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初刻,炽热的骄阳高悬于京城上空,毫不留情地将炽热倾洒而下,烤得京城西市的石板路仿佛要融化一般。林晚晚慵懒地半倚在马车中,轻轻撩起车窗的锦帘,目光投向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只见人头攒动,摩肩接踵,嘈杂的喧闹声如潮水般涌来。她不禁微微皱眉,撇了撇嘴,扭头对身旁的秋菊说道:“秋菊,咱东北的集市都没这么挤!人多得跟下饺子似的,这可咋整?”
秋菊连忙递上一碗冰镇酸梅汤,笑着解释道:“大小姐,今儿个是西市大集,平日里难得一见的热闹,人自然是多着呢。您先喝口酸梅汤解解暑气。”
林晚晚接过酸梅汤,轻抿一口,清凉酸甜的滋味瞬间在口中散开,让她燥热的心情稍缓。马车缓缓前行,木质的车轮在滚烫的石板路上滚动,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刚行至绸缎庄门口,突然,一声沉闷的“砰”响打破了相对的宁静,紧接着,一道尖锐的男人惨叫划破长空:“哎呦!撞死人了!侯府的马车撞死人了!”
林晚晚正含着一口酸梅汤,冷不丁被这突如其来的叫声吓了一跳,差点一口喷出来。她瞪大了眼睛,没好气地骂道:“我去!谁啊这是?大清早的嚎丧呢?还让不让人消停了!”
车夫听到声响,脸色骤变,连忙拉紧缰绳,让马车停了下来。他一脸惶恐地掀开车帘,声音带着颤抖说道:“大小姐,不好了!好像撞到人了!这可如何是好?”
林晚晚眉头一皱,将手中的酸梅汤递给秋菊,利落地下了马车。就见一个身着华丽锦袍的男人正痛苦地躺在车轮前,双手紧紧抱着膝盖,在地上来回翻滚,嘴里还不停地发出痛苦的呻吟。林晚晚定睛一看,先是微微一愣,紧接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不是别人,正是前世试图骗婚的渣男沈俊!
“哟呵,这不是沈公子吗?”林晚晚双手叉腰,眼神中满是戏谑,“咋的,您这是闲得慌,跑来碰瓷俺们侯府来了?咋,最近手头紧,想捞点银子花花?”
沈俊原本紧闭双眼,正专心致志地表演着痛苦万分的模样,听到林晚晚的声音,心中暗喜,知道正主来了,于是演得更加卖力。他一边继续在地上打滚,一边大声叫嚷着:“林小姐!您可来了!您的马车把我撞了呀!我的腿啊!怕是断了!这下后半辈子可咋过哟!”
周围的百姓听到动静,纷纷围拢过来,里三层外三层地将马车和沈俊团团围住。人群中顿时响起一阵窃窃私语:“哎呀,这不是沈公子吗?平日里看着挺风光的呀。”“侯府的马车咋回事啊?怎么把人给撞了?”
林晚晚冷笑一声,缓缓蹲下身子,眼神犀利地盯着沈俊。突然,她伸手一把拎起沈俊的裤腿。沈俊见状,立刻发出一声尖锐的尖叫:“哎呦!疼!林小姐轻点啊!疼死我了!”
“疼?”林晚晚挑了挑眉,眼中满是不屑,“我倒要看看,您这金贵的腿到底伤哪儿了——哟呵!这膝盖溜光水滑的,别说破皮了,连个红印子都没有啊!沈公子,您这是在演哪出啊?装瘸呢还是装瞎呢?就您这演技,去戏班子都得被轰出来。”
沈俊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心中暗叫不好。他眼珠一转,干脆往地上一躺,耍起无赖来:“我内伤!内伤总行了吧!这内伤又不是能看出来的,反正我就是疼,疼得要命!”
“内伤?”林晚晚缓缓站起身来,拍了拍手,脸上挂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行啊!秋菊,去把咱家马车牵过来,让沈公子再被压一次,看看究竟是真内伤还是在这儿装腔作势。我倒要看看,多压几次,这内伤能不能好利索。”
车夫一听,吓得脸色煞白,结结巴巴地说道:“大小姐,这......这使不得呀!万一真出了事,可怎么交代?”
“怕啥?”林晚晚瞪了车夫一眼,“沈公子自己都说了他内伤,不多压几次,咋能把这内伤给治好呢?咱这也是为了沈公子着想。”
沈俊一听,吓得魂飞魄散,原本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他看着林晚晚,眼神中满是惊恐,连忙摆手说道:“别别别!林小姐,我......我突然想起来还有急事,先走了!”
“想走?”林晚晚向前一步,稳稳地挡住他的去路,脸上的笑容愈发冰冷,“沈公子,您这碰瓷碰得也太不专业了吧?就您这两下子,还出来丢人现眼呢?要不要姐教教您,碰瓷该怎么碰?”
沈俊看着林晚晚泼辣的模样,脑海中不禁想起上次被她当众揭穿逛窑子丑事的场景,心中一阵发怵。他低下头,不敢直视林晚晚的眼睛,嗫嚅着说道:“林小姐,是我不对,我......我认错人了!我以为是别人的马车,实在对不住!”
“认错人?”林晚晚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沈公子这眼神可真是不好使啊?要不要姐送您去看郎中,好好瞧瞧这眼睛?顺便也让郎中给您瞧瞧,您这装瘸的毛病到底该咋治?”
周围的百姓听了林晚晚的话,哄笑起来,纷纷对沈俊指指点点:“原来是碰瓷的啊!没想到沈公子居然干这种没品的事。”“真是丢人现眼,以后可别再让我看见他干这种事。”
沈俊羞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窘迫得无地自容。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一匹高头大马如疾风般穿过人群。马上之人正是萧玦,他身姿挺拔,勒住缰绳,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一幕,眼神中透着与生俱来的威严与冷峻。
“大冰块!”林晚晚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兴奋地喊道,“您来得正好!瞧瞧这沈公子,跟姐玩碰瓷呢!演技还这么烂,差点没把我笑死。”
萧玦目光如电,冷冷地瞥了一眼脸色惨白的沈俊,眼神中满是冰冷与不屑,缓缓开口道:“沈公子,侯府的马车,也是你能随意碰瓷的?你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沈俊被萧玦的眼神吓得腿一软,差点又跪了下去。他哆哆嗦嗦地说道:“王爷饶命!小人......小人一时糊涂,猪油蒙了心,才做出这等错事!求王爷高抬贵手,饶了小人这一回吧!”
林晚晚见状,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道:“行了大冰块,跟这种人计较啥?咱还得去买布料呢!别因为他坏了咱们的兴致。”
萧玦微微点头,翻身下马,动作潇洒利落。他走到林晚晚身边,轻声说道:“上车,本王陪你。”
林晚晚得意地瞅了沈俊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瞧瞧,你惹错人了吧”,随后转身轻盈地上了马车。萧玦又瞪了沈俊一眼,这一眼仿佛带着无形的压力,让沈俊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萧玦这才跟着上了马车。沈俊看着马车缓缓远去,擦了擦额头上豆大的冷汗,灰溜溜地钻进人群,狼狈地跑了。
马车上,林晚晚心情大好,翘起二郎腿,笑嘻嘻地对萧玦说道:“大冰块,您刚才那眼神,差点把沈公子吓尿了!简直太威风了!不过呢,姐自己也能搞定他,跟这种渣男玩,姐有的是招!”
萧玦无奈地摇了摇头,眼中却满是宠溺:“下次遇到这种事,还是让侍卫处理吧。你一个女孩子,万一伤到自己怎么办?”
“切!”林晚晚撇了撇嘴,一脸不服气,“姐哪有那么娇弱?就沈俊那点小把戏,我一眼就看穿了。再说了,我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欺负到咱侯府头上。”
萧玦看着她得意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他伸手轻轻刮了刮林晚晚的鼻子,说道:“是是是,你最厉害了。不过,以后还是小心为上。”
马车缓缓驶离西市,留下身后百姓的议论声。林晚晚靠在萧玦肩上,心里爽歪歪。她想着,对付渣男,就得这么干脆利落,毫不留情。有大冰块在身边撑腰,别说一个沈俊,就是十个八个渣男来碰瓷,姐也能让他们有来无回!这古代的日子,虽然麻烦事儿不少,但有萧玦陪着,还真是越来越爽歪歪了。
且说柳氏和林薇薇听闻此事后,气得脸色铁青。柳氏怒不可遏,一把将手中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瓷器破碎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她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个林晚晚!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姨娘!”
林薇薇也气得满脸通红,冷哼一声道:“娘,您放心,她得意不了多久!我就不信,她能一直这么顺风顺水。咱们得想个办法,好好治治她的嚣张气焰!”
然而,此时的林晚晚可不知道柳氏和林薇薇正在家中气得跳脚。她正和萧玦在绸缎庄里兴致勃勃地挑选着布料。绸缎庄内,五彩斑斓的布料琳琅满目,散发着柔和的光泽。林晚晚在一匹红绸子前停了下来,她轻轻拿起布料,在身上比画着,眼睛亮晶晶的,对萧玦说道:“大冰块,您看这红绸子咋样?这颜色鲜艳又喜庆,配您那身黑衣服,绝了!穿上肯定帅得掉渣!”
萧玦看着她明媚的笑脸,眼神变得格外温柔,轻声说道:“都听你的。只要你喜欢,本王就做。”
林晚晚笑得更欢了,她将红绸子递给一旁的伙计,说道:“就它了,给我包起来。再给我挑几匹适合做裙子的料子,要最好的。”
伙计连忙应道:“好嘞,姑娘您稍等。”说着便去挑选布料。林晚晚又在绸缎庄里逛了一圈,挑选了一些丝线和配饰。萧玦则一直默默地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开心的样子,自己也觉得心情愉悦。
买完布料后,林晚晚和萧玦走出绸缎庄。此时,夕阳的余晖洒在京城的街道上,将一切都染上了一层金色。林晚晚挽着萧玦的手臂,说道:“大冰块,咱们去吃点好吃的吧。我听说前面有家酒楼的饭菜特别香。”
萧玦点点头,说道:“好,听你的。”两人便朝着酒楼的方向走去。一路上,林晚晚叽叽喳喳地说着话,萧玦则时不时地回应几句,偶尔还会被林晚晚逗得露出笑容。
来到酒楼,林晚晚点了一桌子爱吃的菜。不一会儿,酒菜上桌,林晚晚迫不及待地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满足地说道:“嗯,果然好吃!大冰块,你也尝尝。”说着便给萧玦夹了一块。
萧玦看着她吃得开心的样子,也跟着吃了起来。一顿饭下来,两人吃得心满意足。吃完饭后,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萧玦和林晚晚乘坐马车回到侯府。
回到侯府后,林晚晚将买的布料交给秋菊,让她收拾好。然后,她和萧玦来到花园散步。花园里,月光如水,洒在花丛中,花朵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林晚晚靠在萧玦身上,轻声说道:“大冰块,今天真开心。谢谢你陪我。”
萧玦搂住她的肩膀,说道:“只要你开心就好。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有我在你身边。”
林晚晚抬起头,看着萧玦,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她知道,在这个陌生的古代,有萧玦在身边,她什么都不怕。而那些试图欺负她的人,都将自食恶果。
日子一天天过去,京城百姓都对沈俊碰瓷林晚晚不成,反被吓得落荒而逃的事津津乐道。林晚晚的名声也因此更响了,大家都知道,这位侯府的大小姐不好惹,连渣男都怕她三分。而林晚晚呢,依旧过着她潇洒自在的日子,时不时地给柳氏和林薇薇找点麻烦,顺便和萧玦培养感情。她坚信,自己在这古代的生活,会越来越精彩,越来越爽歪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