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客栈后,令狐冲足尖轻点,身如鸿雁,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夜色中。
轻功一起,不过数息之间,便已远离闹市,来到城郊。放眼望去,但见远山如黛,树影婆娑,一弯新月斜挂天际,洒下淡淡银辉。
曼陀山庄,便隐匿在这片静谧的夜色之中。
令狐冲对这里早已轻车熟路,避开明哨暗卡,身形灵巧地翻墙而入。
此处乃是一处独立小院,院中花木扶疏,香气袭人。
一轮明月高悬夜空,清辉透过窗棂,洒在屋内。
令狐冲轻轻推开窗子,只见李青萝正襟危坐于一张雕花木椅之上,手中紧握着一筒暴雨梨花针,神色凝重,似乎早有预料。
月光如水,映照在她那张风韵犹存的脸上。
见她如此,令狐冲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坏笑,伸指轻轻叩了叩窗棂,“夫人,莫非是在等在下?”
话音未落,窗户“砰”的一声骤然打开,紧接着,便是“咻咻咻”一阵密集的破空之声,无数箭弩如同暴雨梨花般激射而出。
令狐冲身形飘忽,如同一缕青烟,轻松躲过剑雨的攻击。
口中还啧啧称赞:“夫人这小暴脾气,真是让人头疼。”
剑雨持续了片刻,倏地停止。李青萝的声音从屋内传来,带着一丝怒意:“小贼,你还敢来?”
“夫人这话说的,在下可是日思夜想,辗转反侧,好不容易才盼到这月黑之夜。”令狐冲说着,一跃而入,落在李青萝面前。
李青萝一身素白衣裙,容颜依旧娇媚,她冷哼一声:“小贼,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她手中拿着一筒暴雨梨花针,抵在胸前,怒目圆睁:“你再敢上前一步,我就杀了你!”
“是吗?”令狐冲挑了挑眉,反而上前一步,伸手想要揽住李青萝的纤腰。“可我怎么觉得,夫人并非真的想杀我呢?”
李青萝按下暴雨梨花针,一蓬毒针喷射而出。
令狐身子一歪绕到她的后面,躲过暗器,“夫人好狠的心,居然对为夫下如此杀手!”
李青萝冷笑一声:“小贼,少油嘴滑舌!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就在这时,令狐冲却突然脚下一软,“哎呀,有毒……”
他故作痛苦地倒在地上,捂着胸口,呻吟道:“夫人……你好狠的心!”
李青萝见他倒下,终于露出得逞的笑容,眼中的怒意也消散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报复的快感。“小贼,这下看你怎么死?”
李青萝冷哼一声,“这只是个开始!我要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她弯下腰,纤纤玉指轻轻抚摸着令狐冲的脸颊,眼神中充满了报复的快感,“放心,我会慢慢折磨你,直到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李青萝咬牙切齿地说道。
李青萝看着倒在地上的令狐冲,心中畅快无比。
她纤细的手指挑起令狐冲的下巴,语气轻蔑:“滋味如何啊,小贼,可还受用?”
令狐冲脸色苍白,呼吸急促,却强撑着挤出一丝笑容:“夫人的手段,果然……高明……”
李青萝冷笑一声,一把将他提了起来,如同拎着一只小鸡仔。
她拖着令狐冲走到浴室的石墙边,纤纤玉指在一块不起眼的石砖上轻轻一按。
只听“轰隆隆”一阵响动,石墙缓缓打开,露出一条幽深的通道。
李青萝将令狐冲拖了进去,石门在身后合拢,眼前豁然开朗。
这是一间布置得十分雅致的闺房,与浴室的冷硬风格截然不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幽香,令人心旷神怡。
令狐冲被重重地摔在柔软的锦被上,“你……你在香里下了毒?”
李青萝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不错,我在香里下了迷药,就算是宗师也顶不住。怎么样,小贼,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她拿起床头一根雕刻精美的狼牙棒,在手中掂量了几下,“小畜生!看你怎么死?”
忽得李青萝感觉脖颈间被一只手捏住,惊得她汗毛倒竖。
就听令狐冲戏谑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夫人,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她猛地回头,正对上令狐冲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眸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哪里还有半分中毒的虚弱模样?
“你……你耍我!”李青萝又羞又恼。
这小贼,明明中了毒,为何……
罢了,反正也打不过他……
锦被翻飞,红浪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