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输舰在星海中安静地航行,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气氛变得十分微妙。
秦晔将自己完全投入工作,不是在主控室分析数据,就是在战术桌前推演路线,
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连“堡垒”雷德都识趣地绕着他走。
罗兰博士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位年轻指挥官的不悦,收敛了许多,不再轻易靠近池越。
池越却像是发现了新玩具。
他时不时晃到主控室门口,倚着门框,看着秦晔专注的侧影;
或者在秦晔独自用餐时,端着餐盘硬是坐在他对面。
秦晔越是回避,他就越想逼近。
他享受这种打破秦晔冷静外壳的过程。
就像最顶级的较量,他不仅要赢得战斗的胜利,还想攻破对方所有的心防。
罗兰博士与他们短暂同行一程,很快便在下一个路程中转点交接给了其他护卫人员。
运输舰上只剩下了他们这个小队,秦晔似乎也恢复了正常状态。
这天傍晚,池越在结束日常训练后冲了个澡,赤着上身,只随意套了件宽松的作战服裤子。
毛巾搭在脖颈上,露出线条分明、覆盖着一层湿润水迹的胸膛和腹肌。
小麦色的皮肤在灯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几处尚未完全消退的浅淡伤痕更添了几分野性。
他故意绕路经过秦晔的舱室,发现门没关严,留着一条缝。
里面传来秦晔低沉的声音,似乎正在和谁进行通讯。
池越脚步一顿,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他抬手,象征性地敲了两下,便直接推门而入。
秦晔正背对着门口,站在通讯光屏前,屏幕上是总参某位高级军官模糊的身影。
听到动静,秦晔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猛地回头,看到几乎是赤着上身、浑身散发着刚沐浴过后湿漉漉热气的池越时,眉头瞬间拧紧。
“出去。”秦晔的声音冷得像冰,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池越却像是没听见,反而慢悠悠地走进来,顺手带上了门。
他靠在门边的金属壁上,抱起手臂,好整以暇地看着秦晔。
目光毫不掩饰地扫过对方因为紧绷而显得更加清晰的背部线条。
“忙着呢,指挥官?”他语气懒洋洋的,带着点刚运动后的松弛,“我有点问题想请教一下,最近训练时左腿肌肉发力好像不太对劲。”
连借口都找得极其敷衍。
光屏那头的军官似乎也察觉到了异常,询问道:“秦晔?你那边有事?”
秦晔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眼底翻涌的怒意,对着光屏恢复冷静:
“抱歉,长官,一点突发状况。稍后我再向您详细汇报。”
他迅速结束了通讯,光屏暗了下去。
舱室内只剩下他们两人。
秦晔转过身,面向池越。
他的脸色很不好看,那双眼睛里的寒意几乎能冻伤人。
“池越,”他几乎是咬着牙念出这个名字,“你知不知道什么叫规矩?”
池越看着他明显动怒的样子,心里那点恶劣的趣味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他非但不惧,反而向前走了两步,拉近了距离。
刚沐浴后的热气和他身上那炽热的、带着水汽的信息素,扑面而来,几乎是撞在秦晔的感知上。
“规矩?”池越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痞气的笑,目光故意在秦晔紧抿的唇上停留了一瞬,
“我以为,我们之间,早就不讲那些虚的了。”
他靠得很近,近到秦晔能看清他睫毛上未干的水珠,能闻到他身上清新的沐浴液味道混合着独属于他的、极具侵略性的气息。
秦晔的呼吸几不可察地紊乱了一瞬。
他下意识地想后退,脚跟却像钉在了地上。
池越的存在感太强,那灼热的气息、坦露的肌肤、以及眼神里毫不掩饰的挑衅和试探,
都像一场无声的进攻,让他固守的防线摇摇欲坠。
“你的腿,”秦晔强迫自己将目光从池越脸上移开,落在他受伤的左腿上,声音紧绷,
“既然还能到处走,说明恢复得不错。发力问题,去找医师艾薇。”
“可我就想问你。”池越不依不饶,又逼近半步,两人之间几乎只剩下呼吸可闻的距离。
他压低声音,带着蛊惑般的磁性,“你之前……不是照顾得挺好的吗?”
秦晔猛地抬眼,对上池越近在咫尺的、带着得意和期待的目光。
所有的冷静、克制,在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下,终于土崩瓦解。
秦晔突然出手,动作快如闪电,一把攥住了池越的手腕。
力道之大,让池越都微微吃了一惊。
那手指冰凉,却带着不容挣脱的强势。
“池越,”秦晔的声音低沉沙哑,不再冰冷,反而带着一种压抑到极致的、危险的暗火,“你究竟想试探什么?”
他猛地将池越往后一推,池越的后背猝不及防地撞在冰冷的舱壁上,发出一声闷响。
秦晔的手臂横亘在他胸前,将他困在墙壁与他身体之间狭小的空间里。
冰冷的雪原信息素如同失控的暴风雪,瞬间将池越牢牢包裹、缠绕,那其中蕴含的、不再掩饰的占有欲和怒意,几乎让人窒息。
池越心脏狂跳,血液在瞬间沸腾。
他看着秦晔近在咫尺的、终于不再平静无波的脸,那双眼睛里燃烧着是他从未见过的、冰冷又炽烈的火焰。
他非但没有挣扎,反而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迎着秦晔的目光,笑了起来,眼神亮得惊人:
“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