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百江这次的动作很快,可能已经早做准备,顾开源这边盯着的人还没来得及把信件送出去,顾百江已经带着一大家子的,朝着岭南而来。
这一路畅通无阻,可以说是顾家和顾开源的信件前后脚到达。
只是顾百江到底是心虚,都没敢在章县停留,带着一家人浩浩荡荡的投靠顾开平。
顾开源收到信的时候一脸无语,好不容易想办法让他们远离,这怎么又回来了?
难道他这辈子真注定要跟顾家一辈子搅和在一起。
白岁禾,“那咱们这段时间就先别回,先看看他们折腾出什么花样来。”
反正在这个小渔村,白岁禾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借这个机会就多住一段时间,说不定还可以第一时间看到他们的远洋船下海。
顾开源在图中标记出来的那几个点,还等着他们去“收货”呢。
顾星漾却有不一样的意见,“娘亲,我想去看看,他们身边肯定有很多趣事。”
白岁禾真拿她没办法,但对于顾家的瓜,她真的没感兴趣,“还是别了,他们现在这个样子,只要一靠上去,他们就会跟蚂蝗一样的叮着你,挺膈应人的。
要是想知道他们发生什么,咱们多派几个人去盯着,啥消息都会给传过来。”
顾开源,“听你娘亲的,好不容易过上清静的日子,离他们远远的,才是上上之选。”
顾星漾现在可没有什么人权,父母都这么说了,她还能如何?
不过她还是争取到,以后只要是顾家的瓜,她都得听一听。
顾开源私底下问白岁禾,“咱们闺女怎么回事?怎么什么事都这么好奇?
这么喜欢看热闹,难道不知道有些热闹,可不好看?”
“……”白岁禾知道该怎么回答,干脆装傻充愣。
“听说顾家到章县都没有停留,这事要不要告诉一下顾氏族人?”
顾开源,“我已经找人不动声色的把消息传回去,以前在上京鞭长莫及,现在不过是隔着一个县,想来接下来会有热闹可看。”
白岁禾冲他竖起大拇指,“可以呀,都知道给他们制造麻烦了。
记得让你的人盯着,你闺女还等着凑热闹呢。”
白岁禾说完就转身离开,顾开源留在原地,无语望天,恐怕真正的根源在这吧。
☆
荣睿渊在得到顾家离开消息时,其实还是可以派人去追,但最终还是放弃。
顾百江不管有没有私藏,现在看他的样子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拿出一两银子来支持自己,那他再留在上京,对自己也就是一个负担。
那一大家子的生活开支可都是自己在支撑,走了也好,至少还可以节约一点。
但到底还是怕落下一个凉薄的名声,就让人出去添补,说是顾百江不放心顾开平在岭南,准备过去帮忙盯着。
甚至还为了做做样子,让人送了一车华而不实的东西,算作路仪。
却不知道,顾百江离开前几日,可没少跟一些熟人诉苦,虽没明说,但是都暗示着自己是被荣睿渊过河拆桥,不得不远走他乡。
就在他们到达岭南界的时候,京城这边也爆发出惊天话题,宁王府后院内在争斗惨烈,今年才刚纳入府中的顾庶妃因为容貌才情出色,引来那些女眷的忌惮,用了阴招,把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祸害成一个几百斤重的肥胖女人。
这说法本来还在小范围内发散,谁知道这才不过过去两天,各种内宅争斗的版本就已经传得沸沸扬扬,荣睿渊的宁王府简直就是龙潭虎穴,没点能力的都活不下来。
更多的是好奇,原本上京美貌风评排得上号的顾家女,现在又是何模样。
大家图一个乐呵,什么话都说,荣睿渊听了差点七窍生烟。
最让他觉得难过的是,其他几个兄弟立刻抓住这个把柄,各种上奏,皇帝把他留下来,狠狠的敲打一番。
在最后还说道,“连一个内宅女都管不清楚,还想谋得更多?
这事情我早就跟你说过,要赶紧解决,结果呢,你现在害得我皇家名声威严尽失。
朝中的事情也不用你管了,回去好好处理内宅的事务。”
荣睿渊这段时间的不老实,皇帝当然都看在眼里,枉他之前为了让他手里有点权势,纵容顾百江的种种行为,也算是让他有些资本。
可这烂泥扶不上墙的家伙,砸了那么多银子进去,跟随他的臣下还是那么一丁点。
那顾家女的事情,在太医判定已经没办法解决,他就暗示,这个蠢儿子赶紧把人除名,没想到他只顾着忙碌自己的事情,现在事情越来越恶化,在这么多目光的注视下,到时候看他怎么收场。
荣睿渊跪着,“父皇,都是儿臣之过,请父皇责罚。”
不管有错没错,都不能跟着硬杠,先把罪给认下来。
“你看看,今天朝堂上,十本奏折有九本是关于你,你再出去听听,外面都说了些什么?
整个王府的后院,都成了别人的谈资。
今天这事情,我要你今天就解决,明天朝堂上再有一本你的奏折,那你这宁王也别要。”
皇帝说完就甩袖离开,之前他挺看好这个儿子,本想抬举他来平衡朝堂,路都给他铺好了,他还能走到这个样子,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早就跟他暗示过,皇家不允许出笑话,他早就应该把那笑话的源头掐灭,现在想要再下手,那也只会越抹越黑。
荣睿渊瘫坐在地上,一天之内让他平息这些流言,哪那么容易,至少两个皇兄就不会允许。
这些事情本来就是他们搞出来,岂会这么轻易放过自己。
还有顾安彤那里,现在已经确定没有丝毫的价值,本想选一个日子,让她解脱,现在看来也不宜动手,这么一个肥胖的庶妃,将是贴在他身上的耻辱。
这桩桩件件的事情都不如意,荣睿渊更加疯魔了,他得用最快的速度积累人脉,在这之前,他必须积累财富。
在此刻,他甚至怨怪上了母妃,要是他像大皇兄二皇兄一样,有个权势母家,他又何至于如此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