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对我的死很笃定。”季宴国意味不明的说。但,陈淑玉却很心虚的不敢对视。
季宴国一步步的靠近陈淑玉:“不敢说了吗?”
“我,我有什么不敢的!你到底是什么人,敢在这里装神弄鬼的!你信不信我这就报警抓你!”陈淑玉咬牙说。
报警?季宴国笑了。“可以,报警之后可以做dNA鉴定,看看我到底是不是本人。”他说的敞亮。
dNA鉴定是最近这些年才进入国内的,因为价格昂贵很少有人会去做。
但这样的情况,去做也不是不行。陈淑玉不敢去。
“你胡说什么!所有人都看到遗体已经火化了,你到底是用什么诡计才能瞒得住别人的!”陈淑玉说着,目光已经落在了旁边的季烟雨身上。
她下意识伸手指着旁边的季烟雨。
“我知道了,是你!是你找人故弄玄虚的对不对!”从季宴国刚刚出现的那一刻开始,季明国就处于恍惚的状态。
现在陈淑玉的一句话点醒了他。“对,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装神弄鬼的人!赶紧给我滚出去,再不滚出去的话我就要报警了!”季明国伸手,手指都快要指到季宴国的脸上了。
季烟雨连忙上前隔在了几个人中间。
“装神弄鬼?还要报警?可以,没有问题,报警的时候你们打算怎么说?”季烟雨说着回头看祁墨檩一眼。
心有灵犀的祁墨檩,这就走到了电话跟前,作势就要打电话。
没想到祁墨檩居然真的要打电话,陈淑玉瞬间就有些慌了。
她连忙从祁墨檩的手中夺过了电话。随后又拉过了季烟雨,把她拉到了一旁。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陈淑玉说话几乎是咬牙切齿的。
自从工地上出事,季宴国失踪的那一刻开始,陈淑玉的心里就一直惶恐不安。
这样的惶恐不安,一直持续到了徐三爷也出事。
当时的陈淑玉因为被徐三爷连累,也进了看守所。
自身都难保的情况下,陈淑玉想不了那么多了。
等到再想起来就是今天。“我想要做什么你心里不清楚吗?”既然今天注定是要撕破脸的,季烟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陈淑玉这才意识到自己眼前的女儿好像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样子了。
“你让他回来,你以为你能落到什么好处吗?一个已经注销了户口的人,未来只能像黑户一样生活!”陈淑玉试图恐吓季烟雨。
季烟雨哦了一声,露出了一个若有所思的表情。
见季烟雨没有什么反应,陈淑玉以为自己说的话达到了效果。
“那你想怎么样?”季烟雨斜着头反问。陈淑玉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好不容易才缓和下心头的愤怒。
“这样,给他一笔钱把他送走,股权的事情我们现在也不说了,以后他的生活还可以像从前那样衣食无忧,这样既能够保住他未来的日子,也不至于把这事情闹得太大,让大家都不好做。”陈淑玉一副为了他们着想的样子。
季烟雨都快要笑出来了。“原来这就是你的好盘算啊,先是把人送走,然后再等两天,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制造一场意外,要了他的命?”
季烟雨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句的反问。
陈淑玉下意识想要否认可是对上季烟雨几乎能吃人的目光,她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没什么好说的了。”季烟雨说着走到了季宴国的身边。
祁墨檩此刻不知道和律师正在说什么。刚刚陈淑玉虽然是压着声音在说话,但因为距离不是很远,所以有些话也落到了季宴国的耳中。
一想到女儿那坚定的样子,季宴国的心头就暖暖的。
“车祸的资料已经在这里了,当初的肇事者我们也已经找到了,陈女士,肇事者现在已经供出来了。”律师收到了季宴国的目光,一份一份的拿出了证据。
原本脸色就有些苍白的陈淑玉,这会儿身子更是摇摇欲坠。季明国似乎明白了什么,看了一眼陈淑玉,又看了一眼季烟雨。
“陈女士,您伪造签章的事情,以及买凶杀人,我们这边都会向法院提起正式的诉讼,如果您有任何意见的话,都可以请律师与我们沟通。”律师面色严肃。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季柳缨,突然站出来找存在感了。
“姐姐,今天是好日子,爸爸死而复生,有些事情咱们就不要这么计较了吧。”季柳缨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季烟雨。
见季烟雨不说话,季柳缨又看向了对面的季宴国。
“爸爸,我们都是一家人,为什么要让这么个外人在这里为难妈妈啊?”季柳缨摆出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
都到这个时候了,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季烟雨实在不知道这些年陈淑玉都是怎么教她的。
“不要叫我爸爸,你不是我女儿。”季宴国的语气格外笃定。
没想到第一个不乐意的人居然是季明国。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这不是你女儿,是谁女儿?难道你要认这么一个冒牌货,当你的孩子不成?你放眼看看谁愿意养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季明国语气冷森森的说。
季烟雨意味深长的看着季明国。“是啊,谁会对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这么好,这么多年来,你对小雨的关爱,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甚至在找到了亲生女儿之后,你也从来没有放弃过小雨,更是在关键的时候,把这么多股份都给了小雨。”
陈淑玉的眼中写满了凄凉。
“或许是因为小雨是你的孩子,但不是我的孩子吧。”陈淑玉的脸上闪过自嘲。
季烟雨心底冷笑不止。从命格上来看,陈淑玉才是这辈子都没孩子的命格。
但是季宴国却是多子多福的征兆。
“随你怎么想吧。”季宴国无所谓的说。
真相被揭开了之后,有很多从前很在意的事情,现在也就变得无关紧要了。
比如说,在喜欢陈淑玉的这件事上,季宴国坚持了很多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