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重点。”
容乐英不耐烦地敲了敲桌面，“符纸嫌少我可以再加点。”
老头害怕地抖了抖，对着容乐英谄媚一笑，“重点来了。”
歌舞厅也是恶鬼窟初期就有的，本质就是个妓院，不同的是里面的女鬼都是自愿的，而且歌舞厅最初的老板是个女鬼。
女鬼们引诱男鬼交合，通过交合的方式来吸收男鬼身上的阴气。
进到里面的鬼，轻则灵魂受损，重则灰飞烟灭。
那个时候的歌舞厅危险系数不比恶鬼窟其他地方低。
但俗话说的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都已经是鬼了，自然更要纵情享受。
而且谁吸谁还不说呢。
所以哪怕歌舞厅很危险，仍旧有无数男鬼心甘情愿前往。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几十年前。
那天，歌舞厅和往常一样有很多男鬼在里面享乐，老头正要离开恶鬼窟去外面进点好货。
突然一道冷冽的声音在恶鬼窟上空响起，“你们都该死！”
紧接着漫天白色从歌舞厅朝着四周蔓延，如同火山喷发一下，所过之处没一鬼幸免，飞灰湮灭。
那天他幸好快走到了恶鬼窟门口，才幸免于难。
现在再想当时的情况，老头的身体都不自觉颤抖，脸上露出惊恐之色。
“女鬼，漫天白色的攻击方式……”手指敲击着桌面，容乐英表情若有所思。
那一次恶鬼窟损失了近三分之二的恶鬼，但恶鬼窟最不缺的就是恶鬼，源源不断的恶鬼进来。
没过多久时间，恶鬼窟又恢复往日繁华。
歌舞厅换了老板，成为了一个相对比较正规的娱乐场合。
那一次的事情也让存在下来的恶鬼们，知道了恶鬼窟里有一个超级厉害的恶鬼。
他们也不确定那女鬼到底有多厉害，但能这么轻易就杀死这么多鬼，那应该是鬼王。
恶鬼窟里要有个鬼王的话，阴差就不敢随便动他们了。
所以，恶鬼窟有鬼王的传言就这么传开了。
所有鬼都知道这里有个鬼王，但鬼王叫什么，长什么样子无一人知道。
当年女鬼为什么会突然出手杀死这么多鬼，也无一鬼知道知道内情。
知道的鬼早已灰飞烟灭
“你知道白衣吗？”容乐英突然问。
老头愣了一下，随后点点头，“知道，她是歌舞厅老板的亲戚，在歌舞厅唱戏。”
“别说，白衣唱戏还是挺好听的，只是她唱戏规矩太多，好多鬼不爱听。”
白衣是歌舞厅老板的亲戚？
她不是不知道自己是谁吗？她骗她？
容乐英压下心里的疑问，问道，“白衣唱戏有什么规矩？”
“听她唱戏得全身心的，无比专注的听她唱歌，思想不能开小差。”
老头表情突然变得猥琐，“也不能在下面干那种事。”
做鬼了就没什么礼义廉耻，只要高兴什么场合都能来，尤其是一些娱乐场合，有氛围叠加，这种事情就更高频发生。
容乐英嘴角抽了抽，这老头也是个老色鬼。
“要是思想开小差了会怎么样？”容乐英选择忽略后面那句话。
老头用手在脖子上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会死。”
“白衣这么厉害吗？”容乐英故作惊讶道，“我看她挺弱的呀。”
老头给了她一个你不懂的眼神，“她是老板的亲戚，整个歌舞厅都是老板说了算的。”
要是不守规矩的鬼，都会被抹杀的。
容乐英：“老板这么霸道，你们还喜欢去歌舞厅里面去玩？”
“干什么不自己搞一个歌舞厅？”
“歌舞厅里面好玩啊，”老头说：“歌舞厅是整个恶鬼窟最好玩的地方。”
“再说了，歌舞厅也没什么太多的规矩。”
白衣唱戏不准鬼走神开小差，只能全身心听她唱戏，那他们不听白衣唱戏就行了。
每天白衣的戏场都没鬼光顾，但她还是会每天都表演。
她也不在乎有没有鬼听她唱戏，沉浸在自己的艺术中。
时间一久，大家都有了共识，无视白衣的存在。
“刚才歌舞厅鬼王又出现了，你们没察觉到吗？”容乐英又问。
齐虹秋有些意外地瞥了容乐英一眼，她已经确定歌舞厅的恶鬼是鬼王杀死的？
老头愣了一下，“不知道啊，什么时候的事情？”
他作为恶鬼窟的百事通，竟然有他不知道的第一手消息。
“就刚才啊，”容乐英抬了抬下巴，“现在歌舞厅里一个鬼都没有。”
一个鬼都没有……
老头看着容乐英，欲言又止。
容乐英：“你想说什么就说。”
“有没有……可能是被你们吓走的？”老头的视线在她们俩之间来回打转，弱弱说道。
这几天好多鬼都害怕她们，不敢去恶鬼窟玩。
不少鬼都在他这里抱怨过没了乐趣。
容乐英反驳，“怎么可能，我们又不是什么凶残的人，怎么可能把里面的鬼都给吓跑了。”
她在里面大杀四方的时候，里面都没出现过一个鬼都没有的情况。
老头不说话，只用‘你说这话你自己相信吗’的眼神看着容乐英。
容乐英摆摆手，懒得和他解释。
容乐英和齐虹秋离开杂货铺，在恶鬼窟转了一圈，又去找了几个鬼打听。
打听出来的消息和那老头说的差不多。
这里的鬼都知道白衣是歌舞厅里的戏剧演员，不知道她更多的事情。
也不知道她无法离开恶鬼窟的事情。
她们找了两圈也没找到白衣。
没办法，容乐英只能带着齐虹秋离开恶鬼窟。
徐容生还坐在客厅等她们，见容乐英提着东西去又提着东西回来，问道，“出什么事情了吗？”
容乐英将袋子放在桌上，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白衣不见了。”
“不见了？”徐容生：“被其他鬼吃了？”
容乐英摇了摇头，“不知道。”
她将刚才的事情说完了一遍，说完后又说出自己的猜测。
“徐老师，我觉得白衣就是恶鬼窟的鬼王。”
徐容生给她倒了一杯水，“怎么说？”
齐虹秋秒懂她的脑回路，“你是联想到了童映春的遭遇吗？”
容乐英点点头，“就是这个。”
童映春生前有过被土匪欺负的经历，死后要是碰上类似的事情，她大概率会产生应激反应。
歌舞厅以前那种混乱的状态，很难不让她联想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