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那行,你们等。”他嘴上说着,脚步却没挪开,反而在自家门口磨蹭着,显然打算全程围观。
徐蒙冷眼看着阎阜贵这副样子,没说话,从屋里翻出一个小布袋,里面是半袋炒熟的南瓜子。
徐蒙抓了一把出来,放在堂屋的八仙桌上,自己先捏起一颗,悠闲地嗑了起来。
没过多久,何雨水检查完“粮仓”,心满意足地溜达了过来。
何雨柱的粮食缸子跟她上次走时基本没变化,看来最近确实没怎么“接济”秦淮如家。
何雨水心情大好,看到徐蒙桌上的瓜子,眼睛一亮,毫不客气地也抓了一把,挨着徐蒙旁边的凳子坐了下来,加入了“嗑瓜子围观预备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四合院里的气氛越来越微妙。
易中海和刘海中也前后脚下班回来了。
两人一进前院,就察觉到了徐蒙家不同寻常的“热闹”和阎阜贵那探头探脑的姿态。
易中海背着手,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徐蒙屋里的人,又看了看阎阜贵。
刘海中则挺着肚子,脸上带着惯常的官威和好奇。
“老阎,这怎么回事?冉老师她们怎么在徐蒙家?还带着生人?”
易中海低声问阎阜贵。
“说是找秦淮如,当面沟通棒梗的事。”
阎阜贵压低声音,带着点幸灾乐祸,“看那架势,棒梗这回惹的篓子不小!那当妈的,脸黑得像锅底!”
易中海眉头皱得更紧了。棒梗惹事?他本能地觉得麻烦。
刘海中则哼了一声:“棒梗那小子,是该好好管管了!”
话虽如此,两人也都没打算现在就凑上去问,毕竟徐蒙在那里,而且看起来气氛不太对。
易刘两个人带着满腹疑惑,各自回了家。
易中海回家就支使一大妈去打听白天院里有没有什么事。
刘海中则坐在自家堂屋,竖着耳朵听着前院的动静。
阎阜贵更是干脆搬了个小马扎,就坐在自家门口,假装纳凉,实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徐蒙家和中院月亮门的方向。
时针指向了六点四十多分。
暮色四合,四合院里各家各户的灯光次第亮起,饭菜的香气也开始飘散。
就在这时,中院月亮门处,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秦淮如拎着那个洗得发白的帆布包,脸上带着一天工作后的疲惫,正低着头往家走。
就在秦淮如刚踏进前院青石板地的瞬间。
徐蒙轻声跟张桂兰说道:“刚进院的那个就是秦淮如棒梗的亲娘!”
“秦淮如!”
一声尖锐、愤怒、带着滔天恨意的女声像炸雷一样在前院响起!
声音之大,震得院里看热闹的阎阜贵都一哆嗦。
秦淮如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了一跳,猛地抬头。
只见徐蒙家门口,冉秋叶、李梅老师,还有一个完全不认识、但眼神像要吃人一样的壮实妇女,正带着一个小男孩,气势汹汹地朝她冲来!
秦淮如的心瞬间沉了下去!一股巨大的、不祥的预感攫住了她。
没等她反应过来,那个陌生的、如同愤怒雌狮般的妇女,张桂兰,已经像一阵风一样冲到了她面前,几乎脸贴着脸!
张桂兰零帧起手,唾沫星子伴随着最恶毒的诅咒,如同密集的冰雹狠狠砸向秦淮如的脸。
“你就是秦淮如?!”
“贾梗那个有娘生没爹养的小畜生的妈?!”
“你他妈管不管得了你儿子?!”
“管不了你生他出来祸害人?!下个蛋都不会孵!废物!”
张桂兰顿了一顿,喘了口气,眼睛血红地瞪着秦淮如瞬间惨白的脸
“你儿子!贾梗!那个小杂种!”
“在大街上!抢我儿子的地瓜干!!”
“那是我婆婆!省下自己一口饭!烤给我娃放学垫肚子的!”
张桂兰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哭腔和刻骨的恨。
“你家那小畜生!饿死鬼投胎?!自己家没饭吃?!抢我儿子的?!!”
“还他妈威胁我儿子!!”
猛地扭头,张桂兰指着被吓得又开始发抖的王铁军。
“看看!看看我娃被你家那小畜生吓成啥样了?”
张桂兰转回头,手指几乎戳到秦淮如鼻子上。
“他说啥?!他说敢哭!敢告诉老师!就找人天天堵他!扔他书包!踩烂他的窝头!!”
张桂兰的唾沫星子喷了秦淮如一脸。
“秦淮如!你听听!这是人话吗?!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你家那小畜生!根儿上就烂透了!!”
张桂兰再次停顿,胸口剧烈起伏,环视着被吼声吸引出来、越聚越多的邻居,声音带着哭喊。
“街坊邻居都听听!都看看!!”
“这就是贾家养出来的好儿子!好孙子!!”
“从小偷鸡摸狗!长大了抢!再大点是不是就要杀人放火了?!”
“你们贾家!祖坟冒黑烟了!养出这么个天生坏种!!”
“早晚是蹲笆篱子(监狱)!吃枪子的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