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水杯的手一顿。谢明玦回头看她。
陈纾音规规矩矩坐在那,眼神有些不聚焦的迷离,像是醉了,但声音和神色又过分冷静。
“真信了齐放的话?”
杯子端过去,在她的脸贴了贴。
陈纾音没动也没接。
她抿抿唇,有些茫然地抬头看他,“我好像信了。”
又过一会儿,她从沙发上站起来。
头有些晕,陈纾音原地晃了几下,一把抓住谢明玦的衣领,将人拉向自己。
“我信了。我不去富士山。也不要跟你分手。”她一字一句说。
她吻上来的动作太过热切,湿软的舌尖碰到他,牙齿咬住他的唇,她气息很热,混着苹果酒淡淡的香气,就这么贴着他,有些委屈地问他:“谢明玦,难道你想跟我分手吗?”
谢明玦不屑回答。他将人拦腰抱起,压进沙发。齿尖抵着她脖子后面那块皮肤。又向上,含住她耳垂。
那一小块通红、滚烫的耳垂。
“别回头。”他低着声。
陈纾音忍不住绷直了脚背。
她不敢回头也回不了头。身体在颤抖,声音也在抖:“慢点……”
谢明玦没有说话。
不喜欢她提到分手的话题。更不想承认被她难得的主动弄得心神大乱。
去他妈的分手。
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和陈纾音分手。
他抱紧她,将人带起来,恶狠狠问:“现在知道答案了吗。”
第二天直到中午航班都没恢复。
谢明玦接了五六通电话,其中一个是江衡的。知道他们被大雪困在旅馆,江衡大笑几声,说青森真是个好地方,难怪日本那么多爱情电影都发生在冬天。
大概搞实业的人,都对生活揣了点不切实际的幻想。谢明玦可没看过什么爱情电影。他冷冷笑了声,“在这地方搞农场,你是昏了头了。”
江衡被他打击惯了,也不恼。只问他,苹果怎么样?试过了?
谢明玦瞥了眼坐在餐桌前的女人。想到她昨晚微红着眼睛,唇贴上来,口腔里、身上都是同一种味道。这让他几乎不能自控。
“试过了。”
“怎么样呢?”
“凑合。”他说。
陈纾音还在吃早餐。
他们订了一泊二食,早餐丰盛程度,相比和昨天晚上的几乎不相上下。
谢明玦吃了几口放下了,就这么瞧着对面的女人,“胃口这么好?”他问她。
陈纾音舀了一口茶碗蒸塞进嘴里,“我消耗太大。”她口齿不清地说。
谢明玦挑挑眉。
“出力的不是我?”
“……我也有点累。”
“趴着也会累?”
陈纾音有些无语。经过昨晚,她觉得自己能活下来都是命大。
门铃响了,齐放站在门外。
他耸耸肩,说没想到这场雪这么大,航班取消,新干线停了,附近高速因为积雪也封闭了好几条。
“后续还有什么安排吗?”齐放问。
谢明玦说没什么安排。他们原计划要返回东京,去根津美术馆看书画展。因这场暴雪,现在能不能赶上展期都是未知。
横竖是谢敛的人情。去不去的成,他没那么在乎。
齐放还想尽尽地主之谊,邀他们去隔壁泡一次秘汤。他说旅馆的温泉虽然也不错,但隔壁那个野温泉才是真牛逼。
陈纾音觉得这人太有意思了,中文讲得一塌糊涂,牛逼两个字张口就来。
都这样了,索性松弛到底。
谢明玦问陈纾音:“想去吗?”
陈纾音丢了筷子,“去呀!我现在就换衣服!”
施燃在群里@陈纾音,问她哪天回东京,秦爷爷想请他们四人一起吃顿饭。
陈纾音:“回不去啦,雪好大,我们被困在青森了!”
配上一个快乐到起飞的表情。
施燃:?
闻玉有点怀疑她被冻坏了脑子:“回不来你这么高兴做什么?”
类似的问题,在去野温泉的路上,谢明玦也问了一次。
齐放和旅馆老板打了招呼,借到一辆小面包,呼哧带喘地招呼他们上车。
陈纾音穿了厚厚的羽绒服,围巾绕了好几道,只留出一双眼睛。她拽了谢明玦的手放进自己口袋里。
“封路挺好。”她说。
“哪里好?”
陈纾音吸吸鼻子,“就这样待在一起,我觉得特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