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弦与小昭的飞机抵达杭城时,已是凌晨一点过。
这一天遇到杭城大雪,飞机足足延误了六个小时,两人在机场的贵宾厅玩手机吃东西打游戏,还睡了两觉。
还好酒店安排了私人司机开着豪车来接,小昭非常疲惫,一上车就开始打盹,龚弦则是一直欣赏着沿路的美丽雪景。
哪怕天空是黑的,但白白的雪花于风中飞舞,在龚弦眼中,就像开了显微镜一样,呈现出完全不同的样子。
星盘状的、扇状的、松针状的……晶莹剔透,干净美好,而且找不到两片同样的。
这场大雪来得又大又急,猝不及防,也不知道为什么,这都二月份了,感觉气温一点都不正常。
不过好在街舞的节目是在体育馆里录制,要是在露天,好像也行哈?
反正龚弦也不怕冷,雪中起舞的样子应该蛮不错的!
她们定的酒店是在体育馆附近的“君御”,也是五星级,龚弦预定了半个月的总统套房,便于化妆师和服装师带东西过来。
在知晓套房内就有完备的厨房设备后,龚弦婉拒了酒店的私人厨师,为提前到达踩点的大厨,也在君御单独开了一个房间。
不录节目或者休息时间,让宏叔来自己房间做吃的就行。
凌晨三点过,车子途经一片灯光较暗的区域,周围大多是科技园区,此时鸦雀无声,司机都开得有些犯困。
突然,感觉有无数个大灯朝着他亮起,闪得他没办法,踩下了急刹车。
小昭直接被这一下撞到了前面的座椅上,闷哼一声:“哎哟。”
龚弦则是稳坐在后排,半眯着眼睛透过强光看着前面横在路中间的车子。
这么快就来了?
车前总共有两台,一台黑色商务车,一台越野车。
越野车顶部有整整一排射灯,亮的恍如白昼。
龚弦看到有七、八个男人从两个车上下来,好几个手里还提着棍子。
“咚咚咚。”领头男人敲了敲驾驶室的玻璃车窗:“喂,开门。”
司机揉了揉眼睛,看到车外一下子站了那么多人,显然吓到了,但他还是转头对龚弦和小昭说:“你,你们快报警。”
“喂,敢报警你们就死定了。”那人又敲了敲车窗。
龚弦叹了口气,对酒店的司机说:“你们就在车上,我去和他们沟通。”
小昭立刻拉住她,自己声音还在颤抖:“不可以开门,这些人一看就不是好人啊。”
龚弦拍拍她的手安慰道:“没事的。你看,他们手中拿着棍子,就算我们不开,他们也可以砸窗户的。”
小昭并没有被安慰到,吓得眼泪都飙出来了:“啊怎么办!司机师傅我们能不能调头。”
司机投来无力的眼神,因为他们的车子后方,不知何时也被一辆黑色车子拦住了,从车里也下来了三个人。
龚弦都要气笑了,就两个女孩子加一司机,至于动用这么多人手吗?
难道贾佳坤认为,她这么个小透明艺人,参加个综艺节目录制,还会带几个保镖不成?
再三阻止司机和小昭下车后,龚弦拉开门走了下去,随手很快关上。
为首的男人表情戏谑:“哟,胆子挺大嘛,敢一个人下车,你就是龚弦?”
“是我。”
龚弦垂着头,今天她没有戴面具,只是在头上扣了顶黑色的鸭舌帽。
大灯一照,说实话男人都有点看不清对面人样貌,但车里拢共就三个人,只有这个戴着帽子,看着皮肤白皙瘦不拉几的,应该就是目标没错了。
他伸手就去拉龚弦的手臂:“那就跟我们走一趟吧。”
触感非常纤细,感觉用点力气就能折断,男人在心中盘算:也不知道经不经得起哥几个玩儿的?
旁边的其它人也在那嘻嘻哈哈,仿佛猎物已经到嘴边了,还有几个人悄悄咽了口唾沫。
而就在龚弦跟着他们走近越野车时,她动了起来。
先是反手折断了男人抓他的手腕,随即两指一戳,男人就开始哀嚎,双眼流出了汩汩红色液体。
“他妈的!”
其它人闻声还没反应过来,刚想动,眼前就出现了一顶黑色的帽子。
龚弦速度实在是快得离奇,只能看到黑色残影几次闪动,所有人就已经倒地不起。
他们其中有些太阳穴中了一拳,有些脖子挨了一下,有些小腿骨被踢折了……
最统一的是,每人一对熊猫眼,打得眼冒金星。
最惨的就是领头那个,龚弦揍完其它人,回来还在他身上补了两脚,直接踩断了两条肋骨。
最后啪啪几声,射灯全部应声而碎。
这一切发生得极快,短短十几秒就没了声响,只有男人们的嗷嗷呻吟。
过了好一会,司机与小昭终于抬起眼,模糊了好半天,才看隐约看到地上倒着的人。
??
他们茫然对视数秒,“小弦!”小昭尖叫着开门跑下车,司机也麻着胆子打开驾驶门。
眼前的一切让两人更加茫然?
“发生什么了?”司机左看看,右看看。
小昭则是好不容易找到龚弦,发现她抱着腿蹲在越野车旁边,帽子掉了,头发也有些散乱,小脸苍白。
“小弦?”她试探着问道。
“呜哇~~~~~~~~~~~~~小昭!吓死我了!”
龚弦弹起身就抱着小昭一顿狂哭,听着声音明显是吓坏了。
“呜呜呜~呜呜呜~”
司机也闻声跑过来安慰:“怎么样?没事吧?刚刚这是??”
“呜呜~他们一言不合就打起来了!呜呜呜~我以为我要死啦~”
司机见龚弦抽抽搭搭一直哭,便提出:“还是先报警吧,我也跟酒店反馈一下这个情况。”
他转身打电话,顺脚还把地上有个人手边的棍子踢远了些。
小昭则是揽着龚弦慢慢走回到了车里,拿出纸巾给她擦眼泪。
当警察接到报案,呼呼呼来了三辆警车,看到这一幕也有些吃惊。
深更半夜打群架?
不过他们检查了下瘫在地上如烂泥的男人们,还是打了个救护车电话。
立即有一位女警官前去安慰龚弦,好不容易止住了,她又开始哭唧唧,断断续续把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
女警官非常温柔的拍着龚弦背:“没事了没事了,能动吗?需要你跟我们回警局录个口供,还要给你检查一下身体。”
“好,但……但是,他们没有打我。”
“好好好,那你们先跟我走吧。”
龚弦一边啜泣一边点点头。
心里想的却是:能放开手脚揍人,太特么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