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的战刀劈开曼陀罗毒雾,刀刃却在半空凝滞——
无数透明虫蛹悬在枝头,月光下泛着诡异的荧光。
“是冷相培育的毒蜂幼虫。”
沈若扯下防护面罩,指尖蘸取空间里的药粉涂抹楚墨颈侧胎记。
“用我的血引它们追我,你趁机破坏祭坛核心。”
“不行!”
楚墨扣住她腰带上的双鱼玉佩。
“右贤王说双生血有特殊力量,你忘了冷云引爆机关前说的话?”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开裂,青铜祭坛破土而出。
十二根图腾柱上缠绕着风干的少女尸身——
脚踝处都刻着与沈若相同的双鱼印记。
“第三十六个替身。”
沈若按住反胃的冲动,银针挑开尸身衣领。
露出与冷云后颈相同的铜片,
“冷相用她们的血养毒蜂,铜片是操控虫群的信标。”
远处传来齿轮转动声。
右贤王站在祭坛顶端,手中金刀映出沈若瞳孔里的血丝:
“楚墨的血脉,配上嫡女之血,足以让整个北疆部落跪服!”
楚墨挥剑劈断锁链,却见沈若猛然踉跄跪地——
毒雾中的曼陀罗碱已渗入她掌心伤口。
“空间里的冰蚕……”
她扯下荷包甩出虫群,银蓝色虫群瞬间织出防毒网,
“用虫毒逼出毒素,你带虫群去祭坛核心!”
“我不会再留你一人!”
楚墨强行将她按在战马鞍上。
虫群却出乎意料的集体转向,朝沈若后颈的双鱼刺青飞去。
右贤王的笑声混着曼陀罗花粉落下:
“忘了告诉你,当年给沈若注射秘药的,是她姑母念芙——我的亲妹妹!”
沈若瞳孔骤缩,腰间银镯瞬间发烫。
记忆中浮现奶娘被冷相逼问的画面:
“念芙把楚墨的胎记换到沈若腕间,就是为了今天……”
“原来血脉在你身上。”
右贤王掷出金刀,刀刃擦过沈若耳际钉入树干。
“用你的血引虫群,用楚墨的血立威,这才是双生血祭的真相!”
楚墨按住沈若后颈,指尖触到微微凸起的铜片——
与冷云体内的一模一样。
“冷相在我们身上都种了信标。”
沈若咬牙扯断发带,露出与楚墨后颈相同的双鱼胎记。
“他早就知道你才是正统继承人,所以用我做诱饵!”
毒蜂的嗡鸣从地下传来,祭坛石砖裂开缝隙。
成千上万的虫群涌向上空。
沈若摸向空间里的血清,却发现夹层里的姑母遗书簌簌飘落:
“楚墨后颈胎记是假的,真正的天命之兆在沈若眼底——当她凝视曼陀罗花时,瞳孔会映出特殊光影。”
右贤王的金刀已近眉心。
沈若抬眼,月光穿过她瞳孔,虫群竟如潮水般扑向祭坛。
“不可能!”
右贤王慌乱中踩空机关,祭坛地面裂开,露出底下浸泡着三十六个女孩的巨型玻璃罐——
每个罐底都刻着“念芙”编号。
“她们才是真正的嫡女。”
沈若将血清注入中央石柱,看着虫群在药雾中化为灰烬。
“冷相用曼陀罗篡改她们的体质,却不知我的血能救她们,因为我根本不是他的实验体!”
楚墨握住她颤抖的手,发现她眼底的光影正逐渐消退:
“你早就知道自己不是双生女?”
“奶娘临终前塞给我的银镯,内侧刻着‘念芙之女’。”
她指向编号第三十六的罐子,里面的女孩手腕上戴着与她相似的胎记手环。
“冷相杀了姑母,把我当成替死鬼养大。”
地面猝不及防的剧烈震动,冷云的木制轮椅破墙而入。
轮椅扶手处插着半支染血的血清:
“沈若,你的血根本不能解毒——
冷相当年注射的是秘制毒剂!”
沈若后颈的铜片突然发烫,所有玻璃罐同时亮起红光。
右贤王抓住机会扑来,金刀刺入楚墨肩膀的瞬间。
沈若眼底再次浮现异光,毒蜂竟调头刺穿了他的咽喉。
“虫群认主了。”
冷云掀开轮椅暗格,露出与祭坛纹路吻合的青铜钥匙,
“当年父亲用自己的血封印虫群,现在该由你完成仪式。”
楚墨扯下染血的龙纹披风,将沈若护在身后:
“用我的血,我才是正统血脉!”
“不。”
沈若按住他手背,指尖贴上祭坛中心的双鱼凹槽,
“姑母用命换我活下来,不是为了让我成为祭品。冷相,你敢出来见我吗?”
暗门开启的声响里,曼陀罗花香突然浓烈百倍。
冷相拄着拐杖走出阴影,他袖口的三叶草补丁与宗人府管理员 identical:
“我的好女儿,终于肯承认自己流着相府的血了?
冷云的轮椅出乎意料的失控冲向冷相?
沈若这才看清轮椅底部的铜片——与祭坛机关完全契合。
“原来你才是第三十七个实验体。”
冷相的拐杖尖刺破冷云后颈,取出一枚药囊:
“当年你替沈若挡刀,我趁机把虫毒引子植入你体内,现在该物归原主了。”
沈若扑过去时已晚,药粉渗入她手腕胎记,瞬间蔓延成黑色纹路。
楚墨挥剑砍向冷相,却见老人化作青烟——只是具人皮傀儡。
“祭坛核心在楚墨体内。”
冷云咳出黑血,从轮椅暗格取出最后一支血清。
“当年父亲用楚墨的胎血封印虫群,冷相却把血脉标记转嫁到沈若身上……”
毒雾突然凝成实体,成千上万的曼陀罗花在众人脚下盛开。
沈若感觉毒素在血管里游走。
发现黑色纹路所过之处,毒雾化作清水。
“我的血能净化毒素,是体内有抗毒体质。”
她抓起楚墨的手按在祭坛上取血,两人的血混合成暗红。
双鱼图腾缓缓升起。
“冷相想要的祥瑞,不过是血脉与毒素的巧合!”
祭坛深处传来远古的低鸣,所有玻璃罐同时破碎。
三十六个女孩睁开眼睛,她们眼底的印记与沈若重合。
冷云按下轮椅上的机关:
“带她们出去!我来毁掉信标铜片!”
“哥!”
沈若伸手去抓,却被楚墨强行抱离。
爆炸的气浪将他们掀出祭坛。
回头时只见冷云的轮椅残骸中。
一枚泛着蓝光的铜片缓缓沉入毒雾。
北疆的晨光刺破云层。
三十六个女孩围着沈若。
她们腕间的胎记手环发出微光,拼成完整的图腾纹样。
楚墨抚摸着沈若逐渐消退的黑色纹路:
“冷相的密道已经崩塌,剩下的毒蜂……”
“它们会随毒雾消散。”
沈若望向漫天薄雾,虫群不知何时已退去。
“姑母用半生研究的解毒之法,终于破了冷相的局。”
突然,远处传来马蹄声。
斥候浑身是血地滚下马:
“陛下!冷相的私兵占领了雁门关。”
沈若攥紧楚墨的手,发现他掌心不知何时多了枚铜片——
与冷云体内取出的那枚 identical。
“冷相没死。”
楚墨将铜片嵌入腰带,龙纹玉佩下露出半幅北疆商道图。
三十六个女孩同时指向南方:
“血祭之路,永夜之森。”
沈若摸向空间里的最后一支血清,却触到异样的凸起。
解开夹层,里面掉出半张泛黄的纸,上面是姑母的字迹:
“楚墨的胎记是假的,但他的血能引动虫群。
冷相的终极计划,是让你们在北疆祭坛……”
话音未落,楚墨突然踉跄跪地,后颈浮现出从未见过的曼陀罗花纹。
沈若掀起他衣领,只见皮肤下隐约有淤血痕迹。
“当年替你挡的毒刃,原来掺了虫毒。”
冷云的声音从竹筒传讯器里传来,带着杂音。
“现在该告诉我,你究竟是谁了,楚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