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沐阳在书房里寻找着资料,听见秦素的声音淡漠道:“好好学习,一天尽瞎想什么。”
他怎么可能看上那么矫揉造作的女人?
也就刘国强喜欢那样口是心非的女人。
“也是,你这个人冷情冷心的,那些漂亮的黄花大闺女你都看不上,怎么可能会看上胡丽丽那个寡妇?
不过小叔,你们当兵的就是一根筋,有时候部队待久了是不是看见母猪都觉得是双眼皮的?
还是你们就喜欢这种表里不一的做作之人呢?”
“嗯?”
秦沐阳有些无语地扫了一眼秦素。
“怎么,连你也想来恶心我?要不,我把你送回去?”
秦素缩了缩脖子,冲秦沐阳吐了一个舌头。
“小叔叔,你最好能对我姑姑守身如玉,要不然,我可就不理你了。
我回屋睡觉了,你请便。”
秦沐阳无奈一笑。
这小丫头性子太跳脱,连他都敢批评。
他可不是刘国强那个蠢货。
这辈子他都不会对不起沐小草的。
而胡丽丽进了屋,将手中的篮子丢在桌上,核桃蹦出来撒了一地。
她死死攥住了自己的拳头,哪怕是指甲掐进肉里都忘记了疼。
凭什么沐小草能住进秦团长的家,还能让秦团长对她刮目相看,自己就不行!
就因为自己结过一次婚吗?
可这是她愿意的吗?
如果付磊还活着,她怎么可能会受人歧视!
可沐小草不也是离了婚的女人吗?
她胡丽丽是城里人,皮肤.......比沐小草好,容貌.......比沐小草好,身材,肯定比沐小草好,就是个人气质也比沐小草好,为什么秦沐阳就看不见她?
只要是正常男人都会选择她而不是沐小草。
秦沐阳那个狗男人肯定不正常!
眼瞎心盲的。
而且,他都二十好几的人了,他难道就不空虚寂寞吗?
听说秦首长给他介绍的女同志都被秦沐阳给吓跑了。
现在就连沐小草那个村姑也都离开了。
她都不嫌弃他年纪大,不但处处示好,还送他核桃吃,他竟然.......竟然骂自己神经病!
肯定是沐小草那个贱人在秦沐阳耳边说了很多坏话,这才导致秦沐阳看不上她。
这段时间她一走出去,别人都对她指指点点的。
说什么她是不要脸的小三儿,还说她和刘国强有作风问题,这几年不清不楚。
可她和刘国强,干什么了?
不就是花了点他的钱吗?怎么了?
男人挣钱不就是给女人花的吗?
她能花上,那是她的本事,别人凭什么说她?
胡丽丽又看了一眼旁边的院子。
刘国强已经两天没来她这边了。
听说他去出任务了。
这难道,是刘国强想要躲着她吗?
哪怕秦沐阳不理她,刘国强也不能不要她。
她总要抓住一头的。
不管咋样,刘国强这里她都要抓紧抓牢了........
而刘家。
王大脚和刘国香在床上躺了三天才能下炕走动了。
等走进上房,扑面而来的恶臭味差点没把她给熏死。
“你们都是死人啊?
这老不死身下的被褥你们几天没收拾了?”
老太婆身上的被子都不知撇哪儿去了,身下的褥子都被尿液给浸湿了。
裤裆那里也堆积着大量的屎尿,散发着一股股难闻的气味。
老太太气若游丝,浑浊无助的眼神死死盯着站在门口无能咆哮的王大脚。
她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好不容易拉扯大了儿子,儿子又生了儿子,可她耗尽一身心血,却换来了一个卧床不起的后果。
起初,王大脚就对她百般嫌弃,对她非打即骂,一天到晚还不给她好好吃饭。
后来孙媳妇来了,不但每天给她喂饭,擦洗身子,还给她清理屎尿,帮她按摩僵硬的肌肉。
孙媳妇进门的那三年,她哪怕是不能动,身子也是清清爽爽的,就是一个褥疮都没有。
可孙媳妇离开这一个多月,她的生活就又跌进了深渊里。
王大脚怕自己吃得多拉得多,每天都不给她吃饱饭,就连身下的脏污也都不好好清理。
老太太觉得,她都快成了粪坑里的蛆了,又脏又臭。
她现在,好想念小草啊。
有小草在,她的晚景,也不会这么凄凉。
“你.......你要是嫌弃.......就滚出去.......”
老太太万念俱灰。
她现在,都不想活了。
王大脚踹飞了放在了地上的脸盆,叉着腰怒骂道:“你个老不死的,要不是因为你是家里的长辈,我岂能管你?
沐小草那个死丫头就是因为你的拖累才闹着和国强离了婚。
你这么活着还不如死了,活着除了拖累我们,你还能干啥?
有本事,你去找沐小草啊,看看那个死丫头看不看你一眼。
你现在脏得跟个臭虫一样,老娘真是欠了你的。”
王大脚骂骂咧咧,捂着鼻子将老婆婆拎起来放在了一边,然后给老太太换了衣服擦了屁股,又将尿湿的褥子撤下,拿出去用笤帚刷了,晾了起来。
“老娘真是欠了你们的。
一个个就知道装死,家里的活计都装作看不见,啥事都要老娘忙活。
国香,出来将院子扫了。
国林,缸里都没水了看不见吗?还不赶紧去挑水!
等挑完水就去上工。
没人上工,我们吃什么?”
刘国林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出了门。
“妈,大清早的,你瞎嚷嚷啥呢?
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就想趁着放假好好休息一下呢。
你倒好,一起来不是骂人就是摔盆子摔扫帚,闹得家里鸡犬不宁的。
沐小草在的时候,可从没这么闹腾过。”
还真别说,那个死女人长相不赖,就是干活儿那都是一把好手。
村里能挣满工分的大多都是一些男人。
可沐小草不但要做家务,有时也会挣一个满工分回来呢。
想起沐小草,刘国林心中就满是郁气。
那贱人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不但长相艳丽了不少,就是性格都变得大不一样了。
以前在刘家,她哪敢这么和他们说话?
只要是他们的要求,她都满口答应,圆满完成。
可是现在,她都敢打他们了,真是惯得她无法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