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曜最终还是以宿舍没打扫为借口溜之大吉，楚臻也懒得和这种人掰扯，独自去校园内逛街。
回到宿舍，程曜就见到齐鸣白的身边站着一两个人，程曜依稀能辨认出这两个是隔壁宿舍的同学。
“你是鑫新集团的那个小少爷吧！我居然见到活的豪门公子！”
齐鸣白有些局促，想来是隔壁的来串门认识同学结果刚好认出了齐鸣白。
齐家的知名度只要是上网的不可能不清楚，甚至有些广告都会时不时弹出有关他们的消息。
程曜咳了几声，“很晚了，我想休息，两位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那两位同学抖了下，显然没想到程曜敢对身为新同学的他们下达逐客令。
为了保证自己未来的社交，很多人都不会选择在一开始显露锋芒，都是装装老好人。
但程曜没这个兴趣。如果不一开始就说明自己的底线，日后再表露出来就更难了，甚至不会被别人当一回事。
两个同学悻悻离去，甚至声音都小了很多。
“谢谢你……吓死我了，他们两个一看见我的脸就冲过来问我是不是鑫新集团的。”
齐鸣白的脑袋耷拉下去，像一只金毛大狗委屈巴巴。
“你好像很不喜欢别人提起你鑫新集团少爷的事？”程曜坐在床上，柔软带着弹性的床垫带着他弹了下。
“虽然这个身份是很方便，但……也让我身边除了家人，一个真心待我的都没有。”齐鸣白坐在椅子上重重叹了口气。
“人们看见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能从我身上捞到多少好处，连我的朋友也不例外。要是没能给予他们想要的，他们就会翻脸不认人，就因为我没能帮朋友的父亲进鑫新，他就直接和我绝交了……”
齐鸣白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后程曜差点没听清。
“不是你的错。”程曜的声音很轻，他和齐鸣白的出身以及曾经所处的地位差不多。
“但趋利避害是人的天性，你能做的只有让那些图谋不轨又没价值的人滚得远远的。这种人和水蛭没区别。”程曜张了张口，还是决定把话说难听点。
“如果你连这种程度的人际交往都处理不好，你不如再回去重新学学怎么和人相处。”
齐鸣白的身子抖了下，随后小幅度的颤抖着。
程曜心里倒吸一口凉气，不会是说过头了吧？？
但突然，齐鸣白整个人扑上来抱住他，眼泪蹭在他的身上。
“呜呜呜呜程曜，你是个好人啊呜呜呜……”
程曜整个人都懵了，像是被一只大金毛狠狠扑了一通。
齐鸣白边哭边诉苦，程曜只能一脸无奈的听他夸程曜多么多么真性情。
因为从小到大无论他做什么大家都会夸他，但随着时间推移齐鸣白知道，那其实是大家对他没期望。
家里已经有两个足够优秀的孩子，如此一来，最小的那个只需要玩和享乐就好。
但齐鸣白从小就看着哥哥姐姐们优秀的背影成长，绝对不会甘心做一个只会玩乐的米虫。
虽然他也很厉害，做出了许多成就，却远不及大哥和二姐。即便如此，家里和周围的所有人还是只会跟个人机一样夸他真棒，让他有了种自己也能达到他们的水平的错觉。
直到他失去了自己的好朋友，被商圈的人当成一坨行走的金条，谁都想从他这里入手。
他才意识到自己和哥哥姐姐的距离从来就没有拉近，而是越来越远。
程曜总结了两个字：欠骂。
只要站得高了，放个屁别人都会夸回味无穷。齐鸣白从来没有听别人正确且直观地评价并骂醒他，只能自己不断地精神内耗，最后变成了这副样子。
如今别人夸他，他也得不到一点情绪反馈，甚至觉得人家就是客气客气。
程曜一下子把齐鸣白从他身上扒拉下去，衣服上出现了一坨水渍。
“真该把你介绍给丹轮哥……他可骂的比我狠多了。”
齐鸣白吸了吸鼻子，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丹轮？你还认识炼丹宗师？可惜我们家一直没法和他搭上线。丹轮先生的脾气太差了……”
程曜有些忍俊不禁。他要是告诉齐鸣白，丹轮隔三差五就会给自己丢上品丹药，他是不是会哭的更厉害？
“程曜，你能不能再骂我……”
“我困了下次再说，晚安好吗？好的。”
程曜抓起衣服冲向浴室，生怕齐鸣白再提出点奇怪的要求。
第二天一早，程曜睁开眼，迷迷瞪瞪的环顾四周。
比闹钟醒的还早已经快成为他的日常了，明明设置了闹钟，结果跟没设一样。
翻身下床，他穿好日班的专属校服，和烛猎者的制服有些异曲同工之处，都是黑金色的。
不过又和普通的燕大校服有点像。
齐鸣白也逐渐醒来，他的头发不安分的翘起来，像是个鸟窝一样。
在用水梳理几遍后无果，齐鸣白气馁的叹了口气。“找个机会把头发全推了吧……”
程曜吐掉嘴里的牙膏沫，阳台上忽然飞进来一只红色的小鸟。
程曜的眉头一跳，趁着齐鸣白没看见的空档，把锻星收回来。
“你这几天上哪去了？”程曜看着一身酒气的小鸟，无奈的笑了。
他说怎么这几天总有种晕乎乎的感觉，合着是锻星去买醉了。
锻星抖了抖羽毛，被清托在手里抚摸。
“赫连家的后生真不错，这几天过得滋润嘞。”
锻星连羽毛都闪着不一样的光泽，毕竟算赫连家的老祖宗，赫连晔不对他好点才有问题。
宿舍底下就是食堂，省去了多跑一趟的麻烦。不过学校里的食堂不止一个，如果探索欲不高，可能毕业了都不一定能把十几个食堂吃完。
程曜这个假期的钱包也是鼓了起来，不间断的接任务，做点基础的草药处理，还有赫连晔给他的任务奖励。
光是这些贡献点就够他交学费和日常开销了。
不过学校里大多数人并不具有贡献点，所以只接受辉币与长庚，以及普通货币交易。
程曜本想着兑换10贡献点看看，结果两套体系完全不一样导致他对金钱的兑换方面有点陌生。
直到看见自己兑换后校园卡里多出来的10万，他陷入了沉默。
同样沉默的还有排在他后面，看着程曜买了个5块钱的早餐，一刷卡。余额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