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相遇的时间还是太短了,说起爱,总会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可是,我真的爱上你了…”
“在遇到你后,我的人生多了很多快乐和幸福,我有很多事情想和你说,最终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告诉你,时鹤,我很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
“我曾经有另一种人生,我一个人长大,一个人看病,一个人吃药,一个人读书,那样的日子持续了很久,回忆起来只剩下孤独…”
“时鹤,我约了医生下个月的检查,了解了相关的手术,看到你难受的时候,我就会想起在我没有遇到你的这么多年里,你经历过多少次疼痛。
请原谅我的自私,我希望你可以听到这个世界的声音,变得健康起来,。”
一页页写满密密麻麻字迹的信纸翻过,大多内容都是对他的叮嘱,还有道歉。
不应该对他说对不起的。
正坐在书桌前的Alpha低下头,他摘掉了助听器,整个人顺着桌沿低下头,痛到难以呼吸,直到眼泪从眼眶滑落, 晕开字迹。
“眠眠,我更痛了。”
爱真奇怪啊,被爱会痛,不被爱也会痛。
“你写的时候,也很痛吗?”
在二十年的人生岁月里,从记事开始,时鹤几乎没有掉过眼泪,他总是锋利的存在。
不是不会哭,哪有小孩子不会哭,只是在成长中先一步封闭了流泪的能力。
时鹤在卧室待了一整夜,未眠。
第二天特助上门送早餐,汇报进度的时候,眉眼苍白的Alpha从卧室走出来,仿佛没有人气,瞧着状态更差了,助理熟练的喊来家庭医生打营养针。
“老板,多少吃点儿。”
时鹤看也没看一眼,洗漱完走去换衣间,“你吃。”
助理叹了一口气,只能想到行尸走肉四个字,简直全靠一口气在撑着,原本有阮小少爷陪着,老板状态比前两年稳定多了。
现在只能说,比之前更恶化了。
十分钟后,时鹤和助理上车,前往位于桦江郊区的荒废别墅。
“宿宁不肯说,宿宁那个弟弟见到宿宁后开始哭闹,兄弟两个差点儿打了一架,瞧着还能再饿几天,今天凌晨三点,宿宁松口,说要见您。”
“我们按照您的安排,等到早上九点的时候才通知他,您答应见面。”
正靠在座位上的Alpha闭着眼睛,苍白手背上,扎着针孔,在输营养吊针,“我知道了。”
车辆开了一个小时,七拐八绕的来到一栋荒废的别墅前,家庭医生拔针,时鹤用酒精棉按着手背,下车。
这里曾是桦江二十年前的房地产重点开发项目。
因为资金链断裂,现在成了一片荒地,野草丛生。
一样的做法,时鹤比阮知眠狠多了。
阮知眠把宿宁安排到空置别墅里,时鹤直接安排到荒地里,晚上还有小动物拜访。
时鹤进来的时候,宿宁的弟弟正躺在宿宁旁边,疑似昏迷,宿宁不再有昨日的模样,整个人狼狈难堪,他着急的朝时鹤求救。
“时总,把我弟弟带走。”
“我什么都告诉你。”
Alpha苍白英俊的面孔低垂,踢开宿宁的手,“你认为你现在有和我提要求的资格吗?”
“我…”
一夜过去,宿宁终于认识到现实,时鹤对他没有一点正常的同情心,甚至没有多一点点的关心,他刚被阮知眠推到海里救起来,还没醒一天,
时鹤完全不在意他的死活。
昨夜宿宁想要逃跑,从楼梯上摔了下去,现在腿疼的不能动,没有人给他喊医生,更别说送他去医院了。
“我耐心有限,你现在不说,一辈子都不用说了,你应该知道,我没有什么道德底线。”
时鹤转身要走,宿宁着急道,“前段时间我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阮知眠和你谈恋爱后把你甩了,他在和韩和安结婚的两年后去世,直到你遇到我,十年后,我们会在一起。”
“时鹤,我们是注定的一对,你必须和我在一起才能拥有未来…”
眼前的Alpha忽然蹲了下来,在宿宁以为自己得到一丝丝希望时,他听到了一句,“如果你现在死了,故事就推不下去了。”
一瞬间,遍体生寒。
“不,时鹤,不是这样的。”
完全是疯子。
在阮知眠走后,时鹤更疯了。
凭什么阮知眠可以让时鹤变得不一样。
他才是主角啊。
宿宁不想死,他胡诌道,“我死了,你也会死的。”
“谁能确定你说的是真的?”
时鹤戴着手套的一只手伸过来,重新攥紧了宿宁的脖子,他竟在对宿宁说,“试试。”
宿宁两只手在空中挥了挥,什么都抓不到,濒临死亡的感觉,没有人会想要连续体验两次的。
Alpha冷静的,客观的观察着周围。
什么都没有出现。
如果影响阮知眠的因素,并不会影响他,那就说明…宿宁并不重要。
他松开手,将宿宁扔回地上,“送他去三川医院。”
三川医院,桦江大学的一所精神病医院。
宿宁在地上爬,“我不要。”
“时鹤,你应该喜欢的人是我。”
“时鹤…”
回应他的,只有时鹤离开的脚步声。
宿宁想不明白,他到底哪里做错了,他只不过出现的早了一点,配合韩和安把事情推回正轨,错的明明是阮知眠,他无缘无故把他推下海,现在销声匿迹,连对他的赔偿都没有。
…
时鹤离开别墅后,打了一通电话,“找到他。”
车辆一路开回公寓,时鹤闭眼休息了一会儿,营养针续上,下车的时候,状态总算好些了。
公寓门口,时老爷子刚到,他拄着拐杖走来,怒气冲冲,“你到底在发什么疯。”
“公司不去,复诊也不去,整天待在家里。”
电梯门再次打开,温颂和顾西辞出现,一听到消息就赶过来了,两人架着时老爷子,“客气”的劝着,直接把人架走。
电梯门关上,连一同来的老管家都被挡在外面,顾西辞抬眸,嗓音淡淡,“时鹤现在状态不稳定,您的出现,对他只有坏处。”
温颂笑容很是乖,一开口就是阴阳怪气,“时爷爷,我说你一大把年纪了,为什么不做点好事,为自己积点德。”
“每次时安趁着时鹤状态不好都会故意上您面前挑拨离间。”
“有我们在,这种事情别想再发生了。”
时鹤冷漠的扫了时宅的人一眼,径直走回家。
一黑一白两只小猫崽睡在鞋柜前的兔子拖鞋上,听到门开,慢吞吞睁开眼睛,“喵,喵呜。”
仿佛在问,为什么阮知眠没有回来。
时鹤伸出手,揉了揉两个小脑袋,抱起来去喂饭,“我会把他带回来的。”
“喵,喵。”
两只猫崽伸出爪子,按在时鹤的手指上。
答应喵的,不能骗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