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峰的眼珠子瞬间瞪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拳头,刚才的得意和自信瞬间冻结在脸上。
他家里也算小有资产,一眼就能看出,这金砖……是真的!
而且这么大一块,价值上亿,两百万在这面前,连个零头都达不到。
“这……这……”孙峰喉咙发干,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一个保安队长,随手能从拿出这么大块金砖?!
这凡雅游玩城到底什么来头?
沫队又是什么身份,难道是凡雅游玩城的老板吗?
“看来你估不出来。”
沫队冷笑一声,将金砖随手放回抽屉,仿佛那只是块普通的镇纸,“孙峰,收起你那套小把戏。老实交代,谁指使你来的?投的是什么毒?看在老同学的面子上还能网开一面。”
巨大的心理落差和眼前超乎想象的现实,让孙峰心态有些崩了。
但他知道,承认了就全完了!这事儿的主意是他出的,詹金斯只是给钱。
他梗着脖子,色厉内荏地叫道:“沫队!你别吓唬我!什么投毒?我没干!我就是自己带调料!你不能冤枉我!”
“不承认是吧!”
沫队拿起了电话,打给了许橙。
“十妹,有人在我们食堂投毒,还死不承认,派人来一趟,取过去化验一下。”
“哦,还有这事,真是不开眼,我现在就派人过去。”
听到里面的声音,孙峰顿时慌了,急忙掏出手机:“好!你不念同学情分是吧!我让我妈跟你说!王老师的话你总得听吧!”
他飞快地拨通了一个电话,带着哭腔喊道:“妈!救我!我被人冤枉了!我同学沫队,他现在是凡雅游玩城的保安队长,非要诬陷我投毒!您快跟他说说啊!”
沫队听着话筒里传来的、高中时对她颇为照顾的班主任王老师的声音,眉头紧紧锁起,脸上露出了明显的为难和挣扎。
王老师在电话里苦苦哀求:“小沫啊,看在老师的面子上,小峰他可能只是一时糊涂,他肯定没那个胆子的,你们同学一场,能不能……高抬贵手……”
一边是铁证如山和职业操守,一边是恩师的恳求和沫队内心重情重义的原则。
沫队陷入了纠结之中,这事儿她完全处理不来,看来只能交给老公了。
孙峰看到沫队犹豫,又打起了感情牌。
“同学们都说你从三局离开,放弃了编制,实在可惜了,我倒不这么赞同,凭借你的美丽容颜,完全可以出道,如果你不喜欢出现在大屏幕上,也可以去迪尼舞台上展现你的天赋,在那里我一定会把你捧成角儿。”
“你感觉我需要通过表演去赚钱么?”
孙峰一时语塞。
沫队都有那么大块金砖,还要赚钱干嘛呢。
“那,你有男朋友么?我认识一个海归,他父亲是隔壁苏城的二把手,要是……”
“别套近乎了,我老公马上就到。”
沫队话音一落,门口就响起了脚步声。
孙峰看着帅到没有边际的男子,只感觉在这威慑下,双腿都不由抖动起来,这是沫队的老公,这也太帅了!
刚才忽悠沫队去迪尼表演,还有点小心思。
可是看到沫队的老公,他这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了。
好在刚才没有信口雌黄。
孙峰身上冷汗直流,好在门口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跑进来一个一个中年妇女。
“妈?!你…你怎么这么快…”
“小峰!我们刚才正在一楼和几个老师聚餐呢,这不赶过来看看,你到底怎么回事啊?”
“妈,你知道的,我吃菜向来重口味,自己带点调料,刚刚断电时拿出来,被他们安保误会了。”
“啊呀,就是,这么一点小事,沫队,让小锋回家吧,这么晚了。”
陈凡看着护短的中年妇女,不由一阵好笑。
只是许橙拿去化验,这结果还要一点时间出来。
再说,就凭她那护短性格,即使看到了真相,她也会认为凡雅游玩城在作假。
孙峰见到母亲帮他说话,腰杆也不自觉地挺直了些,附和道:“就是!妈,您可得给我做主!沫队她现在是威风了,一点同学情分都不讲,非要诬陷我!”
沫队皱了皱眉,看着昔日的老师,一时百口难辩。
“王老师,我没有诬陷他,现在调料拿去化验了,过会就知道了。”
“啊呀呀,沫队呀,就算查出真相又怎样,看在老师的份上,让着他一回。”
陈凡看着这对母子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尤其是孙峰那隐藏在慌乱下的、自以为有母亲撑腰便可安然无恙的侥幸心理,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揽着李沫腰肢的手臂微微收紧,示意她稍安勿躁,随即悠闲地拉过一把椅子坐下,仿佛眼前只是一场无聊的闹剧。
“王老师,您别急。”
陈凡的声音平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事情总会水落石出的,我们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你说对吗?”
“对,倒是对,可我小锋从小到大,从没有干过坏事呀。”
陈凡挑挑眉,轻声打了一个响指,灵魂契约绑定的赤狐当即被空间传送过来。
看到一头小牛般大小的赤狐凭空出现,孙峰和王老师全都吓了一跳。
“干没干坏事,让赤狐试一下就知道了?”
孙峰一愣,瞪着赤狐说道:“一只牲畜怎么试?”
然而他话音一停,就看到赤狐对他呼了一口气。
一阵难以言喻的天旋地转后,孙峰猛地“清醒”过来。
然而,映入眼帘的并非凡雅游玩城的办公室,而是一片昏沉压抑、充斥着硫磺恶臭与无数凄厉惨叫的恐怖空间!
暗红色的光芒是这里唯一的光源,映照出扭曲狰狞的怪石和脚下灼热龟裂的大地。
“这…这是什么地方?!”孙峰惊恐地环顾四周,浑身冰凉。
“罪人孙峰!”
一声冰冷如同金属摩擦的断喝响起。只见一个身着古代官袍、面色青黑、头戴判官帽的身影高坐于案牍之后,眼神毫无感情地看着他。
“投毒未遂,危害公众,其心可诛!按阴司律法,当受油锅之刑!”
“不!我没有!我没成功!那是未遂!!”
孙峰吓得魂飞魄散,尖叫着辩解,试图寻找母亲的身影,却发现周围只有一个个面容恐怖、手持血迹斑斑刑具的鬼差。
“未遂?”判官冷笑,声音如同寒冰撞击,“在吾等地府,心动即是罪!起恶念,与行恶事同罚!尔心存歹毒,意图害人,便是大罪!拿下!”
两名青面獠牙、浑身散发着腐臭气息的鬼差狞笑着上前,它们力大无穷,冰冷枯瘦的手爪如同铁钳般牢牢架起孙峰。
任凭他如何哭喊、挣扎、求饶,都无济于事。
他被拖拽着,走向前方一个巨大无比的青铜巨锅。
锅内,浑浊粘稠的热油正在剧烈地翻滚、沸腾,发出“咕嘟咕嘟”的可怕声响,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几乎要烤焦他的头发和皮肤,那浓郁的、令人作呕的焦臭味直冲鼻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