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钦邦的帕敢镇,清晨的薄雾如轻纱般笼罩在拉瓦村的密林之上。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蜿蜒的帕敢-密支那路线上,仿佛为这片寂静的土地镀上一层金边。
落在江湖中,具是薄命人。然而,这宁静的表象下,却隐藏着不安的气息,最近接连出了几起抢劫杀人的大案。
“老李,你说这路最近怎么这么不太平?”司机阿明一边握着方向盘,一边对副驾驶上的老李抱怨道。老李是这条线路上的老司机,见多识广,但他也皱起眉头。
“唉,别提了,听说马蒂村和拉瓦村土地被政府征去,年轻人无所事事,最近冒出来几个车匪路霸,专挑咱们这种客运车下手。”老李叹口气,眼神警惕地扫视着窗外。
阿明苦笑一声,“这帮家伙,真是‘阴沟里的老鼠’,专挑人少的地方下手。你说科技园区补偿费挺高的,为什么还铤而走险,他们是不是觉得咱们司机好欺负?”
老李摇摇头,“他们可不是村里一般的毛头小子,都是些退伍兵,戴着面罩,手里还拿着短枪,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毛。前几天,听说有三辆车被抢,乘客的黄金首饰,贵重物品都被抢劫一空。”
阿明心惊胆战握紧方向盘,车速不自觉地加快几分。“咱们这行真是越来越难干,再这么下去,谁还敢跑通往龙国这条线?”
拉瓦村的路段有一片果园,果树茂密,枝叶交错,仿佛一片绿色的迷宫。果园旁的小路上,三名蒙面年轻人正蹲在树后,低声交谈着。
“老大,今天咱们干几票?”一个瘦小的年轻人低声问道,手里握着一把短枪,眼神中透着一丝紧张。
“别急,等车来了再说。”被称为“老大”的男子戴着面罩,声音低沉。他看看手表,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这条路通往龙国口岸,车不多,但每一辆都是肥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阵低沉的发动机轰鸣声由远及近地传来,仿佛是一头凶猛的巨兽正在咆哮着靠近。这声音在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兀,让人不禁心生警觉。
三人对视一眼,瞬间达成默契,他们如同敏捷的猎豹一般,迅速闪身躲到路旁的大树后面,紧贴着树干,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那阵轰鸣声越来越近,终于,一辆客运车缓缓驶入了他们的视线。
这辆车看上去有些破旧,车身上的油漆已经剥落,车窗也有些模糊不清。
透过车窗,可以看到车上的乘客大多显得昏昏欲睡,有的靠在座位上打盹,有的则闭着眼睛养神,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危险正在一步步地逼近。
就在客运车即将驶过他们藏身的大树时,突然间,一阵轻微的响动打破了周围的宁静。紧接着,三名蒙着脸的劫匪如同鬼魅一般从树后猛地冲了出来。
他们的动作迅猛而敏捷,仿佛是从黑暗中突然冒出来的幽灵,让人猝不及防。
这三名劫匪都身穿黑色的紧身衣,脸上蒙着厚厚的面罩,只露出一双凶狠的眼睛。他们手持短枪,黑洞洞的枪口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透露出一股令人胆寒的杀气。
他们气势汹汹地拦在了车前,短枪的枪口直指着司机和乘客们,那黑洞洞的枪口仿佛是死神的眼睛,让人不寒而栗。
“停车!所有人趴在车椅上!”老大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车厢内炸响,他的吼声中透露出一种无法抗拒的威严,让人不禁心生恐惧。
车上的乘客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得睡意全无,一个个惊恐地睁开眼睛,茫然地看着眼前的情景。
有些人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这紧张的气氛吓得脸色苍白,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更有甚者,竟然直接尿了裤子。
阿明和老李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中都看到了无奈。他们虽然心中不情愿,但面对如此凶悍的劫匪,也不敢有丝毫的违抗。于是,阿明缓缓地踩下刹车,将车稳稳地停在路边。
随着车子停下来,车厢内的气氛变得异常凝重。乘客们都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惹怒这些穷凶极恶的劫匪。
“大家都别慌啊!只要你们乖乖地把身上的钱和首饰都交出来,我们绝对不会伤害任何人的!”老大面无表情地喊道声音冰冷而又带着一丝威胁。
与此同时,他手中紧握着的那把短枪,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寒光。
车厢里的乘客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魂不附体,他们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眼神中充满恐惧和无助。有些人甚至已经开始默默地哭泣,而另一些人则在犹豫是否要听从劫匪的命令。
面对劫匪的威胁,大多数乘客还是选择妥协。他们战战兢兢地从口袋里掏出钱包和首饰,有些甚至还把手表也摘了下来,然后颤抖着递给劫匪。
只有一名青年坚决不肯交出自己的财物。他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背包,与劫匪们对峙着。
劫匪们个个凶神恶煞,手中紧握着寒光闪闪的凶器,狰狞的面容让人不寒而栗。
他们的眼睛里透露出丝丝寒意,仿佛能将人冻结,嘴角挂着一丝残忍的笑容,让人毛骨悚然。
劫匪们见青年不肯就范,恼羞成怒,开始对他拳打脚踢。青年虽然奋力反抗,但终究寡不敌众,很快就被打倒在地。
劫匪们并没有因此罢手,他们继续对青年施暴,甚至用凶器猛击他的头部。
鲜血从青年的头上喷涌而出,染红了他身下的地面。但即使如此,青年仍然紧紧地护住自己的背包,不肯松手。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屈和决绝,仿佛在告诉劫匪们,自己绝不会屈服于暴力。
只听“咔嚓”的一声,砍刀闪过一道白光,刺耳的声响划破车厢内的平静,惊飞了树梢上几只栖息的鸟儿。那名青年还未来得及反应,一只胳膊被砍成两段,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衫。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愕与不甘,嘴唇微微颤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无力地倒在了血泊中。
劫匪们动作迅捷,仿佛早已习惯这样的场景。其中一人快步上前,一把扯过青年手中的包,动作粗暴而熟练。
另一人则警惕地环顾四周,手中的短枪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眼神中透着无限冷酷与贪婪。
他们毫不客气地将乘客们交出来的财物一一收入囊中。整个过程仅仅持续了几分钟,然而对于车厢里的每一个人来说,这几分钟却如同几个小时一般漫长。
“快走!”当最后一件财物被抢走后,为首的劫匪低声喝道。
劫匪迅速转身,如鬼魅般消失在路旁的密林中,仿佛从来没有在这里出现过一样。只留下那名青年孤零零地倒在血泊中,周围是一片死寂。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为这场悲剧低声哀叹。
远处的山峦依旧静谧,仿佛这一切从未发生过。然而,地上那滩鲜红的血迹,却无声地诉说着刚刚发生的惨剧。
青年的手微微抽搐了一下,似乎还想抓住什么,但最终无力地垂了下去。
失神的眼睛依旧睁着,望向缅北迷茫的天空,仿佛在质问这世道的不公。
阳光透过车窗的缝隙洒在他的脸上,却再也无法唤醒他那已经冰冷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