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拳击联赛的赛场比林小满想象中还要宏伟,环形观众席如同巨兽张开的獠牙,数不清的摄像机镜头对准擂台。他站在选手通道口,抚摸着父亲的护腕,金属扣硌得皮肤生疼,却让他想起慈善赛上张昊阳倒地时不甘的眼神。
“小满!” 疤脸从后台挤过来,怀里抱着沉甸甸的护具箱,“陈老说让你记住,别被聚光灯晃花了眼。” 话音未落,广播里传来主持人激昂的声音:“下面有请,来自拳盛俱乐部的黑马 —— 林小满!”
掌声与嘘声同时炸开。林小满踏上擂台的瞬间,瞥见观众席 VIp 区,天耀公司新任经理正端着香槟冲他举杯。对手是联赛排名第三的 “铁臂” 周岩,肌肉虬结的臂膀上缠着血红绷带,像是随时要饮血的凶兽。
比赛钟声响起,周岩的刺拳带着破空声袭来。林小满侧身闪避,却感觉后背撞上一堵墙 —— 周岩的体格比他高出半头,每一次挥拳都带着摧枯拉朽的气势。第一回合过半,林小满的脸颊已经肿起,尝到嘴里铁锈味时,他突然想起陈老的话:“大块头的弱点在脚下!”
矮身滑步的瞬间,林小满的视线与观众席上的妈妈交汇。她攥着褪色的围巾,眼神里满是担忧。这一眼让林小满的拳头更沉了几分,连续三记勾拳砸向周岩的腰腹。然而周岩只是闷哼一声,反手一记摆拳,结结实实砸在他太阳穴上。
意识模糊前,林小满听见裁判的读秒声。当他在第八秒撑着擂台站起来时,全场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周岩的表情第一次出现裂痕,显然没料到这个瘦弱的对手能抗住重击。林小满抹了把嘴角的血,露出个带血的笑容 —— 他想起巷子里和混混打架时,也是这样咬牙撑到最后。
第三回合,林小满改变战术。他不再正面硬抗,而是利用灵活的步伐不断游走,找准机会就出拳偷袭。周岩的呼吸渐渐粗重,挥拳的速度也慢了下来。当比赛进入决胜时刻,林小满抓住对方一个破绽,一记上勾拳精准命中下巴。周岩摇晃着倒下,裁判的读秒声中,林小满听见了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然而胜利的喜悦并未持续太久。赛后药检室,工作人员严肃的表情让空气凝固。“林先生,你的检测报告显示,体内含有违规成分。” 冰冷的话语如重锤砸在林小满心头,他下意识摸向口袋里父亲的笔记本,却摸到一团湿漉漉的纸 —— 有人趁他比赛时,往他储物柜泼了水。
消息传开后,舆论再次反转。网络上铺天盖地都是 “新晋黑马涉药” 的新闻,拳盛俱乐部的电话被打爆,全是要求退赛的声音。林小满蹲在俱乐部仓库,看着被水浸透的笔记本,父亲的字迹在晕染中变得模糊。陈老突然踹开门,独眼泛着血丝:“跟我走!去见一个人。”
车子驶入城郊的疗养院,消毒水的气味里混着淡淡的中药香。轮椅上的老人头发花白,却仍保持着挺拔的身姿。“我是老林的师傅,也是当年拳击协会的裁判长。” 老人颤抖着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铁盒,里面整整齐齐码着泛黄的照片,“这些年,我一直在收集天耀公司的罪证。”
照片里,天耀高层与药检人员私下会面的场景触目惊心。林小满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起,是李威教练发来的视频 —— 画面中,周岩正在接受采访,他的经纪人正是天耀公司的人,两人谈话间,隐约提到 “要让林小满彻底消失”。
复仇的火焰在胸腔燃烧。林小满回到俱乐部,发现疤脸带着兄弟们正在清理门口的涂鸦。“怕什么?” 疤脸往他手里塞了副崭新的拳套,“咱们巷子里出来的,什么时候怕过阴招?” 月光下,拳套的皮革泛着冷光,仿佛在召唤一场新的战斗。
全国拳击联赛的复赛在即,林小满站在训练场上,对着沙袋挥出成百上千拳。汗水浸透绷带,旧伤隐隐作痛,他却感觉前所未有的清醒。当他收到匿名快递,打开发现是完整备份的父亲笔记本时,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 这场与黑暗的较量,他绝不会退缩半步。
复赛当天,体育馆外聚集了大批记者。林小满穿过人群时,听见有人喊 “药罐子”,也有人小声议论 “听说有内幕”。他抬头望向高悬的横幅,上面 “公平竞技” 四个大字被阳光照得发亮。走进选手通道前,他对着镜头举起父亲的护腕,目光坚定如铁。
这一次,他的对手是联赛排名第一的 “不败神话” 赵凌云。传闻赵凌云不仅技术全面,背后更有强大的资本支持。更衣室里,赵凌云主动伸出手:“我看过你的比赛,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但赛场上,我不会手下留情。” 林小满握住那只手,感受到对方掌心的老茧 —— 这将是一场真正的强者对决。
随着裁判的哨声响起,林小满踏入擂台。观众席的喧嚣声中,他听见陈老沙哑的呐喊,看见妈妈挥舞的围巾,还有兄弟们举着的 “小满必胜” 灯牌。赵凌云的开场试探性攻击被他轻松化解,这一刻,林小满终于明白,真正的战斗,不仅是拳头的较量,更是信念与勇气的对决。他深吸一口气,迎着灯光,挥出了充满决心的第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