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浸月坐在夜清流病房外的走廊长椅上,膝盖上放着笔记本电脑,指尖在键盘上飞速敲击。
她的表情冷得像冰,粉色双马尾垂在肩侧,裙摆下的小腿轻轻晃动着,但眼神却锋利如刀。
“敢动我哥哥……找死。”
她黑进了游轮“星辰号”的所有监控系统,调取爆炸前后24小时的全部录像。
画面一帧一帧地在她眼前闪过,她的瞳孔微微收缩,捕捉着每一个可疑的细节。
花浸月的手指停在一段画面上——爆炸前37分钟,苏星绘独自走向轮机舱,手里提着一个银色手提箱。
她的表情很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决然,完全不像其他宾客那样轻松谈笑。
“果然是你。” 花浸月冷笑一声,迅速调出苏星绘近三个月的通讯记录和银行流水。
通话记录:爆炸前一周,苏星绘频繁联系一个未登记的号码,每次通话不超过30秒。
银行转账:她的私人账户收到来自离岸账户的两笔巨额汇款,总计2000万。
邮件往来:加密邮件里有一份游轮平面图,轮机舱的位置被重点标记。
花浸月眯起眼睛,手指轻轻敲击键盘。“朝家的钱……朝老爷子?”
她迅速黑入朝氏集团的内部系统,调取朝老爷子的行程和财务记录。很快,她发现:
朝老爷子在爆炸前一天秘密会见了夜家二叔——夜清流那个“早已死亡”的二叔,夜临渊。
夜临渊名下有一家空壳公司,最近有大额资金流动,流向与苏星绘的收款账户吻合。
“呵,二叔没死,还和朝家联手?” 花浸月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继续深入,黑进国际刑警的数据库,调出夜临渊的假身份——他这些年一直躲在东南亚,用化名操控地下军火交易。
“原来如此。” 她轻声自语。“二叔想借爆炸除掉哥哥,朝家想控制朝幽叶,苏星绘……只是个棋子。”
花浸月合上电脑,站起身,眼神冰冷。
“苏星绘,你完了。”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是我。” 她的声音甜得发腻,却透着刺骨的寒意。“把苏家的地址发给我,再调十个人,现在。”
电话那头的人迟疑了一下:“花小姐,夜少爷还没醒,您要不要等……”
“我说,现在。” 她一字一顿,语气不容置疑。
挂断电话,她走回病房,俯身在夜清流苍白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哥哥,浸月去替你报仇。”
—————时间分割线
夜色浓稠得如同化不开的墨汁,沉沉地压在苏家庄园上空。往日灯火辉煌的庭院此刻一片死寂,只有惨淡的月光勉强勾勒出修剪整齐却显得鬼影幢幢的灌木轮廓。
高大的铁艺雕花大门紧闭,像一张沉默的巨口,吞噬着所有声息。
花浸月就站在这扇紧闭的巨门前。
夜风撩起她标志性的粉色双马尾,发梢在苍白的月光下轻轻晃动。
身上那套剪裁合体的诺丽塔,衬得她裸露在夜风中的小腿更加白皙纤细,整个人精致得如同橱窗里昂贵的人偶娃娃。
“撞开。” 她樱唇轻启,吐出两个字,声音轻飘飘的,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冻结骨髓的寒意。
身后,如同融入阴影的数名黑衣人没有任何迟疑。其中一人迅速跳上一辆经过特殊加固、如同钢铁巨兽般的黑色越野车。
引擎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随即猛然咆哮起来,车头对准那扇象征着苏家尊严的雕花铁门,如同离弦的黑色箭矢,带着毁灭性的力量狠狠撞了上去。
“轰——!!!”
震耳欲聋的巨响撕裂了死寂的夜空。坚固的铁门在狂暴的撞击力下瞬间变形、崩裂,如同脆弱的纸片般向内凹陷、扭曲、最终轰然倒塌。
巨大的残骸砸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
刺耳的警报系统被粗暴地触发,凄厉的警铃声如同垂死野兽的哀嚎,瞬间响彻整个庄园,刺目的红光疯狂闪烁,将这片奢华的领地染上不祥的血色。
花浸月面无表情,仿佛只是踩过一片落叶。她小巧的黑色圆头皮鞋,毫不犹豫地踏上冰冷的、扭曲变形的铁门残骸,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她纤细的手指以一种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带着某种残酷韵律感翻转着刀柄,冰冷的刀锋在警报的红光和惨淡的月光下,划出一道道令人心悸的、致命的寒光弧线。
“苏星绘。” 她轻声念出这个名字,像情人间的低语,唇角却缓缓勾起一抹异常甜美的微笑。
苏家主宅的大门被猛地推开,数名手持高压电棍、神色紧张的保镖冲了出来。
为首的壮汉看着眼前这诡异而恐怖的景象——破碎的大门、闪烁的警报、如同人偶般精致却散发着恐怖气息的少女。
以及她身后沉默如山的黑衣人——厉声喝道,声音因紧张而有些变调:“站住!你们是谁?!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花浸月歪了歪头,动作天真无邪,如同课堂上提问的好学生。
她脸上那甜得发腻的笑容扩大了些许,声音更是软糯:“浸月来找苏姐姐玩哦~叔叔们不要挡路好不好?”
她的尾音甚至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那保镖头子被她这反常的表现弄得一愣,警惕性下意识地松懈了半秒。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
花浸月的身影骤然动了!
前一秒她还站在几米开外的铁门残骸上,后一秒,她娇小的身影已经带着一股阴冷的劲风,出现在保镖头子的面前。
“咔嚓!”
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骨头断裂的脆响。
花浸月穿着小皮鞋的脚,以一种刁钻狠辣的角度,精准无比地狠狠踹在保镖头子的左腿膝盖外侧。
巨大的力量瞬间摧毁了关节,保镖头子发出一声凄厉到变形的惨叫,庞大的身躯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不受控制地向前重重跪倒!膝盖骨碎裂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
然而,痛苦才刚刚开始!
在他跪倒、身体前倾、头部暴露的瞬间,花浸月握着蝴蝶刀的手动了。
不是用刀锋,而是用那沉重的、金属打造的刀柄!带着破风声,如同挥舞一柄小小的铁锤,狠狠砸在他的右侧太阳穴上。
“砰!”
沉闷的撞击声!
保镖头子的惨叫声戛然而止,眼珠瞬间上翻,身体软软地瘫倒在地,彻底失去了意识。
鲜血迅速从他太阳穴的伤口渗出,染红了昂贵的大理石地面。
“废物。” 花浸月看都没看脚下如同破麻袋般的躯体,轻哼一声,声音里充满了不屑。
她收回脚,继续旁若无人地向主宅大门走去,蝴蝶刀在她指尖灵活地转了一圈,甩掉几滴并不存在的血珠。
剩下的保镖目睹这兔起鹘落、血腥狠辣的瞬间,无不骇然失色。
他们怒吼着,挥舞着电棍,试图一拥而上。
但花浸月带来的那些黑衣人,如同早已排练过无数次。
在她动手的瞬间,他们已经如同黑色的潮水,无声而迅猛地散开、包抄!动作整齐划一,快如鬼魅!格挡、擒拿、关节技、精准的打击要害……没有多余的花哨,只有最直接、最高效的制服。
骨骼错位的脆响、被电棍击中后痛苦的闷哼、身体倒地的沉闷声……在刺耳的警报声中交织成一片残酷的乐章。
几乎只是几个呼吸间,所有试图反抗的保镖都如同被收割的麦子,倒了一地,只剩下痛苦的呻吟和抽搐。
花浸月对身后的战果置若罔闻,她的目标只有一个。
她径直走到那扇厚重的、雕刻着繁复花纹的橡木大门前。
没有停顿,甚至没有蓄力。
她直接抬起了穿着圆头皮鞋的右腿——
“砰——!!!”
一声比刚才撞门更沉闷、更震撼的巨响。
整扇看起来坚不可摧的雕花木门,如同被攻城锤正面轰中。
门框周围的墙壁都剧烈地震动了一下!厚重的门板中央向内凹陷出一个骇人的脚印,蛛网般的裂纹瞬间蔓延开来。
客厅里灯火通明,水晶吊灯的光芒刺得人眼睛生疼。
苏星绘正慌乱地从盘旋而下的楼梯上冲下来,显然是听到了外面的巨响和警报。
她脸上精致的妆容被惊恐彻底扭曲,惨白得如同刷了墙粉,嘴唇毫无血色,平日里顾盼生辉的眼眸此刻只剩下无边的恐惧。
她身上价值不菲的丝质睡袍凌乱不堪,甚至跑丢了一只拖鞋。
“花浸月?!”苏星绘的声音尖利得几乎破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你疯了吗?!这里是苏家!你敢闯进来?!你——”
她看到了洞开的大门,看到了门外横七竖八的保镖,看到了如同从地狱踏出的花浸月,威胁的话语戛然而止,只剩下牙齿打颤的咯咯声。
花浸月轻笑一声,那笑声在空旷奢华的大厅里回荡,甜腻得如同裹着蜜糖的毒药。
她缓步走进客厅,指尖的蝴蝶刀停止了翻转,刀尖如同毒蛇的信子,稳稳地、精准地指向楼梯上的苏星绘,寒光在她瞳孔中跳跃。
“苏姐姐,”花浸月的语调轻柔得像在聊家常,“浸月来问你一个问题。” 她向前迈了一步,踩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冰冷、如同倒计时般的“哒”声。
苏星绘如同受惊的兔子,猛地后退一步,慌乱中绊在楼梯地毯的边缘,身体一个趔趄,差点狼狈地滚下来。
她死死抓住楼梯扶手,指关节用力到泛白,仿佛那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你……你想干什么?!”苏星绘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绝望。
花浸月又向前逼近一步,脸上甜美天真的笑容丝毫未变,唯有那双眼睛,冰冷锐利得如同盯住猎物的毒蛇:“谁让你动我哥哥的?”
苏星绘浑身剧震,嘴唇剧烈地颤抖着,眼泪终于夺眶而出:“我……我是被逼的!朝老爷子!是朝家那个老不死的威胁我!如果我不做……如果我不按他说的引爆‘星辰号’……
“他就会对苏家下手!他会毁了我父母!毁了我们家!我没办法!我真的没办法!!”
她声嘶力竭地哭喊,试图用悲惨换取一丝怜悯。
“撒谎。” 花浸月的声音陡然冷冽,如同西伯利亚的寒风。
她捏着蝴蝶刀的手腕猛地一甩。
“嗖——!”
那柄小巧的蝴蝶刀如同被赋予了生命,化作一道死亡寒芒,擦着苏星绘因惊恐而剧烈颤抖的脸颊,带着凌厉的破空声,“夺”的一声,狠狠钉在她身后墙壁上挂着的一幅名贵油画上。
刀柄兀自嗡嗡震颤,一缕被切断的长发,缓缓从苏星绘耳边飘落。
苏星绘如同被施了定身咒,瞬间僵在原地,瞳孔缩成针尖大小,连呼吸都停滞了。
花浸月一步步踏上楼梯,高跟鞋踩在木质台阶上,发出规律而沉重的“咚、咚”声,如同敲响丧钟。
她伸出纤细白皙的手指,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道,狠狠捏住苏星绘的下巴,强迫那张涕泪横流、写满恐惧的脸抬起来,直面自己。
“浸月查过了哦,”花浸月的笑容依旧甜美,但眼底的暴戾几乎要化为实质的火焰喷涌而出,捏着下巴的手指用力到指节发白。
“你瑞士银行的秘密账户里,在‘星辰号’启航前一天,刚刚进账了朝家转来的整整两千万美金。还有……”
苏星绘眼中的最后一丝侥幸彻底崩溃,只剩下无边的绝望。
她嘴唇翕动,却发不出任何辩解的声音,只有泪水汹涌而出。
“没死?” 花浸月的声音陡然拔高,甜美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整张脸只剩下狰狞的、暴戾的杀意。
“他差点就死了!你知道浸月在医院看到哥哥浑身是血、插满管子、心跳监护仪都快成一条直线的时候……”她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痛苦而扭曲。
“……有多想把你一寸寸活剐了吗?!”
最后一个字落下的瞬间,花浸月猛地抬起脚。
“啊——!!!”
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响彻整个大厅!
花浸月穿着坚硬鞋跟的高跟鞋,带着全身的力量,狠狠跺在苏星绘撑在地毯上的右手上。
鞋跟精准地碾在指骨关节处,令人头皮炸裂的、骨头碎裂的“咔嚓”声清晰可闻。
苏星绘的右手瞬间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扭曲变形,剧痛让她身体弓起,像一只被开水烫熟的虾米。
她除了惨叫,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鼻涕眼泪混着嘴角渗出的血丝糊了一脸。