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瞪得如同铜铃,死死地盯着班哥,那眼神仿佛要将班哥看穿。
班哥却依旧自顾自地说着话,完全没有注意到刘龙羽站的位置已经如此危险。
他继续说道:“你好好干,以后班哥给你找一个漂亮的老婆,生他个十个八个的孩子。”
“你既然来到了班哥这里,你就有崭崭新的人生,最好是和过去完全割裂开,这样才不会痛苦。”
“再说了,带一个孩子,你就相当于有了一个把柄,什么人都可以伤害到你,不是吗?”
刘龙羽再也无法忍受班哥的虚伪和冷漠,他抬起通红的眼睛盯着班哥。
班哥这才猛地回过神来,发现刘龙羽竟然靠他如此之近,近到能感受到对方急促的呼吸。他下意识地想要站起来,却已经来不及了。
刘龙羽忽然伸出左手,一个箭步冲上前,就将匕首搁在了班哥的锁骨上。
同时胳膊也迅速环绕了班哥的颈部一圈。
刘龙羽虽然年纪只有16岁,但他身高早已超过1米8。
站在身高不到1米7的班哥面前,就像一座小山一样。
给人一种强大的压迫感。
他压低了声音,凑到班哥的耳朵边上,低声说道:“不要喊。”
那声音冰冷刺骨,仿佛来自地狱。
在说这话的时候,刘龙羽抵近班哥脖子的刀又往前压了两分。
锋利的刀刃瞬间割破了班哥的皮肤,殷红的鲜血渗了出来。
班哥痛得“嘶”叫出声,身体也本能地颤抖了一下。
“好,很好,你还是第一个敢拿着刀挟持我的人。我对你不够好吗?”班哥强装镇定,声音却微微有些颤抖,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刘龙羽嘶哑着声音回道:“好,很好,把我弟弟还给我。”
他的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班哥皱了皱眉头,心有不甘地伸出两个手指,想拨开刘龙羽的匕首。
但刘龙羽像是早就料到了他的动作,手中的匕首却又向班哥的脖子压紧两分。
班哥的手指瞬间被割破了皮,鲜血顺着刀刃往下滴,在地上溅出小小的血滴。
班哥瞬间收回自己的手,想回头却发现自己的头被刘龙羽禁锢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他也只能咬着牙问道:“来真的?”
刘龙羽低声说道:“我从来不开玩笑。我知道,你不是真的想救我弟弟。”
“你当时在听到我说他得了伤寒的时候,你的脸色就很奇怪。”
“随后叫人抢走他。你是因为觉得伤寒会传染人,所以故意把他丢到万人坑的,对吗?”
“你也并没有挖个坑把他埋了,你只是把他丢到了万人坑里面,是!还是不是?!回答我!”
刘龙羽越说越激动,手中的匕首也不自觉地又用力了几分,班哥的脖子上又多了一道血痕。
班哥被刘龙羽的气势彻底吓住了。
他做黑社会30多年以来,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
可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小孩的气势给完全压倒。
再加上脖子上那锋利的匕首,他自己明显能感觉到割裂的皮肤已经从一毫米变成了一厘米。
剧烈的痛感瞬间如电流般上下传递着,直抵他的脑海和心脏。
他的心跳急剧加速,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阵阵收缩的皮肤,也让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滚烫的热血和冰凉的匕首相互碰撞。
班哥此时脸上已经完全没有了温和之意,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和恐惧。
他强撑着开口说道:“你想清楚,小子,你要是在这里伤了我,你同样走不出去!”
“不管是你还是你弟弟,或者是你同学,全部都会被我的手下剁成一块一块的。”
班哥试图用狠话来威慑刘龙羽,可他自己也知道,此刻的威胁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是吗?”
刘龙羽歪着头,眼神中透着一股疯狂,死死地盯着班哥的眼睛,
“你觉得如果你死了,他们真的会为你报仇吗?我看也不见得吧。”
刘龙羽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重锤一样,狠狠地砸在班哥的心上。
班哥听到刘龙羽这话,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看到了一个怪物。
他难以置信地问道:“你什么意思?你究竟是谁?”
此时的班哥,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恐惧。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看似普通的学生,怎么会有如此大的胆量和智慧。
刘龙羽死死地瞪着班哥的眼睛,心中的怒火如同火山爆发一般喷涌而出,他大声说道:“我说过的,我们无冤无仇。”
“你也不认识我,让你放我走,你不听,你非要把我们留下来。”
“我只是一个学生,所有的钱都给了你,你还是不放过我们。”
“你杀了我弟弟,又抓我的同学去卖淫,又逼迫我成为你的马仔。”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样坏的人?”
“你觉得你是主宰这个地下世界的王吗?”
“那今天你这王我杀了又如何?”
“我就当是为民除害!”
刘龙羽在不知不觉之间,将心中积压已久的怒火全部喷洒出来。
他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快意,这种反抗带来的愉悦瞬间充斥了他的大脑,让他仿佛忘记了一切恐惧和危险。
他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如同汹涌澎湃的海浪,眼睛也好像被火焰灼烧一般滚烫。
此刻的他,仿佛拥有了超能力。
能清楚地看清班哥说话时候,颤动的每一根汗毛,以及吞咽口水时候,喉咙处肌肉的每一次滑动。
班哥刚要起身说话,刘龙羽伸出自己的右手死死地揪着班哥的耳朵往外拽。
班哥疼得“哎哟”一声,却又不敢挣扎。
因为刘龙羽左手拿着的匕首再进一寸,他的颈动脉就会被割破。
到时候可就真的性命不保了。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刘龙羽此时脸上带着疯魔的表情,就好像被鬼附身了一样,完全不像他之前的性格。
他有些疯癫地来回转着头。
眼睛一会儿盯着地面。
一会儿盯着班哥。
一会儿又顺着班哥滴下来的血液。
眨巴着眼睛。
那模样就像一个从来没有见过这些新鲜玩意儿的智障。
他的眼神中透着迷茫和疯狂,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