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中年男人趔趄着来到了一座房屋前,屋前有几个身强力壮的年轻男人守着,他们几个看到这两个明显表情心虚的中年男人直接将手中的木质武器架在了两人面前。
“你们两个干什么的?这里是长老们休息开会的场所,由不得你们靠近这里!”最前面将武器架到两人面前的那个男人开口,他的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看上去凶神恶煞的。
那两个中年男人被吓了一跳,其中那个最开始被谷礼榆踩在脚下的男人硬气了一点,他抬头直视这个疤痕男人:“安科你小子,给我看清楚了,我可是前面监管百姓们雕刻神像的吴任,他是跟我一起的吴贺,我们俩兄弟要找长老。”
他们两兄弟的恶名早就传遍了,怎么可能没人知道,那个疤痕男人,也就是安科诧异地看着两个人:“你们两个怎么了?这么狼狈不堪,我第一眼都没认出来,我进去跟长老们说一声,你们先在外面候着。”
他将手里的武器递给了后面的一个士兵,自己开了屋门进去通报去了。
没过一会儿就出来将吴任吴贺两兄弟给带了进去。
在屋内,十二位披着统一白色长袍的长老们坐在椅子上,他们围着一张圆桌坐着,将视线投向了进来的三个人,那一双双眼睛里都是带着上位者们的轻视。
“安科你可以出去候着了,吴家兄弟你们俩找我们做什么?你们现在不应该在神像那边监视看管那些劳工吗?跑到这里来没人看着那些劳工怎么办?”
坐在主位的一个须发半白的老者开口,他声音洪亮,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却是罕见的红润气色,两只眼睛炯炯有神,看上去平时里就一直有在保养自己。
“大长老,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啊!”吴任满脸愤愤不平,他看到安科要出去了,伸手直接拉住他,“诶诶诶,大长老他先不要出去,需要他帮忙。”
安科看着莫名其妙的吴任,觉得吴任反常极了,他看了一眼坐在上位的几位长老们,最后将视线放在了大长老的脸上,见他没有出声反驳,就默默站在原地等候发落。
“到底什么事,还需要安科。”大长老蹙眉,表情已经开始变得不悦起来。
吴任很会看脸色,见大长老这副表情立刻弯下了腰,他身子颤着,语气有些抖:“就、就是刚刚段家人跑来,那个领头的是段礼安,他根本就没有死,之前估计是假死想逃避雕刻神像,他跑过来揍了我们,感觉是想让那些劳工反抗,然后我们就过来告诉您了。”
这……安科瞅着两个人,他们身上就是凌乱狼狈了些,看不出来哪里被揍了,照他们这两人的臭德行,估计又是夸大了说法并且添油加醋了一番,但这件事如果是真的,那可就是大事了。
安科小心地将视线投向了上位坐着的那十二位长老们,果不其然在他们的脸上看到了厌恶。
“你是说,那个段礼安还活着?前面不是说断气了吗,怎么一回事?”其中坐在大长老右手边的一个长老开口,眼里满是不耐。
“这这这,这我也不清楚啊三长老,我只知道刚刚就是被那小子跟踹的,他跟变了个人似的,一上来就把我踹地上了,肯定是骗我们死了,然后又跑回来害我们!”吴任丝毫没有提其他关于虐待劳工的事情,而是不断地把脏水泼到谷礼榆身上。
“所以啊!他们肯定是不想信奉雅诺神,所以瞎搞这么一出,也是想挑战长老你们的权威啊!”吴任将视线放在了一旁默不作声的安科身上,“我建议让安科召集那些士兵们,去将他们制服住,这样就不会有人反抗了。”
他把自己的真实主意说出来了,旁边的吴贺跟着一直在那边点头认同。
大长老双手交握着,似笑非笑地看着吴家两兄弟:“所以你们两个人拿着我们给你们的鞭子还打不过一个人,现在又跑过来要兵?”
一字一句说出来的话把吴家两兄弟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他们不停磕头,吴贺一边磕头一边道:“明鉴啊大长老,还有一个陌生男人帮他出手了,那个人徒手就抓住了我用力甩出去的鞭子,我看他手上甚至毫发无伤,我觉得怪异就拉着我哥吴任回来了!”
他当时看到那情况不害怕是假的。
长老们都冷笑着,随后看向了安科,大长老不再把视线放在吴家两兄弟这两个废物身上,转而将目光投向了一直垂着头的安科。
安科自然是察觉到了,他身为士兵们的大队长,一直都掌握着管理和调动士兵们的权利。
但他内心很纠结,他不想让士兵们冲着普通的百姓们动手,之前这些长老们让这两个吴家兄弟去虐待那些劳工们的时候他也去阻止过,但很快就被长老们制止住了。
然后就被调到了长老们的屋前做个看门的,美其名曰说是他身为大队长,没必要到处巡查。
实际就是不想让他出去帮忙。
现在看情况又是要他制止住这件事情。
长老们见他一直垂着头不吭声,其中就属二长老脾气最耐不住性子,他立刻开口:“安科,你一直垂着头干什么?刚刚他们吴家两兄弟的话你听到了没有,那些百姓们居然不去雕刻神像,这不是背叛雅诺神是什么?我赞同吴家兄弟的提议。”
他表示了赞同,在他眼里,这种事就是该果断去干预解决。
他的话一说出来,所有长老都附和着赞同,就大长老一直没有说话。
安科抬起了头,表情犹豫。
“你老婆是不是要生产了?”大长老突然说话,他脸上笑着,但笑意却不达眼底。
老头子阴毒得很,想要用安科快要生产的妻子来威胁安科。
但偏偏安科最怕的就是这个。
这话让安科遍体生寒,他直直跪了下去:“我现在就去召集士兵!”
他说完就要出去,那吴家两兄弟的头一直磕在地上,脸上皆是得逞之意。
但安科还没出去,一个士兵突然冲了进来,脸上满是惊慌。
“不好了!外面聚集了好多那些劳工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