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你姐姐是如何入宫的,你便如何。”慕烯看向她。
“你为何要帮我?”庄梦蝶冷声质问道。
慕烯低声道,“因为我是你父亲。”
“我怎么可能有你这样的父亲?”庄梦蝶冷笑,“我的父亲是庄相国。”
慕烯并不觉得意外,反倒一脸地无奈。
“当初我也是逼不得已,你母亲一心想要让你姐姐成为女皇,自幼便亲自教导培养只是没有想到,还是被国君识破。”
“怪不得她与我长相如此相似。”庄梦蝶又道,“这五皇女与女皇竟然如此相像?”
“她二人本就是双生女。”慕烯直言,“当初,若非是女皇手腕处的那颗朱砂痣,如今这女皇本就是你母亲的。”
“朱砂痣?”庄梦蝶下意识地抬起手瞧着手腕处,洁白如雪,也并未有朱砂痣。
她随即冷笑,“难道仅凭这个?”
“是。”慕烯点头,“只有手腕处有朱砂痣的才能成为女皇。”
“那我……”她敛眸。
“可是女皇至今并无子嗣,若是女皇归天,那你便是名正言顺地下一任女皇。”
慕烯盯着她,“如今能够随意入宫的只有你了。”
“你想让我暗中对她下毒?”庄梦蝶了然。
“当年,女皇本就是中毒而亡,却不知为何,她竟然能起死回生?”
慕烯皱眉,“这本就是诡异之事,我会暗中将此怪异之事传出去。”
“看来还是故技重施。”庄梦蝶淡淡道。
“你可愿意?”慕烯又道,“若非是她,国君也不会死。”
庄梦蝶被戳中了痛处,她眼神坚定道,“好,毒药给我。”
“这毒药无色无味,你只要偷偷地潜入朝云殿,将这毒药放入熏香内便是。”
慕烯提醒她,“切莫被发现了。”
“我知道了。”庄梦蝶点头应道。
慕烯将瓷瓶递给她。
庄梦蝶接过瓷瓶转身离去。
慕烯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转眸便瞧见姬武音正冷冷地看着他。
“你为何要瞒着我让她做这件事?”姬武音沉声道。
“她自幼便被玉蘅养在宫中,对宫中甚是熟悉,此事让她去办最为稳妥。”
慕烯淡淡道,“你清楚,她的心思。”
“可她也是你的女儿。”姬武音冷声道。
“是吗?”慕烯目光一凛,“她当真是我的女儿?”
“你在怀疑我?”姬武音怒瞪着他。
“是耶非耶,与我来说并不重要。”慕烯得意挑眉,“即便不是我,她也会想方设法报仇,我不过是帮她得偿所愿罢了。”
“玉蘅到底怎么死的?”姬武音看向他,“我不相信他就这么轻易地死了。”
慕烯不以为然,“不论是怎么死的,可确实是死了。”
“当初,姬檀音也是真的死了,不是吗?”
姬武音嗤笑,“难道你不想得到那起死回生之术?”
“那也要看她的本事了。”慕烯说罢,转身离去。
姬武音怒瞪着他的背影,也快速地离开。
庄梦蝶回到相国府后,安静地待在自个的院子内。
此时的纪檀音正班靠在软榻上,仔细地想着那日所做的梦。
若是如同梦中那般,她其实一直都是纪檀音,那么,自己是如何变成纪檀音的呢?
而玉蘅又是如何让纪檀音变成了表姑娘的?
他说十年后自己会知道答案。
可如今他终究还是食言了。
仗着她忘记了那段记忆。
纪檀音总觉得她似乎还忘记了一些事情。
她努力地想要想起来,可越想越是头痛欲裂。
“姑娘,您这是怎么了?”锦竹见她捂着头,痛苦地皱眉。
“头疼。”纪檀音深吸了口气,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锦竹递上热茶,“姑娘,您可是想起什么来了?”
“杨前辈呢?”纪檀音问道。
“他一直都在温御史府上。”锦竹回道。
“明日宣他入宫。”纪檀音说道。
“是。”锦竹垂眸应道。
次日。
杨驼子便被入了宫。
“孤这些日子有些头疼。”纪檀音看向他道。
“草民瞧瞧。”杨驼子上前给她诊脉。
随即又看向她,“陛下的脉象有些怪。”
“陛下近来可是噩梦连连?”杨驼子看向她。
“想起了一些儿时的事。”纪檀音回道。
“陛下并非是想起了事,而是被抹去了记忆。”杨驼子说道。
“抹去记忆?”她不解地看着杨驼子。
“正是。”杨驼子点头,“有人对您用了摄魂术。”
“摄魂术?”纪檀音惊讶地看向他。
“正是。”杨驼子点头,“只是后头,因某种变故,陛下又恢复了神志,可却因外在的打击,忘记了一些事情。”
“所以说,摄魂术是可以导致我的心性大变?”纪檀音蹙眉。
“正是。”杨驼子点头。
“那这世上可真的有起死回生之术?”纪檀音看向杨驼子。
“草民略有耳闻,并未亲眼所见。”杨驼子敛眸,“不知陛下可有高见?”
纪檀音清楚,真相只有玉蘅清楚。
他虽已故去,必定会留下线索。
她打算再去一趟朝华殿内。
纪檀音直言,“我往日的记忆可还能恢复?”
“这得看机缘。”杨驼子看向她,“若是有一日,陛下冲破了内心的枷锁,便能彻底地恢复。”
纪檀音盯着杨驼子看了半晌,“杨前辈似乎意有所指。”
“陛下只管放宽心便是。”杨驼子又道。
纪檀音淡然一笑,“杨前辈随孤去个地方如何?”
“是。”杨驼子垂眸应道。
纪檀音便带着他去了朝华殿。
她当初将这处封了起来,不过半年,她又过来。
她自嘲地一笑,过往种种,当真能轻易地放下?
宫门打开,寝殿内透着一股寒气,可殿内却被打扫的一尘不染。
她径自行至床榻前,“此处可透着古怪?”
“草民只通岐黄之术,并不通奇门遁甲。”杨驼子回道。
纪檀音叹气,“是啊,他终究是彻底地离开了。”
“陛下是想找什么?”杨驼子开口。
“是。”纪檀音按下一侧的机关,面前的床榻缓缓地移动开来。
她带着杨驼子进了密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