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二姐思来想去，终于点头，愿意尝试一下。
当天，二人便开始行动。
卯二姐将月华导引的法门说了。
朱罡烈很快融会贯通，将其转化为法阵，刻画在符箓上。
然后，他在几十张符箓中选出效果最为顺畅的一枚，雕版制作出模具。
将符纸平铺，模具蘸上油墨，灌注真元，轻轻一印，新灵符就此诞生。
月华内敛，离着几步就感内心平和。
卯二姐看得目瞪口呆，“这……这也太神了吧！”
她接连印了几张，立刻发现问题。
“这法子巧妙是巧妙，但模具材质太差，以真元灌注，印不了几张就会坏掉。批量生产照样没法实现。”
“放心吧，山人自有妙计。”
朱罡烈胸有成竹，在卯二姐脸上轻捏一把，转身逃开。
留下美人，顿足娇嗔。
又气。
又疑。
又无奈。
……
第二天，朱罡烈带着用魔戒升级后的模具来找卯二。
符纸、油墨都没变，轻轻一压，符箓便被印了出来。
其上灵光流转，比之前强了数十倍不止。
“这……这怕不是能达到五品！？”
卯二姐将符箓拿在手中，翻来覆去看，难以置信。
就在她大惊小怪的功夫。
朱罡烈“啪啪啪”又印出十几张。
符箓月华饱满，气息稳定。
女人……符纸和油墨都没升级，怕你爱上我！
他将符箓连同模具，一股脑塞进卯二姐怀里。
“嗯……弹性不错，力道正好。”
童子踱步到茶桌旁给，自己斟满一杯香茗。
“符箓全是五品……模具没有任何灵力衰减的迹象，甚至能自动吸纳天地灵气……这，这是三品法器？”
卯二姐捧着一叠符箓，感受着模具上传来的灵力，声音都有些发颤，“你……你是如何办到的？”
“算你有些眼力，听本大师缓缓道来。”朱罡烈将茶水喝干，介绍道，“凡间符箓、法阵、宝物、丹药，都是按品划分，九品入门，一品是极限。”
“听说，一品之上还有更高境界。”
卯二声音变得怯生生，连她自己都觉得奇怪。
“那是自然，一品之上，还有超品、极品，但还要元婴期修士亲手炼制，还得发挥出极致水平。可以忽略不计。”
卯二姐心头剧震。
元婴期，那是十境、十一境的大修士！
半步神仙。
尘世最顶尖的存在！
她瞬间明白。
这等人物，大多追求大道。
符箓、法阵在其眼中，不过是旁门左道。
因此，超品、极品的丹药、符箓，可遇不可求。
朱罡烈又道，“凡间难求，就去仙界找。
极品，便是仙凡分界。
十二境化神期，在俗世被称为陆地神仙。
也有鬼仙、地仙、超凡入圣等等叫法。
这些老怪物，如果刚好是符箓师，又刚好运气爆棚能百分百发挥功力，才能练出超品之上的灵符。”
他心中清楚，仙界符箓品阶远不止于此，其上更有地、天、神、仙、玄、圣、道之分。
但对这凡间妖精，无需说得太细。
卯二姐听得心驰神往，看向朱罡烈的眼神愈发惊疑。
这小娃娃，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莫非……他真是被哪个老怪物夺舍了？
又或者，是某个大佬幻化而成？
想到近日耳鬓厮磨，常被这小家伙揩油，卯二突然面红耳赤。
朱罡烈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继续说道：“别瞎想，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
什么……烟火？
卯二姐懵逼。
“做生意必须搞清楚市场。”朱罡烈轻咳一声，掩饰尴尬，“咱们的客户，大部分是五境以下，也就是练气、筑基期的修士。
满足他们的需求，只需要五品甚至六品的符箓，用这个模具，一天可以生产几百张。”
卯二姐倒吸一口凉气。
一天几百张？
还什么市场……客户……
这说法，简直闻所未闻！
“那……你不做首席炼器师，是想做首席符箓师？”
“哎哎哎，我只是暂时过来援手，咱们是合作关系，你不要老想着给我当东家。”
卯二姐略显失望，“那，你想要什么条件？”
“给天河水府提供武力庇护和情报。”
不等卯二姐回答，朱罡烈再次加码，“不白要你的，我们用粮食和灵石换。”
这个条件，对云栈洞来说，简直是天上掉馅饼。
洞府最缺的，就是粮食和灵石。
“你们有元婴期大修士坐镇，需要我们提供庇护？”
卯二姐并未被冲昏头脑。
“你都说是大修士，当然要忙着修炼。”朱罡烈淡淡一笑：“小打小闹，就交给你们，省心省力。”
他的实际目的，是迷惑天宫。
天宫的监视手段，无非两种：
千里眼、顺风耳定期观察。
辅以山神、土地的日常报告。
朱罡烈先用狼群血祭。
再立庙、香火供奉。
里、面都做足。
山神和土地只要不犯浑，就会装聋作哑。
最后，把云栈洞这个“外壳”蒙上。
千里眼隔着两界，更看不出破绽。
卯二姐仍有顾虑。
眼前这童子，一副全权做主的架势。
他的话，到底分量几何？
还得再试探一番。
“应该……还有其他要求吧？”
“蓝樱草，有多少要多少。”
蓝樱草是种催化剂，能够最大限度激发阳燧的效果。
但使用这东西工序繁琐，本地常见，却不算主流材料。
卯二姐不解，“囤积这东西干什么？”
“喂猪。”
朱罡烈顺口胡说。
“你……真能代表天河水府？”
“当然。”朱罡烈拍着胸脯保证。
风险与机遇并存。
卯二姐犹豫再三，终于咬牙点头。
“好！”
双方达成口头协议，天河水府与云栈洞结盟。
具体能走到哪，还得看后续发展。
朱罡烈并不强求，只让卯二姐先推进计划试试。
卯二姐雷厉风行。
立刻向群妖公布消息。
云栈洞放弃炼器，专注制符。
不出所料，一片哗然。
绝大多数妖怪反对。
但有朱罡烈和方皮的支持，洞里炼器强手都攥在卯二姐手里，它们只能被动接受。
接下来几天，卯二姐很忙的脚不沾地。
派人大量收购蓝樱草，很快分批运回洞府。
她又借势重新划分堂口、分配资源。
督促妖精们练功，熟悉化解戾气的符箓。
原本松散懈怠的云栈洞，在她铁腕之下，渐渐恢复了几分鼎盛气象。
朱罡烈平日制符、修炼，足不出户。
奇怪的是，他对运回来的蓝樱草不理不睬。
仓库里草药堆积如山，动都没动过。
这东西储备量不大。
很快，附近城镇、村寨，大小药铺就被搜刮一空。
第一批符箓已经被分发下去。
妖怪们开始调动渠道，四处推广。
然而，效果极差，几乎无人问津。
才十天不到，卯二姐便坐不住，急急火火来找朱罡烈。
“这计划，恐怕……行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