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吹过，带起一片竹叶飘落在江琳儿肩头。
小女孩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指节都泛白了。
“哥哥...”
她嗫嚅着，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
“我...”
江愤愤突然飘到江琳儿身前，黑衣劲装如同一道屏障，冷声道：“主人，此事涉及系统数据库核心规则。”
“在您修为达到云河境前，相关信息无法完全透露。”
江怒怒也反应过来，连忙点头如捣蒜，结结巴巴地解释：“啊！对对对！是系统数据库规则限制！不是我们故意隐瞒！”
江玄没有理会系统人的解释，目光始终锁定在江琳儿身上。
他向前迈了一步，声音柔和了几分：“琳儿，看着哥哥。”
江琳儿抬起头，大眼睛里已经盈满泪水，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映得那张小脸格外脆弱。
“哥哥相信你。”
江玄轻声道。
“如果你不能说，哥哥不会逼你。”
“但...”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痛色。
“你是不是...早就认识我？”
一滴泪水终于从江琳儿眼中滑落。
她张了张嘴，却不说话，只能无助地看向两个系统人。
江愤愤叹了口气，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平静地陈述：“规则允许部分透露。”
她转向江玄。
“主人，琳儿小主人确实与您有特殊联系。”
“但完整信息需要您达到云河境才能解锁。”
江怒怒飘到江玄身边，小手轻轻拉住他的衣袖，带着哭腔说：“主人别生气...怒怒也好想告诉你的，但是系统规则...”
她说着说着，自己先哭了起来。
“呜呜呜...都是怒怒不好...”
江玄看着眼前哭成一团的妹妹和江怒怒，心中的疑惑非但没有减轻，反而更加深重。
但更多的是心疼——为江琳儿眼中的挣扎，为她紧咬的嘴唇，为她颤抖的小手。
他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江琳儿的头发，安慰道：“好了，不哭了。”
拇指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
“哥哥不问了，等你愿意说的时候再告诉我，好吗？”
江琳儿猛地扑进江玄怀里，小脸埋在他胸前，闷声哽咽：“哥哥...对不起...”
江玄轻轻拍着她的背，感受着怀中小女孩的颤抖。
他抬头看向两个系统人，眼中雷光闪烁，沉声问道：“我只问一个问题——琳儿对我有没有恶意？”
“当然没有！”
江怒怒立刻摇头，翠绿衣裙随着她的动作飘动，急切地解释。
“琳儿小主人最在乎的就是主人了！”
江愤愤也正色道，声音冷静而专业：“数据分析：江琳儿对主人的好感度为100%，忠诚度100%，信任度100%，依赖度100%。”
“恶意度为0。”
江玄点点头，心中的大石头稍稍放下。
他低头看着怀中的江琳儿，柔声道：“听到了吗？哥哥相信你。”
江琳儿抬起头，眼中的泪水还未干涸，却已经扬起一个小小的笑容，试探地问：“那...那哥哥还带琳儿下山吗？”
这个问题让江玄愣了一下，随即失笑，宠溺地回答：“带，当然带。”
他捏了捏妹妹的脸颊。
“说好的事怎么能反悔？”
“记录：危机暂时解除。”
江愤愤快速记录着。
“主人情感倾向分析：虽然疑惑未消，但对江琳儿的信任度依然维持在极高水准。”
江怒怒破涕为笑，兴奋地转了个圈，欢呼道：“太好啦！那我们可以继续出发啦！”
她突然想起什么，凑到江琳儿耳边小声提醒。
“琳儿小主人，下次要小心哦~”
江琳儿红着脸点点头，小手悄悄拉住江玄的衣袖，低声承诺：“哥哥...等琳儿能说的时候，一定第一个告诉你。”
江玄看着妹妹认真的表情，心中某个角落微微触动。
他伸手接过小黑叼起的竹篮，轻声道：“走吧，再耽搁就到中午了。”
一行人说说笑笑向山下走去。
江玄走在最后，望着妹妹欢快的背影，心中某个角落渐渐柔软。
前世他没能保护好妹妹，这一世，他绝不会让悲剧重演。
“哥哥！快点啦！”
江琳儿回头喊道，阳光为她镀上一层金边，发间的紫金发簪闪烁着微光。
“来了。”
江玄加快脚步，雷光在眸中一闪而过。
无论江琳儿身上有什么秘密，无论系统与妹妹之间有什么约定，他都会守护好这个笑容——以哥哥的身份。
山间小径上，江琳儿突然停下脚步，转身面对江玄。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哥哥，我们换身装扮吧！”
她扯了扯自己淡紫色的衣裙，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雀跃地提议。
“这样在世俗集市就不会暴露我们是修士的身份了，能更好地融入凡人世俗！”
江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服饰——虽然已经是最简朴的款式，但衣料上暗绣的雷纹和腰间悬挂的玉佩，确实与凡人世俗装扮相去甚远。
“有道理。”
他点点头，转向飘在一旁的两个系统人，询问道。
“愤愤、怒怒，有什么建议？”
江怒怒立刻兴奋地飘上前，翠绿衣裙在风中轻扬，欢快地说：“主人、琳儿小主人，这事就交给我吧！”
她小手一挥，清脆的声音响起。
“消耗5000点愤怒值，换装完成！”
消耗总计：5000点愤怒值
余额：点愤怒值
一道柔和的光芒闪过，江玄和江琳儿的衣着瞬间改变。
江玄低头打量自己——原本华贵的修士长袍变成了一件普通的深蓝色粗布短打，腰间系着一条灰色布带，脚上的云纹靴也变成了寻常布鞋。
最让他惊讶的是，背后的雷霆破军剑已经消失不见，但能感觉到它安静地躺在系统空间中，随时可以召唤。
“主人现在看起来像个农家少年~”
江怒怒绕着江玄转了一圈，满意地点评道。
“不过还是太帅了点。”
“记录：换装效果评估。”
江愤愤不知何时已经掏出了她的小册子。
“伪装度：92.3%。世俗凡人识破概率：低于0.01%。”
“外观符合凡人世俗标准，气质匹配度87%，存在感降低62%。”
“备注：换装效果整体上看极好。”
江玄转向江琳儿，不由得眼前一亮——小女孩淡紫色的衣裙换成了一件浅粉色的棉布襦裙，腰间系着素色腰带，发间的紫金发簪也被一根简单的木簪替代。
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邻家小妹，唯有那双灵动的眼睛依旧闪烁着熟悉的光芒。
“琳儿小主人好可爱！”
江怒怒捧着脸颊，杏眼中满是星星，夸张地赞叹道。
“像个小村姑~”
江琳儿转了个圈，裙摆飞扬，开心地宣布：“我喜欢！”
她突然想起什么，摸了摸腰间，疑惑地问。
“咦？”
“我的雷琳剑呢？”
“在这里~”
江怒怒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朴素的灰色布袋，献宝似的递过来。
“琳儿小主人的雷琳剑已收入储物袋，且储物袋已施加阵法，世俗凡人看不见。”
她耐心解释道。
“要使用时可以随时拿出来，不用时可以放回去。”
“我还给主人和琳儿小主人都加了‘存在感降低’的buff哦~这样在世俗集市上就不会太引人注目啦！”
江愤愤补充道，声音依旧平静：“主人的雷霆破军剑已收入系统空间，同样可以随时取用。”
小黑歪着头看着变装的两人。
“嗷呜”
一声表示疑惑。
江琳儿蹲下身，揉了揉它的脑袋，温柔地叮嘱：“小黑也要乖乖的，不可以突然变大吓到别人哦~”
“根据妖兽行为学分析。”
江愤愤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冷静地分析道。
“黑风魔狼在非战斗状态下被误认为普通犬类的概率是99.8%。”
江琳儿噗嗤一笑，接过储物袋挂在腰间。
她试着心念一动，雷琳剑果然瞬间出现在手中，再一动又消失不见。
“好方便！”
她开心地拍手，随即自然地挽住江玄的手臂，撒娇道。
“哥哥，我们现在看起来像不像真的兄妹？”
这个亲昵的动作让江玄微微一怔。
手臂上传来的温度，小女孩身上淡淡的香气，还有那仰头看他的眼神——一切都如此熟悉，仿佛回到了前世牵着妹妹逛街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