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西丘是禁锢那些十恶不赦的妖魔,那么北螭之地就是无数妖魔生存之地。
北螭之地幅辽广阔,妖魔割地各自为主。
云容提到的疗愈之泉就在其中的断生峡谷中。
北螭之地,虞燕昭熟悉得很。要去断生峡谷,那可得寻那个家伙了。
“啊~切!啊切!那个龟孙儿在说老子?”挥舞着鞭子,高声呵斥,“快点!别把老子花重金买的石料碰坏了。老子今年的雕刻大赛上一定能狠狠压那头蠢狼一头。”
“快搬,快搬!”
云容将手搭在虞燕昭已然复原的腹部上,顿时一股暖流涌入新内府,滋养元婴。
赛医仙是在将枯死的树干灌入水,而云容则是立即让树恢复成原来的状态。
虞燕昭一时之间只觉得一阵舒畅。
“云容,你这一招是什么?这么厉害?”
瞧见逐渐恢复活力的虞燕昭,云容莞尔一笑:“枯木逢春。开玩笑的,赵大人交给我的。其实赵大人也想来,只是他现在心有余而力不足,实在不能前来。”
虞燕昭笑看着她,倏然朝谢清宴道:“还请你出去同师父他们说一声,我已经没有大碍了。我想先休息一会儿,先不要让他们进来。”
等谢清宴将赛医仙扶出去后,虞燕昭的目光便紧紧锁定了云容。
“云容,你除了来帮我,还有别的事情吗?”
“你什么时候能不多想啊?”云容从随身携带的斜挎包中拿出指头大小的蓝色果子,一颗塞进虞燕昭嘴里,一颗塞进自己嘴里,“吃点蓝沁果,对身体好的。”
甜丝丝的汁水在嘴里爆开,虞燕昭挑了挑眉,好吃得说不出话。
云容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伸向挎包掏出一大把放在榻边。
“哎呀,我还是先帮你擦擦身子,换件衣裳吧。”话音刚落,云容就起身动手了,“他们那些男子自是不好意思,还得让我来。”
褪去一身黏乎乎的血衣,换上干净的衣裳确实很舒服。不过别想她会这么轻易地让云容绕过话题。
“现在什么都处理好了,你该和我说了吧?”
云容还在佯装不知,看着虞燕昭换上一身水蓝色纱衣,眼中的惊喜之色几乎要溢出来了。
“你要是不说,我只好去问赵大人了。”
“别别别。”云容一下子摁住了虞燕昭的手镯,有些扭捏道,“好了好了,我这次来就是想要在外面多都留一段时间。之前都是听他们说外面怎么样怎么样,现在终于有机会了,自然是要多出来一段时间了。但是你也知道,赵大人那个人。”说着话语越来越小。
虞燕昭大笑着却不小心扯到了伤口,嘴角的笑容抽了一下:“我知道我知道,依赵大人的性子一定是不想你在外乱跑。”
“放心放心,我一路跟着你,绝对不会有事的。”云容拍着胸脯说道。
虞燕昭却是又提起了另外一件事:“我记得要入疗愈之泉,必须得有鲛珠,真正的鲛珠。”
疗愈之泉这个名字总是容易让不了解它的人以为是个包治百病的好去处。实际上,那可是个吞噬无数生灵的鬼怪之处。
没有鲛珠的庇佑,泉水就像是镪水一样腐蚀任何进入的生灵。一旦有了鲛珠,那么便是不死之泉,任由你受了再重的伤,只要还有一口气在,都能痊愈。
云容见她都知晓了,也不再藏着掖着了:“是,所以我们还是需要前往一趟鲛人国度。但是,那些鲛人的事情你应该是都知道了,此番前去怕又是一场不小的风波。你现在虽然是元婴,但实际上并不能动用灵力,相当于,相当于是……”
“是凡人。”虞燕昭十分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相比较旁的,她能有如今的这个状态,已经是很不错了。
机会就在眼前,而且希望很大。
虞燕昭耸了耸肩:“云容,鲛珠的事情还得细细盘算一番,江止可不是个迟钝的家伙。”
相反,是个十分强劲而且变态的对手。
一想到那日他舔血的样子,咦~一阵恶寒。
真是变态。
“你看,我都说虞燕昭不会有事的。”华翎儿离得近,江止面上的神色变化他全都看在眼里。
他还不想虞燕昭死。
江止,这就是你的一个坏毛病。
只要有你看入眼却得不到的,你心里想要占有的欲望可比毁了去来得强烈得多。
不然,你又怎么会把阿紫强扔去柳家外呢?
眼见着能说会笑的虞燕昭近在咫尺,江止心中虽然不满,但是脸上的笑容却出卖了他。
“这样,事情才会变得越来越有趣。”
江止倏然一脸笑意地看向华翎儿,却叫旁人感到一阵害怕:“看看,华翎儿,你和某真是合作无间啊。”用力扯着连接着华翎儿脖子上项圈的铁链,硬是将人逼跪在地,“不如你重新回归到西丘,如何?”
华翎儿死死拽着铁链,拼命挣扎着获取得以喘息的机会:“都到这个地步了,不答应你,我还有活路吗?”
江止倏然松开了手,笑得灿烂:“你说得对,不答应就只有死路一条。但是,由于你之前的背叛让我很不高兴,你要知道,忠心这个东西,一旦消失就很难再出现了。所以啊,这条锁链,要跟着你一辈子。”
羽扇轻轻一挥,华翎儿的脸上多了几道可怖的伤痕。他也被锁链带来的雷法所禁锢。
“啊,啊啊啊!”
因为疼痛华翎儿整个人都倒在了地上,铁链被牵动得发出剧烈地响声。
始作俑者确实十分满意这个残忍的画面。
鲛珠?月沧那些人怕是得好生提点一番了。
虞燕昭,又要和你过招了。
某属实有些期待了。
不知道下一次,你会不会出现在西丘,出现在某的面前,是像华翎儿一样俯首称臣,还是一如既往地宁死不降?
正吃着滚烫的鸡粥的虞燕昭却打了个寒颤,拿在手中的勺子抖了抖,汤汁不慎溅了出去。
“手有没有烫到?”南流景边说着边上前拿了沾湿了水的帕子给虞燕昭冷敷。
虞燕昭笑着道:“没事没事,你们不用一个个都盯着我。我真没有事情。”
因为在虞燕昭的对面是一大帮人,男的、女的、站着、坐着、靠着床边的,好多双眼睛看着她。
虽然知道他们是好意,但是,但是这个,这个感觉就像是动物园里的猴子一样。
蛮尴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