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见他们进来了,愤怒吼道:“你们进来干什么?”
“赶紧给我出去!”
她的病人此刻正裸着上半身。
这两个男人怎么能就这样闯进来?
钟祁白眼尾猩红,颤声说:“我是她丈夫。”
医生稍微松了口气。
既然是丈夫,那就没什么不能看的。
她又看向韩周:“那你给我出去!”
韩周立即配合地出去了。
医生边给叶听晚处理伤口,边絮絮叨叨地说:
“你这个丈夫做得也太失职了。”
“你知道这伤口感染了会造成多严重的后果吗?”
“你已经结婚了,就应该好好爱护她才对。”
突然她手中动作一顿:“不对,她该不会是你伤的吧?”
“你看着人模狗样的,难道是个家暴男?”
钟祁白红着眼睛说:“不是。”
医生见他心疼的眼神不像是假的。
还是打消了这个猜测。
“你的妻子已经受伤三天,居然一直没送来疗伤。”
“我看你也不是真心爱她。”
“等她伤成这样,才想起来关心……”
钟祁白瞪大眼睛:“三天?”
医生震惊:“不知道?你究竟是不是她的丈夫?”
钟祁白:“是……”
“我刚刚才知道她受伤。”
“如果我早知道,不会拖到现在。”
向来不可一世的钟家大少爷。
此刻在医生的质疑下,老实得像个乖乖听训斥的学生。
他此刻大脑一片空白。
她不是跟季越私奔了吗?
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怎么会?
三天前,正是他回国的那天,她都经历了什么?
他静静看着医生为叶听晚处理好伤口。
和她一起帮叶听晚穿上病号服。
又记住了所有疗伤需要注意的事项。
这才把韩周叫了进来。
钟祁白阴沉着脸问:“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韩周摇头:“我也不清楚。”
“刚刚我在酒吧门口等您的时候,看到她从里面出来。”
“她当时脸色很不好看,好像还哭过。”
“浑身失血的样子吓了我一跳,我赶紧追上去问她出什么事了。”
“她说……她说……”
他说到这里,犹豫着不敢说下去。
钟祁白沉声呵斥:“说!”
韩周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说:“我问她怎么伤成这样。”
“她让我去问你。”
“似乎在暗指她的伤是您害的。”
钟祁白眉头紧皱:“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韩周摇头:“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等叶小姐醒了,您可以亲口问问她。”
“对了,您刚刚在酒吧是不是跟苏小姐做了什么亲密的举动?”
“叶小姐似乎看到了,从酒吧出来的时候是哭着的。”
钟祁白皱眉:“你说苏梦嫣?她也在夜色酒吧?”
韩周瞪大眼睛:“您不知道吗?她当时就坐在你身边啊。”
钟祁白揉了揉脑袋,有些烦躁:“我喝多了,记不清了。”
他回忆了一会儿,隐约想起,他喝多的时候,似乎看到了叶听晚。
还抱着叶听晚说了许多话。
难不成……那是苏梦嫣?!
他猛地瞪大眼睛,眼中满是迷茫,还带着些许惶恐。
他竟然把苏梦嫣当成叶听晚,还跟她接吻了!
难道叶听晚都看见了?
钟祁白不知该如何去形容他现在的心情。
三天前,他回国后一心扑在找团团上。
知道叶听晚不见了,但是他根本没有心思去找她。
直到找到团团,他终于有心情去找叶听晚。
而这时,苏梦嫣却告诉他,叶听晚跟着季越私奔了!
他以为她背叛了他,抛弃了他和团团!
他为此愤怒,为此痛苦。
甚至借酒消愁,喝多了之后还把苏梦嫣当成叶听晚,跟她拥吻。
可现在,韩周告诉他,叶听晚身上的伤,是三天前就有的!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在他以为她逍遥快活的时候。
她正在承受着非人的折磨!
一股滔天的怒火和噬骨的悔恨瞬间席卷了他。
他都做了些什么?!
他竟然相信了苏梦嫣的鬼话,误会了她。
还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和别的女人……
钟祁白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痛到无法呼吸。
“一定是苏梦嫣干的!”
钟祁白双眼布满血丝,额上青筋暴起。
声音如同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充满了暴戾和杀气。
“她一直容不下叶听晚,总是针对她。”
“这一次,肯定也是她!”
“她把叶听晚囚禁起来折磨,却告诉我叶听晚跟季越私奔了。”
“她这么恶毒,真是该死!”
韩周被他骇人的气势震慑住,低着头不敢说话。
钟祁白冷声吩咐:“派人把苏梦嫣给我带到碧画别苑的地下室!”
“别惊动团团!”
他能感受到钟祁白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毁灭一切的怒气。
看来,苏梦嫣这次,是真的触碰到了总裁的逆鳞。
叶听晚,就是总裁的逆鳞!
钟祁白双手紧握成拳。
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发出咯咯的声响。
他死死盯着病床上那个纤弱的身影。
心中翻涌着无尽的自责与狂怒。
叶听晚,对不起,对不起……
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她的人!
绝不!
深夜凌晨。
碧画别苑的地下室阴冷潮湿。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铁锈和尘土混合的怪味。
这里常年不见阳光。
墙壁上挂着几盏昏黄的壁灯。
勉强照亮着角落里那些奇形怪状的器物。
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光。
苏梦嫣被两个黑衣保镖粗暴地推进来。
脚下一个踉跄,摔倒在地,磨破手掌。
她自小千恩万宠长大。
在娱乐圈也是以“白富美”、“名媛千金”、“天真善良小仙女”的人设行走。
走到哪都是人人捧着的存在。
何曾受过这种待遇?
她从地上爬起来,立刻尖声叫嚷:
“你们是什么人?敢这么对我?知道我是谁吗?”
“我不仅是星染传媒的大明星,全网有八千多万的粉丝!我还是钟祁白的女人!”
“钟家,钟氏集团你们总知道吧?”
“如果钟祁白知道你们这样对我,他一定会让你们生不如死!”
保镖面无表情。
如同两尊铁塔,一左一右地守在门口。
对她的叫嚣充耳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