者的灵魂深处。

“余犯,”萧绝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死寂,宣告着这场血腥清洗尚未终结,“押赴刑台,继续行刑!”

刽子手们再次举起了沉重的鬼头刀。

噗嗤!噗嗤!噗嗤……

令人牙酸的斩首声再次响起,只是这一次,伴随着的只有临死前短促的闷哼和身体倒地的沉闷声响。血,继续流淌,染红了更大片的青石地面。朱雀门广场,彻底化作一片修罗血海。

与此同时,京兆府衙署深处,一处临时辟出的、寒气森森的验尸间内。

浓重的血腥气混杂着防腐药水的刺鼻味道,令人作呕。数具赵家核心男丁的无头尸身被白布覆盖,冰冷地躺在石台上。

沈云昭一身素净的月白衣裙,外罩一件薄薄的狐裘,乌发以素银簪简单绾起。她脸上蒙着特制的、浸过药水的细纱面巾,只露出一双沉静如深潭的眼眸。身旁,是京兆府经验最老到的仵作,此刻却垂手恭立,大气不敢出,眼神中充满了敬畏。

沈云昭站在赵启恒那具无头的尸身前。她伸出带着薄薄鲛绡手套的手,动作沉稳而精准,开始仔细检查。指尖拂过冰冷僵硬的皮肤,按压着胸腹处的骨骼与脏器位置。她的目光锐利如刀,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痕迹。

颈部巨大的断口血肉模糊,并非她关注的重点。她的指尖移向赵启恒的胸口、腰腹、手臂内侧……这些相对隐蔽的部位。

忽然,她的指尖在赵启恒左侧肋骨下方,靠近脾脏的位置,感受到一丝极其微弱的、异于周围肌肉组织的硬结!非常细小,若非她指力精微,感知敏锐,几乎无法察觉!

“刀。”沈云昭的声音清冷平静。

仵作立刻递上一柄薄如柳叶、寒光闪闪的锋利小刀。

沈云昭接过刀,屏息凝神。刀尖精准地避开主要血管,沿着那处硬结的边缘,划开一道细小的切口。暗红的血液渗出,她用特制的银镊子,极其小心地探入。

镊尖传来触碰异物的感觉。

她手腕稳定,缓缓将镊子抽出。

镊尖之上,赫然是一枚只有米粒大小、通体呈现出一种诡异暗红色泽、表面布满极其细微螺旋纹路的……虫卵!

这虫卵的颜色,比之前沈云昭在毒簪和赵元启体内发现的蛊卵更加深沉,更加粘稠,仿佛凝固的污血!那螺旋状的纹路也更为繁复扭曲,透着一股邪异的气息!

沈云昭的眼神骤然一凝!她迅速将这枚暗红虫卵放入一个早已备好的、内壁刻满符文的特制玉盒中,严密封好。盒内瞬间弥漫开一股极其微弱、却甜腻到令人头晕的腥气!

“赤蝎……母蛊之卵?”沈云昭心中凛然。这绝非普通的子蛊!其形态、色泽、蕴含的邪异气息,都远超之前所见!赵启恒体内竟深藏着此物!这绝非偶然!他不仅仅是赤蝎的棋子,更可能是……母蛊的载体之一,或者至少是极其重要的“温床”!

就在这时,一名夜枭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验尸间门口,对着沈云昭躬身低语:“县主,王爷有令,刑场事毕。另,宫中急报,曹德海……于半个时辰前,在冷宫‘暴病而亡’。”

沈云昭猛地抬头,眼中寒光一闪!

暴病而亡?在赵家满门男丁被斩尽杀绝的当口?在鸩酒阴谋刚刚被揭穿之后?

巧合?还是……灭口?!

她低头,看着玉盒中那枚散发着不祥暗红光泽的蛊卵,又想起刑场上那冲天而起的血腥,和宫中那份“恰到好处”的死亡报告。

赵家这棵大树,看似已被连根拔起,满门缟素,血染朱雀。但赤蝎的毒尾,曹德海背后那更深、更诡秘的黑手,真的就此斩断了吗?

风暴的核心,似乎只是暂时平息。而更浓重的、裹挟着蛊毒与阴谋的乌云,正从皇宫深处,从那些不为人知的阴暗角落,悄然汇聚,酝酿着下一场更加致命的倾覆。龙纹剑斩得断头颅,却未必斩得尽那深植于权力血肉之中的毒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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