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你可别得寸进尺啊!解放不是已经归还给你了嘛,你就知足吧。”阎埠贵的语气稍微和缓了一些,但脸上仍带着几分不甘与无奈。
这时,一旁的棒梗突然开口说道:“我给闫解放的香烟可是全新的哟,一点儿都没用过呢。”他一脸得意地看着众人,仿佛自己立了大功一般。
听到这话,闫解放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耷拉着脑袋,结结巴巴地解释道:“那个......我刚才在聋老太太家附近的角落里,实在忍不住,就偷偷抽了一根。”
说完,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头,观察着大家的反应。
此时,在场的几个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清楚这场火灾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了。
沉默片刻后,秦淮茹打破了僵局,问道:“三大爷,您看刚才那场火......”话还没说完,就被阎埠贵粗暴地打断了:“行了行了,秦淮茹,你到底想怎么样?”
阎埠贵活了大半辈子,一直以精明算计着称,没想到今天却在这件事情上栽了跟头。
他狠狠地瞪了一眼站在旁边不知所措的闫解放,心中暗骂这小子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棒梗,你先回家去,娘有些事儿要单独跟三大爷商量。”秦淮茹轻声对棒梗说道。
棒梗乖巧地点点头,转身朝家里走去。
等棒梗离开后,秦淮茹环顾四周,发现不远处有一个石凳,便走过去坐了下来。
她翘起二郎腿,双手抱在胸前,直勾勾地盯着阎埠贵,慢悠悠地说道:“三大爷,在咱们这个院子里,谁不知道您是最聪明、最有见识的人呀。而且您的工作也是最好的,收入稳定又体面。所以呢,今天这事您可得好好想想办法解决。不然的话,要是让别人知道您儿子纵火烧了东西,那影响多不好啊。您说是不是?”
阎埠贵当然明白秦淮茹这番话的意思,他咬咬牙,强装镇定地回答道:“只要你能守口如瓶,不把这件事宣扬出去,你尽管开价就是。”
“三大爷,您可真是深藏不露啊!想当年,不就是您向街道办告发我们乱扔垃圾的吗?那时候,您恐怕从中得了不少好处吧?您瞧瞧,光是我一个人当时就被罚款了整整两张粮票呐!咱们这个院子再加上别院的那些人家,细细数来,怎么着也得有不下百张粮票进了您的腰包哟!不过呢,我这人也不是贪心的主儿,我可不想要那么多。您呐,只要把您家儿子刚才抽的那根烟钱和我被罚的还给我就行啦!您要知道哇,这种烟可不是一般人能抽得上的,那可是只有身份尊贵之人才能享用的稀罕物呢!我呀,还是费了好大劲儿才从厂长那儿讨要来的呢!”秦淮茹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光牢牢锁定在了闫解放的面庞之上。
只见闫解放瞬间变得心虚起来,脑袋不由自主地低了下去。
此时,阎埠贵眼见自家儿子如此窝囊、不争气,心中不禁燃起一团怒火。他不耐烦地吼道:“行了行了,别扯那些有的没的了!有话直说,到底开个什么价码?”
秦淮茹微微一笑,慢条斯理地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接着说道:“十二张!其中十张嘛,自然是用来抵这根香烟的价钱;另外两张,则是因为您的举报导致我被罚掉的粮票喽!”
听到这话,阎埠贵气得吹胡子瞪眼,忍不住骂道:“哼!区区一根烟竟然要价十张粮票,秦淮茹啊秦淮茹,你的心咋就这么黑呢!””
“我去厂长办公室要烟的时候,闫解放,那天你有在场吧,你还让我给你抽对吧?你是不是早就盯上我的烟了。是不是你怂恿我儿子偷烟来换取糖果的。”秦淮茹发挥一下想象,充满怒气的眼神直接落在闫解放的脸上。
“我没有,我真的没用。”闫解放吓得差点哭出来。
阎埠贵看着眼前垂头丧气、毫无斗志的闫解放,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名之火。
他实在难以接受自己的儿子竟然如此窝囊废,遇到事情连一点担当都没有。
而且,眼下这场火灾若不能尽快平息,一旦火势蔓延开来,烧到自家房屋倒还是其次,关键是这纵火之事可大可小啊!
要是被公安部门介入调查,即便最后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但闫解放这辈子恐怕也就毁了。
一想到这里,阎埠贵心急如焚,额头甚至冒出了丝丝冷汗。
他深知,想要让儿子摆脱这桩麻烦事,唯一的办法就是堵住在场人的嘴,尤其是秦淮茹。
于是,他怒目圆睁地瞪着闫解放,厉声呵斥道:“好了,给老子闭上嘴!别再丢人现眼了!”
说完,阎埠贵狠狠地甩了一下衣袖,转身快步朝着里屋走去。
片刻之后,只见阎埠贵脚步匆匆地从里屋走了出来。
此时,他的手中紧紧攥着一打粮票。
走到秦淮茹面前后,他二话不说便将那十二张粮票递了过去,并压低声音说道:“秦淮茹,拿好这些粮票。今天这事就算过去了,你就当作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明白吗?”
秦淮茹望着阎埠贵递过来的粮票,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她便伸手接了过来。
然后,她重重地点了点头,一脸郑重其事地向阎埠贵保证道:“三大爷您放心吧,我秦淮茹在此对天发誓,绝对不会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半句。就当它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秦淮茹走出三大爷家中,心里有种前所未有的快感,这种感觉就是传说中报仇之后的快感吧。
在现代,她或许不敢这么放肆,可是她现在越来越放肆了。
秦淮茹走后,阎埠贵赶紧叫闫解放拿着脸盆去救火,还特地叮嘱闫解放此事已过去,不准再提起,要是有人问今日去了何处,那咬死都要说在家中睡了一天的觉,睡着睡着就听到有人说着火了。
闫解放满含泪水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