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惜云看向白薇的眼神如同要杀人,可她还是立即跪下辩解道:“皇上明鉴!嫔妾从未残害过任何人,倒是这个贱婢为了想学兰昭仪获宠,竟胆敢屡次谋害嫔妾,害嫔妾痛失皇儿,本就是罪该万死。可嫔妾念及主仆一场,虽死罪可免,却活罪难饶,才会将她送去给冯公公处置。”
叶兰若惊诧地抬眸看乔惜云一眼,又垂眸暗笑,没想到乔志远竟早为乔惜云准备好了后路。
谋害皇子的宫女,本就是死罪。
乔惜云只是将白薇交给掌权内侍省的冯公公处置,合情合理。
甚至,乔惜云这么做,还会落一个仁慈的名声,更让不知情的宫女太监以为她是个好主子。
祁傲瞥一眼低头沉默的叶兰若一眼,握紧她的手,看向白薇问:“乔嫔所言,可属实?”
“不!”白薇猛然抬起头,情绪激动道:“乔嫔在撒谎!她不仅命奴婢去勒死过戴贵人,更是她亲手推的禧嫔落水,害得禧嫔小产!”
“白薇,本宫自认待你不薄,更是让父亲照顾你‘寡母幼弟’多年,你怎能因为收受他人钱财,就信口雌黄污蔑于我?置我于死地?”乔惜云一脸痛心疾首的模样,更是因过于激动死死抓着白薇手上的手腕。
白薇吃痛,一把推开她,双目赤红怒吼道:“你何时待我不薄过!”
乔惜云被推倒在地,眼底戾气一闪而逝,转头就是哭诉道:“我是没有如你所愿,安排你去侍奉皇上,可你也不能因为此事就这样怨恨我,一心要置我于死地啊。”
白薇看着乔惜云指间露出的那枚玉坠子,她忽然跪坐在地上疯狂大笑起来:“乔惜云,你对我从来都不是打就是骂,更是逼着我去帮你杀人埋尸!连你的亲表妹,你都不放过,你简直不是人!”
百试百灵的威胁忽然失效,乔惜云心头不由慌乱,只能对祁傲说:“皇上,白薇怕是得了失心疯,还是让嫔妾带她回去……”
“乔惜云!当日你逼迫兰昭仪帮你固宠,她不愿意,你强灌她春风散的事,你忘了吗?”白薇这回也是豁出去了。
“你闭嘴!”乔惜云下意识拉住白薇,将玉坠子塞到白薇手中,眼底杀意冰冷。
白薇握紧这枚玉坠子,抬头望向叶兰若,哭得满脸血泪忏悔道:“兰昭仪,是奴婢对不起您!您是有福之人,要不是您砸了药,答应侍寝,您早就被她安排好的侍卫糟蹋了!”
“白薇!”乔惜云怒吼的声音中都在发抖。
她不明白,叶兰若对白薇下了什么迷魂药,竟让白薇不顾一切地也要置她于死地?
“什么?”叶兰若抬头望向白薇,又难以置信地看向乔惜云:“当日,你还安排了侍卫……你疯了!乔惜云,你怎能如此对我!”
祁傲的手被她甩开,望着她失控地扑过去抓着乔惜云,微微皱眉:“兰昭仪……”
“你怎能如此对我?表姐!我们一起长大,你再是想要巩固你的恩宠,你也不能这么对我啊!”叶兰若深受打击失控,对乔惜云的恨意化为实质。
啪!
她一个巴掌甩到乔惜云脸上,却依然觉得不够。
乔惜云被连扇好几个巴掌,才反手推开叶兰若,抬起手就一个巴掌扇过去。
“乔嫔!”祁傲一声呵斥,吓得乔惜云动作一顿。
叶兰若被泪水湿润过的眸子里满是得意之色,更有着能逼疯乔惜云的嘲讽和轻蔑。
乔惜云停在半空的手,在叶兰若的挑衅下,这一巴掌还是恶狠狠的落了下去,更是伴随着失控的怒骂:“贱人!你这个活该被千人骑,万人睡的贱人!贱人!”
叶兰若被这一巴掌打得嘴角流血,可她却在笑,因为乔惜云不打自招了。
白薇的话是没有实证,可乔惜云这句话,却证实她当初真打算过让人玷污叶兰若。
“乔嫔,你放肆!”祁傲上前一把握住乔惜云手腕将人甩开,抱起叶兰若走到罗汉床前,将人放下。
当叶兰若红肿的脸展露在他眼前,他满是心疼,却又气她只身犯险。
“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叶兰若这句话是问祁傲,也是往祁傲心里捅刀子。
因为祁傲也经历过背叛,背叛他的人,还是他最爱的人。
“皇上也不知道吗?”叶兰若的泪无声落下,如同一个被人摔碎的瓷娃娃,再有漂亮的脸蛋儿,身心也已经支离破碎了。
祁傲无法回答她,因为他也想知道,云安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难道,只因为利益二字吗?
“太后驾到!”
太后来势汹汹,进门就见一地狼藉。
白薇遍体鳞伤,浑身是血,低头跪在一旁,半死不活。
乔惜云发丝凌乱,脸上有明显的伤痕,正满眼怨毒的怒视着叶兰若。
叶兰若脸上也有伤,一副受刺激过度的失魂落魄模样。
就连祁傲也是神情似有些恍惚,她进门后才起身见礼:“儿皇拜见母后。”
叶兰若也跟着祁傲起身,在行礼时,却忽然晕倒。
祁傲一把将人接住,却见她裙子上染了血,立即冲回来小何子吩咐:“速去承乾宫将李清漓喊来!”
白薇一见叶兰若身下流血,立即惊呼道:“是乔嫔!一定是乔嫔让人给兰昭仪下药了!当年她就是这么害死康妃的孩子的!”
祁傲宠幸叶兰若的确快将近两个月,难道她真的……
太后见祁傲抱起人就走,她心里气得要死。
从她宫里强行绑走冯贵,她来兴师问罪还没说什么,叶兰若这个小贱人倒是先晕了?
“她身孕了?”乔惜云不愿意相信,她要去问清楚,叶兰若怎么可能有身孕。
明明她身子一直亏损,在浣衣局里更是遭过非人虐待,她问过胡太医,胡太医说叶兰若很难会有孩子的……
“皇上如此宠爱兰昭仪,比宠娘娘您多百倍,您都能几次怀胎,兰昭仪怎么就不能有喜?”白薇是知道自己会死,但也要让乔嫔不好过。
“她不可能有喜!”乔嫔的话。
让太后也起了疑心,立即摆驾去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