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阮知眠和时鹤待在厨房里做饭,时鹤休息一天,明天开学,他们在商量后,决定待在家里。
下午五点,温颂过来送特产,他在出差的地方买的,小鱼干又香又酥,顺道蹭饭。
下午六点,客厅门口多了一个蹭饭的人。
顾西辞,一身精致的衬衣衬裤,头发梳起,看起来像是刚从会议室出来,简直是优质Alpha的模板,随时可以上杂志封面。
正在做的Alpha抬起凤眸,腰间系着围裙,看了一眼客厅撸猫的,又看了一眼这位,总觉得前后脚出现的剧情在他眼前上演过,“你们又吵架了?”
“没有。”
顾西辞放下手里价值不菲的红酒,他解开袖口,先洗手,自觉的来做饭,“没有那么难解释,我在追他。”
“你以前没有追吗?”
顾西辞认真回答,“不算,以前是我单方面暗恋他。”
这算哪门子的暗恋??长眼的都能看清楚是明恋。
无时无刻对他们两个的相处模式刷新。
时鹤拉开烤箱,“行。”
下午六点十分,温颂总算站起来,抱着小黑猫过来,像是“路过”厨房一样,他抬起眼睛看了顾西辞一眼,对时鹤说,“什么时候回来的?”
时鹤回答:“今天上午。”
恰好阮知眠喊时鹤,时鹤摘下手套,指了一下刚切好的菜,对顾西辞说,“炒一下。”
时鹤离开厨房,走到阮知眠身边。
阮知眠正站在楼梯拐角边,漂亮小脸仰着,眼睛亮晶晶的,很是可爱,小声靠近他,“刚刚阿颂和我说,顾总送他玫瑰花了。”
“他什么反应?”
阮知眠想了想,“他说,他让助理插花瓶了,他是为了保护环境才没有丢掉的。”
是温颂的说话风格。
时鹤低下头,圈住阮知眠的手腕,把人拉上楼梯,“走,看看猫崽去。”
卧室里黑漆漆的一片,只开了一小盏床头灯。
小桌子上,雪团子睡着睡着翻了身,喵喵的朝着阮知眠爬过来,阮知眠伸手赶快接住,听着小家伙委委屈屈的撒娇。
大致意思是要跟着阮知眠,以及旁边黑蛇笨笨的,一点都不聪明,猫爪按了好几次,只会用蛇尾虚虚的缠着它。
阮知眠左看看右看看,把它放到了自己的口袋里,“这样可以了吧?”
雪团肯定,“喵!”
时鹤点了点小黑蛇的脑袋,“笨。”
真正委屈的小蛇,“嘶嘶。”
楼下厨房,顾西辞和温颂面对面的站着,温颂一向喜欢直来直去,“你打算追我多久?”
顾西辞放下盘子,他比温颂稍微高了一些,整个人的气质透着神秘,温声道,“阿颂,你想让我追你多久?”
谁能想到,这样的顾西辞,在十多年前是一个乖乖跟在温颂后面喊哥哥的漂亮小孩。
温颂抬起头,丝毫不慌,顾西辞这个人最喜欢给人挖坑,照着他的思路回答一定会吃亏,“我没有在期待的意思,我是要拒绝你。”
“没关系,我可以追你一辈子。”
“一辈子?”
隔着大理石操作台面,顾西辞黑幽泛冷的眸子看向温颂,“嗯,我要缠着你,一辈子。”
六点半,晚餐完成,好奇心很重的雪团子爬出来望着四周。
阮知眠把它放到了肩上,小家伙摇着小尾巴,喵喵的叫着,比幼年猫崽活泼多了,得知是精神体,温颂惊讶的看过来。
“真可爱。”
顾西辞拿起筷子,给温颂夹菜。
“我也有精神体。”
温颂微微一笑,很有体会,“谁要看狮子?”
刚出现就能把人扑倒在地,大型的果然不受欢迎。
精神体是很私密的事情,只有朋友亲人之间了解的多一些,连时鹤也见得不多,另一方面说,贸然放出精神体,会吓到人。
有相关法律规定,精神体只能出现在家里,或者特定场所。
阮知眠眨眨眼,“阿颂,你见过很多次吗?”
温颂立刻摇头,“没有。”
并且眼神警告顾西辞,不许多说。
他才不会承认,每次在特殊期见到顾西辞,对方的精神体都会跑出来,有的时候还会咬着他的衣服不让走,温颂只能抱着哄一哄。
顾西辞拿起酒瓶,倒了半杯红酒。
“阿颂,我什么都没说。”
晚上七点半散场,温颂和顾西辞都开车了。
阮知眠和时鹤送他们出去,远远的看到两人走在一起,不知道是一辆车回去,还是分开走。
雪团子困困的睡在阮知眠的口袋里,刚刚放回小窝里,等待许久的小黑蛇虚虚的缠上去,围成一个小圆圈,还探头过来蹭了蹭阮知眠。
大致在说,我会照顾好它的。
还有,喜欢它,喜欢你。
第二天清晨,阮知眠还在睡,活泼的雪团子被小黑蛇缠着从柜子上下来试图爬到阮知眠旁边。
Alpha抱着下楼,转悠了一圈,任由雪团对他撒娇,猫爪抓着衣领,趴在肩上,好奇的看着每一处。
“喵喵,喵喵。”
可爱,有点机灵。
小黑蛇跟在后面,从栏杆上爬下来,“嘶嘶。”
仿佛在说,我的老婆…
雪团子精力旺盛,体力跟不上,让它转了几圈就困了,时鹤还回去,小黑蛇小心翼翼的缠着,带回窝里。
等到阮知眠醒来时,一切岁月静好。
他揉了揉眼睛,洗漱完去看,猫崽正瘫着肚皮呼呼的睡,两只猫爪抬起,抱住小黑蛇的蛇尾,毛绒脑袋蹭了蹭,还有梦话,“喵。”
阮知眠和时鹤出门。
雪团醒来伸出猫爪又拍拍拍,不过力道很轻,肉垫也是软软的,蓝色的大眼睛水润润的,看小黑蛇主动靠过来才贴贴。
“喵嗷。”
“嘶嘶。”
下午两点,阮知眠和时鹤去学校报到,脚不沾地忙了两个月的滕玉总算有时间停下来休息了,刚回学校就往教室椅子上一坐,听着辅导员说话,开了半个小时会。
阮知眠和时鹤在楼上开会,在门外等他。
散场。
滕玉拿着手机随着人群走出来,有同学叫住他,指了指旁边,“你朋友在等你。”
滕玉走过去,抱了抱阮知眠,忙了一个月没见面,跟一年没见面有什么区别,“眠眠!”
“阿玉!”
阮知眠摸摸头,“辛苦了,你瘦了好多。”
“今天我们去吃好吃的。”
滕玉点头,“嗯!”
因为工作,把头发从红色染成了黑棕色,看起来沉稳许多。
顾西辞和温颂站在楼下,一行五人出发,去学校对面的火锅店吃饭。
和半年前不同,现在阮知眠和时鹤已经结婚领证,轻轻松松位列桦江大学情侣榜top1,还要多加一条备注,已婚版。
每一位磕到的同学都告诉大家。
这是一对实时发糖的cp,磕到算是有福了。
发糖人,正主本人。
嗯嗯,不经意露出老婆给他做的小甜品,老婆给他系的领带,更不用说日常牵手贴贴。
晚上吃完饭,阮知眠和时鹤走在路边散步回家。
走着走着,阮知眠停下脚步,他仰头抓住时鹤的衣领,踮脚亲了过来,“哥哥。”
又喊了一声,“老公。”
原本就绵软的嗓音,听着黏糊糊的,漂亮澄澈的眸子看着时鹤,格外专注,“喜欢你。”
“如果早一点遇到你,我也会喜欢你的。”
“我也是。”
在阮知眠的眼里,喜欢和爱不同,但是对时鹤,他有一往直前的喜欢,以及真挚的爱。
喜欢,是雀跃的。
爱,是温柔的。
时鹤圈住腰,将人扣紧,低下头,抬着下巴亲了回来,抱到怀里,“老婆,回家。”
盛夏的夜晚,微风吹过枝叶,传来细碎的沙沙声。
有情人相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