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和禾景预想的还是不太一样。
她想要的是全民都可以喝茶,而不是只有贵族可以。
但这个事情任重道远,急不得。
关于这个想法,她曾和齐朝礼讨论过,对方竟也赞同。
禾景疑惑,真心实意的问:“这样,你们家可能就要少赚很多钱了?”
“这没什么,没赚这份钱之前,我家也过得很好。”
齐朝礼面色淡淡,从包里拿出几个大罐子,“我爸妈让给你的,严格按照流程制作出来的,绿茶、黄茶、白茶、红茶……上边都有标签。”
禾景感动的一把抱住,挨个闻了闻,“好茶!帮我谢谢叔叔阿姨!”
“不用,你送的茶具他们很喜欢。”
“嘿嘿,等我有时间,看看再做几套,支持刻字哦~”
齐朝礼眼神柔和,轻轻应了一声。
这次齐朝礼回家也是因为春茶下来了,他要回去盯着。
看着蹦蹦跳跳被顾铮接走的人,眼里闪过一丝怅然。
如果说,前两年他觉得自己还有点希望,这两年,却实打实的明白了两个人的差距。
在科研上,他千分万分的努力,都不如禾景的灵光一闪。
天赋有些时候就是这么一道鸿沟,无论他怎么努力都跨不过去。
在生活中,他更是挤都挤不进去。
这两年,大家虽然都很忙碌,但禾景就像沐浴在阳光下的小树苗,生机勃勃,越长越提拔、耀眼。
他好像只能当围绕在明月周围的万千星辰中的一颗。
明月回头,朝他挥了挥手:
“对了!齐朝礼!我在舅舅那里订了一批白瓷茶具,这会应该快到了,你带回去给叔叔阿姨,接待茶厂客人的时候可以用!”
“……好,谢谢。”
齐朝礼垂眸轻笑,那他就当她周围最亮的那颗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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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演练场的申请已经通过,顾铮将一个小小猫爪一样的身份卡贴在了她的智脑背面。
“想先去哪里?”
“楸树林?”禾景想到花瓣纷飞下的白虎,心神一动。
顾铮点点头,飞行器朝着目标方向稳稳飞去。
进入演练场后,禾景直接化作了兽型,白白壮壮的森林猫,撒了欢的扑向一旁的白虎。
得亏白虎体型更大,不然这一扑,怕不是得缺胳膊少腿。
禾景的兽型更大了,外人看也许不明显,但顾铮太了解,所以一眼就看了出来。
比半年前长高了十厘米,重了六斤。
顾铮歪头蹭了蹭她的猫猫头,“去吧。”
下一瞬,银白色的森林猫后腿一蹬,如离线的箭,冲进了不远处的楸树林里。
这里好像和当初没什么不同,禾景惊喜的围着一棵楸树转了一圈,仰头朝顾铮示意,“这棵树你还记得么?!当初咱们就是在这棵树下午睡的!”
顾铮闲庭阔步的走过来,一双虎眼里满是温柔,“嗯,这会太阳刚好,要睡会么?”
“……我在你眼里是什么睡神、猪仔么?这才刚起两个小时怎么可能睡得着?”
话落,某小猫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不对!这才十点啊?!怎么会困呢???
禾景感觉不可思议,眨了眨眼睛,将困意从脑子里甩出去。
“家里那棵楸树,是不是就是从这棵上边取的枝?”
顾铮点点头,两人相视一笑。
这棵树不一样,原来不只是对自己而言。
如果将这段记忆拖出来仔细探讨剖析,就会发现,这里是感情明朗的开始。
也许初遇就是不同的,但在那天的楸树下,这份不同转化成了爱意。
禾景摸着那处重新长出来的断枝,轻声道:“楸树下的你,像是幻化出的花神。”
顾铮走过去,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额头,“宝宝,你才是花神。”
一猫一虎在楸树林里转了转,一边追忆往昔,一边追蝴蝶。
没办法,就连这蝴蝶都和记忆里一样勾的猫爪痒!
禾景的速度和力量都比以前强劲了很多,之前总也抓不到的蝴蝶,现在是一扑一个准!
禾景将尖利的指甲收在柔软的爪垫里,扑来扑去,玩的不亦乐乎。
“阿铮,我现在反应好快!”
“嗯,很厉害。”
“嘿嘿~”禾景笑着将一只极其胆大的蝴蝶放在白虎的鼻尖上,接着举起智脑拍了一张。
“好看!”
白虎轻哼一声,没有将眼前扑哧扑哧翅膀乱扇的蝴蝶拍飞,配合着禾景拍了几张照片。
粉白色蝴蝶像朵开得正盛花,将沉稳的白虎变得生动又温柔。
禾景将自己的大猫脸挤过去,牢牢地贴在顾铮的下巴上,咔嚓,记录下来。
两人在楸树林待到半下午,晃晃悠悠的穿过楸树林,往南半区的一号平原溜达。
春夏的草原绿油油的,微风吹过,及腰的草甸像绿色的海浪轻柔的翻滚着,偶有散落的野花,在其中若隐若现。
银白色的森林猫,在中间来回穿梭,像海里的游鱼,自由自在。
高大的白虎脖子上挂着一个小猫背包,时不时地掏出点零食,喂到小猫嘴里。
这里自由自在,连风都带着开阔的畅意。
当暮色浸染草浪,风中那一丝若隐若现的热意消散,绿色的海浪染上琥珀色的金边,火红的太阳慢慢降落。
白虎趴卧在草甸上,森林猫阳面躺在他的怀里。
静静地欣赏日落。
“原来草原上的日落这么好看。”
“婚礼想在这里进行么?”
禾景呆了一瞬,没反应过来:“什么?”
“婚礼,我们的婚礼。”
顾铮端坐起身,表情认真。
“这不在我这次的旅行计划里,但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我此刻一定要这样做。”
“……戒指都没有哎?”
顾铮松了口气,轻笑着勾起她颈间的剑兰花项链,藏在肉垫下的指尖灵活的翻转,一枚剑兰花戒指出现在两人眼前,“有的宝宝。”
“从我决定向你告白的那天起,我就做好了结婚的打算。”
禾景呆傻住了,喃喃道:“没有花……”
“有的,”白虎垂头从小猫包里掏出了一束楸树花,郑重的递到她眼前。
禾景:“……你什么时候摘的?”
顾铮认真思考了下,“忘了,不知不觉就摘了一把。”
语声中带着温柔的笑意,“可能这就是天意?”
禾景抿了抿嘴,有些眼热,“你还信天意啊?”
“在这件事上,我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